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然吧。因为一冲走就收不回来了。你是为了把要害东西暂时隐藏起来以后再收回来,才用淀粉作幌子的吧。”
“那你说我把什么东西隐藏起来了?”金山有点惊慌的样子。
“你刚才不是说谁家都有不愿意叫别人看见的东西吗?你把那种东西处理了吧?”
“我没有那种东西!”
“别那么认真嘛,太认真的话,容易令人怀疑的。”
这时,大坪对他的部下说道:“再到阳台下边去找一下,也许还另有和淀粉一齐扔下去的东西,不像淀粉那么显眼的东西。”因为瞒过了监视的眼睛,一定是不显眼的东西。
大家分头到金山家阳台下边去搜查。要是藏在家里,总会找到的。要是隐藏在外边的话,根据进来时的情况判断,他没有时间藏在很难找的地方。大坪推测,可能是和淀粉同时扔出去了。
“但是,要不是‘现货’,会是什么呢?”武部问。
“和‘现货’同样重要的东西,那种东西和‘现货’一样是确凿的证据。”“那是什么东西呢?”
“现在还不清楚,可能是存物箱的钥匙或存物证一类的东西。”
“就是说,没有那东西,就不能将‘货物’弄到手吧。”在大坪的提示下,大家在阳台的下边进行了仔细寻找。
“找到了这个东西。”刚才在阳台下边负责监视任务的酒田拿给武部看一件东西。他为了挽回刚才被金山用淀粉欺骗了的面子,这次趴在地上到处寻找,搞得全身是泥。
“这是什么东西?”
“像是剧场的入场券的一半。”是从孔线撕下来的半张入场券夹在一个月票夹子样的塑料夹子里。
“上边印着东都剧场111号,日期是11月13日。不就是今天吗?”武部凝视着半拉入场券说。
“这半拉剧场应该撕掉的一半,他拿着这一半是怎么回事呢?”
“而且,将半拉入场券夹在月票夹子里,也有点奇怪。”发现者酒田说。
“明白了,这东西是符契。”武部话音刚落,大家立即骚动起来。符契这种东西,是毒品罪犯交易时常用的手段。在一张纸上盖上印章或写上文宇从当中撕开,交易双方当事人各持一半,日后两份对在一起作为证据,双方进行交易。
“金山就是为了隐藏这个东西,才往阳台下边扔淀粉的吗?”
“那么,小人国餐馆那个染发女人拿着另一半吗?”
“不是,是她拿着这一半去小人国餐馆见拿着另一半的那个人。可是,他们的耳目发出了危险信号,于是染发女人将半拉入场券存放在卖花妇女那里了。”
“那么,她的交易对手在哪里呀?”
“在小人国餐馆。因为毒品管理官员们都出动了,交易双方当事人手里的符契被当场抓住的话,就是确凿的证据。他们的耳目觉察到危险的时候,一方的当事人已经先进入了小人国餐馆。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耳目向染发女人发出了危险信号,染发女人就把符契存放在卖花妇女那里了。”
“那么,‘货物’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得追问金山叫他交待。在交换符契的时候,大概要把毒品存放箱的钥匙交给对方。小人国餐馆的客人中,大概就有拿着另半张东都剧场入场券的人。”
“那就是千寻渚。她说她是看完电影顺脚来这里吃饭的。另半张入场券一定就在她的手提包里。”酒田兴奋地说。
“果然是那个女狐狸,还故意和一个电影制片人搂搂抱抱的,我早就看她不地道。”武部遗憾地说。
武部将半拉入场券交给了大坪。
“你不愿意叫别人看见的东西就是这个吧?”大坪拿着半拉入场券对金山说。金山惊慌得面如土色。
“怎么样,这才是要害东西吧?”
“我,我不知道,我不看电影。”
“嚯,你怎么知道是电影入场券呢?”被这么一问,金山更惊慌失措了。
“那,那上边写着东都剧场。”
“从那里能看到这么小的字吗?你的视力太好了。我的视力很好,但从那里是看不到的。你怎么知道是东都剧场的半拉入场券呢?”金山以为这样可以搪塞过去,没想到反而使自己陷入了窘境。
“我拿着半拉电影票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电影票到剧场可以随便买的。”金山还在拼命挣扎。
“半拉电影票谁也不会保存的。电影票是为看电影才买的,这半拉电影票是应该剧场撕掉的吧?为什么在你手里呢?”
