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凶兆(2 / 2)

荒诞世界 森村诚一 8645 字 10个月前

“你再来一碗粥吧!”金森若无其事地躲闪山岸的观察之后,又问:“弦间到美国去,难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真的没有关系吗?”山岸的手拿着筷子停下来,注视着金森的眼睛。

“没有。”

“如果没有就好了。只是,我感觉,弦间好象是奉会长之命,在调查专务的什么事。这大概是我的错觉。今天早晨粥的味道太美啦!那么,我这就告辞啦。”

山岸放下筷子站起来,做要走状。

“等一下。”金森举起手挡住了山岸。山岸站在金森视线的偏斜角度,侧脸上显示了一丝笑容。“你到我这里来,看起来好象是要向我表示效力的意思,可以这样说吗?”

“那当然啦!据我观察,会长是把弦间单独作为秘密侦探使用的,这说明对我这个负责墨仓全部情报的间谍不信任了。”

“会长到底让弦间调查什么?”

“您打算让我说吗?”金森默默点了点头。

“我接受会长的委托从调查弦间以来,就秘密盯着他。弦间最近命令他部下的两个人,全力搜集有关美国会社和人物的资料,也就是搜集萨逊·仁塔纳肖纳尔会社和它的社长阿布拉希姆·萨逊的情报。萨逊最近到日本来的情报,掌握在我手里。弦间到洛杉矶去,这正是萨逊的所在地。可见……”

金森听着山岸的话,不觉腋下汗浸浸的。他佩服山岸的确不愧为情报专家,萨逊的秘密日本之行,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他发觉了,恐怕和金森的秘密会见,他肯定也知道了。更使他惊愕的是,弦间的嗅觉也围绕着萨逊身边转的情报。这使他十分不安。和萨肖纳尔合作的项目,在签定契约之前,绝对不能让高道知道。萨逊这个人的声誉的确不怎么好,“三金会”的高道派如果事先知道了要和他合作,肯定会破坏的。

买卖世界就象是一片险恶的汪洋大海,为了冒险渡过这片汪洋大海,最关键的是要有个好船长。在茫茫的海洋中,免不了要遇上暴风雨和暗礁,要闯过这些艰难险阻,胜利到达终点,没有好船长是不行的。作为经营者,他的智慧、教养、家世等等,决定着他是否成为一个合格的好船长。

大腹便便的高道派,心满意足地在本社内部受用,他们对买卖行当中的风险苦难,不甚了解。即使是了解,也装作不知,对他们来说,凡是威胁他们的既得利益,动摇他们安乐椅的举动,都是坏事。

金森和萨逊的合作项目,对高道派来说,当然是一种威胁,他们事前一旦知道了这一情况,马上就会在金森面前竖起一道围墙,把他困在绝望的境地。

但是对金森来说还算不上是一条合格的航海船,只能说他是一只废船,被拴在破烂不堪的码头上,没有向自由的大海出航的可能。但他并不想就这样在码头上变成一堆废木片,他想在这之前,沐浴着自由的风和阳光,再冒险出海一次,以改变他目前的状况。这种想法,促使他去和萨逊合作新项目。

高道的“女婿”弦间,开始把嗅觉伸到了萨逊身边,这一事实,暗示着高道派知道了他和萨逊合作的新项目。而且,这个山岸也在某种程度上知道了,不过,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情况呢?金森对这一点还不清楚。

“明白了,我相信你。我希望你今后能为我出力。你的处境,我也要考虑,希望你马上把弦间飞去洛杉矶的动向查清楚。譬如:他去美国的目的是什么?什么时候和谁会见的?都到什么地方去了?总而言之,要监视他的一切行动,逐条报告给我。”

“知道了。”

“还有,这个报告不要对任何人说,只许给我。”

“那当然,我若不是这样想,就不会这么早来打搅您啦!无论如何,请您相信我。”

