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完之后,唧唧起身穿上一条便裤和一件印有
鳄鱼图案的衬衫,拿起电话
订了两个速递比萨送到梅尔切特街二十号,赶快。
她穿着自己的牛仔裤和他的套衫。他们摆好咖啡桌,
叉子对着刀子,刀子对着叉子,两个水杯和两个酒杯。
送比萨的男孩儿闻到性交后的汗味儿,用令人怜爱的
小狗般的眼睛看她(她忘了拉上牛仔裤的拉链)。她同情他,
这么个有想法而害羞的男孩子。从他脸上的一层薄汗,
她猜想要是摸摸肯定很好玩儿。像刚孵出的小鸡。她站起来,
从他手里接过盒子。她觉得想要给他。只是一个吻。
她止住自己。在门口用她的乳房蹭了蹭他的手臂,
碰出一个火花,拣起一个闪烁,感到被困窘的火
灼伤。他离开后她在桌旁坐下。看到盘子里有根
头发。她的?唧唧的?或是那男孩儿的?比萨凉了。酒杯上有个
金边。蒂塔喝了一点。唧唧对她眨眨眼,她点点头。
不一定是对他。她把酒杯推开。闭上眼:那里有一个海,
很多山。这屋子不怎么样。他手里拿着刀。她手里
拿着叉子。远离这里的地方有森林。河流。坎达托湖。
有黑暗和冬天以及它们的主人。你在这里
大嚼而他们静静地站着。这叉子很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