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
卫舒月提着裙子,紧跟几步,赶上顾玄卿:“玄卿哥哥,我们去哪儿?”
顾玄卿身子一晃,不得不伸手扶住身侧墙壁,“还需在西域待上一些时日。”
他好想即刻就回帝都,回到樱宛身边。
安达河的死讯,不日就将抵京。也正是他栽培已久的帝都朝堂上的棋子,发力的时机。
他有把握,功过相抵,护住自己一条性命。
可得先安顿好卫舒月……
顾玄卿:“你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嗯。舒月不怕。”
卫舒月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既然不急着离开西域,那她可要送顾玄卿一份大礼了。
另一边,帝都。
恩和山,上山小径。
踩在满是积雪的石阶上,樱宛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幸亏冬月和司宴一左一右,扶住了女孩。
饶是如此,冬月还是骇出了一头冷汗。
冬月:“公主,这山路难行,何不等开春雪融了再来?”
樱宛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按了按脚踝,有点微痛。应该,还能支撑。
女孩摇了摇头,“今天已经到了半山腰,我不愿半途而废。”
她抬头,看着恩和山顶的恩和寺,金灿灿的瓦片反映着雪光,刺人眼目。
樱宛微微眯起眼睛,笑着向冬月,“你不是也说,要为自己求个好夫婿?”
据传,恩和寺是镇守大央帝都的皇家敕建寺庙,供奉着前朝传下来的千年古佛。
许愿最为灵验。
樱宛笑着看向冬月羞红的脸颊,“我听人说,年前来许愿,年后就能实现。错过了今日,岂不是又要等上一年?”
一旁,司宴也道:“冬月姑娘,有我护着公主,你别担心。”
冬月红着脸,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知道再劝不动,她只能乖乖地和司宴一起,跟在樱宛身后。
樱宛说,来祈福。
可冬月简直不能再清楚,自家公主定是为了厂公来的。
求他平安,求他归来。
可厂公他,真的……还回得来吗?
冬月脚下稍缓,落在了后面。
她抬头,目光越过司宴肩膀,看向远处的恩和寺。
若是顾玄卿真得回不来……小丫鬟的目光,落在司宴背心。
惊觉,司先生和厂公身量,真是一等一得像……
下一刻,司宴回头,看向冬月,“冬月姑娘,可是累了?”
冬月摇头,“没,我不累的。”
“不累就好。”司宴温和道,回过头去。
冬月一边寻思着顾玄卿之事,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司先生的脸色明明就很正常。
一点都不红呢。
那天,大概是自己看错了……
司宴声音温润,“累的话,随时叫我。”
冬月点头,“好。”
下一刻,便见司宴一步向前,赶到樱宛身边,“公主累吗?觉得辛苦的话……”他顿了顿,指着擦肩而过的一行人中,一个背着妻子的男人,司宴:“我也可以……背你。”
樱宛微笑摇头,“我没事。”
“刚刚你的脚……”
樱宛:“早不痛了。不用担心。”
她是有点累,脚踝也隐隐作痛。
可让司宴背着上山,她做不到。
这样,就不虔诚了。
被婉拒,司宴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后退了半步。
按捺住狂跳,又猛坠下去的心脏。
倒是身后的冬月抬头,看到他如墨的黑发掩映下,微红的耳尖。
小丫鬟一阵恍惚。
司先生确是红脸?自己竟没看错?
一行三人上山,冬月和樱宛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十分辛苦。
司宴落后半步,始终跟在两个女孩身后。
樱宛是来给顾玄卿祈福,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那个弟弟,历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