山岸含着微笑。在这微笑的深处,包含着双方心照不宣的含意。金森和萨逊正在合作的新项目,山岸心里很清楚,嘴里却不说,目的就是为了来当金森的走狗。这证明他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可是反过来,金森也是明知山岸是个很危险的家伙,却又偏要将计就计地利用他,这说明金森也是个老奸巨猾的猾头。

弦间两年不见的洛杉矶,现在又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他从飞机上俯瞰着洛杉矶的大街,和以前一样是一片白浊的尘埃。可是,在这两年中,弦间的身分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着飞机的降落,空气中飘流着芳香,仿佛什么地方的花儿飘来的香味。洛杉矶年降雨量是三百六十九厘米。阴天的日子,一年中只有十天左右。平均气温,即使是严冬,也只有十二点八度,盛夏二十二点七度,气候非常温暖。

在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柔和的阳光,弦间从中嗅到了女人的体香,一下子刺激了他的记忆。那中年的白种女人,就象是一块性欲浓厚的海绵体,也可能是气候干燥的原因,形成了当地的这种气味。象日本女人那样生活在湿润的地方,她们没有。

弦间以前的顾客一旦知道他回来了,是不会平静的。楠茜芙露索取邮票的事没有解决,对他恋恋不舍的女人也有。可是,这一次来洛杉矶的目的,就是会见琳妲一个人。

琳妲因为怕人看见,没到机场来。但是,指定了会见的旅馆,这个旅馆就在洛杉矶郊外的休养胜地。

琳妲在旅馆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弦间到来就兴奋地说:“弦间,你是真的来了吗?”

琳妲虽然重重地吻着弦间,可是由于她过度兴奋,急促地喘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是约定了吗?”

“是呀,这是真的!这次来能住多长时间?”

“我还没有正式被纳入合作项目中来,甚至连是什么项目都不知道。”

“因此,你要经常来呀!”

“那当然啦,因为我很想念夫人。”

“啊,那太好啦!通知一下楠茜和艾米伊尔好吗?”

“请您相信,我真的是为了会见夫人才来的,从飞机场直接来到这里,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您怀疑的话,我在洛杉矶的期间,可以一直和您在一起。”

“当真这样,那就太感激您啦!”

“对我来说,也是决定将来前途的大事,关于那合作项目的事,我想更详细地了解清楚。”

“就是我丈夫和您的会社合作的项目吧!不过,您何必那么急呢?”琳妲那充满欲望的身体,突然变得拘谨起来。

“那当然啦!我是为了能永远守在夫人身边。”

“撒谎。您以为我能相信吗?我去了东京,才和您重新会见的,您是听了我丈夫和墨仓合作的项目之后,才对我更加热情起来。我看您是有什么阴谋打算吧!是不是?”

“哪儿的话,没有什么阴谋打算。”

“是吗?如果您说的是真心话,那么,我把您对合作项目的关心告诉我丈夫好吗?”

“……”

“瞧,害怕了吧!不要担心,您想,我能那样做吗?不管怎么说,您确实是守约的。好啦,无论您有什么阴谋打算,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可以尽力帮助您,您都想了解什么?就尽管说吧!”

“我想了解合作项目的详细情况。您丈夫是和墨西哥合营建设炼油厂,那么我们墨仓会社又是以什么形式参加的呢?假若是供应建设资金和购买原油资金,那么又是以什么作为条件呢?这些情况我都想知道。”

“这么说,您可能就是我丈夫的敌人吧!”

琳妲故意做出恶作剧的笑脸,想从弦间的眼睛深处寻出什么秘密。

“哪,哪会是这样!”

