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首领聚精会神地看着，等待着最终结果。

“这是不祥之兆啊！”

“与襄王合作，恐难有好下场！”

人群里，虔人部和几个好战的部族首领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其中一人对自己族中的祭司使了个眼色，后者趁着抛洒香料的时候，向着香炉中投放了一颗极小的红色药丸。

小羊闻到气味，敏感地向后退了一步。

“变了变了！是吉兆！”

“前凶后吉，或可一试啊！”

然而还是有几位谨慎的女首领连连摇头。

“不可，我们不愿与裴家军为敌。”

“裴家军效忠的是大梁正统，我们曾对他们俯首称臣，擅自攻打是师出无名。”

“况且裴家军这半年从未打过败仗，连北狄都没能在他们手中讨到好，更何况我们？”

这些话落在好战分子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懦弱怯战。

“女流之辈，就是胆小怕事！”

“你们未战先怯，就不怕先祖蒙羞吗？”

“即便过去俯首称臣，来日也未必不能后来居上，你们的野心也太小了！”

然而这种激将法对于一向沉稳的人来说是没用的。

真正的好首领不应该被情绪左右，而要时时以子民的利益为先。

逞一时之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在场的首领很快分成了三派。

主战派，主和派和观望派。

主战派的首领一致决定，接住襄王投来的橄榄枝，两面夹击，抢夺水源。

而观望派则是两头不吃亏，约定如果主战派首战告捷，他们便紧随而至，充当援军。

相应的，自然也要分一杯羹。

而主和派的人仅表明了自己不参战的立场，后面就单独离开，去了白马部单独商谈后续的计划去了。

主战派要攻打裴氏的领地，她们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要不然部族里的人和牲畜，早晚还是要渴死。

比起直接抢夺，主和派更倾向于友好协商。

因为西羌这边盛产良驹，正是乱世最需要的战备之一。

如果以良驹交换，能够长久地得到饮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几个女首领便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仅仅以马换水是行不通的，我们有再多的良驹，也禁不起这样换。”

“最好的办法，是把云城的泉水引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不要水，而是要水源的分流。”

“可是我们的部族离云城可不近，即便分流出来，也容易被其他人截住。我们用良驹换来的水，怎么能便宜别人呢？”

“云城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清楚，倒不如派出使节，直接进城拜访。”

“若是这样，事不宜迟，今天就要派人过去。若是晚了，说不准便要被另外几个参战的部族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