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反受牵连(1 / 2)

定婚耳环 森村诚一 9555 字 10个月前

1

警视厅搜查一课那须班也奉命加入设在玉川警署内的娱乐俱乐部课长被杀案搜查总部。犯罪现场是住宅区中一所漂亮的新建公寓。据推测是深夜死者将罪犯迎入室内后被杀,死者有可能认杀人凶手。

室内未发现招待过客人的迹象,也看不出有格斗、杀人后翻找什么东西的痕迹。

“先用钝器击打头部,然后用刃物刺,考虑得很周全呀。”那须警部讲。

“可能是仇恨相当深吧。”那须班的草场说。

“我看是有深仇大恨,同时最后那一刺是怕他不死才干的。”栋居插嘴道。

“没见到他老婆呀。”山路替大家说出了共同关心的问题。

死者已经结婚,但在屋内的任何地方都没找到他老婆的踪影。死者穿着深灰色西装仰面倒在起居室的地板上。据发现者村冈静男讲,死者前一天上班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如此说来死者回到家后,还没来得急换衣报就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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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现场查证,起居室地板上扔着一只沾有血迹和毛发的捷克造水晶花瓶,估计这就是击打死者后脑的钝器,但刺伤胸部的刃物却没有发现。大多数意见认为杀人凶手是带着准备好的凶器——刃物来到死者的家,趁死者不注意,用现场发现的花瓶击打其后脑,之后用刃物刺伤死者的胸部。但是在现场调查阶段,花瓶和刃物先用的是哪一个,无法判断。

当然,第一个发现者村冈受到了严厉地询问。因为案犯作案后,装作真是发现了尸体的样子报警的事例已屡见不鲜。但是从死者的情况看,估计案犯在作案时会溅到身上很多血,但村冈发现时,虽曾吃惊地触摸过遇害者的身体,手上多少沾有一些血,但身上没有溅上任何血迹。

于是出现一种说法:“如果先用钝器打其后脑,再致其于死地用刃物刺。这样身上溅不到血,也就没什么不可思议。”

但是,在濒临死亡或刚死状态下,血液并未凝固,还是会溅上血的。因此,村冈暂时被解除怀疑。花瓶上留下的几处指纹,也都与村冈的指纹不符。

死者入住的公寓是在两年前竣工,现在有十九家入住,还算得上是新公寓,入住者之间没什么交往,死者入住是在去年夏天。

现场调查后,为了解剖,将尸体搬出了公寓。在死者身世的调查中发现,死者的工作单位——相模钻石娱乐俱乐部是由警视厅定为全国区域暴力团组织一诚会系统的大门组所经营。相模钻石娱乐俱乐部是打着合法企业幌子的暴力团的隐身草。这一来搜查总部精神上紧张起来。如果死者是暴力团有关人员,那杀人动机可以考虑是暴力团之间的对抗。在这种情况下,案发后不见踪影的死者妻子又与此案有怎样的瓜葛呢?插发现者村冈讲,当天早晨,因为约好要招待客户一起去打高尔夫,所以清晨5点30分来到死者的家接他,那时就没有见到死者的妻子北崎优子。

公寓入住者中,在昨晚8点左右有人见到她穿着运动服骑自行车出去。据说优子有一辆小型自行车,常骑着去购物或到附近办什么事。但是设在停车场角落里的自行车停放处里没有她的自行车。如果是这样,优子昨天晚上8点左右骑自行车出去后就再也没回家。有人看到她骑自行车出去却没有人见她回来。如果她是昨晚外出未归,就意味着案发时她并不在现场。对优子的怀疑仍然没有排除,她的行踪仍笼罩在一团迷雾中。

但是正被警方调查行踪的优子在21日上午来到玉川警署。这里的一多半搜查员,都在案发现场进行过调查和取证。由于事前优子通知要到警署来,所以搜查总部决定由那须班的栋居和主管警署的永井负责听取优子讲述情况。主要由永井询问,栋居辅助。

“夫人,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回家?”

