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居官不败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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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卖剥夺“小民生计”,传教城镇乡村“以邪教诱惑”残害中

国人民之事,曾国藩分别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抗争。他反复指

出:“军兴以来,中国之民久已痛深水火,加以三口、五口通

商,长江通商,生计日蹩,小民困苦无告,迫于倒悬。今若听

洋人行盐,则场商贩之生路穷矣;听洋人设机,则行店囤积之

生路穷矣;听小轮船入内河,则大小舟船水手、舵工之生路穷

矣。”当他发觉洋商违例私运盐米,违反条约规定的情况后,

愤怒指责英国人“白齐文所犯情罪重大,至今未将该犯交出,

即系洋官袒庇之明证。”坚决主张中国“凡立一法,出一令,

期在必行。”强调此后于船只经过之处:“令洋船停泊候查,查

出之后,令洋汉一律严惩。”对于洋商无理提出减轻落地税,

加收华商行商税银的要求,曾国藩立即照会对方“批驳不行”。

随后,洋商又怂恿公使对总理衙门施加种种压力,企图逼迫撤

去落地税,曾国藩一针见血地指出:外国人这样做的目的,乃

是为了能“垄断独登”。因为,洋人“惟逐利居奇,是其本

性”。建议总理衙门洞察其好,善筹对策。1**7年,当外国侵

略者借修约之机,提出在中国设电报、筑铁路等要求时,曾国

藩多次在奏折和给友朋的书札中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他说:

“小轮舟、铁路等事,自洋人行之,则以外国而占夺内地之利;

自华民之附和洋人者行之,亦以豪强而占夺贫民之利,皆不可

行。”又说:“至铁路、轮船、行盐、开栈等事,害我百姓生

计,则当竭力相争。”因为,在“今日中国多事,洋人方张,

我不能因曲徇和议而不顾内地生民之困”。他在这个问题上总

的“力争”方针是,作为一个中国官吏,应在对外交涉过程中

极力为“小民生计”着想,这是天经地义之职责所在。他说:

“总就小民生计与之切实理论,自有颠扑不破之道。”如果洋人

争辩不休,要挟多端,也要力争。“即使京师勉强应允,而中

国亿万小民穷极思变,与彼为仇,亦断非中国官员所能禁止。

中国之王大臣为中国之百姓请命,不患无辞置办,甚至因此而

致决裂”也不要怕,因为“我以救民生而动兵,并非争虚议而

开衅,上可以对天地列圣,下可以对薄海苍生”。所以在这方

面之利一定要争,“中无所惧.

后无所悔”

官场外面的人只知羡慕当官者前呼后拥,号令一方的荣

耀,却看不到一人仕途,人生失去很多滋味、全无自由的苦

恼。尤其是做大官的人,要免于失败,可以说无时不处于高度

紧张状态。尤其是进退都不自由的时候,当官的兴致也就减去

许多。康熙皇帝说:大臣们头发白了,还不让你们退休回家,

我有所不忍啊!可是朕哪有退休的时候?想到这里,你们就该

多体谅啊。曾国藩于同治初年写给他弟弟的信中说:

“诸事棘手,焦灼之际,未尝不想干脆躺在棺材里算了,

也许比活在世上更快乐。越这样想,焦虑越多,公事越繁,而

长眠快乐之期更是杳无音信。”可是在这种时候,曾国藩又被

升为大学士,责任越重,事务越多,被人指责也就越多。

曾国藩说:世人都以官至极品为荣,而我现在真是把它当

作苦恼的

处境。然而时势如此,决不能置身事外,也只有当一

天和尚撞一天钟了。宦海真是令人无奈!

当曾国荃打下天京却回家暂时休息时,曾国藩像算卦先生

一样,为其卜算是出去做官还是继续在家好。他还说:在家应

占六分,出去应占四分。但曾国荃耐不住了,总想早点出去。

不久,清廷果真任命曾国荃为山西巡抚,曾国藩立即去信一

封,千叮咛万嘱咐,核心是让老九“宦海之途当知畏”。曾国

藩说:

我的情况如此,沅弟你的处境也不妙。你在山西,虽然清

静,但麻烦也不少。山西号称天下富国,然而京城的银饷,大

部分来自山四。厘金还没有改动,收入款项与道光年问相差无

几,而开支款项则比以前大为增加。山西离京城又近,银钱帐

目的一丝一毫户部都清清楚楚。沅弟有开销太大的名声,现在

既然担任没有战乱的平静省份的巡抚,那么在正务、杂务的各

项款项就不能不谨慎节俭,帐目上丝丝入扣。

外界正在拟议让老弟再次出山,赴任之处一定是军务棘手

的地方。现在山西虽然还没有贼寇活动,但是圣上担心捻军进

入山西,逼近京城一带。老弟此番上任,似乎应多带得力的将

军,勇丁则就近在山西招募。南方人吃不惯面食,山西尤其买

不到稻米,不像直隶、山东两省,还可以由大海或河运设法转

运。弟弟来京,可以从安庆登陆,到徐州与为兄相会,畅谈一

番。听说钦差大臣到达山西,实际上是到陕西查办霞仙(刘

蓉)一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宦海真是可畏啊!

