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的意思。齐：也是"同"的意思。意为：登上西边的昆仑仙山，以

宝玉的花为食物，能够同天地一样长寿，可以同日月一样光彩。

⑥南夷：南方未开化的人，屈原愤指楚国昏庸误国的统治集团。

莫吾知：即"莫知吾"：不了解我。旦：天亮，指第二天。济：渡

过。江湘：长江和湘水。意为：可悲的是楚国的国君和他的那一帮

小人不了解我，明天我就向南方去，渡过长江和湘水，离开他们更远更

远。

⑦乘：登上。鄂渚：地名，今湖北武昌之西。欸（āi哀）：叹息

声。绪风：大风。意为：我向南走去到了鄂渚，禁不住回头张望，离

开故都越来越远了，在那秋冬之际的西北风中感慨万端。

⑧步：通马步，把马从车前解下来，让马能散步。山皋（gāo

糕）：山边。邸（dǐ抵）：停止，也作舍弃不用解。方林：地名，也

作方丘树林解。意为：放我的马到山边去漫步，舍弃我的车留在方

林。

⑨舲（líng铃）：有窗的船。沅：沅水，在今湖南境内。吴榜：吴

地制作的船桨。击汰（tài太）：击起水波，划船的意思。意为：乘着舲

船，我沿着沅水，溯江而上；一齐划动船桨，激起阵阵水波。

⑩容与：缓慢的样子。淹：停留。凝滞：停滞不前。意为：

船是那样缓慢，难以向前，在回旋的流水中停留着打旋。（喻指眷恋祖

国，不忍远去的心情。）

枉渚（zhǔ主）：地名，今湖南常德县南。辰阳：地名，今湖南辰

溪县西。意为：早晨我从枉渚出发，傍晚我在辰阳投宿。

苟：如果，若。端：正。意为：如果我的心是正直无私的，即使

被放逐到僻远的地方，又有什么可以哀伤的呢？

溆（xù叙）浦：地名，今湖南溆浦县。儃佪（huí缠回）：踌

蹰、徘徊。所如：所到的地方。意为：进入溆浦，我徘徊不前，心中十

分迷惘，不知道自己所要去的地方是何处。

杳（yǎo咬）：幽深。冥冥：阴暗莫测的样子。猨犭穴（yòu

又）：猨同猿；犭穴，黑猿。意为：深深的山林，幽晦而看不见头，这里是

猿猴栖息的地方。

意为：山是那样高峻、陡峭，把太阳都挡住了，下面是灰蒙蒙的，

时时下着细雨。

霰（xiàn线）：雪珠。无垠（yín银）：无边际。霏（fēi飞）霏：

盛、多，也作雾气浓重解。承宇：承接着屋宇；宇，屋檐。意为：大雪

纷飞，无边无际，云雾弥漫，接近了屋檐。

幽：僻静，也有孤独的意思。意为：可悲呵，我一生中没有过

欢乐，只是孤独地生活在这偏僻寂寞的山中。

从俗：随大流，屈从于世俗。固：当然。终穷，一生穷困。

意为：我不能改变我的崇高志向，而去附和那些世俗的观点，当然，这样

我将在愁苦中度过我困厄的一生。

接舆（yú鱼）：人名，春秋时楚国的隐士，坚决不肯与统治者合作

而装作疯子，人称"楚狂接舆"。髠（kūn昆）首：剃去头发，古代五刑之

一．桑扈（hù户）：人名，古代的隐士，也是一位才能出众而与统治者

不合作的人。臝（lǔo）：即裸。意为：接舆才能超众，但不被国君了

解和重用，最后被处以髠刑，桑扈是个人才，但穷得衣裳不齐，光着身子

在街上行走。

以：也是用的意思。意为：忠良的不一定被重用，贤人也不一

定被赏识。

伍子：即伍子胥，吴王夫差的臣子。吴国战胜越国后，越王勾践

被俘，伍子胥要求杀了他以免后患，吴王不听，还受谗诛杀伍子胥。伍

子胥死前说：“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放在吴国东边的城门上，以后看越国

来灭掉吴国。”结果历史证明了伍子胥的预见是正确的。比干：殷纣

王的大臣，有说是纣王的叔伯，有说是同父异母兄弟，对纣王的胡作非

为竭力规劝，结果被剖心而死。菹醢（zūhǎi租海）：古代的一种酷刑：

把人剁为肉酱。意为：有政治远见的伍子胥，结果遭到杀身之祸；对

国君忠诚的比干，结果被剁成了肉酱。

与：历数，一一地数。意为：历数历史上的贤人都是这样，我

又何必要埋怨今世的人呢？

董道：正道。豫：犹豫。昏：昏乱，黑暗。意为：我仍然将

坚守正道，毫不动摇、犹豫，必将要在重重昏乱和黑暗中了此一生。

鸾鸟、凤凰：珍贵的俊鸟，比喻贤良之士。意为：鸾鸟、凤凰一

天比一天远了。

燕雀乌鹊：普通的凡鸟，比喻奸邪小人。巢（cháo潮）：这里用

作动词，做巢。堂坛：宫廷和它前面的场地。两句意为：燕雀和乌

鹊却在宫廷和它前面的坛台上做起窝来了。

露申辛夷：小灌木，又名瑞香；辛夷，即木兰。林薄

：草木丛生

的地方。意为：露申辛夷这些名贵的香木，在草木丛生的地方死去。

御：用的意思。薄：接近。意为：腥的、臊的都得用了，芬芳

的却不能接近。

意为：阴阳颠倒，日月时令反常。

怀信：胸怀忠信。侘傺（chàchì岔斥）：失意的样子。忽：飘

忽，恍忽。意为：我满怀着忠诚，却难以称意，在恍忽之中，我将要离

去了。

哀郢

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①？

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②。

去故都而就远兮，遵江夏以流亡③。

出国门而轸怀兮，甲之鼌吾以行④。

发郢都而去闾兮，怊荒忽其焉极⑤？

楫齐扬以容与兮，哀见君而不再得⑥。

望长楸而太息兮，涕**其若霰⑦。

过夏首而西浮兮，顾龙门而不见⑧。

心婵媛而伤怀兮，眇不知其所蹠⑨。

顺风波以从流兮，焉洋洋而为客⑩。

凌阳侯之泛滥兮，忽翱翔之焉薄。

心纟圭结而不解兮，思蹇产而不释。

将运舟而下浮兮，上洞庭而下江。

去终古之所居兮，今逍遥而来东。

羌灵魂之欲归兮，何须臾而忘反！

背夏浦而西思兮，哀故都之日远。

登大坟而远望兮，聊以舒吾忧心。

哀州土之平乐兮，悲江介之遗风。

当陵阳之焉至兮，淼南渡之焉如！

曾不知夏之为丘兮，孰两东门之可芜！

心不怡之长久兮，忧与愁其相接。

惟郢路之辽远兮，江与夏之不可涉。

忽若去不信兮，至今九年而不复。

惨郁郁而不通兮，蹇侘傺而含慼。

外承欢之汋约兮，谌荏弱而难持。

忠湛湛而愿进兮，妒被离而鄣之。

尧舜之抗行兮，瞭杳杳而薄天。

众谗人之嫉妒兮，被以不慈之伪名。

憎愠伦之脩美兮，好夫人之伉慨。

众踥蹀而日进兮，美超远而踰迈。

乱曰：“曼余目以流观兮，冀壹反之何时？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信非吾罪而弃逐兮，何日夜而忘之！"

