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立德立言立功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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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功遂定,后人褒奖

曾国藩身前对自己所取得的功业可谓“自谦自抑”,我们下面看一下后人在他死后

是如何褒奖他的。

(一)何璟评曾国藩

曾国藩逝世后,首先陈颂曾国藩历年勋绩,并加以论断的人

是江苏巡抚何臻,他说:

臣与曾国藩相从日久,相知颇深,灼见其立功之伟,胥

本于进德之勤。其生平尽瘁报国,克己省身,器识过人,坚

贞自矢,不特今世所罕观,即方之古贤臣,盖亦未遑多让。请

敬为圣主陈之:

咸丰之初,曾国藩以在籍侍郎,练团杀贼,无尺寸之土

地,无涓滴之饷源。饷之巨者,丁漕关税,而职在军旅,不

敢越俎以代谋;饷之细者,劝捐抽厘,而身为客官,州县既

不肯夸奉行,百姓亦终难见信。概系摹勇,又不得照绿营之例,

拔补实缺;空有保举之名,而无履任之实。名器不属,激励

尤难。方其初败于岳州,再挫于九江,兵几不振,穷且益坚。

迨江西困厄之时,事势非顺动多个怍一钱一粟,非苦心经营,

则不能得;一弁一勇,非苦心训诫,则不能战:于困苦难堪

之中,立坚忍不拔之志,卒能练成劲旅,削平逋寇,上慰先

帝在天之灵。辅佐圣世中兴之业。虽曰疢疾可以成德术,动

忍可以增智能;而艰难创造之初,固不敢自料有今日也。

一逮咸丰十年,初膺江督,进驻祁门,正值苏常新陷,浙

省再沦,皖南皖北,十室九空,人烟稀少。军粮则半菽难求,

转运则一夫难雇。

自金陵以至徽州,八百余里,无处无贼,无日无战徽州

之方陷也,休祁大振,江楚皆惊。或劝移营江西省城,以保

饷源;或劝移营江干州县,以通粮路,而仍不出江督辖境。

曾国藩曰:“吾初次进兵,遇险即退,后事何可言?吾去

此一步无死所也!”群贼既至,昼夜环攻,飞炮雨集,曾国藩

手书遗嘱,帐悬佩刀,犹复从容布置,不改常度。死守兼旬,

直待鲍超率霆军自山外来,始以一战驱贼出岭。以十余载稽

诛之狂寇,曾国藩授铖四年,次第荡平,皆以祁门初基不怯,

有以寒贼胆而壮士气也。

咸丰十一年八月克复安庆。同治元年,水陆两军并江而

下,沿江两岸三千里,名城要隘,皆为我有其弟曾国荃统得

胜之师,直抵雨花台以瞰金陵,左宗棠统楚军以达浙境李鸿

章统淮军以达沪上,皆深入虎穴,捷报频闻。

夏秋之间,兵机遂大顺矣。乃攻剿甫利,而疾疫流行。上

自芜湖,下至上海,无营不病。不但守垒无勇,几于炊务无

夫。杨岳斌曾国荃鲍超诸统将,各抱重病。昔之劲兵,胥变

孱卒。苏浙贼酋方以此时大举以援金陵,围攻雨花台四十六

昼夜,更番不歇。南岸则宁国旌德同时吃紧;北岸则颍宿蒙

亳,捻匪出巢;正阳寿州,苗逆复叛;发贼又由浦江上窜,滁

和巢含,亦复发岌可危。数年以来,辛苦战争之土地,由尺

寸而扩至数百里者,深恐一旦溃裂,尽弃前功。援渐救苏保

江三者,又须兼顾。时危事亟,军情反覆,异议环生:有谓

金陵进兵太早,必致师老饷竭者;有谓宜撤金陵之围,以退

