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我……”花皇后的身子剧烈地颤抖。
皇帝这是把所有的罪过都栽到顾玄卿一人的身上了。
一国之君,如此……卑鄙。
她不耻,她不甘!
她的孩子明明就是为大央扫除威胁的英雄,怎么能……承担叛国贼的骂名。
好不公平。
让她这个为人母者,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可、可若是不认……
会连累她的兆行。
她只剩下贺兆行一个儿子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花皇后觉得她一颗心,被人硬生生撕碎。她胸口剧烈起伏,看向贺睿隐,“皇上,您说得是……”
“娘娘?”樱宛难以置信。
花皇后咬紧牙关,她不敢与樱宛对视。
花皇后:“臣妾身为大央皇后,自然跟那叛国贼,没什么关系。”
“好。”贺睿隐双目炯炯地盯着花皇后,“朕知道,花家世代忠于皇室,忠于大央,你也是个好样的。那顾玄卿的尸首……”
花皇后嘴唇苍白,“任凭皇帝处置。”她顿了顿,才又一字一句,“此等奸佞,即便是千刀万剐,也……也是活该。”
贺睿隐收回目光,满意道:“朕就知道,你最明事理。”他又看向地上的樱宛,“你呢?”
他的目光,利刃一般刺向樱宛心窝。
无声的威压在坤宁宫大殿中蔓延。
花皇后脸色更白,她看向樱宛,艰难开口,“你是本宫的公主,与那叛国贼,也不宜有什么关系。”
她在提醒樱宛,千万不要说错话,触怒皇帝。
否则小命不保。
她的儿子已是去了,樱宛若能活下来,她多少……还有个念想。
毕竟,这是顾玄卿真爱喜爱过的女孩。
樱宛心里明白皇帝意思。
无非就是让她亲口说出,她和顾玄卿没关系,顾玄卿是叛国贼。
不说,或是说得不好,她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小奶娘,可能随时……会死。
她该怕。
她该求生。
可她……说不出来。
玄卿哥哥,她的玄卿哥哥已是……已是去了。
还要背负这般污名。
樱宛抬头,毫不避讳地看向贺睿隐。
贺睿隐被她堪称无礼的目光狠狠刺了一下,心中升腾起怒气。
见皇帝面色铁青,樱宛是怕的。她自幼被魏大成教得,最怕这些有权有势的贵人,她知道,他们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要了她的命。
现在,和幼时,也没什么不同。
她岂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公主的封号,就是个笑话?在皇帝面前,什么都不是。
可樱宛也发现,自己好像……
也没那么怕死。
若能和顾玄卿死在一起,她……也甘愿。
想着,樱宛对上贺睿隐目光,正要开口。
“噗通!”
花皇后直接从凤座下,跪倒在地。
双膝重重砸在身下青砖地上。
樱宛看着都痛。
花皇后膝行向贺睿隐,“皇上,樱宛是臣妾认的义女。您、您就给臣妾,留个最后的念想吧!”
说着,她光洁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