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吧,发现北崎尸体的那个叫村冈的人,就是他和北崎合谋,强奸了我。”
“强奸了优子女士!?”明石脸上显出异常吃惊的神色。
优子把强奸的大概情况告诉了明石。仅仅一夜而且是作为拐骗犯和受害者共同度过的一夜,优子就对明石产生了不管什么话都可以讲的那种信任感。
“竟有那种事?”明石毫不掩饰自己吃惊的样子。看起来那么幸福的优子,在破裂的家庭中竟遭受丈夫及其朋友的玩弄,虽然优子告诉了他,但明石的脸上还是显露出一时难以相信的神色。如果明石知道了优子那反复考虑制定的杀夫计划因他的绑架而中止,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呢。
据说村冈对警方讲是来接北崎一起去打高尔夫球,才发现北崎尸体的。如果像他说的那样,那北崎和优子相约开车远游之事不是反悔了就是忘记了,或是打算在打完高尔夫球之后去远游。
“即使北崎被杀,村冈对我怀有的邪念也不会消失。北崎已经死了,他也许会索性公开向我求爱。”
“会不会是村冈杀了你丈夫呢?”
“好像起初警察也怀疑过村冈,但后来似乎是排除了怀疑。”
“也许是先杀人然后装作没事人似地向警察通报。”
“看起来村冈作为案犯,还有许多不近情理的地方,不过,不管他是不是,这个人也应该防着些。”
“村冈不知道现在这个住所,没关系。”
“不会从警察那儿漏出去吧?”因警方已要求她提供了明石现在的准确住址。
“警方不会泄漏私生活,更何况也没有道理把你的住址告诉村冈。”
“现在回仙台的话,会招致警方莫须有的猜疑。还是请你暂时让我住在你家里,虽然也知道这样做不好。”
“请你随便用好啦。本来也是为了你住才准备的。”
“啊,你原来打算监禁我那么长时间呀!”
“一直到你向我敞开心扉呀。”
“我已经敞开了呀。”
“那我就没有理由再挽留你啦。”
“那我可就麻烦了。”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你丈夫的葬礼及善后工作,怎么办呀?”
“暂时让我住在你家,然后每天从那里回我自己的家。只是晚上希望让我住在你家。等告一段落之后,我就把公寓处理掉。”
“请随便,住到什么时候都行,反正是为你租的房子。”明石重复了一遍。
解剖后,北崎的尸体交还给优子。优子将其秘密埋葬后,搬进了明石的新家。
由于死因不明,只有村冈、公司里的部下及公寓的住户几个人出席了葬礼。北崎的父母已经故去,兄弟及亲戚情如他人,谁也没有出席。虽然他生前对自己无丝毫爱情可言,但死后一看,那寂寥的葬礼不觉又引起同情。
结婚不到两年,就死于非命,没有爱情的妻子成了葬礼的主持人。连双亲和自己家人都不能前来送行,死去的北崎,虽说是咎由自取,但优子不免生出怜悯之心。纵然有怜悯之心也不能原谅他,不仅不能原谅,村冈当时透过丧服审视优子肉体的淫邪目光,反而又促使优子想起那天晚上遭受的屈辱和愤怒。
优子和明石开始了奇妙的同居生活,住在附近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白天无所事事地打发日子总不是办法,优子通过打工杂志,找到一家东京都内的饭店,作为客房服务员干起了小时工。
自从和优子同居后,明石的工作成绩越来越好,现在在支行号称第一,就是在全国各支行间,也是名列前茅。不仅支行行长就连主管管片分行的行长也来向他致意,把他看成是银行的至宝。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与他成绩不好时,被喊为人渣,被骂为活着没用的那个人竟是同一个人。明石无奈地在心中苦笑着,他并非是发誓效忠银行而奋发努力的。只是和优子同居后,感到生活是那样美好、愉快、从而促使他的工作成绩上升而已。
“明石君,听说你结婚了。”一天,支行行长问他。
明石和任何人也没讲过和优子同居的事。可能是和她一起走路时,被什么人看到,传到支行行长的耳朵里。
“还没有结婚,只是碰到一位可以结婚的女伴。”没有什么特别需要隐瞒,也不想四处宣扬,更何况他们要是知道优子是死者的妻子,也许注重信誉的银行会介意的。