“好啦,是不是我都不在乎,现在对我来说,您是最重要的。我和您在一起,那怕就是一会儿,也比和我丈夫在一起幸福。”

“夫人……”

“其实我并不是萨逊的妻子,别人都认为我们结婚了,从法律上来说,我们是陌生人,是没有正式结婚的男女同居。”

“决不……”

“真的。那个人到现在一次也没有结婚。他说,对男人来说,家庭只是束缚自由的枷锁,所以,他至今还是住公寓,没有自己的家。”

“我不相信。”

“真的,确实是真的。买地、盖房子、安家,在这一瞬间定居下来,然后,在家中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土地、家、妻子、孩子,被这许多枷锁束缚起来,男人也就没有自由了。对萨逊来说,凡是束缚男人自由的东西,他都视为敌人。就是需要女人,他也说世界上有的是女人,如果把自己当作某一个女人的专属物,那纯粹是无稽之谈。”

“可是,他不是总带着您吗?连到日本去,不也是和您一起去的吗?”

“一般来说,在世人面前,如果没有妻子这样的女人陪伴着,似乎不怎么光彩。他带我出去,也只是出于这种虚荣心的需要。他根据这种心情的要求,只要能作为他的夫人,使他在人前不感觉耻辱,不管是谁都可以。可见,他所需要的是装饰,而不是妻子。至于他的异性欲望,早已衰退了,或者可以说,他的异性欲被事业欲吸收去了。”

“无论怎么大的事业,没有继承人,岂不是徒劳吗?”

“据说事业只不过是自己能动性的象征。自己在一生中,到底能把事业扩大到什么程度,那是对自己能动性的一种挑战。萨逊如果能大力向自己的能动性挑战就好啦。不过,我把自己最珍贵的美味让他吸收去之后,再被说成是束缚男人的自由什么的,心里着实感到委屈。所以,我也想尽量试一试女人的能动性。”

“我什么时候都是夫人的同伙。”

“那好,我愿意与您结为同伙。哎呀,光顾说话啦,请快给点慰劳吧!营养已经枯竭啦,全身就象久旱的土地,多么需要甘露的慰藉呀!”琳妲眼泪汪汪,撩动着弦间的心魂。

龙栖沼泽发现女人尸体的凶杀案迟迟不见进展,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线,被害者的身分仍然没有查明。警察没有办法,就采用了最后的手段,委托科学警察研究所,在死者的头盖骨上,用粘土复制面相,然后再摄成照片公开通告全国。

这一次复制的面相照片,不仅在通告上登载,还在全国的警察署、派出所、街头告示牌、车站、电影院、公共浴场等处张贴。

果然,这次有了反应。在目黑区自由丘碑文谷警察署所辖的自由丘车站前的派出所,张贴了一张通告。有个中年妇女仔细端详了通告上的照片后,局促不安地来到了派出所。

“那,那外面通告上的照片,好象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在场的一位青年警官,紧张地听了这个中年妇女的讲述。一般来说,凡是通告上的照片,不是重大案件的嫌疑犯,就是身份不明的被害者。

“这个人很象原来在我工作单位的一个人。”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您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您在什么单位工作?”

青年警官一兴奋,一口气问了这许多问题。这个女人叫手家淑,在千代田区九段北的新东京旅馆里工作。她说通告上的照片,很象一个叫三泽佐枝子的女子,原来是和她在同一个旅馆里工作的同事。

“那么,这位三泽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神奈川县相模市郊的沼泽里,沉在水底的那具被害女尸,警察仿佛终于明白了她的身分,情绪越来越激动。

“不知道,她辞退了那个旅馆的工作。”

“辞退了?您知道她的住所吗?”

