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说的作者把笔盖上,推开
写作板。他累了。他的背疼。他自问到底怎么会写
这样一个故事。保加利亚人,巴特亚姆,写在诗里,
各处押韵。现在,他的孩子已经长大,
他已享受到有孙子的快乐,他已写了
好几本书,到处旅行,讲学,被人照相,为什么他
突然回到写诗?就像在他年轻时艰难的日子,
那时他习惯独自在夜晚跑到基布兹边上的读书室,
在豺狼的嚎叫声中一页接着一页地读书。
一个满脸粉刺,黄头发,尖脸,总是受人欺负的男孩,
他高调的谈话常常引来嘲笑和怜悯,在女孩子周围
溜达,希望吉娜或希娜会让他给她们读首
他刚写的诗。还天真地想象通过一句颂词或诗句就可以
得到女孩子。的确,他有时会在这些女孩子心里
引起感动,之后在晚上,这种感动会陪伴她们
去树林里相爱,不是和他,而是
和那些强壮的庄稼汉快活去,这些汉子收获了
由他含泪写下的诗句而播种的快乐。他年近六十,他的生命
大致可概括为:世上有爱,一定有。到最终,每个人都会被
撇单:那些长满体毛的庄稼汉,希娜,吉娜,贝婷,阿尔伯特,
以及这个发问的作者本人。以及那个在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