【注释】

①皇天：上天，天道。纯命：正常的、好的命运。震：震惊。

愆（qiān牵）：过失，罪过。意为：天道反常，国君失道，老百姓为什么

要遭受郢都沦陷的惊吓和罪愆呢？

②仲春：二月叫仲春。东迁：指楚王迁都于陈城（今河南淮阳

县），在郢都之东。意为：百姓妻离子散，正在仲春二月向东迁往陈

城。

③就：趋。遵：沿着，循着。江夏：长江和夏水。意为：离开

了故都，向远方而去，顺着长江和夏水，向东流亡。

④国门：国都的门。轸（zhěn诊）怀：痛念，也作内心痛苦解。

甲：甲日，古代以干支纪日，甲是天干的第一位。鼌（zhāo招）：同

“朝"。意为：走出国都的大门，心中痛苦地思念着祖国，甲日的清晨，

我开始动身上路。（屈原早已被流放，秦兵攻郢前，可能又回都城赴难，

城陷又与百姓一起逃亡出郢。）

⑤闾（lǘ驴）：里门，指居住的地方。怊（chāo抄）：远的意思。也

作惆怅解。荒忽：恍忽，心神不定，也作遥远无边际解。焉：代词，

哪里，何处。极：至，极止，边际。意为：从郢都出发而离开了家园，

无边无际，惆怅恍忽，到哪里是尽头呢？

⑥楫（jí急）：船桨。齐扬：同时举起，一齐划动的意思。容与：

前进缓慢。意为：一齐划动船桨，船在水中前进得很缓慢，这恰似我

的心，不忍离开郢都；楚王已东迁陈城，悲哀呵，我想再见到你，已不可

能了。

⑦楸（qiū秋）：梓

树，一种高大的乔木。**：过分的意思，也作

流动解。霰（xiàn线）：小冰粒。意为：望着故都那高大的梓树，我

发出深深的哀叹，泪水滚滾，像是纷纷下落的雪珠。

⑧夏首：夏水流入长江处，即夏口。西浮：屈原向东行，到了夏

口，路线曲折，又溯江而向西，其实是向西南方向。顾：回头看。龙

门：郢都的东城门。意为：过夏口，我沿江向西南乘船而行，回头遥望

郢都的东门，已不可见了。

⑨婵媛（yuán蝉原）：情思牵萦，眷恋不舍。眇：同渺，前途渺

茫的意思。蹠（zhí直）：践踏。意为：心中是那样地依依不舍，为国

破家亡而忧伤，前面的路是那样地渺茫，不知道自己脚踩在什么地方。

⑩焉：乃、始。洋洋：飘泊没有归宿的地方。客：流浪的人。

意为：顺风而去，随流而往，我开始成为随处飘泊，没有归宿的流浪者。

凌：乘，冒着的意思。阳侯：相传是伏羲的诸侯，被水溺死成

为水神，能兴风作波，以后用"阳侯"代称波涛。泛（fàn犯）滥：波涛起

伏的样子。忽：飘忽。焉：何处。薄：止，停泊。意为：冒着起伏汹

涌的波涛，飘飘忽忽地，象是在空中飞行那样，不知道哪里是我停泊的

地方。

纟圭（guà挂）：悬挂。结：郁结。蹇（jǎn简）产：思绪绵绵，心

情不舒畅、不开朗。释：解除，解开。意为：心悬挂着、打着结，总是

解不开，思绪起伏，内心的抑郁无法摆脱。

运：回旋，转动。下浮：指由汉水入长江。上洞庭：上有洞

庭，从夏口回望，洞庭在长江的上流。意为：我驾着船回游，向下而进

入长江，上游是洞庭，下游是滚滚的长江。

终古之所居：历代祖先所住的地方，指郢都。逍遥：这里是飘

流的意思。意为：离开了祖辈居住的地方——郢都，而今我飘流再飘流，来到了东方。