“当时,她只和我在一个单位工作,我们之间并不怎么亲近。如果查问一下那个旅馆的人事科,也许会有记录。”

手家淑提供的情报就是这些。当然,这些情报也是十分重要的。自由丘派出所通过碑文谷警察署,把情报转给了搜查本部,搜查本部又派搜查员乘飞机直接到东京访问新东京旅馆。

新东京旅馆是在东京奥林匹克时期建设的一个中型旅馆,有二百多个客室,是当时的最高级的一流旅馆。但是后来因为不断出现超高层的旅馆,它就降到二流地位了。在旅馆事务处大家看了复制面相照片,酷似三泽佐枝子的说法,又得到了许多确证。

搜查员到旅馆人事科去查问,得知三泽佐枝子是去年五月前后突然不来上班的,到她住宅去看看情况,结果她搬家了,搬到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那不是擅自旷工吗?”中年搜查员本间提出疑问。他是从相模警察署搜查本部来的。

“工作人员突然辞退,有这种情况吗?”本间继续问。

“有,旅馆的工作人员经常流动,一旦能到新旅馆之类的地方去工作,说走就走了。”

“那么说,三泽小姐是不是又到新旅馆工作去了?”

“大概不会吧,但由于她离开旅馆过于突然,我也觉得奇怪。三泽佐枝子是工作十多年的老手,她对工作一向认真负责,长期擅自缺勤不辞而退,她不是这种散漫的人。”

“工资和退职金都算清了吗?”

“日工资还有二十天没领,还有她连续工作了十年的退职金,以及过些天就要发的奖金,她都没领。”

“这些钱都不要了,为什么要突然擅自离职呢?”

“不清楚。前一天她还勤勤恳恳地工作,一点也看不出她就要擅自离职的迹象。再往以前,她无故缺勤的情况一次也没有。”

“无故缺勤的情况一次也没有,第二天要擅自离职的迹象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样一个连续工作十年、责任心又很强的老手,突然不来上班了,那岂不是失踪了吗?”

“哦,是的,是失踪了。”

“那么,旅馆对她的失踪采取了什么措施?”

“根据履历表的记载,去她老家群马县桐生市问过,老家的人说她中学毕业后就去了东京,很少回老家来,最近什么音信也没有。”

“为什么不申请警察机关搜索?”

“我们和她不沾亲不带故,没有引起大惊小怪,以为她是因为某种关系,秘密换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是,你刚才不是说她不象是那种无故缺勤的人吗?”

“实际上,她擅自离职的原因,我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只是因为情况不确实,我不便说出来。假若可以说的话,我倒是猜到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她在擅自离职之前,社内曾进行过体格检查,只有她不接受检查。因为是在旅馆里工作,为客人服务,对健康状况必须加倍注意,所以卫生课再三动员三泽小姐检查,可是她怎么也不接受。这时候,不知是谁说她怀孕了,仔细一看,她的体型果然变粗了,动作也不及以前灵活了,就在要进一步确证她是不是真怀孕了的时候,她不来上班了。三泽小姐还没有结婚,如果让人知道她怀孕了,那不是太丢人了吗?”

“即使是这样,也要履行正规的辞退手续吧!有了孩子,再把工作辞退了,首先需要的是钱,既有剩下的工资,又有退职金,还有奖金也可以提前支出,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希望办到失业保险手续。可是,三泽小姐把这一切都放弃了,这怎么想,也叫人感到不可思议。”

“肚子渐渐鼓了起来,迫不得已才离职不干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那样的话,新搬的住址有什么必要保密呢?”

“会不会是被房东赶走啦?”

“即使是要赶走,也得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可是,三泽小姐有了固定的男人吗?”

“这一点也看不出来。三泽小姐平日和同事们几乎没有交往,她的私生活从来不向别人泄露,尤其是她在旅馆以外的私生活,别人完全不知道。”

本间问到这里,又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三泽小姐突然离职,在旅馆里没有撇下什么东西吗?”