“去不去看电影是我的自由。”
“不论你怎么搪塞,一问千寻渚就清楚了。我知道另一半电影票在千寻渚手里。将一张电影票从当中撕开,两个人各拿半张的情况是没有的。千寻渚手里那半张电影票上要是有你的指纹,那可就糟了。”
金山受到致命一击,一下子就泄气了。
2
在逮捕金山的同时,当夜传讯了千寻渚和与她在一起的电影制片人石神井弘幸。他们二人坚决予以否认。
在千钧一发之际,千寻渚将半拉电影票处理了。向她听取情况的时候,她的手提包里没有半拉电影票。一追问她,她冷笑一声,装模作样地说道:“没有呀,也许有过随便扔掉了。半拉电影票,不会老是保存着吧。”
东西很小,想处理掉的话,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扔掉。她手里要是没有那半拉,金山的那半拉就没任何意义了。毒品管理官员追查到这种程度,眼看又要被对方甩掉了。
“连续杀害女大学生及补习学校学生事件联合搜查总部”为慎重起见,叫“山贼广场”的主人看了金山和石神井的照片,对方说这两个人都到他们店里来吃过饭。
但是,这里有一个重要情况,就是金山的住处距离发现女大学生和绑架犯(即补习学校学生)尸体的国有地近在咫尺。联合搜查总部认为这不是偶然的巧合。金山是熟悉这里地理情况的。
对金山登、石神井弘幸、千寻渚三人的身边进行了调查。金山登的中国名叫周源良,中国广东省惠州人,昭和38年(1963年)来日本,昭和41年和现在的妻子金山富子结婚,昭和44年入日本国籍,经营以东南亚贸易为主的“互惠物产公司”。石神井弘幸是东京电视台的年轻制片人,传闻最远与千寻渚关系密切,但与金山登没有瓜葛。千寻渚是日中混血儿(父亲是日本人),香港生人。原来在香港的夜总会喝歌,后来被日本演艺界的权威人士看中,来到了日本。近一二年来非常走红。不仅歌唱得好,还是出色的演员,常常在电视剧和电影里露面。
金山登和千寻渚两人形迹可疑,石神井弘幸像是只是被人利用作掩饰的角色。
但是,并没抓住金山和千寻的把柄。和女大学生被绑架后的连续杀人事件的关系也趋向淡薄。这样下去,恐怕要落个虎头蛇尾的结果。
这时,搜查总部的小林刑警盯上了千寻渚的汽车。千寻渚的汽车里有汽车立体声录音机。而根据伊藤正人的推理,杀害前桥香保里的凶手的汽车里肯定有立体声录音机。
现今,汽车里装有立体声录音机并不稀奇,更何况正在走红的演员的车里当然也会有的。但是,小林有一种直感。他申请了搜查证,对千寻渚的车进行了搜查。
只要能找到一根前桥香保里的头发,就有了把柄。结果在汽车的后备箱里发现了比头发更意外的东西,那就是5月23日国分女子大学合唱队演唱会的入场券。入场券上打着号码,那是合唱队为了掌握售票的情况打的号码。和香保里一起卖预售票的队员证明,那就是香保里卖给三崎涉的入场券。
“三崎涉买的合唱队演唱会的预售票怎么会在你的车里呢?”小林追问千寻渚。
“那我怎么知道。”千寻渚像是没有理解到这张预售票的重大意义,冷笑着说。
“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吧。这张预售票的所有者三崎涉被杀害了。被害人手里的预售票在你的汽车的后备箱里被发现了,推测你与杀人案件有关,是理所当然的。”千寻脸上装腔作势的笑容消失了。
“那种预售票卖了很多吧?”