各路援贼者。

曾国藩于群言淆乱之时,有三军不夺之志,枕戈臣薪,坚

忍卓绝,卒能以寡御众,出死入生。适事机大定之后,语寮

友曰:“昔人有言:‘爱能伤人’吾此数月,心胆俱碎矣!幸

赖国家鸿福,得以不死。”然则今日之一病不起,尽其精力为

已瘁矣。

曾国藩战胜之绩,指不胜屈。惟此数年坎坷艰辛,当成

败绝绩之交,持孤注以争命;当危疑震撼之际,每百折而不

回;盖其所志所学不以死生常变易也。

古之名臣,谋国效忠,惟以人事君为急。曾国藩昔官京

朝,即已留心人物;出事戎轩,尤勤访察。虽一艺一材,罔

不甄录;而又多方造就,以成其材。

其历年通达,与平日忠义相切劘者,如江忠源罗泽南李

续宾刘鸿胜死于战阵,塔齐布李续宾萧捷三江忠义死于勤劳,

皆已载诸史传。

其幕府宾僚,偏裨卒伍,由书生而洊历疆圻,由末职而洊

膺重镇,无愧戡乱之选,亦铮铮在人耳目,无待臣言。

其苦心孤诣,使兵事历久而不败,人材愈用而不穷

者,则

在以湘勇之规矩推行于淮化泗刚劲之风,为国家干城之用。

臣远稽史籍,唐之李郭,亦仅收复两京;宋之韩范,亦

仅经略西夏一隅耳。我朝武功之盛,超轶前代,屡次戡定大

难。然如嘉庆川楚之役,蹂躏不过四省}康熙三藩之役,蹂

躏尚止十二省。今发捻**诸匪,蹂躏竟及十七省,用兵已

满二十年。若专恃湘楚一军,与之角逐,而无淮军继起于其

间,亦岂能南北分兵,次第削平祸乱?是其公忠伟略,推贤

让功,和衷共济,尤足多者。

臣昔在军中,每闻谈及安庆收复之事,辄推功于胡林翼

之筹谋,多隆阿之苦战,其后金陵克复,则又推功诸将,而

无一语及其弟国荃。谈及僧亲王剿捻之时,习劳耐苦,辄自

谓十分不及一二;谈及李鸿章左宗棠一时辈流,非言自问不

及,则日谋略不如,往往形之奏牍见之函札,非臣一人之私

言也。

当江皖糜烂之际,实仕官所谓畏途。曾国藩不辞。选拔

知兵之员,随时保奏,以期同济艰难。厥后大功底定,南服

承平,朝廷延方殷勤,犹复叠奉谕旨,令保封疆将帅。曾国

藩则奏称:“疆吏既有**之权,不当更分黜陟之柄。宜防外

重内轻之渐,兼杜植党树私之端。”其小心远虑若此,宜其立

功之后,不自矜伐也。

曾国藩自督师以来,即有不期生还之志,是以经历危险。

屹然不可摇撼,精诚之至,部曲化之,手足化之。故湘军阵

亡文武官兵,可以按册而稽者,多至万余人,咸丰八年,三

河之战,其胞弟曾国华随李续宾以单骑冲贼术贼死。同治元年,

雨花台之战,其胞弟曾贞干于贼退数日,劳疾而死。可谓一

门忠义矣!而与诸弟共在军中,任事则督之争先,论功则率

之居后;盖深见乎功名之际,终始之难;常以位高于众,权

重于人,怀大名不祥之惧,故遭非常之知遇,弥切尔位之靖

共。

其平日办事,不分畦域。江皖苏浙两湖之兵事,联为一

气两江军火饷糈,又不惜接济邻省,分应他军。而于节制四

省,节制三省之命,则坚不敢居,不惮“再陈情,期于得请

而后巳盖时念及报称之难,不敢恃恩龙之厚也。

“其本身清俭,”如寒素。官中廉俸,尽举以充官中之用,

未尝置屋一廛,增田一区。蔬食菲衣,自甘澹泊,每食不得

过四簋;男女婚嫁,不得过二百金,垂为家训。有唐杨绾宋

李沆之遗风。而邻军困穷,灾民饥饿,与夫地方应办之事,则

不惜以禄俸之赢馀,助公用之不给。臣在皖时,固谂知之。

