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从电视新闻中知道了。”
“你与内原是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药迷俱乐部成员,我们俩很合得来。”绫部认为,可能是因为知道了药迷俱乐部一事,他们才来找自己询问的。
“就这些吗?”菅野和宫川两人的眼睛都紧盯着绫部,而宫川的目光则越来越咄咄逼人。
绫部迫于两人威严的目光反问说:“你说就这些是什么意思?”
“实话跟你说,内原参加了人寿保险,他的保险金额是1亿日元。”参加人寿保险,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绫部对此感到十分不理解。
“这与事件有什么联系?”
“获取保险金赔偿的人是你的妻子。”
“什,什么?”绫部吃惊得舌头都不好使了。
“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我敢保证,内原和我妻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真不知道吗?”菅野和善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如果保险公司没有通知她,那么她本人可能不知道自己被指定为受益人了。不过,内原很可能会告诉你妻子的。”
“不过,我妻子与内原毫无关系,他怎么会指定我妻子为受益人呢?”绫部问了以后,突然想起今天早晨看电视新闻时妻子的反应,不由得心中一惊。
“怎么样,你好像想起什么啦?”菅野看着绫部问。
“不,没有想起什么。”绫部很快掩饰过自己的吃惊之态,却又对内原与自己妻子的关系产生了怀疑。
儿子从上内原经办升学辅导学校到顺利考入大学,靠的全都是内原。当时,妻子曾同儿子一起到学校去过很多次,当然连入学的手续也是妻子去办的。也许是从那时候起,他们就已有了关系。
如果妻子被指定为1亿日元人寿保险金的受益人,那么,作为丈夫的绫部也会从中受益。如果妻子与内原私通,绫部就等于被内原夺走了妻子。对此,绫部就会产生杀死内原的动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绫部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不由得脸色发青。
“我们经过慎重考虑才来找你的。请问,昨天深夜到今天凌晨你都在什么地方?”菅野直截了当地问。
“你是问我有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呢?还是问我内原是不是自杀的呢?”
“现在还没有定为自杀。是自杀,是他杀,还是事故,我们现在正在进行调查。”
“那就是怀疑我啦?”
“请你能理解,我们正在收集调查情况,希望他的朋友或有点关系的人都能协助我们破案。”
绫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宫川刑警从旁边补充说:“你可不能说与内原没关系,要知道你可是领取保险金人的配偶。”
“昨天晚上我自然是在家休息。”
“没有人找你,也没有人给你打电话吗?”
“都没有。”
“那么,有没有人能够证明呢?”
“我妻子孩子们都在家。”回答后,绫部用牙咬着下嘴唇。妻子被指定为保险金的受益人,也就是说,内原死后,自己的妻子就是第一个受益人。另外,绫部还听说,妻子的证词没有可信性,尤其是这种时候,家人的证词作为证据价值就更小。
“这就难办啦!”绫部心想。
菅野看了一眼宫川之后,从塑料袋内取出了一张纸片和一个圆筒形塑料容器。纸片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很多蝇头小字,圆筒形容器内装着很多颜色、大小都不一样的药片。
圆筒形容器做得很巧妙,在每一种药物盖子处的圆筒上,都有用针刻的螺旋状圆槽,它们之间既可以分解开,又可以组合在一起。
绫部对那个容器很眼熟。
“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吧?这张纸片是药迷俱乐部的成员和他们的《常用药一览表》,这个圆筒形容器里面盛的是药物。经专家鉴定,这个容器中所装药物的主人,根据一览表所列,应该是绫部你的。也就是说,你的盛药容器不仅在内原的车里面,而且还与内原的遗体在一起。我们就是为了要你说明这个问题,今天才来公司找你的。”菅野一针见血地说。