“这不是好事吗,难怪最近觉得不像是一个人生活,总是那么仪表堂堂。听说已经住在一起?”支行行长的目光里闪现出查询的神色。明石笑了笑没有回答。
如果杀害北崎的案犯,真正的目标是优子,那优子的住所必须隐匿不宣。
“不要装模作样摆架子了,赶快把她介绍给我们。如果结婚的话还是快些好。男人如果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就不会受到社会的信赖啊。”
胡说些什么呀,明石心里嘲笑着。关键是只要能给银行带来存款,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还是家庭怎么样都不是问题。在为了取得存款连把灵魂卖给恶魔都在所不惜的银行体制中,还奢谈什么为了社会的信赖,劝职员结婚,简直是可笑至极。但一般有家庭的人比独身者更受到存款人的信赖,这的确也是事实。
一贯以作风正派为招牌的银行,恐怕对职员未正式结婚就和女人同居是不会欣赏的。也许是行长听到那种传言,不露生色地在查询自己。这要是在成绩不佳时,会不问情由地被痛加申斥,而现在不管怎么说也成了支行的至宝——最好的跑外人员,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申斥。虽然行长他们在猜测,但明石和优子还只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因为绑架的目的不是为了结婚和猥亵,因此两人还未抓到适当的时机。而且在明石看来,他不认为优子已经完全向他敞开了心扉。明石一直迷恋地认为她就是自己的青春女神,虽然优子否认这一点。
“我可不是你的女神呀,结婚前,我没有去过川崎,连我的亲戚和朋友也没有住在那里的。你是把其他人误认为我啦。”
不管优子怎么说,明石就是不同意。
“那么,咱们俩去你见到那位女神的地方看看怎么样?”优子提议说。
对优子的提议,明石很感兴趣,如果让优子站在同一地点,也许自己会回忆起来。当时,那位女神亲切地帮助突然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束手无策的明石,替他弄出了眼睛中的灰尘。他勉强睁开疼痛的眼睛,在他的视野中,看到女神在背后光环的笼罩下,光艳地熠熠生辉。如果看到优子站在同一地点,处在同一状态下,也许可以确定明石坚信优子就是女神这一看法的正确与否。
就在优子休息那天,两个人去了川崎。因为明石是跑外工作人员,可以自由行动。
“见到她之后不久,我曾旧地重游,但没找到那个地方。当时眼睛看不见,慌慌张张地走到小路上,所以路线记不清了。现在已经过去6年,就是能找到那个地方,大概样子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吧。”明石说。
“这次有我在一起,也许能想起来。”
“是啊,不论怎么说是和女神本人在一起呀。”
“我要是说不是呢?”
“我说了是本人,不会错。”
“我说的可不是本人呀。”
两个人斗着嘴,向川崎市走去。确定了大致方位,他们由主要干道进到小胡同。这里小路横竖交错,形成小型住宅区。
“我觉得就是这附近。”
“有什么标志吗?”
“我觉得附近确实有一座烟囱。”
“看不到烟囱呀。”
新建成的居民楼和公寓挤在密集的住宅区内,这种景观和一般大都市近郊的样子如出一辙,周围看不到烟囱。
川崎是作为驿站城发展起来的,但自东海道线开通后,由于工业开发再度兴起,沿海地区已开辟为重工业区。川崎的地形由多摩丘陵和多摩川下游的平原构成。丘陵地带是古墓和历史遗迹的宝库,而北部住宅开发建设异常迅猛,但沿海地区人口却在减少。多摩丘陵优美多姿的自然风光由于乱开发而受到恣意的践踏。
“问一下吧?”在优子的提醒下,明石把车停到映入眼帘的杂货店前面。以现在眼光看这怎么也算是一家以食品、日用品为主的综合性商店,但其铺面还保持着往昔老店的模样。这家店,恐怕不会不知道城里过去发生的事情吧。
“这附近没有烟囱吗?”
“烟囱啊,有过烟囱吗?”
一位像是店主、50岁左右无精打采站柜台的人,歪着头思索着。这时,一位像是住在附近的老人进到店里,像是来买什么东西。
“啊,山中先生,正好,他问附近有过烟囱吗,你还记得吗?”
