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窈鼓起嘴，试探的看了眼裴恕。

“呼。”

吹灭蜡烛的一刻，他也吹过来。

四下一瞬昏暗，红烛咣当落地，她被人吻上来。

他的吻疯狂而克制，如对待件珍贵的易碎品。

与她唇齿间流连，急促的喘息在耳畔来回，抓住她的手，压上心口的位置。

他这里很痛，怜悯的医者，救救他。

还是很想和她有个未来，即便不会是好的结局。

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吗？

他早已不能失去她，他不能没有她。

那她呢？

如果他不在，她会和别人这样吗？

不要太早换掉他，不要太早不再爱他。

裴恕知道自己在乱想，但他发疯似的要知道答案。

他有点……害怕。

“笨。”

她软唇接受了他，抱住他。

*

清早，温知窈被震天的号角声吵醒。

似乎是大当家回来了，他们打起来了。

虽然知道裴恕很厉害，但她还是担心的皱了眉。

起来时，她看到桌上放着两只草编的小狐狸。

摸过去，草还带着清早的露水，湿润柔软。

一只比另一个大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家主，怎么办？”

楼里人虽能以一抵百，但人数并不多，又不擅长山中战。

很快就有点晕头转向，场面不受控的混乱，只能硬撑着，腹背受敌。

裴恕轻阖眼，食指抵住眉心，冷戾的眸染血，越过硝烟。

体内的毒他没把握，算下来距离上次服用解药有一个月了。

昨日又消耗了些。

“你们先送她回去。”

他一个人最坏也就是杀光这些人，倒在这。

速战速决。

“我母羲和，赐儿绵力。”

女声婉转空灵，回荡在天地间。

所有人一瞬看向瞭望台，看那提着裙摆的姑娘，步步往上跑。

纯白的裙摆飘摇随风，如十二月的鹅毛大雪，洁净澄澈。

似只灵蝶，允人类短暂窥见神明。

眸光流转，俯视，神性的压迫令人窒息，长发一瞬被吹起。

“嘶！”

“这马疯了，不要往这跑！”

“别，别踩我！”

裴恕微皱眉，四周瞬间杂乱。

马儿疯狂的嘶鸣，将马背上人甩下去，就像发疯了一样，相互乱撞，马蹄踏过。

根部不受人力控制的往山下跳，“畜生，反了你，啊！”

但下一刻就被甩下马，逃命的逃命，残的，死的，鲜血遍地，场面乱作一团。

长影下巴快张的脱臼了，淑妃娘娘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家主，咱，咱们还需要保护娘娘吗？”

烟尘缭绕中，裴恕再次抬头看上去。

灵族的公主，天地的宠儿。

她站在清晨的薄雾之上，闭眼，衣襟飘摇随风。

不知道什么东西赐给她的能量，让她除了这群草菅人命的蛮夷。

当初灭灵族的时候，他听说过那些马儿发疯的情况。

但灵族人最多只能控制这些动物一刻钟，所以还是被屠戮殆尽。

她再睁眼，隔着距离他好似看见了她眸中的凉冷。

不属于小贵人的冷漠，藐视。

她突然离他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