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师父。”季羽文还在硬撑。

“真假对错，谁能说得清呢？”我没再多说，站起身来，“想明白了，灵馆找我。”有个天生灵体的徒弟，这趟可没白跑。

临走前，我顺手给了他一张符，“烧了这符泡酒喝了，能暂时压住你身上的鬼虫，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了。

外面天刚泛起鱼肚白，这家伙居然关了我一晚上。也不知道家里那帮人怎么样了，摸摸披风口袋，手机和钱包还好好的。

我现在真觉得季羽文脑袋里有坑，绑架人还留手机，万一是个声控的，喊一嗓子报警电话就出去了。

掏出手机一看，没人打来，看样子还不知道我彻夜未归，我也懒得主动找骂。干脆边走边拦车。

清晨雾蒙蒙的，视线差得厉害，这大清早的，路上车都少见。白雾里，一抹几乎与之融为一体的浅白色忽隐忽现。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打算绕道走。

“小姐。”声音轻轻的，但在雾中却格外清晰。

我只好停下脚步。“有事？”

“小姐，请别忘了您是谁，以及您的使命。”对方语气平淡。

“我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我背对着他，话语冷得连对他也不例外。

“小姐，您可知道后果？”一声沉重的叹息，我注意到那片白色中，添了几分淡蓝。

“那又怎样？”我丝毫不为所动，“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小姐，再想想清楚嘛。”

“想想？”我嗤笑一声，扭头就走。

这不是回家的路，但此刻对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心中那团怒火，哪怕是这冷冽的雾气也浇不熄，莫名其妙地窜腾起来。

四周雾蒙蒙一片，这条路显然不对劲，路边渐渐热闹起来，有的醉汉踉跄而行，有的混混模样蹲在路边石阶上。我走过时，还有几个吹起了口哨。

我独自行走，身后却跟了几位不怀好意的男士。察觉到跟踪，我猛地转身，闪进一条无人小巷，停下脚步。几个男的一看四周无人，便嬉皮笑脸地靠拢过来。

“嘿，小姑娘，迷路了吧？哥哥送你回家哦。”一个肌肉结实的汉子冲我挤眉弄眼。

“滚远点！”我冷冷呵斥。正好老娘心情不好，他们想找死，我也不介意送一程。

“小妹妹，别这样嘛，陪哥哥聊聊。”另一个尖下巴的家伙也凑了过来。

“还是乖乖跟我回家吧。”肌肉男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为什么。”我强压怒火。“为什么惹我生气！”

“生气啦？没事，哥哥来……”肌肉男话音未落，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一只看似柔弱无骨的手不知何时已扣在他的胸前，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我抽回手，一颗尚温热的心脏在我掌中跳动。我举着那颗从肌肉男身上摘下的心脏，冷眼望向另一个。

“啊，鬼啊！有鬼！”那人吓得魂不附体，转身欲逃。我轻轻一挥，一只蝴蝶从我手中飞出，钻进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