曾国藩比曾国荃年长十四岁,当他四十多岁时曾国荃也才

三十,当他五十多岁曾国荃方逾四十,所以曾国荃总是比哥哥

血气更旺,斗志更强。曾国藩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血气一旺,

遇事就欠冷静,就往最高处想,就不计后果,总以为自己是对

的,别人是错的。于是麻烦也就接连不断。

当弟弟率兵收复了两个省之后,曾国藩便给弟弟写了一封

信警醒他:

“你收复了两省,功绩绝对不能磨灭,根基也极为深固。

你只担心不能飞黄腾达,不担心不能安命立身;只担心日子不

稳适,不担心岁月不峥嵘。从此以后,你只从波平浪静处安

身,莫从掀天揭地处着想。”但这是不是说,曾国藩是一个自

甘平庸的人呢?他将心比心地说:

“我也是一个不甘心于庸庸碌碌,无所作为的人,近来阅

世千变万化。所以我一味在平实处用功夫,不是萎靡不振,而

是因为地位太高,名声太重,如果不这样,那么处处是危途。”

又说:我们兄弟位高、功高、名望也高,朝野上下都将我家视

为第一家。楼高易倒,树高易折,我们兄弟时时都处于危险之

中。所以应该专心讲究宽和、谦逊,也许这样可以处高位而无

危险。

过去祖父星冈公常常教导人说:“晓得下塘,须要晓得上

岸。”所以我们应在大功告成后,位高权重时,常常想到退引

藏拙,我准备先行引退。我希望你平平和和干一二年,等我上

岸以后,你再去轰轰烈烈地大干一番。

人的职位越高、功名越大,越容易颐指气使、得意忘形。

而此时的失败也越多。曾国藩之所以受到一个多世纪的许多伟

人、名人之崇拜,成为封建时代最后一尊精神偶像,与他善收

晚场有很大关系。

“声闻之美,可恃而不可恃”,“善始者不必善终”,这也是

曾国藩对功名的看法。

曾国藩曾宽慰、告诫弟弟说:我们现在处于极好之时,家

事有我一个人担当,你们就一心一意做个光明磊落、鬼服神钦

的人。待到名声既出,信义既著,即使随便答言,也会无事不

成。所以不必贪财,不必占便宜。

可见,曾国藩是把名誉和贪婪相联系的,贪婪的人,恶名

加身;大度的人,清誉在外。一旦名声远扬,就可以不拘小节

了。曾国藩的见识可谓高拔,甚至可以说有点狡猾,他把好名

声看成人的立身之本,本应正,源要清,不可本末倒置。

曾国藩对家族的名望或声誉十分看重,为了保持这个家庭

的名望和声誉,曾国藩可以说惮思竭虑,鞠躬尽瘁。

常言道,树大招风。由于家大业大势大,兄弟几人都在朝

廷做大官,于是乎外面就有不少关于他们兄弟的传闻。

曾国藩就不止一次地听说过对他们兄弟恶行的指责,曾目

藩听了以后,不想秘而不宣,而是一一转告各位兄弟:或者直

接责备,或者委婉相劝,希望他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因为名望所在,是非由此而分,赏罚由此而定。有一年冬

天,朝廷中有一个叫金眉生的官员就被好几个人弹劾,结果家

产被抄,被没收,妻子儿女半夜站在露天下,饱受风寒冰冻之

苦。曾国藩说,难道这个金眉生果真万恶不赦吗?其实不过是

名声不好,惩罚随之而来罢了。

所以说,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那些议论不知

道在什么地方兴起,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结束。众口悠悠,沸

沸扬扬,防不胜防。那些有才华的人,因为那些怀疑与诽谤无

根无据,虽然恼怒,但还是悍然不顾,结果诽谤一天比一天严

重。那些有德行的人,因为这些诽谤无根无据而深感恐惧,于

是收敛下来认真反省,并对自己今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

十分谨慎,结果诽谤不攻自破,谣言一天天平息下去。

曾国藩说:我*居高位,又获得了极高的虚名,时时刻刻

都有颠覆的危险。通观古今人物,像我这样名大权重的人,能

够保全善终的人极为少见。因此我深深担忧在我全盛之时,不

能庇护你们,到了我颠覆之时,或许还会连累你们。所以我只

有在我没事的时候,时常用危词苦语来劝戒你们,这样或许能

够避免大灾大难啊!

曾国藩不停地反省自己:孟子说:“我爱别人,别人却不

亲近我,自己要反躬自省,自己的仁爱是否有不到的地方;我

们以礼待别人,别人却不理睬我,自己要反躬自省,自己的礼

仪是不是不周到。”……我的声望越来越高,就是我自己也不

知道这是从何说起,只恐怕名望超过了实际……这全部责任在

于做哥哥的提倡、做表率……

大凡功成名就之人,名望欲高,愈是珍重这份荣誉。曾国

藩过人之处在于,他对自己的名望始终抱有怀疑的态度,甚至

根本就认为没有什么名望。他从自己至爱的兄弟们身上,看到

了名望遮掩下的裂痕和隐患,由此及彼,别人会怎样就可想而

知了。

怀着这种深沉的认识和忧惧,曾国藩把这一感触不时传送

到兄弟们身上。他鼓励、劝勉他们为百姓多干实事,勿为名望

二字所累;他说:“那才是我曾家门户的光荣,阿兄的幸运。”

成功语录:楼高易倒,树高易折,所以应该专心讲究宽和、谦逊,也许这样可以处高位而无危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