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谷对已经发生了的一切似乎很感激。
“是的,我只属于你一人。”
“你能发誓吗?”
“能发誓!发几次都行。”
“你的一生都由我来负责,能委托我吗?”
“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4
美代已经成了中谷的“情妇”,每隔一天就要去中谷的公寓过夜,她已经成了没有中谷就无法生存的女人。
“我是属于你的,是为你而存在的。”
“当然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不过你如此优秀的素质只限于我一个人享受岂不太可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美代感到中谷话中有话。
“怎么样美代,你想不想赚一笔钱?”
“你说什么?赚一笔钱?!”
“如果你愿意,可以赚好多钱呢,你母亲给了你这样好的姿色,应该当把它充分利用。”
“我不想要钱。”
“有钱并不是坏事。钱这东西,对有钱的人是强大的武器,而对没钱的人则是最坏的敌人。你不想过现在这样的生活吗?不想要豪华的公寓、高级的礼服、宝石、有游泳池的别墅吗?如果你愿意,要多少钱就可以赚多少钱,根本不需要在饮食店当服务员。”
中谷口气温和地诱劝着美代。美代感到十分奇怪,这些上流社会必备的要素,中谷应有尽有,美代只要同中谷结婚,这一切就都属于19己了,为什么到现在还问我这些呢?美代在中谷的摆弄下,现在只希望能在中谷的身边待下去。但是由于中谷过分热情地诱劝,美代决定暂且听他的话。
“跟你说实话,我有一个朋友在羽代市经营艺妓馆,他托我为他物色合适的人选。最近这一行业的人手不够,他正为搜集不到人而苦恼。”
“我不愿当艺妓。”
“你听我说,艺妓这个职业对女人来讲是很好的职业。这同给别人端茶倒水的女办事员及没什么演技的女招待是无法相比的,这是一种有技术的职业,如果你去当艺妓马上可以赚到二三百万日元。我并不是要你长期干这一行,这样我的面子也不好看。如果你不愿意干,暂且去一段时间也行,就当去赚一点零用钱,怎么样?”
希望有宝石和得到带游泳池的别墅的美梦,一下变成了只去赚二三百万日元的零用钱,但中谷却花言巧语地说可以成为具有特殊才干的专业人员。虽然美代感到中谷的话里充满着矛盾,但又怕拒绝中谷的要求会惹他生气,于是就表示:
“为了不失中谷先生的面子,我试一试也行。”美代虽然并不情愿,但为了讨中谷欢心,终于答应下来了。
“噢!你答应了,我相信你是会去的,谢谢你!”
中谷格外高兴,他对美代的爱抚比平时更加浓烈。美代看到中谷高兴的表情,更觉得没有拒绝他的要求是对的。
所谓的“羽代”,是比A市规模更大的都市,而且以羽代为中心形成了独特的文化区。这里往往比东京更时髦,所以美代想,去那里临时当艺妓赚二三百万日元的“零用费”也是蛮不错的事情。
美代变得积极起来了。中谷认为应该“趁热打铁”,便催美代第二天就去饮食店辞职,并收拾行装去羽代。
“不管怎样,这样太仓促了!”美代提出了异议。
“反正还得回来,早一点去对方也高兴,对我们也有好处。”中谷催促着美代。
第二天,美代犹如鸟儿被赶出巢一样,匆匆忙忙地被中谷用车送往羽代。从A市到羽代需要跑五个小时的路程,车子离开A市是当天的黄昏,到达羽代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中谷把车子停在高级住宅区的公寓旁边,虽然天还没有全亮,但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公寓的外观比中谷的公寓更加华丽。在一进门的地方设有门禁,它是按居住者的房问号码的循序编排的,只需按一下电钮,里面就知道有客人来了。中谷按了其中的一个电钮,喇叭传出了盘问的声音。
“我是中谷,带艺妓来了。”中谷刚回答完,眼前的门就自动打开了。美代面对混杂粗暴的盘问声和中谷的回答畏畏缩缩,但已经来到这里就不好再回去了。
他们坐电梯上楼,找着了要找的房间,他们又重新被盘问了一番门才开了。屋内站着两个表情很严肃的男人,一个穿着带花边的有色衬衣,另一个则不管天色仍然戴着深色的墨镜。穿带色衬衣的人梳着背头,留着很长的鬓角,戴墨镜的人留着平头。这两个人把美代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用眼神示意他们进去。
威严十足的青年实业家,在他们面前却拘谨得连正视对方脸的勇气都没有。
面对这种情况,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美代心中骤然增加,这两个男人与其说是像流氓,不如说他们就是流氓。女人自卫的本能似乎在向她发出警告,美代犹豫地站在门口,这时中谷从背后把她推了进去。矢代美代被推进屋后,背后的门关上了,她再也无法逃脱了。美代看到了里面的一切。也许刚才有许多人在吸烟,屋内充满着烟味和闷热的空气。桌子上杯盘狼藉,洋酒瓶、酒杯、空菜碟以及堆满了烟灰的烟缸,充满着混乱、不祥的气氛。
“中谷,过来!”