“这,这,这……”绫部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尽管他知道事情还没有下定论,但是他已经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那就请你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菅野毫不客气地说。
5
绫部被带到了离他公司距离最近的一个派出所,并接受了更详尽的询问。根据他的回答和嫌疑,他感到警方可能会就这样将他关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妻子美雪也被带到了派出所。经询问,她承认与内原暗中有来往,但她始终坚持说,她不知道自己被指定为保险金受益人一事。
绫部和他的妻子虽然嫌疑极大,但警方没有拘留二人,而是把他们都放了。
警方之所以没有拘留他们,是因为人寿保险金的受益人如果将被保险人杀害,就失去了受益人资格。另外就是还有一个疑点没有解决,那就是,犯人为什么要把最明显的证据留在作案现场。
罪犯主动把自己的《常用药一览表》及常用药容器留在车内,这是很难想像的。如果绫部是罪犯的话,他的这种做法未免太拙劣了。
设在热海派出所的调查指挥部,根据菅野和宫川两位刑警的汇报,按照自杀、他杀、事故死亡三种可能分析认为,绫部夫妇杀人的可能性极小。
随着绫部夫妇的嫌疑性逐渐减小,继而浮出水面的就是内原的遗孀内原麻美。如果内原死了,麻美不仅可以独享升学辅导学校的全部资产,而且还可以独占内原从他父亲那里继承的地产及其他巨额财产。至于说绫部美雪所得到的那点保险金,要与内原麻美所继承的遗产相比,那可谓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内原死亡的那天晚上,麻美确实有不在案发现场的充分证据。
那天晚上,麻美为了视察在关西地区开设的新的升学辅导分校,到大阪去了,并下榻在大阪市内的一家旅馆内。这一点,她的随行人员以及旅馆的数名工作人员都可以证明。由此可见,麻美不在案发现场这一事实是确凿无疑的。
根据推断应当有同案犯,但现在还没有找到线索。内原死时49岁,麻美和他的年龄相差一轮,梳妆打扮后就像30岁的人,甚至还像不到30岁。她和内原有两个孩子。
麻美是后妻。内原的前妻病故以后,才和她结了婚。因为内原的前妻没有生过孩子,所以即使有同案犯,那个同案犯也一定隐藏得很严密。
查证工作陷入了僵局。就在此时,自杀一说在调查指挥部又重新浮出了水面。即升学辅导学校尽管一切进展顺利,但身为董事长的内原可能感到压力太大,无法承受,从而自寻短见。
6
内原之死使绫部遭到了双重打击,一是受到警方怀疑曾被带到过派出所,二是妻子与内原私通。自此,绫部意志消沉,再也打不起精神了。
妻子可能受到内原“我认识各个大学的关键性人物,你儿子上大学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的诱惑,开始与内原私通,从而陷入了不能自拔的深渊。
内原自杀之前,绫部一直认为,儿子是靠自己的实力考入大学的。当他得知儿子考上大学不是靠自己的实力,而是靠妻子的身体换来的之后,使他备受刺激。也就是说,在迷恋药物期间,自己的家庭已土崩瓦解了。
就在绫部意志消沉、一蹶不振之际,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种可能性。
内原与自己的妻子私通,是否因为他知道,他的妻子曾背着他与别的男人私通呢?或者是因为内原与他的妻子关系逐渐紧张,才找自己的妻子美雪解愁消遣呢?不管是什么情况,总之,内原的妻子一定另有所爱。
内原的妻子既年轻又漂亮,极具招惹男性的魅力。另外,一旦内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和她的孩子们就可以继承内原的全部遗产。
绫部认为,警方对内原的死亡持怀疑态度,那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罪犯就在内原妻子麻美的身边。罪犯和麻美共谋杀害内原,把罪行转嫁给绫部,这是因为罪犯和麻美都已经知道内原已参加了人寿保险,并指定绫部的妻子美雪为保险金受益人这件事。