须臾（yú鱼）：片刻，短暂的时间。反：同返。意为：我的灵

魂，也要回到郢都，哪有片刻忘掉了归乡的意愿。

背：背离，背向。浦：水边。西思：思念西边。意为：离开

夏口的水边，我面向东飘流，但时时想念着西边的故都，而离开故都却

一天比一天远了。

坟：水洲，水中的高地，也作堤岸解。舒：使……舒坦。意

为：登上水边高高的堤岸，远望故国河山，姑且借此来舒坦一下我忧愁

的心。

州土：国土，指屈原在流浪中经过的土地，即江汉地区。平

乐：土地平广，人民生活安定。江介：江边，沿江两岸。遗风：前代

遗留下来的风俗。意为：可哀呵，江汉地区一带，依然是土地平广、人

民生活安定；可悲呵，沿江两岸仍然可见到前代遗留下来的风俗。

陵阳：地名，今安徽宣城。淼（miǎo眇）：大水茫茫无边的样

子．焉如：到何处去。如，往。意为：靠近陵阳了，我还要到哪里去

呢？望着茫茫的江水，我将南渡而去何处呢？

夏：通厦，高大的房屋。丘：荒芜的丘墟。两东门：郢都东

关的两个门。芜：荒芜，芜秽。意为：这江汉一带的百姓，怎么知道

郢都的高大宫殿已经成了一片荒凉的丘墟，更不知道东关的两个门上

长满了芜杂的荒草。

怡（yí宜）：快乐。接：衔接。意为：心中的不乐久久难止，

痛苦和烦恼一个个相衔接。

江与夏：江水，夏水。不可涉：不可及，不能涉足。意为：遥

想郢都的路途是那样遥远，江水、夏水不能再重新经过了。

忽若：恍忽的意思，也作迅速解。信：信任。复：返回。

意为：转眼之间，不被信任而遭放逐，到现在已经九年了，一直没有被召

回去过。

郁郁：郁抑不畅。蹇（jiǎn简）：困顿。侘傺：失意彷徨。感（qī

戚）：忧愁、悲哀。意为：悲惨呵，我内心郁积的哀痛、苦闷，无法上通

给国君，困顿失意，只能埋在心间。

外：外表，外貌。承欢：得到国君的欢心，也解作在君王面前

讨好。汋（chuò绰）约：体态美好，喻指谄媚。谌（忱）：真实

的。荏（rěn忍）弱：软弱。持：同恃，依靠，凭借。意为：（那些奸

佞）表面上用谄媚顺从取得国君的欢心，其实内心非常脆弱，是难以依

靠的。

忠：忠贞的人。湛（zhàn站）湛：忠厚持重的样子。被离

：被

通披，披离，众多而杂乱的样子。鄣：通障，障蔽、壅塞。意为：忠

贞、老成持重的君子，希望进身而被国君重用，但那些心胸狭窄的小人

却非常妒嫉，纷纷设法阻碍他。

抗行：高尚伟大的志行。瞭：看得很远很清楚。杳杳：辽远

的样子。意为：尧舜的志行高尚伟大，目光深远，洞察一切，简直可以

上接于天。

被以：披以。伪名：假的罪名。意为：众多小人妒嫉尧舜，

还说他们不把自己的统治地位传给儿子而禅让给贤德的人，硬给加上

对儿子不慈爱的罪名。

憎：憎恨、厌恶。愠忄仑（wěnlǔn稳轮）：忠诚、有见识。夫人：

那些人。夫，作指示代词，即指小人。忄亢慨：同慷慨。这里指能言

善辩、巧舌如簧。意为：国君讨厌忠诚、有见识的贤者，而喜欢那些说

起话来滔滔不绝的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