穿带色衬衣和戴墨镜的两个男人想把美代一个人留在这里,要把中谷拉到另一个房间去。
“中谷先生。”美代拉了一下中谷的手,示意不让他去,她感到现在只有中谷是可以依靠的。
“我去谈工作上的问题,马上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中谷轻轻地推开了美代的手,走出了房间。
中谷刚一出去就进来了好几个男人,一个30开外穿着睡衣、外面披着长大衣的细高个的男人,后面还站着4个男子,其中就有穿带色衬衣和戴墨镜的两个男人。
“是这个姑娘吗?”
穿长大衣的男人边说边注视着美代,视线冷酷如冰,好像一把锐利尖刀。估计他就是这里的头子。
“她可真是个大美人啊!”穿带色衬衣的男人用谄媚的口吻说道。
“扒开看一看。”披长大衣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命令道,这些男人便迫不及待地拥到美代的身边。
“啊!你们要干什么?住手!”受惊的美代拼命地呼叫和抵抗。
“别哇哇乱叫!”美代狠狠地挨了好几个耳光,她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就在美代畏缩的时候,这群家伙用很熟练的动作剥香蕉皮似的把美代的衣服扒得一干二净。
“中谷先生,救救我!”
美代拼命呼救的声音也因恐怖和羞耻而哆嗦得不成语调,裸体的美代有如刚剥皮的水果那样新鲜诱人,这帮如饥似渴的男人们惊讶地发出了“噢”的惊叹声。
“你们都到那边去!”
披长大衣的男人一边把脱下的大衣交给留平头戴墨镜的人,一边叫这些人离开。也许是他们早已事先安排好了秩序,因此他们马上走出了房间,没有不满的表现。
美代就这样被这些男人们的欲望折腾来折腾去。天快亮了,暴风雨终于过去了,但美代的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站不起来了。
美代忽然听到一种熟悉的动静,抬头一看是中谷站在那儿。美代本来要说:“中谷先生,太残酷了。”但因感情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想,这就是中谷所说的“赚一点零用钱的工作”吗?!
“对不起。”中谷老实地向美代低头道歉,但却说道:“很快就会习惯的,因为女人身体有弹性。”
“我要回去,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
美代好容易讲出了话。美代现在已经没心思埋怨中谷,她一心要赶快逃出这恶魔的巢穴。在极度的恐怖中她已顾不得去考虑中谷一番话的含意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很快就会习惯的,你就暂时在这里吧!”
中谷的眼睛中充满着无情、冷酷,这与他第一次和美代接触时的慈祥目光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我要回去。”
“不行,你不能回去。你去告吃亏的是你。”
中谷一边对美代微笑地说着,一边拿出了几张相片。美代一看就悲痛欲绝,因为这些相片把美代刚才被这些男人轮奸时的种种污辱性姿态都照上了。
“还有好多呢,你撕了它也没有用,如果你去告诉警察,我们就将这些相片发给你的亲戚和你所认识的人,这种羞辱恐怕你就受不了。”
“你太残忍了。”
“告诉你,不仅有相片,还有……”
中谷边说边按了一下放在屋角的电视开关,美代看着屏幕上的图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看到刚才她被奸污时的情况连动作带声音都如实地复制在里面。
她一直相信中谷是引她走上上流阶层的王子,在他原形毕露后她才看清,中谷原来是引她下地狱的恶魔。美代感到眼前一片黑暗,而这片黑暗是通往她今后必须走的地狱之路。
5
“顾客先生,你怎么啦?”