如果内原不明不白地死了,警方首先就会怀疑内原保险金的受益人美雪和绫部。罪犯可能认为这样还不足以为凭,于是就把绫部的常用药容器也放进了内原的车里。
这就是说,罪犯连他装常用药的容器是什么样子,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按照自己的思路顺理成章地推理,绫部突然眼前一亮,他感到把他的常用药容器扔到内原车里的人,一定是某一个知道他常用药种类之人。
而《常用药一览表》只有药迷俱乐部的成员手中才有。同时,麻美她未必会知道内原的那张《常用药一览表》放在什么地方,再加上其中那些特殊药物的来源及容器的复杂性,所以,麻美根本就不可能组合成那么一套药物。
罪犯一定是个熟知药物信息的人,也就是说,应该是药迷俱乐部的成员。
即使是一个熟知药物信息的人,他也未必就知道那些特殊药物的来源。如果说罪犯是药迷俱乐部的成员的话,他应该是在相互交流信息时,了解到那些特殊药物的情况的。如果罪犯是药迷俱乐部的成员,他就应该是能与麻美拉上关系的人。
绫部很快就理出了头绪。
绫部取出药迷俱乐部全体成员的《常用药一览表》,想查看一下其中有没有能与麻美私通、陷害他夫妇二人的人。药迷俱乐部共有六十名成员,首先排除其中的九名女成员,然后排除其中的高龄成员,再排除与麻美不同类型的男性,根据男性的家庭情况、职业及其他情况再进行排除,最后就剩下了十二名成员。如果罪犯真是药迷俱乐部成员的话,他一定就在这十二名成员当中。
在调查罪犯之前,必须首先证明自身是清白无罪的。于是,绫部就给热海派出所的菅野刑警打电话联系,菅野接了电话互道客套后,绫部把他的想法告诉了菅野。
“丢在内原车里的常用药是我的,但我是严格按照服用量服药的,我的服用量没有列入俱乐部成员的《常用药一览表》中。例如,维生素E是一天两次,蜂巢腊胶胶囊是一天一次,一次三粒。因此,维生素E的现有量应为偶数,蜂巢腊胶胶囊应为奇数。我现在把我常用药的服用量全部告诉你,请你对现有量进行核对。如果现有数与我说的不符,车内发现的常用药容器就不是我的。”
菅野对绫部所说的很感兴趣。
“不过,除了一次一包一片的药以外,按照你最初装入容器的数量来分析,其现有量最后不都变成了奇数或偶数了吗?”菅野反问道。
这就是说,菅野对绫部的说法仍然是半信半疑,因为药物的现有量可以由本人随意控制。
“我往里放药的时候,一般都是按每次服用数的能整除的数目放入的。如果不能整除,最后的服用量就会不够,这种现象是绝对没有的。”菅野终于明白了绫部的意思。
“好,我们马上进行调查。”菅野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过多长时间,菅野又给绫部打来了电话。“你说的很对。你的常用药是米酶素七包、整肠剂二十片、健胃片十七片、体质增强剂二十包、强肝剂十六片、乌康片二十片、薏米精五十片、骨胶原二十四片,现有量均为奇数或偶数,可以被每次服用量整除。”菅野的语气显得很兴奋。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个容器是有人看了我的《常用药一览表》之后伪造出来的。如果那是我的常用药,现有量不应当那么多。”
“那是我疏忽大意。不过,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发现其中有一片与预防性药极相近,但又不是预防性药。刚开始看时没有发现,又仔细查看才发现它与其他药的微小差别,但它好像又不是你掺杂进去的。在我们对它进行分析化验之前,我想问你,如果它是俱乐部哪一个成员的药,不知你能分辨出来不能?”
“我希望你能让我看一下。”
“过一会儿,我带上药去找你。”
菅野身体健壮,精神饱满,动作快捷。两个人在东京站附近一家旅馆的休息室内见面后,菅野把药交给了绫部。
“怎么样,知道是什么药吗?”
菅野看着绫部的表情,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信任,没有一点怀疑的神色。
“这种药我好像见到过,俱乐部成员中,有几个人经常服用。为了确认是哪个人,我想请你把它暂时借给我。”
“可以。”那么重要的证物,菅野居然很爽快地答应。
“最近,你们又调查到什么情况没有?也许我不应该打听这些!”
