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强化高峰体验 [6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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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说这七十二个小时就来自某个人的生活。这段经过强化的东西将取代别人可能真正要做的事情,所以它必须很像样。妈的,得像样到极点。要是有个蠢货愿意为此搭上自己的时间,那他就理应得到一趟经过美化的火车之旅,这一切都得让一个吸食了海洛因的《花花公子》兔女郎进行二次见证。就算没有海洛因的话,她至少也得用点儿吗啡。你一边被麻醉品弄得精疲力竭,玩弄着自己那对“就爱性感”的乳头,一边看着那些无聊扯淡的群山一起一伏地划了过去。要是你希望让你的父亲过上一个快乐的父亲节,那我就建议你把这号玩意儿当作礼物。

上学的时候,在所有的电影学校都转型之后,在整个电影业都转型成神经转录业之后,我竭尽全力地通过一群瘾君子来进行二次强化。随便泡在哪个转录工作中,你就有机会碰到针头成瘾的变态 [71],他们可以让学生的作品得到美化,自己也好捞点儿外快。或者是痴迷于安非他命的变态,你可以通过他们来强化一个无聊的高峰体验,以此来加快作品的节奏。如果你需要的只是软化的效果,那就去跟一个热爱可待因 [72]的家伙混在一起,通过他混制出等着输出的成品,这时作品的棱角看起来就比较柔和了。削弱了不少。

在转录学校里,各个专业都会进行不定期的尿检,所以你得让外人来完成二次见证。要是你为了拿到神经转录专业的硕士学位已经花了十几万美元,那你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尿检呈阳性,然后被一脚踢出学校的大门。在为这个行业制造强化产品之前你还得学会识别哪些高峰体验才有市场前景。学会如何选择合适的第一参与者作为你的见证者。如何将体验活动组织起来。如果是一顿满汉全席,或者是穿越荷兰的热气球之旅,那你就得定期发放报酬。此外,你还得注意不要跑题。如果是游过英吉利海峡的强化高峰体验,那你是不会希望焦点被肌肉痉挛或者头疼脑热之类的事情给分散掉的。谁都不会购买一部故事片长度的扯淡的头疼体验。哪怕通过一个吃土海洛因 [73]吃高了的家伙来强化都没用,头疼是绝对没法从你的触觉轨道中消除掉的。相信我吧。

要想成为行家,一个可靠的办法就是针对消费市场开展强化工作。你明白的,就是那种让你一直畅饮可口可乐,身着耐克,永远死死地盯着产品商标和品牌名称的强化高峰体验。吃到的食品是那么妙不可言,惹人垂涎欲滴,就连你也明白,味觉轨道肯定是让一个生活在饱受饥馑之苦的穷乡僻壤,自己也已经饿得半死不活的男人来进行二次见证的。

奇怪吧?只是为了价值五十美元的大米和罐装牛奶,有些人在整个味觉轨道做二次强化的时候就会用到那么多骨瘦如柴的人,多得让你很难一气呵成地实现高峰体验,你始终在心急火燎地想着购买一罐汽水。一个甜甜圈。一个汉堡包。一瓶“古风”。

在转录学校里你会全面掌握有效的节奏,这样你就不会压垮你的用户。你会全面掌握生产法规与分级制度的法律标准,以及G级高潮与PG-13级 [74]高潮的区别。这种分类法基于受测试的观众所产生的身体反应、电解质的平衡与荷尔蒙的水平、脉搏与呼吸。对于如何降低峰值,也就是说让高峰体验从R级降到PG级,有一个诀窍就是让大麻鬼来进行二次见证。简单易行的诀窍。

为了毕业,我们所有人都得制作一部故事片长度的高峰体验。出于毕业作品的需要,我构思出了一个了不起的点子。我们要围绕着能满足感官需要的畅销品讨论上三到六个钟头。我的这个想法太棒了。我办了一场聚会。请来一个亚裔朋友。一个犹太人。一个黑人。一个男同性恋。一个正点的拉拉。一个当啦啦队队长的直女 [75]。一个美国土著。一个南方来的乡巴佬。一个西班牙裔。一个爱尔兰裔。一个爱斯基摩人。你明白这个想法了吧?各样都来一个。他们不清楚内情,但我是要一边主持聚会,一边就开始强化了。我跟每个人都花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来聊天。这个构想的精华就在于我会让每一位来宾回去对这场聚会进行二次见证。每一位来宾都见到了他们自己,看着、听着、闻着、感觉着我跟他们这十分钟的聊天。

我把所有的强化片段接在一起,弄出了一部长达四个小时的高峰体验,该体验具有一种自己碰到自己的色彩。印度教徒碰上了印度教徒。教友派信徒碰上了教友派信徒。就这样的玩意儿,有好几个小时。

我们班上还有一位同学,他把自己头一个孩子的出生过程强化了一番,然后在一个大晴天里捧着自己的孩子,通过自己又对这个高峰体验进行了二次见证。煽情煽了四个钟头,并附有复方羟可酮 [76]的效果。你可以借由其中微弱的光环效应 [77],知道自己还通过一个服用止痛药的人渐渐地走向了高峰。

搞复方羟可酮的那个家伙,校务委员会说他的毕业高峰体验作品极具商业价值。他们给他打了360分——满分是400分。

至于我的作品嘛,委员会就没有那么欣赏了。

简直是太悲剧了。没有什么比肾上腺素更能锐化对比度了。看着自己在陌生人面前是什么样子,每一位来宾都变得那么纠结,纠结得让人没法继续接通自己,坚持体会这种强化高峰体验。简直太痛苦了。渐渐推向高峰的时候,你会焦躁得不停打断输入过程。一过两个小时,系里的一些教师就坚持不下去了。

我的想法是……我以为人们会喜欢见到跟自己一样的人。比方说,为什么法国人要住在法国?为什么南方浸信会的信徒总是固定去一个教堂?你明白的——物以类聚。

更糟糕的是,委员会没有给我颁发学位。

一群蠢驴。

这些日子,每一个月,每次不得不给学校偿还贷款的时候,我都会在支票的最下边,就是在“致谢”那一栏里写上:“感谢让我体验了史上最棒的舔屁眼!”

为了偿还这些蠢兮兮的贷款,我就在这里上班了。把《小贝基寻找复活节彩蛋》租给想独自地过上一夜悲惨生活的人。这些人,无聊得要死。

奇怪吧?可是打心底里,私下里,我很清楚毕业作品并没有毁掉我的生活。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尽管还背着十万元的学生贷款要还,可我还是没法一蹶不振。我学到了知识,或许跟强化高峰体验无关,可是跟人有关。

无论拥有何种福气、天赋或技术,我们还是会搞砸什么。那个搞复方羟可酮的家伙在强化了分娩体验之后就带着全优生的荣誉毕业了。有一天这个家伙来租碟,怀里还抱着他的那个孩子。他跟我说——也就是顺嘴一说——他跟罗伯特·梅森签了合同,要给马上就要开始的激流漂流强化一部高峰体验。他已经成了扯淡的名人,扯淡的圈里人。那号行业精英。

孩子还不满一岁,可当爹的已经在他的脖颈上插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