土谷被旧书店老板一叫才醒了过来,老板可能是对土谷拿着旧诗集茫然地站在那里感到奇怪才提醒他的,也许土谷泪流满面的情景被他看见了。土谷急忙擦干泪水去付钱买书。这本书对土谷来讲是青春的纪念品,但价钱很便宜,与一些论斤卖的旧书价钱差不多。
“对不起,请问这一本诗集是从什么地方收来的?”土谷一边交钱一边问书店的老板。
“啊,这是废纸……”书店老板看了看写在书后面的日期面无表情地回答土谷。
“这废纸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胡同口拐弯的地方有一家叫‘山冈再生’的纸品交换店,就是从那儿搞来的。”
看来这个纸品交换店与旧书店有交换关系,所以土谷的青春纪念品就被当做废纸交换来了。
土谷走出旧书店后,就按书店老板所指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找到了“山冈再生”这个店。店里堆满了废铁、破布、旧书、旧杂物和废料。土谷看到这些废品后,知道要从废纸堆中找出这本旧诗集的来路是十分困难的。尽管土谷有些信心不足,但还是想,不管怎样先打听打听再说。于是把诗集递给了一个正在把回收的物品进行分类的人,向他打听情况。
“啊,书类是由张先生负责的,我去问问他。”
这个男子爽快地回答后,就向里屋喊张先生。看来这里是按回收品的种类分工的。不一会儿,从里屋出来了一个50开外、头戴棒球帽、身穿工作服的男人,他就是张先生。张先生接过土谷的诗集看了看,摇头说道:
“我们每天能收一两卡车的书籍,所以很难记住每一本书的来路。”
“很困难吗?”
土谷感到很失望,但又想,即使找到了诗集的来路,也不能保证就可以找到过去的情人。不!她不在那儿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她在的话,绝不会把我诚心赠给她的诗集拿去当废纸卖。啊,但愿如此。
从赠送诗集到现在已历时20年了,随着岁月的流逝,这本诗集也一定是几换其主和几易其地了。
当土谷想说声谢谢离开这个店时,被张先生叫住了:
“虽然来卖杂志的人很多,但拿这种书来卖的人很少,也许是在搬家时处理掉的。”
“是搬家时处理的……”土谷转身问张先生。
“搬家时往往会处理一些废品,为了处理这些东西就叫我们去收购。一般在3月底4月初时搬家的人最多。”
“这本书的后面写着收购日期是去年l0月15日,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当时收购的情景。”
“请您等一等,搬家时往往有值钱的东西要处理,也许账簿上有记录。”
张先生不一会儿就从里屋拿来一个账本,上面写着易货总账簿。
“是去年lO月15日左右吗?”
“收回来的书一般是马上卖给旧书店,也就是说最快在当天,最晚在两三天内就卖给旧书店。”
“那么,搬家是在15日的头两三天,是吗?”
“对,当时有两家在搬家。一家是绿町的国有公司的住宅,在12日搬的家,另一家是末吉町的岁公寓,在13日搬的家。”
“那么,诗集就是在这两家搬家时被卖掉的可能性很大了?”
“不敢肯定,但这种可能性很大。”
土谷从张先生那里了解到这两家的地址后,马上就去绿町和末吉町。这两个地方都离“山冈再生”收购站不远。最先到的绿町是县属国营住宅供应公司的住宅区,是这个县最早出租的住宅区,大约有600家住户,2000多人,作为住宅区来讲规模并不大。现在这里已经换了新住户,是家大型电器机械制造公司买下来作为职工宿舍的住宅。从前的住户也是这家公司的职员,听说已调到大阪分公司工作。这个职员和他的太太,土谷都不认识,或许他们和土谷的“初恋少女”有什么关系,但要确定这个问题还得赶到大阪去。因此土谷就把对“绿町”的希望暂且搁置起来,来到了末吉町。这里是密密麻麻的中小公寓和住宅,是一个在工商业者居住区中保持江户时代特点的地方。这里是预制板建造的两层大楼,内部都是廉价的单间公寓,住户也几乎都是单身汉,没有管理人员,幸好房东就住在旁边。
房东告诉土谷:“那个房间是矢代小姐住过的。”
“矢代小姐叫什么名字?”