“其实,昨天晚上我和某个男人在一起。”优子的回答使永井他们感到意外。

“和某个男人……您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永井大致理解了她的意思又继续问。

“凭您怎么想吧。”

“也就是和夫人特别亲近的男人吧?”优子点了点头。

“夫人不在家时,您丈夫被杀这件事知道吗?”

“今天早晨,看到电视新闻,吓得不知怎么办好,才到这里来的。”

“昨天晚上和夫人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是一位叫明石友行的先生。”

“准确地讲您和那个人是从几点到几点在一起?”

“昨天晚上去游泳后,9点左右和明石先生相会,一直到今天上午9点左右都呆在明石先生的家里。”

“请讲一下明石先生的住址。”

“调布市上石原三段。”优子说得很流利,来前明石已经叮嘱再三。

“您知道您丈夫昨天晚上回家了吗?”

“星期五晚上他基本上是通宵打麻将,不回家。”

“可是,您丈夫回家了。如果知道夫人外宿不归,不就麻烦了吗?”

“他对我的事完全没有兴趣。”

“这就是说您事前就抱着他也许不回来,即使回来也没关系的想法?”

“多少有一些。”

“也就是已经考虑到被丈夫发现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也无所谓……”

“因为他也一样,彼此彼此。”

“您是说您丈夫除了夫人还有其他女人?”

“虽然不清楚是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但我丈夫有其他女人这一点确定无疑。”

“您们夫妻俩分别与其他异性交往这件事,双方都知道吗?”

“知道。”

“夫人,你的处境很不妙呀,因为您丈夫被杀时,您下落不明啊。”

“我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在丈夫被杀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和明石先生在一起。”

“当然我们还要从明石那儿取证,但即使是像夫人所说的,您的处境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您可以委托其他人杀害您的丈夫。”

“那,那种事……”优子似乎觉得从背后挨了出其不意的重重的一击。

“您和明石先生及您丈夫是所谓的三角关系,也可以两个人合谋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谋害您丈夫。”

“我,我……”优子说到这儿,再也说不下去。她本身就曾制定过杀害北崎的计划。昨晚如果没被明石绑架,她也许会为执行那个计划勇往直前。

“你和那个叫明石的人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这种不在现场的证明,可信程度不太高。”永井在不知不觉中,已不在称优子为夫人。

“我们并没有发生不正当关系。”

“哎!?你说没发生不正当关系?”永井略微吃惊地打量着优子。

“虽然是和明石先生一起过了一夜,但并非发生了那种关系。”

“一位夫人和丈夫之外的男人在外面过夜,说是没发生不正当关系也讲不通吧?”

“不过,这是真的。我们并非是那种关系。”

“这么说,那你为什么要和明石这个人呆在一起呢?”

“就,就是在一起说说话。”

“你是说一对成人男女仅仅是为了说说话就一起过夜?”

“你也许不信,但我们是清白的。”

不能说出明石绑架了她,而且即使讲了也不会起什么作用。在丈夫遇害的夜晚,妻子又被绑架这种偶然的巧合,警察大概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真不愧是警察。和明石两个人绞尽脑汁,自以为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但轻而易举地就被从毫无防备的地方击破了。

明石不在现场的证词并不是绝对起作用,也许说不堪一击更为合适,明石本人也成了最受怀疑的人。

2

北崎优子的供述一时还令人难以置信,但通过继续调查明石友行,优子的话得到证实。

作为与本案有关人员,采取了两人的指纹、检查了明石的住宅及两人当时穿的衣服。但指纹与花瓶上的不一致,而且两人身上也未出现血迹反应。即使血迹被洗过,只要稀释程度在1万倍到2万倍之间都会有反应。虽然怀疑并未解除,但不得不放两个人暂且回去。

“你是怎么想的?”