“不,没关系。也不能说你是事件的局外人。我可以告诉你,调查现在遇到了困难,搜查本部内大部分人都认为是自杀。”
“我认为绝对不是自杀。”绫部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两个。
“嘘,那又是为什么呢?”菅野感到很意外,一个仍受怀疑的人应当倾向于自杀说。
“一定是有人想嫁祸于我。他把我的常用药容器扔到内原的车里就是想诬陷我。但从常用药现有量分析,那显然不是我的。我认为这个把用药容器扔到内原车内的人,就是真正的罪犯。”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才把药拿来想请你鉴定一下。”菅野的目光显得更加温和。
与菅野分别之后,绫部根据自己掌握的线索,决定去找俱乐部成员山川。
山川在东京都练马区开了一家夫妻店。他属于辞职在家的人,因每天只吃一些卖不掉的快餐盒饭,从而造成营养失调。为了解决营养失调,他就开始服用健康食品并加入了药迷俱乐部。
山川是大家公认的好丈夫。不管怎么想,山川都不像是与内原麻美私通并杀害其丈夫的人。同时,他为了弥补运动不足,还与绫部一起参加过游泳俱乐部,两个人的关系也很密切。
“哎哟,是绫部老兄啊!你特意来看我让我太高兴啦!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山川对绫部的到来很感吃惊。
“我有件东西想请你看看。”
“想请我看……看什么呢?”
“你的常用药容器在吗?”
“常用药容器……在这里。”柜台旁边有一张办公桌,山川从抽屉内拿出了他的常用药容器。
“咱们出去谈吧!”
“在你店里不行吗?”
“现在是用餐人稀少的时候,我也刚好想趁机清闲清闲哪!”
两个人来到附近一家饮食店,面对面坐下以后,绫部把从菅野那里拿到的药取出来让山川看。
“这种药,我不知道是什么药,我想它是不是你常服用的那种体质增强剂呢?”
“很像很像。让我看看。”山川从他的药容器中取出体质增强剂,仔细进行对比后说:“完全没错,这就是我经常服用的体质增强剂,名字叫斗志昂扬。”
无需山川说明就能看出,二者的形状、颜色、大小都完全一样。
“这种药你能给我一些吗?”
“可以,当然可以。这种药很有效。自从我开始服用这种药以后,抵抗力增强了,也不感冒了,而且血压、血糖都稳定了。”
几天后,绫部利用一个休息日,带着山川分给他的几片斗志昂扬到热海去找菅野。
因为事先已打电话预约过,所以到热海派出所后,很快就找到了菅野。
“让你特意到热海来,真是太辛苦你啦!你说一声叫我去不就行了吗?”菅野很客气地说。
“哪里哪里,以前曾劳驾你到东京去找我,我怎么能总是劳驾你这个大忙人哪。这种药的来路我已经搞清楚了,这是市场上出售的一种体质增强剂,名字叫斗志昂扬。我认为就是这种药,所以就拿来想请你们分析、确认。”
“那好吧。嗯,的确是一模一样。说真的,这种药还有一片,是从你的药容器中发现的,我把它留了下来。”菅野一边说着,一边从塑料袋里取出另一片斗志昂扬。绫部到现在才意识到,警方始终并没有放弃对他的怀疑。也就是说,那片药是一个重大物证,若被绫部偷换了,案子就无法侦破了。
从热海回到东京后不久,绫部接到了菅野的电话,说经过鉴定,那种药片就是斗志昂扬。
据对照,俱乐部成员中有五个人服用斗志昂扬,绫部把目标锁定在其中的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就是野田。野田去年曾因撞人事故被判监禁六个月,半年前刑满释放。
绫部想起野田和野田撞人的事故时,脑海中突然感到一亮。
野田在深更半夜,以六十公里的时速驾车行驶,在没有信号灯的人行横道处撞死一位横穿马路的老人时,坐在肇事车副驾驶员位置的那个同车人,应该是内原麻美。
他们二人的关系应该是十分保密的。那起事故也应该是在他们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之后,送她回家途中发生的。
但是,那天晚上没有发现麻美在野田的车上,这又怎么解释呢?那一定是担心二人关系暴露后会惹出更大的麻烦,野田趁没有目击者之际,让麻美一个人下车走了。
按照这一思路推理的绫部,突然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可能性。
