可是最让我奇怪的是,在这三重腥臭腐烂的味道后面,居然还藏着一层腥甜的味道,就像是女人的脂粉香加上淡淡地栀子香。
只可惜这唯一的香味掩藏在不可忽略的腐烂味里,让人一刻也不想多闻。
“冤有头债有主,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捏住鼻子,站在门口大声喊话,就是这样,睡在里面的大妈也没有一点翻身的意思。
“王心茹,王心茹,王心茹!”
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到后面我不得不放弃对鼻子的保护,死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捂住也无济于事,到最后门外那人的声音就像是用了扩音器一样,一声声都冲击着脆弱的耳膜。
王心茹是谁?
我回头,病房里除了我和苗苗就是那个护士说的摔下楼梯昏迷过去的大妈。
所以,王心茹是她?
这么想着,我捂着耳朵跑到了大妈的病床前,手机打开手电筒,一看,三个大字清晰地写着——“王心茹”。
好家伙……
我回头看着被撞得摇摇晃晃的大门,又站起来看了看身材浮肿昏迷不醒的大妈,这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家都这样了还要过来找她?
只是现在想这些也只是徒然,撞门的还是在撞,昏迷的还是昏迷着。
难道不应该像鬼片套路一样,直接去找该找的人,然后来一段鬼片式结界——“除了主角,谁都看不见我”这样的戏码吗?
“砰!”
一声大响,我错愕回头,病房的门居然被撞成了碎渣。
不是碎成几块,而是直接碎的像灰尘一样,呛了我一嘴。
说好的物理攻击,怎么一瞬间就被换成了法术攻击。
我心里哀嚎,可是身体却先一步反应过来,迅速地翻身上床,一床被子将我整个笼罩其间,从头到脚,一根毛都没有露在外头。
“咯咯咯。”
幽怨的笑声,慢慢靠近的冰冷气息全都让我哆嗦得停不下来。
默念心经,手指颤抖地在胸口划十字,不管是什么宗教的,只要是知道我全都用上了。
只是冰冷还是在靠近,我清晰地感受到那个黑影已经走到隔壁大妈床前,慢慢地俯下身子,扭曲成一个难以想象的弧度。
然后又倏地站直身子,影子在窗外清冷月光的投射下拉的很长很长,我这个时候开始讨厌起温暖的暖气来。
要不是它,被子也不会准备的是薄被,我也就没有办法透过单薄的被子看到可怕的一幕了。
“王心茹,王心茹。”
床边的黑影低声呢喃,声音还是漏风的,但是语调却莫名的温柔,就像在叫最亲近的爱人或者朋友,声音轻细满含柔情。
我摸着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提醒自己不管声音再怎么温柔,这也只是一道催命符。
怎么……没声音了?
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没下去,被子外头却没了声音,就连冷气都下去了,温度回升,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让自己确信我没有做梦。
这是,什么情节?
戏耍一下然后就走了?
我扒着被角,很想掀开看一看外头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万一掀开了外头就是一张惨白的脸该怎么办?
纠结。
管它的!无仇无怨,那鬼总不能蹲点自己吧。
我猛地掀开,窗帘被风吹得飘飘扬不停荡,室内的灯也在我掀开被子的瞬间全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