“总觉得不像是他们俩干的。尽管如此,还是令人怀疑呀。”栋居歪着头思索着说。

“我也那么想。一位已婚女子和其他男人在外面过夜,什么整夜都在说话聊天,怎么也不能令人相信。”

“检查了明石在调布的家,但发现那个地方好像没怎么住过人。虽然床啦,生活必需品大致都还齐备,但和破旧的房子相比,家具却都是新的。追问明石,他说是为了见北崎优子才租了这所房子。就为了和他人之妻老老实实地说话聊天,这不简直是开玩笑吗。”

“据说明石是苹果银行精明强干的跑外人员。在争取存款走访住户时认识了优子。”

“这方面的供述看起来不像假的。但两个人的关系怎么也弄不明白。”

“我也觉得两人的关系有点怪。北崎优子坚持说,虽然和明石一起过了一夜,但是清白的。这一点我怎么也不相信。可两人之间又看不出那种情人间的亲昵。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清晨在一起,仅这一点两人的口径是一致的,但他们两人并不那么熟识,可以说基本上互不了解。有那种关系的男女不应该是这种样子啊。”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至少看不出三角关系那种粘乎劲儿。”

“还有一点,很多人都证实昨天晚上8点到9点,优子在游泳池游泳。与明石是在游完泳后回去的路上相见的。如果是背着丈夫相见,哪有闲工夫去游什么泳呀!即使夫妻之间的关系冷到极点,但搞男女关系时,一般都是尽量背着对方。趁丈夫不在时与男人约会,在丈夫回家之前装作没事人似的回来,这才是搞不正当关系的妻子的正常作法呀。就算是像优子说的,只与他老老实实地说说话,也完全没有必要住在男方的家里嘛。”

“我也有同感。优子为什么要住在明石家里呢?就是住下了,可两人之间的神情又那么淡薄令人不可理解。真是不好捉摸呀”

优子和明石的供述引起了警察的怀疑。对死者解剖的鉴定结果表明,死因是由钝器(捷克造水晶花瓶)击打引起的头盖骨破裂所致。右胸部刃物的刺伤,并未刺中要害,属非致命伤。从受伤情况可以看出,首先是用钝器击打死者后脑,当死者仰面倒在地板上时,再用刃物刺其右胸。胸部伤口深度为12公分,最深处位于肺部肌肉的正下方。

死亡推定时间为11月21日凌晨2点到天亮之前。未见因防御而受的伤。死前未发生过性交。

根据解剖结果,设置在玉川警署的搜查总部召开了第二次搜查会议。议题的焦点是杀人动机。既然死者是暴力团成员,当然要怀疑到暴力团之间的抗争。那须班的草场刑警就这一问题汇报了初期调查结果。

“死者系一诚会系统大门组的中坚干部,但并非是大门组战斗团体的要员,而是合法公司的职员。大门组把战斗团体和合法部门完全分离开来,以避免战斗团体的暴力抗争牵扯到合法部门。大门组的领导机关统管非公开的战斗团体和公开的企业部门。将有商业才能的弟兄、部下分配到企业部门,专搞经营,不许他们拥有武斗队,完全与黑社会脱钩。当有情况发生时,非公开的战斗团体保护公开企业,以保证企业提供所需资金。近几年还没发现与大门组敌对的暴力团。在大门组战斗团体内部也没有发生过抗争事件。

“死者的工作单位——钻石娱乐俱乐部在神奈川县东部各城市都经营有高尔夫球场、宾馆及餐饮店,经营状况良好,是大门组的金库。

“死者是大门组公开企业部门的中坚骨干,相当于一般公司的科长。但相当精明能干,似乎连上层领导也对他属以厚望。听说直到去年8月,一直在同一资本的仙台高尔夫球场工作,但由于其能力大受赞赏,荣升到位于神奈川县的总部工作。在他的周围没有发生足以招致被杀那种因怨恨而引起的纠纷,也没有发现他有特别亲密的女人。有时也拈花惹草,但看起来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那你是说,杀人动机好像与暴力团无关喽?”主持会议的搜查首脑那须警部问。

