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屡败屡战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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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忍辱包羞,屈心抑志

人们面对屈辱一般会采取两种方法,一

种是不要命地反抗,一种是忍耐,

曾国藩用的是后一种,但是他绝对不是消极地忍耐,他以此来

磨炼自己增长才干。

曾国藩经常把自己摆在一渺小的位置上来保持自己

的心态平衡的。他总是感到“我不及人者多”,就是“不能

与诸贤并论”的樊哙,他也认为有“不可及者二”。越是能

看到自己不足而又有信心的人,就是越能有所长进,就会越

能更多地拥有别人的长处,就会有更大的成功之可能。

曾国藩的治心不是单纯的对心理欲求的限制,既包括心

理活动,也包括行为规范,从范围上说,是治心、治身、治

口浑然一体,既有表面的现象,也有发自内心的本源,他用

阴阳来比喻。忿,就是愤激、愤怒、情绪化。曾国藩称它为

“阳恶”,也即表现在语言行为上出口不逊,情绪难以控制。

石成金说:

凡居官者,逞怒于刑,则酷而冤;发怒于事,则舛

而乱;迁怒于人,而怨而叛。须要涵养其气质,广大其

心胸。非理之触,心思明哲所容;所故之加,必虑祸机

怕伏。先事常思,情恕理遣。如此风恬浪静,非惟无

患,且可养生。

当然,懂得运用忍字,也并非一味忍耐,软得像泥,这

种忍耐是没有出息的表现。我们在了解曾国藩的为人处事

时,常常可以发现曾国藩总是在忍与不忍之间徘徊、抉择。

曾国藩初任帮办团练大臣时,凡事雷厉风行,此时的他并不

想去忍耐什么,但是接下来面临的事实则让他不忍也得忍。

有一天,湘勇试枪,误伤绿营中一长夫,绿营借机吹角

执旗,列队进攻湘勇,在城墙上的守兵实弹在膛,几乎酿成

大变。曾国藩忍气吞声,把试枪的湘勇**了一顿,才算把

绿营兵的**平息下来。后来,绿营的永顺兵与塔齐布率领

的兵之间因赌博而发生械斗,提督鲍起豹、长沙协副将清德

纵容绿营兵于初六日夜带着兵器,鸣锣击鼓,包围将府,捣

毁塔齐布住房,并列队进攻;又冲入巡抚射圃中的曾国藩私

宅,杀伤他的随丁,直向曾国藩冲去,幸好有属员护驾,曾

国藩才幸免于难。与曾国藩私宅一墙之隔的巡抚骆秉章,历

来认为曾国藩所行,异于罗绕典及诸团练大臣,心诽之,然

其的奏折得褒答,受主知,未有以难也。所以,他对绿营兵

冲击团练大臣的重大政治事件,故意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曾国藩连夜去叩骆秉章的门,诉说此事,骆秉章故作惊讶,

说一点不知道,事后他不仅不惩治乱兵,甚至亲自释放肇事

者,使曾国藩进一步受辱于众从之前。于是抚台衙门内外,

多说曾国藩咎由自取,同情者寥寥。

鲍起豹自六月初到长沙任职后,到处扬言曾国藩不应操

练兵士,且将以军棍施之塔将。鲍起豹“以清副将为梯附,

而屏斥塔齐布,大以其操兵为非是,言有敢复操兵者,即以

军棍从事”。鲍起豹还说:“防堵不宜操兵,盛暑不宜过劳。”