坐在肇事车副驾驶员位置上的是野田,而坐在驾驶员位置上开车的人则是麻美。
以前绫部曾听内原说过,麻美没有驾驶执照。无驾照开车造成人员伤亡事故会罪加一等。如果当时是麻美酒后开车的话,那就是违反了交通三禁“无证驾驶、酒后开车、经过人行横道高速行驶”,就会遭到重罚严惩。
由于上述原因,野田替换了麻美。也就是说,野田持有驾照,又没有饮酒,即使给自己判罪,罪也会比麻美轻得多。
由于那起事故,麻美就欠野田一个大人情。因而他们就商定,内原死后,麻美和她的孩子们继承了内原的全部财产后,麻美就应当从中拿出几分之几作为野田替罪的补偿。
如果野田是对内原下手的真凶,那他不仅了解绫部的常用药种类,而且他还能轻而易举地买到那些药。
不知道野田的实际年龄,但他也就是40岁左右。他自称是自由作家,但在公开媒体上没有看到过他写的文章。
野田那有点阳奉阴违的面容很招女人喜爱,他那匀称魁梧的身材,好像是经过运动锻炼出来的。
绫部在犹豫着是否把这些情况报告给菅野刑警。自己是一个外行人,所想的也只是一种臆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如果自己提供给警方的是假证据,将会落下个诬陷他人的罪名。
经过一番犹豫之后,绫部终于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菅野刑警。
7
几天之后,菅野和宫川两位刑警来找绫部。
“在你的大力协助下,野田终于招供了。正如你所推断的,野田在两年前就与内原的妻子有了关系,之后,他们共谋将内原杀害了。他们制造借口将内原从家中骗出来,然后强迫他喝下了含安眠药的啤酒,就在内原昏昏欲睡之时,连人带车将他推到了热海边的悬崖之下。野田说他们已经协商好了,准备在内原事件风平浪静之后结婚。”
“在发生撞人事故时,不是麻美在开车吗?”
“这一方面我们也问了,但野田对此断然否认。他可能认为,他已对肇事事件判过了刑,不能再让麻美承担过去的罪责了。总而言之,麻美她也逃脱不掉谋杀丈夫的罪责。我们是在你的帮助下才抓到了真凶,判明了事件的真相。”菅野回答说。
“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实在抱歉得很。”官川补充说后,两个人向绫部深深鞠躬致谢。
“我想再问你们一个问题,野田是不是误把他的斗志昂扬放进了我的药容器里了?”
“实话说,那两片药是在车内捡到的。也就是说,野田在作案时身上带着那种药,他没有注意到,他竟然把自己的两片药失落到了车上。野田想嫁祸于你,他完全没必要把你的药容器放到车里边,所以他这是自掘坟墓!”
“从罪犯失落在车内的常用药进而找到破案线索,这可真是绝妙的配合啊!”
“正是这样。我想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希望你能与你夫人重修旧好。”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说真的,我并没有要与她分手的意思。”
“这样做再好不过了。你夫人现在一定也很痛苦。你们两人重修旧好后,她得到的那份保险金也就成了慰劳金了。”
“慰劳金?”
“内原指定你夫人为保险金的受益人,他的意思就是将它作为对你和你夫人的慰劳金。”
“这么说,内原已经预感到了他很快就会死,对吗?”
“不,详情就无法知道啦!不过,他参保时不指定其妻子为受益人而指定你夫人为受益人,这足以使人感受到,内原对你们是一片诚意啊!”
“不是对我们,那只是他爱我妻子。”
“那就算是对你妻子的诚意吧。即使是不伦不类的爱,内原也算是以他的生命为代价来赔偿你夫人的。”
“我可不敢要我妻子的慰劳金。”
“夫妻应当是同甘苦共命运的嘛。夫妻财产共有,那又有什么不好?你夫人一定会很高兴与你分享共有的慰劳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内原的一片好心。”两位刑警说完这些意味深长的话之后,就离开了。
事后,绫部把他的常用药全部扔掉了,不久,他就退出了药迷俱乐部。
失去了绫部、内原、野田三位骨干成员之后,药迷俱乐部也就自然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