“在初期搜查阶段,从暴力团关系方面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草场汇报后,同为那须班的河西发言说:“据说发现者村冈静男是与死者一起从仙台荣升到总部来的。两人关系极为密切,在仙台就有村(冈)北(崎)帮的说法。这次像是村冈先调动工作,然后将其心腹北崎也带了过来。不仅在工作上,据说两个人还是打高尔夫球、打麻将的搭档。听说案发当天也是约好一起为招待客户去打高尔夫球的。村冈没有理由非要杀死有如自己左膀右臂的北崎。”

“案发当天不见踪影的死者老婆的情况怎么样呀?”那须看了看栋居和永井。

“北崎优子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排除,但总觉得她和当晚与她见面的明石友行作为杀人凶手好像有些牵强。”永井汇报了他们两人的调查结果。

“据说他们夫妻关系已经破裂,可是结婚还不满两年,夫妻关系就发展到这种程度未免太快了些吧?”

“头儿,现在快速离婚已经不新鲜啦。有两年的时间,关系破裂足够了。”山路说。

“是啊,想到我已经40年了,还一直像宝贝似地善待我的老伴,就觉得只两年关系就破裂真是太可惜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搜查会议紧张的气氛一时间缓和下来。

“尽管如此,北崎优子和明石友行在案发当夜一起度过,却说自己清白,不是明明在装傻嘛。”那须班的辻刑警插话说。

“那是因为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情况。她从游泳池回家的路上见到明石这件事,已经汇报过了。我们还发现优子的自行车放在连接游泳池与优子家的公园路上。关于这一点在问优子时,她说就是从那个地方乘明石的车一起去他家的。”

“嗬,把自行车扔在路上就不管啦?”那须脸上露出些许吃惊的神色。

“是的,而且那个地方正好位于游泳池和优子家中间。如果是游泳之后约会,我想明石应该是到游泳池或优子家去接她,可是约会地点却在路途中间。”

“关于这一点,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他没按约定时间来接,回家时在半路上碰到他。”

“就是这么说,把自己车丢在路上不管,也解释不通呀。”

“她说打算过后再去取。”

“和男人约会的晚上,去游泳池游泳也不对头啊。”

“我想他们两人隐藏着什么。作为案犯虽然不合适,但在目前阶段要继续监视他们。”

“根据初期调查结果,还没有发现他牵扯到暴力团的纠纷,也没有发现他有特别亲密的女人。他老婆大体上有不在现场证明,作为案犯也不合适。”那须的总结使搜查总部一片肃静。

前面座位上坐着刑警部长的副官、搜查一科科长、荐任官、警署署长等负责干部。他们虽然都出席了今天的会议,但由于他们对案情不熟悉,在相当于搜查一科之主的那须面前,尤其是对他的发言未表示异议。

在那天的搜查会议上决定了当前的搜查方针。

①追究调查死者的暴力团关系;

②调查异性关系;

③进一步挖掘死者生前情况;

④询问现场周围住户;

⑤进一步确认北崎优子不在现场的证明;

⑥调查确认优子和明石的关系;

⑦将花瓶上显露出的不明显指纹与前科者的指纹相对照;

⑧调查住在现场附近的有前科者;

⑨寻找凶器和其他证据。

3

事情在向意外的方向发展。

虽然暂时被放回家,但很明显警方对优子的怀疑并未解除。明石和优子为应付警方临时凑合起来的关系其不真实性很快暴露出来。同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种不真实性似乎又成了对优子进行怀疑的障碍。

“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优子对明石满怀歉意地说。

“我并没有感到是什么麻烦。”

“不过警察在怀疑你呀。”

“他要怀疑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绑架了夫人嘛。”

“请不要再称夫人,我已经不是夫人啦。”

“那我怎么称呼呢?”

“就请叫我名字吧。”

“名字?真的可以吗?”

“当然,警方已经把我们看成情人啦。”

“真荣幸。”

“现在不是讲这种满不在乎话的时候。他们是怀疑三角关系引起的纠葛使北崎被杀。”

“我也没想那么多。因为我对夫人……不,优子女士没有丝毫的歹心,所以也没有想到警方竟然对我有那种怀疑。但想想看,和他人之妻一起过夜,怎么能强制别人相信你清白呢?”