他“切责塔将,而右护清将”。对于这种种非难与掣肘,曾

国藩愤慨已极。当时,连骆秉章也认为曾国藩“不宜干预兵

事”,曾国藩遂在给张亮基的信中忿忿地说:“岂可以使清浊

混淆,是非颠倒,遂以忍默者调停耶!”他以“恶夫黑白之

易位”的“血诚”,与鲍起豹对着干。因此,文武不和,兵

勇不睦,集中体现为曾国藩与偏袒绿营兵的湖南地方官的矛

盾。这个矛盾如箭在弦上,蓄之既久,其发必骤。曾国藩是

清楚这场矛盾冲突的根源的,因此,他最终也只好一忍到

底,愤走衡阳。

当然,曾国藩的忍更多时则是出于一种策略或战略的考

虑,如他在湖南练勇的时候,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了

自己练勇、别人统军的主张,但是,真的叫他派勇驰援的时

候,他又强调困难,按兵不动。咸丰三年秋冬,因湖北和安

徽告急,朝廷曾八次令他援鄂援皖,他却始终找出各种借

口,没有派出一将一勇。咸丰三年八月二十七日,太平军西

征尚未抵达时,曾国藩等就收到上谕:“长江上游,武昌最

为扼要,若稍有疏虞,则全楚震动。着骆秉章、曾国藩选派

兵勇,并酌派炮船,委派得力镇将,驰赴下游。”十月初二

日又接到上谕:“曾国藩团练乡勇,甚为得力,剿平土匪,

业经著有成效,着即酌带练勇,驰赴湖北,合力围攻,以助

兵力之不足。”十月初五日又接到上谕:“武昌省垣情形万分

危急,……着曾国藩遵前旨,赶紧督带兵勇船炮,驶赴下游

会剿,以为武昌策应。”当时,曾国藩正在衡阳训练他的水

陆两师,他与骆秉章商量,拟叫张丞实招募湘勇三千人赴

鄂,表示一点意思。正在这时,清军江南大营猖狂反扑,天

京危急,西征军受命东援,武昌形势缓解。其后,太平军踞

有安庆,分兵陷桐城、舒城,逼近庐州,皖北将再次成为太

平军的重要根据地。新授安徽巡抚江忠源,行至六安,病倒

了。工部侍郎吕贤基在籍办理团练,被太平军打死于舒城。

清军在皖北甚为空虚。咸丰三年十一月十二日,宋晋奏称:

“曾国藩乡望素孚,人皆乐为效用。请饬挑选练勇

,雇觅船

只,顺流东下,与江忠源水陆夹击。”这正中咸丰帝的下怀,

当天就下令曾国藩带楚勇六千,“自洞庭驶入大江,顺流东

下,直赴安徽、江西与江忠源会合,水陆夹击,以期收复安

庆及桐、舒等城,并可牵制贼匪北窜之路。”咸丰帝在手谕

末尾加了几句,以表示自己的厚望:“该侍郎忠诚素著,兼

有胆识,朕所素知,谅必能统筹全局,不负委任也。”按理,

曾国藩受命于危难之秋,正是沙场效忠之时。岂料他在十一

月二十六日的复奏中说了一通“重以新命委任,天语褒嘉,

尤臣子竭忠效命之秋,敢不捐糜顶踵,急图报称于万一”的

陈词以后,又数了许多困难,“统计船、炮、水勇三者,皆

非一月所能办就”,必须待广东的炮解到湖南,“明春乃可成

行”。他并在奏折中大谈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合防之道,

及以堵为剿之策。咸丰帝看了这份奏章,火了,严厉地斥责

道:“现在安徽待援甚急,若必偏持己见,则太觉迟缓。朕

知汝尚能激发天良,故特命汝赴援,以济燃眉。今观汝奏,

直以数省军务,一身克当,试以汝之才务,能乎?否乎?平

时漫自矜诩,以为无出己之右者,及至临事,果能尽符其言

甚好,若稍涉张皇,岂不贻笑于天下?着设法赶紧赴援,能

早一步即得一步之益,汝能自担重任,迥非畏葸者可比。言

既出诸汝口,必须心如所言办与朕看!”这段长长的批语,

既有褒奖,也有谴责,既有期望,也有怀疑。曾国藩之所以

如此迟迟不出省援皖,固有兵力方面的实际困难,也与他的

座师被崇伦参劾,不得不出守黄州时给他的信有关。信中

说:“吾意坚守,待君东下,自是正办。今为人所逼,以一

死报国,无复他望。君所练水陆各军,必俟稍有把握,而后

可以出而应敌,不可以吾故,率尔东下。东南大局,以恃君

一人,务以持重为意,恐此后无有继者。吾与君相处,固不

同也。”曾国藩于十一月二十六日复信说:“吾两次谕言,不

可草率一出。皆极确当。”他不率兵东下,显然是遵循了座

师的教诲。此时,曾国藩虽已上千天怒,但他仍“以持重为

意”。对“赶紧赴援”的谕旨置之不顾,只在十二月二十一

日,再次陈述各种各样的困难,开脱自己迟缓不援的过失。

咸丰三年十二月十七日,江忠源庐州兵败自尽,曾国藩的亲

家、候补知府陈源兖及知县邹汉勋等同时死事。虽然曾国藩

出兵不一定可以挽救与太平军为敌的这些人的命运,但是,

于鄂皖危急之时,曾国藩不派出一兵一卒,在道义上实在难

辞其咎。

羽毛须在长满之时方能放其遨翔于广大天空。曾国藩确

“能自担重任,迥非畏葸者可比”;他羽不丰,也确难远援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