“叫美代,她在仲町街的‘止木’饮食店工作,去年突然搬走了。”房东向土谷介绍。
“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据说要外出旅行,但不久来了一个男人,自称是她的代理人,来付房租说要搬家,但没有说要搬到什么地方去。”
“那个男人是她的亲属吗?”
“大概是吧,但不面熟。他穿着很考究,很有风度,也许是矢代的什么人吧。”
“矢代小姐有没有叫他带什么口信?”
“带来了一封信,说一切都委托这位先生代办,请给予方便。”
“这封信确实是矢代小姐写的吗?”
“那……我可……”
“这封信现在还有吗?”
“那个男人带走了。因为她没有太多的东西,而且房租也交清了,所以我就相信了他。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时房东感到有些不安,因为如果那个男人确实是属于“无权的代理人”,而房东在未拿到确实的身份证明之前就让他把美代的东西拿走是要负责任的,如果美代的行李中有贵重物品,房东还要负责赔偿。
“总之,我们这个公寓,住户的流动性很大,几乎是每年一换,有的连房租都不交就跑掉了,所以搬家对我们来讲已是家常便饭。”
土谷虽然并没有说明他自己的身份,但房东断定他是警方派来的调查人员,因此十分惊恐。看来土谷身上已经不知不觉地染上了警察的习气。
这时土谷感到肚子有点饿,只好把追寻“青春纪念品”发源地的事情暂告一段落。
土谷想,诗集不一定就与这两桩搬家的事情有关,再说也不认识矢代美代这个人,即使追查到她的去向和身份,也有可能与诗集毫无关系。就算矢代美代的某一段生活经历与土谷初恋时的那名少女有一些关系,找到了她也无法挽回昔日的爱情。应该把距今已经久远的纯洁爱情,原封不动地深藏在时间的云雾之中。
土谷结束了假日中短暂的回忆,思绪又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了,从明天起又要投人到与现实作严峻斗争的生活中去了。土谷为能够在这难得的假日中,去寻找偶然机会而回忆起来的过去的恋人的下落而感到安慰和快乐。回想起来,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因回首往事而流泪了。
6
美代在羽代市的公寓里每天饱受暴力团男人们的蹂躏。她后来才知道,这个公寓是执羽代牛耳的暴力团“中户组”的地下组织之一。第一个强奸自己的男人是这个组织的小头目,名叫支仓,是代理组长,是组长中户多一的得力助手,不仅他自诩、而且别人也承认他是中户组的第二把手。中户组的一切坏事都有他的份。
美代饱受中谷一伙人玩弄后,又作为专业妓女受到了性的技术训练。
一般说,他们对到手的女人所惯用的手法,是把她奸污后给她毒品或兴奋剂,使其精神失去控制。女人一旦成瘾了,便只能听任男人摆布,以出卖肉体来换取毒品。这样由于卖淫和长期使用毒品引起中毒,这些女人被搞得不成人样,这就是当了暴力团牺牲品的女人的末日。然而,中户组不同于一般,他们绝不对女人施用毒品。支仓认为,使用毒品会迅速毁掉他们精心训练出来的女人,因此禁止使用。事实上成瘾后,就会使人的意志非常薄弱,身体营养不良,牙齿脱落,指甲裂口,皮肤发黑而且布满鸡皮疙瘩,食欲都严重减退。用来卖淫的女人,如果因施用毒品而变得让人丧失性欲,那就成了废物。
中户组提供的女人没有使用过毒品,所以很受“顾客”的欢迎,并且要价很高。但是另一方面又因不使用毒品,逃跑和被告发的危险性很大,因此对她们的监视格外严格。美代在中户组男人们的虐待中时刻窥视着逃跑的机会,但一直没有机会。
“听着,你别想逃走,在羽代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中户组的耳目,来到羽代市你就休想再离开这儿一步。在外县也有我们中户组的组织网,你就是跑到日本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也会把你抓回来。你只要在这里好好听我们的话,就可以让你过得十分舒适。”
支仓对美代进行了威胁。这些话不仅仅是一种威胁,而且还带有一种强迫。美代来到这里的第三个晚上,就被强迫接客,她被带到中户组鼻子底下的市内饭店,接待等候在那里的客人,这个客人是一个60岁左右,身材魁伟的老人。
从此美代几乎每天晚上都得接客,美代的客人好像都是重要人物,客人似乎也都相信美代。到这里来的客人大多是政治家和实业家,有时还有外国人。美代从他们言谈中获悉,他们都是市政府邀请来的重要人物。
