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一个团队队员(2 / 2)

螺旋状垂训 森村诚一 4005 字 10个月前

“有了。去年十月十二号我参加了筹款会的旅行,去了升仙峡,一月二十五号参加了小学同窗会组织的每年两次的旅行,去了热海。”

又是这个“会”那个“旅行”!

“筹款会组织的那次旅行,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二号那天是在升仙峡过的夜,第二天转了几个地方,是那天下午五点钟左右回来的。”

“一共去了多少人?”

“每次都是二十个人左右。”

“热海的旅行呢?”

“参加同窗会旅行的也是二十个人左右。同班同学有五十个,现在参加活动的越来越少了。”

两个无作案时机证据都无懈可击。去取旁证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是一目了然了。向新开打听了参加过这两次旅行的几个同伴的名字后,水岛和营野离开了风林馆,打算去向当地警署打个招呼再回去。一想到今天这一趟的结果,两人的脚步就沉重起来。

“真怪,怎么这么像?”

“什么这么像?”

“你难道不觉得这儿和川越的今井家很像?”

“是嘛?我开始也觉得,明明是第一次来,怎么好像以前什么时候来过似的,原来,是脑子里今井家的印象在作怪。”

“两家都是当地的老店铺,死的都是独生子,连房子的结构和气氛都差不多,对吧?”

“还有,连无作案时机的证据都是一个类型。一个是店主协会、社区的旅行,一个是筹款会、同窗会的旅行……”

“这么相似,总不能说是巧合吧?”

“你是说,有必然联系?”

两人都盯着对方的脸,想在那儿找到答案。几乎是在同时,两人眼睛突然一亮——大家想到一起去了。

“糟糕,这么要紧的事,怎么忘了问!”

“我们让他的眼泪给骗啦!”

“你也意识到了?”

“那当然,石野和枝那个最后的客人,对不对?”

“没错。新开给人的感觉太像了。”

酒店的女招待不是说过,石野和枝被杀害的那天夜里接待的最后一个客人是一个“五十多岁、黑头发、像个文化人,可能是公司里的干部之类”吗?新开道宽就是这个模样。

“我们向今井打听了他在鬼头、鲛岛案中是否有作案时机,怎么就没想到向新开了解石野、山冈案发时他的去向?失策了!”

“对鲛岛案,今井没拿出自己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

“按理说,新开就应该拿不出石野案发时他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据。”

“哈哈!这下,这个杀人团队的班底慢慢地有眉目啦!”

“今井管鲛岛,新开负责石野。”

“要凑齐这套班子,至少还得找出两个人来才行。”

“你是说,对四个被害人分别怀有杀人动机的四个人都把自己想杀害的对象交给了另一个人?”

“不是简单的人的交换,是四起案子的大调换。肯定有个头,是他作的精心部署,是他有条不紊地统一指挥了这四次罕见的杀人计划的实施。”

“挖不出这个指挥官,就缺乏说服力。”

“如果我们说他们交换了被害人,弄得不好,人家又会说我们是电影看过了头的。”

“这个杀人团队里另外的两个成员又会是什么人呢?”

“他们肯定和这四个被害人有关系。”

“只要四个嫌疑人都浮出了水面,总指挥是谁不就自然而然地明白了吗?”

“谁知道呢?能实施这么周全的计划的人,保护层肯定厚得很。”

两人没去当地警署,又折回了风林馆。看到刑警又回来了,新开一脸惊讶。

“对不起,又来打扰了。刚才有件事忘了问您。”

“什么事?”新开脸上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您认识一个叫石野和枝的女人吗?”

“不认识。”

“那,山冈明子呢?”

“不知道。”

在刑警锐利的目光下,新开连连摇头。

“打听这件事,也是为了供破案时参考。请问,去年十一月十四号和十二月四号夜里,您在哪儿?”

新开的脸色在变,他反问道:“请问,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个?”

“办案参考用。”

“参考?是不是我和什么案子有牵连?”

“这个嘛,我们正在调查。”

“我不明白,又不让我知道是什么案子,又要我提供有无作案时机的证据,谁受得了?”

“作为一个国民,能不能麻烦您协助一下?到了该说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会告诉你的。眼下还属于破案的机密。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您,这和您儿子死亡的事件有关。”

“事到如今,就算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那孩子又不能死而复生。”

“也许可以告慰一下他的亡灵。怎么样,请您协助我们一下吧!”

看到新开这样推脱,刑警们已经心里有数了。就鬼头、鲛岛案向他取证时,他问都没问就痛痛快快地回答了,可是轮到石野、山冈的案子时,他却这样反感。在这一点上,他也和今井绅平很相似。

“行,我去查了。”新开百般不情愿地翻开了账台上的备忘录。他似乎终于明白,再推下去,对他自己也不利。

“首先,十二月四号,这天我参加了旅馆同业协会的聚会,从傍晚六点一直到深夜十一点我一直在乾德庄旅馆。”

“十一月十四号呢?”刑警单刀直入地问。

“这本子上什么也没写,大概是在家里吧?”

“这事有谁知道?”

“恐怕,就老婆知道吧。”

“有没有房客知道?”

“十一月十四号那天,碰巧店里没住客人。”

“有这种事?”

“这没什么奇怪的。眼下经济又不景气,客人们都认为,反正是过夜,不如干脆到温泉旅馆去。结果客源都被盐山温泉、石和这些地方抢去了。”

总之,新开没拿出十一月十四号这天的无犯罪时机证据。

“果然不出所料!”这次离开风林馆时,两人的脚步轻快多了。菅野连说话的嗓门都轻松了许多。

“我真想向新开要一张照片。后来一想,太强求了也不好。我看,我们刚才的话,肯定对他形成了很大的压力。说不定,他现在正在给人挂电话商量对策呢!”

“会是什么对策呢?”

“那还用说,那个坐阵指挥的肯定在给他打气,告诉他:别乱,没有不在场证据就意味着有罪,六法全书翻遍了也找不到这一条。”

“我看差不多也就这么回事吧。”

“只要能够确证新开是石野接待的那个最后的客人,就打中了他们的要害。攻下了新开,事情就好办了。”

“干脆,咱们把新开抓起来,怎么样?”

“眼下还不是时候,我们还得搞清楚新开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想起给儿子报仇。”

“儿子被人杀了,这仇怎么会忘?”

“那就更令人不解了,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山区的寒风从背后扑打在他们身上。车站到了。可是,里边空荡荡的。看样子,下一班列车要等好久才能来。当地的警署也没心思去了。两人站在车站里,觉得前边的路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