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节泛着清白,青筋突兀,手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印子。
“好香啊,好香啊。”
背后,阴测测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冰冷的气息就喷在我耳侧。
“星星,你站那干嘛?”
糟了。
“你在干嘛?”
我调动脸部肌肉,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地做出‘有鬼’的嘴型。
只是眨地眼皮都酸了,对口型对的嘴巴抽筋了,苗苗还是没有领会我的意图。
她拽下手上的针管,拖着身子一步步往门口走,很快走到我面前。
“你到底在干嘛?玩什么把戏?木头人?”
口吐连珠炮,只是我根本没有心思听她在说什么,本来在我身后天花板上倒吊着的女鬼已经移到了我们俩中间。
苗苗看不到,但是我看得分明,苗苗每一次张嘴,那女鬼发丝滴下的脏水无一不滴在她嘴角,甚至滴进她嘴里。
‘呕!’
我有些反胃,几下干呕都已经把胃里的东西翻涌到了喉咙里,苗苗不明就里,还笑嘻嘻地给她脆弱的独自来了一拳。
我再也忍不住了,死生理反应胜过心理恐惧,都来不及捂嘴,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
苗苗感受着胸前温热的呕吐物,呆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狂脱衣物。
“你干嘛啊!”
我虚弱地抬手,想要说声抱歉,可是抬头就看见女鬼缓缓地从天花板上降下来,就在苗苗背后。
“闪开!”
双手快过大脑,都来不及细想,我纵身一跃将正脱衣服的苗苗扑倒在地。
这下好了,一身脏都还没来得及脱掉呢,就又被我狠狠地压住,苗苗都能感觉到呕吐物透过薄薄的睡衣沁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我的脸色也很差,但是并不是因为身上沾上了呕吐物,如果能拜托趴在我身后的女鬼,我愿意在下水沟住一晚!不,一个星期。
“不知者无畏。”我叹了口气,认命地趴在苗苗身上。
“哈?你说什么?”
苗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怎么就成了不知者无畏了。
我僵硬的趴着,感受到湿冷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室内还一直回荡着女鬼口里那一句‘好香啊,好香啊。’,差点没有崩溃。
“要是身上有柚子叶,我真想给你洗洗眼!”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但是苗苗终于恍然大悟。
她开始狂抖,就像抖筛子一样停不下来,声音也哆嗦,“你……你是说……有鬼?”
后头两个字差不多就是在喉咙里硬挤出来的,细弱地像是嗡子叫,但是我还是听见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我翻白眼,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她……她在哪?”
苗苗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我没好气地眼珠往眼角转动,苗苗双眼登时睁得像铜铃,抖起来像糠筛,让趴在她上面的我更加亲近地和身上的女鬼来了个湿身接触。
可恶。
我感觉到那双冰冷的手已经由下至上,游移到自己颈间,再怎么下去,不论为替死鬼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