被称为山中的老人用眍喽的眼睛看了看明石他们两人。
“烟囱……这附近要说烟囱,只有锦(名称)澡塘的烟囱。”
“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有你说的澡塘,几年前就推倒啦。”杂货店主人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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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作锦的澡塘在哪儿呀?”
“在这前边有一座绿色墙壁的四层居民楼,楼前就是那个澡塘。因为客人少,5年前就停业了,但停业后一段时间只有那烟囱还立着。真不愧是这附近的活字典,山中先生,你记得真清楚呀。”
“哪能白活这么大岁数呢。”老人得意洋洋地咧着窟窿似的嘴笑了。
“顺便再向您打听一件事,这个人没在那个锦澡塘附近住过吗?”明石冲着老人和杂货店老头指了指优子。优子想表示抗议,但又打消了念头,在这种场合没有必要订正明石的误解。
“你这个人,本人就在眼前,你问她本人多好呀。”杂货店老头吃惊地说。
“也许不是这个人,是与她非常相似的一个女人。”明石不得已让了一步。
“在这附近没有这么漂亮的美人。”老人凑上前来说。
“山中先生,你这样说,住在附近的年轻女人可要生气啦。”杂货店老头责备道。
“最近的事我不知道,但有锦澡塘时,没有这么漂亮的人呀。”老人断言道。
“6年前的8月10日,这个人,或者和这个人非常相似的一个女人是不是曾在锦澡塘附近住过?是—座旧平房,可以自由进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条小溪流过。院门也已坏了。”
“你说院子里有河流过。”老人和杂货店老头互相看了看。
“您想起来了吗?”明石从两个人的神态中感到一线希望。
“现在早没啦,那也许是生活用水。”杂货店的老头说。
“生活用水!”
“就在前边不远的德川家的森林里有股泉水涌出来,是从那里引来的。涌出的泉水非常干净,附近的人都用来作生活用水,但现在附近建了工厂,水质恶化,就让它流入地下,现在已经没有啦。”
“那样的话,生活用水流经的人家不仅一户吧?”
“家住下游的人,大家都用这个水呀。”好不容易探听到的一丝线索一下子中断了。两个人走出杂货店,来到绿色墙壁的居民楼。作为建筑物的标志把墙壁的一部分涂成绿色的那座居民楼,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一眼就看到了。
这是一座只着重居住功能的煞风景的建筑物。就在不久以前这一地区还留有优美的多摩丘陵的自然风光,而这座建筑物就像践踏自然风光的侵入者的样板,其异形建筑样式像是有意炫耀自己的存在,鲜明地表现出与周围环境失调的不融合性。
不管是受到附近人们喜爱的澡塘,或是作为生活用水使用的多摩丘陵涌出的泉水,还有明石那青春女神的幻影,其结局在东京郊区向周围农村无限制地扩张中,全被夺走了。
“不过,有些怪呀。”
“什么可怪的?”
“你见到那位幻影女神不久,又去探访了一次吧?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想起有烟囱这件事呀?”
“那是因为你不在呀,这次你一起来,所以我才想起来。”
“那样的话,我跟着来还起了点作用啊。”
“起了很大作用。我青春的幻影确实是你,来到这里又一次得到证实。”
“我说过不是我,你却……。”
“不,肯定是你,即使不是你,但在我的心中,认定就是你。”
“我可不想被你当作青春偶像。”
“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北崎优子和明石友行公开同居的事自然传到警方的耳中。
“那两个人在女方丈夫被杀的当夜乱搞男女关系,却把此当作不在现场证明,同时在丈夫被杀之后,好像从警方得到什么保证似地又公然开始同居。”栋居吃惊地向永井说。
“有夫之妇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过夜,说是什么也没发生,当女方的丈夫被杀后却装傻充愣地开始同居。”
“是小瞧我们警察呢?还是打定主意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总之,死者和他老婆关系破裂这一点像是确定无疑。根据死者居民楼的住户讲,明石似乎经常到北崎家去,但在死者被杀前几天,觉得优子在有意避开明石。附近的人曾几次看到明石吃闭门羹的情景。而且据说优子外出时,明石曾死死地纠缠过她。”
“那怎么会在案发的当天晚上,两个人却突然关系融洽地一起过夜呢?这越发让人难以理解啦。”
“从两人的日常生活中未发现任何犯罪证据。要说是三角关系引起的谋杀也讲不通。”
“说到矛盾,我突然想到……”栋居的目光凝视着空中。
“想到什么啦?”永井观察着栋居的脸色。
“优子的丈夫被杀之前,明石是一厢情愿暗恋着优子。当优子丈夫被杀的那天夜里,突然关系融洽地过了一夜,并胡说这一夜什么也没发生。可从第二天就开始了同居。明石为此除了以前一直住的公寓之外,又另租了一所房子。租赁合同是在北崎被杀半月之前签订的。会不会是明石绑架了优子呢?”