“不过,如果不到警察局去,可能会受到更大怀疑。我想是因为你证明我不在现场,所以警察虽然怀疑我,但到底还是让我回来了。”

“我也全亏夫人……不,优子女士才得救了。就是把我作为绑架犯抓起来,我不也没话说嘛。”

“不过,总觉得这样的绑架有点怪。”

“我不认为是绑架。”

“肯定是绑架呀。不管怎么说,开始时是你强制把我带走的。”

“对不起。”

“没什么可道歉的。或许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你说是救命恩人?”

“昨天晚上如果和往常一样回家,也许就受到北崎的牵连啦。”

“牵连!”明石脸上显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情。

“你怎么了?”

“优子女士刚才说到牵连?”

“是说啦。”

“会不会是您丈夫受到您的牵连呢?”

“谁的牵连?”

“当然是您的。”

“受我的牵连?可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会不会是您丈夫替您死的呢?案犯真正的目标是您,但您不在,这时您丈夫回来了。”

“明石先生,你在说什么呀?”

“我是作为一种可能性讲给您听的。案犯本来是打算杀您而偷偷潜入您的家,这时被您丈夫回来发现,就替您死了。”

“哪会有……那种事。”

“难道不能作为一种可能性考虑吗?夫人,不,优子女士想想有什么招致别人怨恨的地方吗?”

“想不起有什么怨恨会导致别人杀我呀。不过真烦人,只要想想案犯要杀的是我,就脊背发寒啊!”

“我想不会有那种事,但最好还是小心一些。”

“我害怕回家。你即使不说刚才的话,一个人睡在有人被杀的房间里,只要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我有个好主意,您不如暂且住在我租的那所房子里。”

“如果那样,更要招致警方的怀疑啦。”

“没关系,没有什么再可怀疑的了。警方已对你和我产生成见,到现在就是显示清白,警方也不会相信呀。”

“你说的也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回那个家,那就承蒙你的盛情啦。”

“请您一定住在那里。我也是特意租下来不想让它闲置无用,是理想的废物利用。”

但作为明石来说,并非是废物利用,而是为既定目标所用。

“不过,北崎是受我牵连被杀,这种想法太可怕啦。如果真是那样,案犯还没有达到目的,也许还会伺机下手。”

“您不是没有招致被别人杀死的怨恨嘛。我只是作为一般的可能性想想而已,您用不着想那么多。”

“不过真可怕。我说,你借的房子我一个人住太大,能不能请你一起来住呀?”

“行吗?”明石的脸上放着光。

“请你务必和我同住。我想他总不会大白天袭击我吧,所以希望你只晚上和我在一起就行了。”

“我觉得像是做梦似的。我就是希望和您在一起,哪怕一天也成,才租了那所房子。真的行吗?我简直不敢相信。”

“是我请求你住下的。”

事情的发展确实是奇妙而出人意外。由于受到警方怀疑,两个人突然采取了将错就错的态度。

“可是,您丈夫是谁杀的呢?”明石好像一直放心不下这件事。

“北崎不管被谁杀的,都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如果案犯不先下手,优子也会杀了他。

“警方似乎是在怀疑工作关系方面引起的纠纷。”

“虽然没有报道,但北崎的公司是由暴力团经营的。从表面上看北崎是一个态度认真的公司职员,但剥去外表,就是个地痞流氓,如果北崎活着还不知道你会遭什么殃呢。”

“那样的话,我就是绑架了地痞流氓的夫人啦。”明石的神情严肃起来。

“结果就是这样。因此如果案犯的目标是我,也许其中纠缠有暴力团。”优子以询问的目光注视着明石,似乎在问他怎么办?

“我们已经上了船,没法后退。就是暴力团为什么非盯上夫人不可呢?”村冈的面容突然闪现在优子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