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过啦。”我摆摆手，“这次是有事相求。”

“帮忙？啥忙？”艾乔一脸疑惑。

我贴近他耳边，“你记得丁琴之前住哪儿不？”我压低声音问。

艾乔一愣，手上的活儿停了停，“丁琴姐的老窝？我记得啊，不过你打听这个干啥？”

“想去瞅瞅。”我没细说，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那边这些年有啥变化没？没拆吧？”

“没呢，那房东是个恋旧的主，房子都守了几十年了。”艾乔答道，“丁琴姐那屋子出事后，就一直空着。”他自嘲地笑了笑，估计心里嘀咕：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太好了。”我连连点头，“能带我们去瞅瞅不？”

“这……”艾乔面露迟疑，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他顾虑啥我一清二楚。

“我就瞅瞅，你告诉我地方也行。”我一只手托腮，笑眯眯地问。

艾乔纠结了好一阵，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亲自带路。”说罢，他放下手头的活计，扭头冲那美女服务员喊：“丽萨，帮我请个一小时假，我出去一趟。”

“行，早点回来哦。”丽萨回应道。

丁琴的住所离酒吧不远，就在它背后的老旧公寓群里，那公寓破败得仿佛随时会被拆迁通知覆盖。这里是许多外来务工人员的临时栖息地。

楼道里昏暗，感应灯时好时坏，空间狭窄得像挤牙膏，轻轻一声咳嗽都能震天响。

艾乔打头阵，我们在后头猫着腰悄悄上楼，丁琴全程沉默，睁大眼睛四处张望，虽然记忆没了，但身体的记忆还在。

爬到三楼，丁琴直奔左边最里间的屋子，没等门开就直接穿墙而入，艾乔紧随其后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室内一片惨白，家具全被白布覆盖。

我们进门的当口，丁琴正从里屋飘出来。

“这里，感觉好熟悉。”丁琴轻声说。

我点头示意，考虑到艾乔在场，没多言语，动手掀开那些白布，艾乔和叶韵见状也加入，一起扯去白布，扬起的灰尘让我们瞬间置身迷雾中。

我从未设想过，若世界仅剩黑暗会怎样，睁眼闭眼皆是漆黑，光明仿佛从不存在，伸手触摸，只有虚空回应，这样的场景，或许只在梦境中上演。

“咳咳，咳咳。”我被灰尘呛得直咳嗽，连忙捂住口鼻。

叶韵推开窗，让灰尘飘散，我奔到窗边大口喘气，差点窒息。

尘埃落定后，房间原貌毕现。我环顾四周，客厅的地面上还隐约可见血迹，我蹲下身摸了摸那块已成暗红的印记，眉头紧锁，“叶韵，丁琴是在这里遇害的吗？”

“不是。”叶韵还没来得及开口，艾乔接话了，“我当时也在场，丁琴姐的遗体是在卧室发现的，她躺在床上，床单都被血染红了。”

我起身走向卧室，丁琴亦步亦趋跟着，“也就是说，丁琴先是被林威刺伤，然后蔡东成把她带到这里处理伤口，结果在...”

“凶器是烟灰缸。”叶韵接话道。

“烟灰缸？”我一时错愕，“丁琴一个女孩子家，家里怎么会有烟灰缸？她还抽烟不成？”

“偶尔为之。”艾乔点点头，“丁琴姐有时候熬夜晚了，会抽上一根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