“绑架!?”永井现出吃惊的神色。
“在北崎被杀那天晚上,明石埋伏在优子从游泳池回家的路上将其绑架。然后,把她强行带到事先租好的房子里。监禁一夜之后,第二天通过电视新闻得知北崎被杀,于是优子把被明石绑架一事当作绝好良机,利用这一事件证明自己不在现场。这样考虑,不仅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关系融洽起来,就是优子的自行车被扔在从游泳池回家的路上等等,也都可以解释通了。”
“的确如此,但是被绑架之后,同居又是怎么回事呢?”
“北崎夫妻关系本来不好,再加上在那个家里丈夫又被杀,不想回去。所以才在被绑架后依然继续住在那里呢?另外还有一点,在搜查会议上没有提出来。我想也许案犯要杀的人是优子。”
“你说什么?”永井神情严肃起来。
“只不过是我偶尔想到的。案犯本来是为杀优子而来,但被北崎发现而受到盘问,所以无奈杀了北崎。我是在试想这种可能性。”
“的确如此,作为可能性是可以考虑的。如果优子已觉察到这种可能性,案发后不回自己家也就可以理解啦。夫妻关系就是再坏,丈夫被杀了,葬礼也是草率了事,然后就匆匆和其他男人同居,这无论如何也不能令人理解。虽说在北崎被杀之前,关系就已经和离婚相差无几,但在法律上还没有履行离婚手续。”
“也许优子觉察到那种可能性,案发后才不回自己家。或者根本就不是什么可能性,而是她原本就知道案犯真正要杀的是自己。”
“那就是说优子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为了避开危险在避难?”
“也可以那样认为。”
“栋居,把这个看法在搜查会议上提出来,怎么样?”
“这只是我的臆测,还没有任何证据。”
“尽管是臆测,可作为一种可能性没什么不可以的。”
“永井先生,您也那么认为吗?”
“这是一种新看法。但我想可能性极小。”
“所以我也在犹疑。”
“特别是案犯真正的目标是优子,北崎只是受牵连而死这种说法合适不合适?牵连一词本来是指位于真正目标的旁边而被卷了进来。所以我想既然真正的目标不在,那就应该停止作案。”
“是那样。”栋居坦率地承认了自己刚才那种说法的不足。
“现场没有案犯与死者争斗的痕迹,看起来像是案犯趁死者疏忽将其杀害。如果说是案犯想杀优子藏在她家,被偶尔回家的北崎发现而把北崎杀死的话,似乎讲不通。因为北崎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疏忽大意。而且也不可能是案犯把优子和北崎弄错,将其误杀。”
“这种看法在搜查会议上可能会被山路那种人顶回来。”
山路刑警在搜查会议上,对新的想法、意见一贯是抓其弱点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攻击,因此成了搜查会议上讨人嫌的人物。
“但是优子被明石绑架这一想法还是很有可能的。”
“优子即使是被明石绑架,看起来对破案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也不一定,如果优子像你说的那样,是怀着恐惧之心在明石家避难,那她可能知道案犯是谁。这样起码就有进一步询问优子的必要。”
在永井的鼓励下,栋居在搜查会议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往常表示反对意见最多的山路却意外地显示出极大兴趣。
“北崎受牵连被杀这一想法虽然还有令人费解的地方,但如果真是这种情况,优子就不用说了,连明石也不可能成为案犯。”山路讲,他是根据栋居的想法讲这番话的。
“结果是那样。”
“但是,受牵连还是讲不通呀。”山路故弄玄虚地说了之后,就不屑一顾地抛开话题不再说话。
“还是讲不通吗?”
