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他,只为了帮助那个窃贼。唧唧独自留在这
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地方,这个天黑之后绝对不宜独自呆着的
地方,特别是赤手空拳。他开始穿过大树下的矮树,摸索着
通向村庄的路,但他去往的那幢长长的矮房屋,
原来是幢废弃的包装棚,忽然,
一只小狼或狐狸嗥了声。很近。远处,狗在
狂叫,黑暗充满神秘的移动。唧唧
坐在地上,靠着荒废棚子的墙,
感觉果园树枝间寒星的光束和他的手表的
闪光以及树影间的阴影。有好一会儿,
他大骂,之后停下。他感到宁静。一种寒冷的、无声的美丽,
一个深入而宽阔的夜在他眼前徐徐展开。这里那里大片的影子
看着他,从大海那边吹来的女人般柔和的风,把它精美的手指
伸进他的衬衣,有一阵儿,他感到所有这些,和风、树枝、
星星,甚至黑暗自身,都在注视着他,好像在耐心地等待着
一个拖延住的硬币掉下来。在那死去的农夫的房子里,他消磨了
几乎一整天,门前的两棵棕榈树,突然让他想到一个完美的
丽瑞特之爱的场景:围绕院子的柏树,
倒塌的鸡舍,堆积起来的各种工具或用品,
花样图案的灰泥墙上满是印迹,夹板和福米加塑料贴面
表面的边缘已起了水泡正在剥落,这是完美的场景。
现在,他敞开胸怀聆听遍地蟋蟀清脆的叫声,
一头奶牛在黑暗里低吼,好像那是他灵魂的挽歌,
远处,村妇们用撕裂心脏的俄语回应,
那种腔调你在特拉维夫不会再听到。现在站起身离开,
轻轻安静地站起来,去寻找你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