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柔寡断,手软心善的人,凑了一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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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早朝后温知窈得补觉,回寒月殿了。
裴恕也不知道现在几时了,他坐在窗边。
能感觉到阳光暖意的变化,来勉强判断,现在应该日落了。
他又坐着发呆过了一整日。
抬头也是眼前一片漆黑,他摸索着站起。
走出去,外面没有人来往的声音,宫道上也没脚步声,许是入夜了。
听不到别的声音,他没法辨别方向。
修长的手指触碰到一侧的墙,摸过粗粝的墙面,顺着往前走。
好像到转角了,记忆里寒月殿在这里。
他凭着对这里的熟悉,走进去,听到风吹来屋里的声音。
嗯,他没走错。
裴恕抬手,刚打算推门进去,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兵是要征的,不过得自愿,强行征兵会伤及民心。”
女声嗯了下,“自然是要这样。”
他推门的手虚虚的触碰到门上,长睫垂下遮盖了眼,晚风中难辨情绪。
裴恕记得他之前就和她说过,目前最好的征兵方式是年满十八岁的男人全部服兵役。
若在军营中表现良好,加快晋升,家中赏金。
得让人看到利益,看不到凭什么冒生命危险。
自愿?能有几人个自愿?
他在琢园,她为什么不来问他。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同娘娘说。”
温知窈抬起头,见秦穆面色严肃,也正了身子,“你说。”
“陛下如今不肯见人,大业迟早是太子殿下的。如今您当为太子殿下考虑,若放任一些人韬光养晦,太子殿下未来还会是傀儡,与陛下一样。”
温知窈听懂了,一些人,他是在说裴恕吗?
秦穆猛的回了下头,莫名感觉到有什么人在身后,但门外空荡荡。
他到底压低了声音,“您应当趁早除了他。”
“秦道长这话不必再说,本宫自有考量,掌印的事你不必挂心。”
语调温和,说出话却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秦穆有些不懂了,他如今在这,她想除掉当今掌印,他大可以帮忙。
为什么?
搁了笔,温知窈有点烦。
所有人都帮她假设要除掉裴恕,裴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那些脏事他不做,做的就是皇帝。
背负骂名的就是皇帝,多自私的皇权。
秦道长心怀天下,下山为百姓谋取福利。可裴恕不是天下苍生吗,他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想见他,现在就要。
“娘娘!”
她顶着夜风跑出去,秦穆来不及叫住她,只能皱眉,看着她脚步远去。
琢园里点着盏微弱的烛火,温知窈走进去,“裴恕。”
裴恕回头,突兀被人拽着俯下身,唇上一热。
笨拙的小嘴堵住他的唇,贝齿轻啮了他一下。
裴恕眉尾微挑,他们商量了什么除掉他的办法。
亲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