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离开她。
“你活着,我就活着。”
裴恕从不说情话,甚至连句好听的都不说。
缠了他那么久,问他爱不爱她,他就是闭口不提。
这句话听起来亦不温暖,换做别家的情郎,定说的更动听。
却真诚的可爱。
温知窈嗯声,吻住近在咫尺的唇,“掌印的誓言天地为鉴,不许食言。”
“永不。”
她跌入怀,被抱起,放到床上。
裴恕吹了烛灯,一时间四周暗了,只剩他桌前一盏。
“你呢?不会去偷偷把他们杀了吧?”
“有可能。”
裴恕坐到床边,小人刚哭过,鼻尖都是红了。
纤长的睫毛沾水,凌乱的粘连在一块,嗓音糯糯的。
他更有可能去把他们头砍下来了。
“唔。”
他落吻在眼上,温知窈嘤了声,一瞬的温意拂过又抽离。
她闭眼又睁开,脸犯上红,往被子里缩缩。
冷静下来,她细想了下今夜。
“他是我父亲,我认为他应当不会对我下手。那,南疆里还有谁会想要杀我。”
并且能派出一些人手,这样的人没有很多。
温知窈心里大致有个猜测,只是觉得太奇怪。
她并不认识南疆王后,之前从未有交集,这几日也没得罪过。
莫名其妙杀她做什么。
她自己嘀咕了阵,看着裴恕坐回桌边,拆了几封信。
“哦,原来是我看不得的信,你才要我睡觉。我还睡不着,陪你看嘛。”
“皇子在身上,娘娘安分些。”
温知窈抚上自己肚子,已经记不住这孩子几月了。
对于这孩子,她的感情很微妙。
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有缘分,才选她做母亲。
可她又不得不去想这孩子的父亲,陌生人,被强迫而得来的孩子。
今夜见到父亲,她很想问一句,当初母亲怀她的时候,他们是否都欣喜。
是否期盼她降生。
抚上肚子,她小声开口,“不是皇子。我,不知道这是谁的。”
裴恕眉心一跳,有的时候他真想把这小东西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听到他啧声,温知窈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两人间日渐亲密,她不想藏秘密了。
“是很久之前,也没那么很久,我还在牢里时。妹妹发高热,狱卒觉着我们是要死的人,没人愿意为她治病。”
“那日有人来寻女人,牢房里关的都是世家小姐,那人就一一挑选,发现了我。”
他手中的信放下了,坐直,向后靠着椅背。
沉沉的黑眸微眯,凝在她身上。
温知窈吓的吞咽,不会生气了吧。
男人探究的视线压迫,她几欲窒息。
不至于吧,是皇帝的孩子,还是别人的孩子对裴恕来说又没有区别。
她有些后悔在这开这个口了,早知道就闭嘴。
这烂嘴,就是学不会什么时候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