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这样那样的事情:
从前那些守夜人对他做过一件又一件的坏事,但他总是设法
从那沼泽里浮起来,温和的,少女般的,纯洁的,
只是他眼里有一种狡猾、谨慎的火花。一夜又一夜,
你把鱼块扔得越来越近,直到他终于胆敢从你手里抓走鱼,
然后逃跑。或是这样:你把鱼放得比他能跳的要高些,
直到他告诉你他的名字,住在哪里,他父母是谁。他不知道。
没有地方。从来没有过。那他是谁呢?用喉咙里发出的英语
和斯里兰卡语的颤音说:尊敬的先生。而后鞠个躬。他讲话时,
跳起来抢过那鱼、红薯,或是米饭。用三只快手。他的声音
温暖而呈褐色,像烤板栗的味道。几天晚上后,
他主动爬到你膝上来,熟练地用各种方式抚摸你直到你觉察到
他想做什么,你阻止他并把他抱到你的床垫上
(顺从的,可怜的,有经验的,为你面朝下躺着)。你给他
盖上一块油渍的帆布,但他惊奇地看着你,然后
立即睡着了。你放了一只手在他前额上,另一只在
自己的前额上,好像你是他的母亲。柔软而疲惫,像那孩子,
你的头冲着胸口点下,那黑暗从你的身体里抽出一支
保加利亚儿童歌曲的调子,没有歌词,或许你已经忘了歌词。
一半记忆,你已经忘了,但像个落水淹死的尸体,
你能记清你已忘掉的形状。快到黎明时,
你睁开眼,独自在床垫上,那孩子消失得
无影无踪,窗外船的黑色轮廓
从夜的海上归来,在那废弃的工厂周围,癞皮狗们
在叫着,瘦狗们尖叫着然后沉入呜咽,像阴沉的太阳
被薄雾阻塞:一个不透光的日出像只生病的
红肿的眼睛。拿了几条鱼后回到床上。天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