“她的柜子已经倒给别人了,就是有她的东西,也该送到仓库里保管起来,不外乎是替换的衣服和化妆品等等,重要东西不会有。”

“请让看看吧!”本间好不容易从竹竿尖上见到了鱼儿咬钩的信息。

在帐房里面一楼与二楼之间一层上,有个放杂物的仓库。三泽佐枝子撇下的东西都堆在这个仓库的一角,上面布满了灰尘。因为她在旅馆里连续工作了十年,所以她的东西一直放在这里保存着,没有处理掉。

本间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些东西,有化妆品、身边的小物品、几本杂志、对襟毛衣、罩衫、替换的裙子等,这就是三泽佐枝子在这里生活过的证据,令人看了感到凄凉。

“怎么样?没有贵重东西吧!都是些应该处理的破烂。”

人事科的负责人说。他的话表示这些东西不是保存在这里,而是忘掉处理了。本间从灰尘中把这些东西分开,一件一件仔细检查。

“哎呀,这是什么?”

本间拿起一片毛线编织物问。这里一片白毛线编织的断片,上面又用蓝毛线镶了边,前端还插着一根钩状塑料毛衣针。

“怎么象是块头巾?”

“作头巾用太小了吧!”

“这不象个婴儿衣服吗?”本间的伙伴丹羽刑事说。

“是吗?这是块婴儿头巾吗?”本间露出刚刚领悟了的表情。他想起了被害者怀孕了六个月,现在见了这件遗物,感到更加可怜。

“这是她在休息时间,为将要出生的婴儿织的衣物。”

仿佛受到同样冲击的丹羽,一个劲地眨巴着眼睛看着这片编织物。他是两年前结的婚,最近妻子刚生了孩子,所以,这情景更容易使他产生怜悯。

“怀孕怕人的女性,敢在工作单位为婴儿织衣服吗?”

“也许是在上下班的路上织的吧!”

“您认为这也不是重要东西吗?”本间又转向旅馆的负责人问。

“不,我是从物品的价值上说的。”旅馆的负责人微微有点着慌。

“你们若是早报案,三泽小姐也许就会早被发现,不,或许能防止不幸。”

“我们做梦也没想到三泽小姐会出事。”

“是吗?你们不是认为三泽小姐不会擅自离职吗?她这种严格要求自己的人,怎么会把工作、工资和私人物品都扔掉,突然失踪了呢?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怎么能不觉得奇怪?一个两个工作人员不见了,难道你们真的认为不会出事吗?”

“不,我们决、决没有想到会出什么事呀!”

旅馆负责人擦了擦前额沁出来的汗珠。

“那你们也可能是这样想的吧,就这样不声不响拖下去,工资、退职金就都不用支付了,是不是?”

“不,我们绝对没有这种想法,真的,这是真的,最近,我们打算把她的工资和退职金给她老家送去。”

“本间先生!

丹羽悄悄扯了一下本间的衣袖。他意识到尽这样朝旅馆方面追究,什么结果也得不到。旅馆方面就是向警察部门报案,三泽佐枝子也难以防止不幸的遭遇。

三泽怀孕了六个月,在她身边却不见男人的踪影,看来这个男人和佐枝子的关系是严守秘密的。对男人来说,佐枝子只不过是他的性玩具而已,他觉得有这样一个性玩具是件丑事,不想让人知道,结果,这个性玩具怀孕了,这是这个男人没有预料到的。这个玩具可能是束缚他现在和将来发迹的枷锁,命令打胎,女方又可能坚决不听,因此,这个男人才在进退两难的关键时刻,为了挣脱这只枷锁的束缚,才凶残地采取了这种手段。

可怜的佐枝子被男人玩弄够了,又当了男人利己主义的殉葬品,她的悲哀被编织在这块婴儿服的断片里,留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除掉影响他前途的女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连他自己种下的生灵,没有出世就被葬送到冥冥世界中去了。

“本间先生,不能让凶手逃脱法网。”

“嗯,绝对不能让他逃掉。”

两个搜查员从旅馆里把三泽佐枝子的遗物领出来。在回来的路上相互鼓励下了决心,不管这个凶残的家伙躲在什么地方,一定要把他逮捕归案。被害者的身分终于在这里搞清楚了,真正的搜查网就在这个缩小圈内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