从那个时候起,美代便了解到中户组和市政府暗中勾结,并为同市政府有关系的客人提供女人。当美代知道中户组是羽代市政府雇佣的暴力团后就更加失望。她明白自己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境地,由于他们互相勾结,警察也不可靠,如果不逃到不受中户组控制的地方就没有得救的希望。但是要逃走实际上是不可能的,美代接客来回都是中户组的车子接送,偶尔没有客人,也要陪支仓为首的组内的一伙人,而且时时处处都有人从旁监视着她。
美代有时被当做高尔夫球比赛赠品或晚会上的女招待。在晚会上让她们到客人中去,由客人挑选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果客人之间互相取得了谅解,也可以互换自己所挑选的女人。就在这种晚会上美代意外的和一个熟人相遇了。当美代听见有人叫:“美代。”便顺声找去,原来是在A市饮食店工作时的同事秋本和子,她感到十分吃惊。和子是美代高中时代的同学,是她把美代介绍到A市饮食店的。
“哎呀!和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美代把和子拉到宴会厅的一个角落。
“我是跟着你来的。”和子开始讲述她的不幸遭遇。
“跟着我?”
“中谷先生说你在羽代市当艺妓,赚了好多钱,所以我就来了,结果……”
和子哭得连话都说不下去了,也许这是因为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自己的伙伴,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下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看来和子同自己一样遭到了中户组的迫害。美代一边安慰和子,一边听她诉说。和子说她是一个月前被带到羽代的,虽然中谷自己没有下手,但中户组把她弄去,关在一个秘密的场所,并被以支仓为首的几个男人轮奸。到羽代的第三天就被带到名叫“吉乃家”的妓女馆,当天晚上就让和子到客厅陪客。这种厅又被称为“里客厅”,是专门陪客人睡觉的地方。
“虽然说是给钱,但要扣除服装费、营业费、广告费、伙食费、杂费等等,所剩的一点点钱还用来预支的钱,因此现在手头1日元都没有。中谷带我来时,说他预支走了200万日元,他们已讲好条件,不管你是否愿意都得接。我被中谷欺骗了,真可恨!”和子一边诉说一边气愤地流着眼泪。
如果仅是和子一人被拐骗到妓女馆那还好一些,但从和子所讲的情况看,不明真相的女人正在接二连三地被拐骗到这里来。中谷就是中户组的爪牙。在会场中服务的那些女性也肯定是被中谷或中户组的爪牙们拐骗来的。
因为会场上有中户组的耳目,不便多谈,美代便鼓励道:
“和子,振作起来,我们要逃出去!虽然我们是笼中鸟,但一定能找到机会。不要自暴自弃,今后我们互相帮助,耐心等待机会。”
以后她们两人经常在宴会上相见。被骗到妓女馆的和子多少比被软禁在公寓的美代自由一些,但她外出也总是受到中户组耳目的监视。
“很难逃出去,出租汽车全都被中户组控制着,火车站周围到处都有中户组的成员。据说即使逃到市外,也会由于调查户口而连累到亲属和亲戚。这绝不是在吓唬你,这帮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一想到亲属会受牵连,无论如何也不能逃。”和子完全绝望了。
在法治的社会里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实在令人难以置言。但是对于身陷中户组牢笼中的人来说是深有体会的。在羽代,中户组就是皇帝,就是法律。羽代是日本国中的独立王国,反抗中户组就等于叛国。
美代虽然勉励和子,一定能逃出去,但她心里明白,希望是渺茫的。美代在家乡她有母亲,如果她逃跑就会连累母亲。
行动上受监视和心理上的苦恼紧紧地缠绕着美代。然而,只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中户组吸尽骨髓。姿色衰退的女人就会被交给组里的下等人,甚至卖给“土耳其澡堂”。但是.美代始终对逃出牢笼没有灰心,这就是她在不自由中唯一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