“是讲不通呀。而且不是一般讲不通而是太讲不通啦。优子大体上还是有不在现场证明的。也就是说北崎和优子不在一起,谈不到牵连。恐怕错误出在牵连一词的用法上。”山路爱搭不理地说着,突然话头一转:“但是优子知道案犯是谁,所以在明石家避难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山路的话中带有微妙的含蓄意味。
“你认为什么地方有意思?”栋居问。
“所谓知道案犯是谁,那就说明案犯与优子或北崎有关系。优子和明石再加上北崎被怀疑为三角关系,也就是两个男人夹一个女人的三角关系。那反过来不是也可以考虑吗?”
“你说反过来……”
“就是两个女人夹一个男人的三角关系呀。”
“但要是那样,要杀的人就不应该是北崎而是优子啦?”
“如果北崎另有女人,而北崎背叛抛弃了她,会怎么样呢?”
“也就是说,案犯是个女人?”
“女的也不是不能杀人啊。而且如果是女人,北崎也可能疏忽大意。”
“到目前,还没发现和北崎有特殊关系的女人。”在初期搜查阶段,死者的女性关系是作为重点来研究的。
“那只是还没撞在我们的网上。三角关系这种构想把男女哪一方作为三角形的顶点都是可以的。”
“对死者物品进行详细检查时,发现一把和任何锁都对不上的钥匙。”那须班的河西刑警接着汇报说。
“这么讲,是不是说有人把别人的钥匙混在里面啦?”那须问。
“大门、过道门、车门及其它地方的锁都试过,但都对不上。就是这把钥匙。”说着河西拿出一把钥匙。
钥匙的上部平滑无任何刻纹,下方插入部分有黑、绿、蓝等七个小圆成纵列排成一行。
“看起来不像是汽车钥匙。”那须说。
“是电子锁钥匙。据说是利用磁铁同极产生斥力的特性,使装有磁铁的圆柱形销子不直接接触钥匙,而是通过旋转部分的金属壁,与装在钥匙上的同极磁铁产生斥力,使钥匙旋转进行开关。”
“你知道的真详细呀!”
“我向厂家打听过。”
“那你知道这把钥匙是什么锁上的钥匙喽?”
“据说电子锁的用途很广,有建筑用、船舶用、汽车用、保险柜用、文件柜用,另外还有其他多种用途。据说这把钥匙的锁是建筑物上用的。”
“那就是死者拿了不知哪儿的别人家的钥匙。”
“对死者周围的人进行了调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一家有适合这把钥匙的锁。”
“那就是说成了死者的遗物啦?”
“这把钥匙和其它杂物一起被扔在死者生前使用的桌子的抽屉里。我认为死者本人大概也忘了这把钥匙。”
“不是死者以前住宅的钥匙吧?”
“在搬到东京前的仙台住宅里,没使用电子锁。”
“谁还没有一、两把不要的钥匙。”山路不怀好意地插嘴说。
“那倒有可能。但我觉得这与汽车、皮包上用的钥匙不同。很少有把房门专用的钥匙和其它不要的钥匙混在一起的。”
“很可能是女人房间的钥匙啊。”那须眍喽的眼睛闪着光。
“现在还没发现被死者拿着房间钥匙的女人。”
“他过去交往过的女人呢?”
“目前正在对此全力调查,同时还要求厂家追寻这些锁装用在了什么地方。”
“这把钥匙上刻着FX3857,有相同号码的锁吗?”
“关于这一点已经问过厂家,据他们说与这把钥匙配套的锁是1987年到1990年在神奈川县海老名工厂制造的。由东京、名古屋、大阪各营业所根据住宅公司、门窗厂、五金店等的定货,一把锁、三把钥匙为一套向外发货。据说每把锁的号码都不同,和这把锁同一样式的共向全国发出二十套。”
“不能查明这把编号为FX3857的锁装在了什么地方吗?”
“现在正在调查。据说可以调查到同一样式的锁发货到什么地方,但具体到每个锁装在什么地方他们并不掌握。”
“同一样式的锁既然有二十套,总会另外还配有开这二十把锁的万能钥匙吧?”
“据说这种锁,是有14个挡块的标准产品,可以组合出439296种不同的开法。”
“既然有那么多种,偶然和这把钥匙对上是不可能的啊。要是知道这把锁装在什么地方就好啦。”那须根据河西的报告,对锁的安装地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从死者遗物中发现的和死者本人及周围有关人员住所的房门都对不上号的钥匙,引起了搜查总部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