其立身平实,不求立异。守之甚严而持之有恒者,一日

“不诳语,”二曰“不晏起。”朝端之奏报僚属之咨札,亲友之

函牍,就臣所见,固未尝有欺饰矣。即外抚远人,内驭降将,

交必推诚布公,言皆质实;中外远近,皆有以信其为人之不

苟。在军在官,夙夜未尝少懈。虽风潇雨晦,疾病忧郁之时,

率以鸡鸣而起,夜分始息,盖数十年如一日也。

晚年不服珍药,未尝有卧疴倚衾之日。前在两江任内,讨

究文书,条理精密。无不手订之章程,无不点窜之批牍。惟

有舌蹇心悸之病,不能多见僚属。前年回任,感激圣恩高厚,

仍令坐镇东南,自谓稍即怠安,负疚滋重。

公余无客不见,见必博访周谘,殷勤训励。于僚属之贤

否,事理之源委,无一不默识于心。人皆服其耄年进德之勤,

其勉力在此,其致病亦在此。”。(曾文正公全集·苏抚奏疏)

观上所言,大抵说曾国藩“立功之伟,胥本于进德之勤”如

临难不惧,督师坚贞自矢,以及推贤让功,不矜不伐,用人甚公,

自奉甚俭,诚以待人,勤以处事,皆德性良好的表现。

(二)李鸿章评曾国藩

李鸿章曾陈述曾国藩督直政绩,他说:

查该故督臣调任畿辅两年,举贤任能,吏治为之清肃。他

如治河练兵,次第筹办,皆有成效于地方利弊,切实讲求;纲

纪渐立,废坠具修。其在任时,清理通省讼狱积案数万件;去

任后,筹助天河水灾赈银二十万两;尤为人所难能。”(直督

奏疏)

李鸿章所言仅限于曾国藩督直时的情形,自不足以作曾国藩

一生定论。

李鸿章事从曾国

藩时间甚久,曾死后,除上所述者外,并无

宏篇巨制评论,其理由如《复曾劼刚通侯书》说:

鸿章本不文,从军;柑羁官以来,废学益甚。赞仰吾师

德业,弥坚弥高,而文章一道,尤愧偭规错矩故于师门身后,

几不敢赞一辞。(李文忠公朋僚函稿)

李鸿章书札中间有一些简短论赞,如《复梅筱严方伯函》说:

师相动德名位,冠绝百僚(卷同上)

而李鸿章致曾劼刚、栗诚两公子函中说:

连日叠接南中寅友来书,并由小岩方伯寄到师门遗疏及

日记绝笔,战兢临履之意,终身不懈,神明湛然殆圣贤仙佛

中人适念典型弥增怆慕。(卷同上)

(三)薛福成评曾国藩

李鸿章对曾国藩生平,虽未为长篇巨翻叙论,但曾借薛福成

代为一文,甚足表现曾国藩的生平。其文为《代李伯相拟陈督臣

忠勋事实疏》。疏中所述,共分数项,如:

伏查咸丰初年,粤贼蔓延东南各省,分党北窜,群寇和

之,流毒几遍海内。承平已久,民不知兵,绿营将士,既未

得力,各省办团练者,尤鲜成效。

曾国藩以在籍侍郎,奉文宗显皇帝特旨,出治乡兵,于

举世风靡之馀,英谟独奋不主故常,虽无尺寸之权,毅然以

灭贼自任,奏请仿前明戚继光束伍成法,募勇训练。旋驻衡

州,创建舟师,凡枪炮刀锚之模式,帆樯桨撸之位置,无不

躬自演试,殚竭思力,不惮再三更制,以极其精。初次出师,

援岳州,援长沙,皆不利;世俗不察,交口讥议,甚者加意

侵侮。

当是时,势力既不行于州县,号令更难信于绅民,盖不

特筹饷筹防事事掣肘已也。曾国藩忍辱负诟,坚定不摇,因

材训士,奋兵复出,湘潭岳州,连战大捷,尽驱粤贼出湖南

境遂克武汉斩黄,肃清湖北。

咸丰四年秋冬之间,长驱千里,席卷无前,湘勇之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