“可是,上边打着号码。当时在场的合唱队员证明这张预售票就是三崎涉买走的。”
这时,千寻脸上的做作笑容完全消失了,脸色变得刷白。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没有杀过人。”千寻拼命反驳的话语带着凄楚的颤抖。
“那么,预售票为什么在你的汽车的后备箱里呢?一般说来,正常状态下的人不会进到汽车的后备箱里去的。一定是将死人的尸体或者将失去自由的人装在后备箱里的。”
“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把车子借给人了。”
“把车子借人了?借给谁了?”小林紧紧抓住对方的话茬儿问道。
“这……我不能说。”千寻扭了扭身子。
“你不怕背上杀人的罪名吗?杀人罪和毒品管理法违反罪的性质是不同的。而且,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罪犯另外还杀过一个人。这种连续杀人,恐怕要判死刑。”
“连续杀人?!”千寻发出了惊叫声。
“被绑架的女大学生不是你杀害的吧?在5月19日前后,那个人也借用过你的汽车吧?”千寻的表情,像是大吃一惊的样子。
“你像是了解情况呀。你要是不愿意背上杀人的罪名,就老实说吧。”
“我只是受人之托啊。”
“你说是受谁之托。”千寻被逼得不能不说了。
千寻渚的自供是:她是香港生人,在香港的夜总会唱歌的时候,有一个客人和她打招呼。他叫李学全,他劝诱她去日本。他说他在日本演艺界也吃得开,她如想去的话,他将帮助她,使她大显身手。她同意了,在香港偏僻地区的夜总会唱歌也没有什么前途。
千寻诸早就想去父亲的祖国日本。在日本活动的舞台广阔,并且对世界开放。她知道李学全是看上了她的身体,她也想在自己身体商品价值高的时候卖个好价钱,于是就接受了对方的劝诱。
李学全遵照事先的许诺,将千寻渚介绍给了日本演艺界。她本来就具有唱歌的实力,人长得又漂亮。作为香港来日的歌手,被电视台看中了,很快就成了演艺界的红人儿。
千寻后来了解到,李学全是从香港进口毒品的大人物;在与毒品有难解之缘的日本演艺界,也像是吃得开。千寻成了李学全的情妇。李学全没叫她服用毒品,像是不想让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美女被毒品折磨得不像人样儿。但是,叫她当了毒品交易的使者,在演员受人欢迎的日本,她成了毒品罪犯的很好的掩护。
毒品交易的方法是,她拿着半拉符契和装有“现货”的存物箱的钥匙来到交易场所,将钥匙交给拿着另半拉符契的交易对方。
符契只发给双方进行过多次交易的可以信赖的对方。也有在双方的符契相符合时,当场交割“现货”和货款的。每次发出符契,交易双方都事先谈妥交易方式。
石神井与事件毫无瓜葛,他只是被利用伪装成千寻渚的情侣。染发女人和她的男伴儿,是毒品罪犯的运货人。女的叫内田昌子即王玉英,男的叫山本一男即张文天。
“存物箱的钥匙怎么样了?”管理官员追问道。
“从小人国餐馆出来不久,和半拉电影票一起从汽车窗口扔掉了。李学全告诉我说,感到有危险的时候赶紧扔掉。”
“你记得是什么地方的存物箱吗?”
“那可不知道,李学全只是交给我了钥匙和半拉电影票。”
管理官员立刻就叫千寻渚带着来到了她扔钥匙的地方。当时开车的石神井也一同来了。
“因为是在汽车行驶中扔掉的,地点记不准确了,大概在这附近。”千寻渚指着乃木坂附近的路上说,石神井也点点头。他不知道千寻扔的东西那么重要,但他记得她在这附近扔了东西。
在这附近展开了人海作战。与此同时,另有管理官员急忙奔往千寻说出的李学全的住所。但是晚了一步,李已经逃走了。
立即以杀人及违犯毒品管理法、出入境管理法、外国人登记法对李学全发出了全国第一类指名通缉令。
另外,向东京市及邻近各县部署了“紧急事件对策”。各警署采取了蹲守、盘问、暗查、搜索等警戒措施。对市内的旅馆进行全面检查。
在乃木坂附近的路上进行了严格的搜索。据千寻渚说,她是在汽车行驶中将东西扔到了人行道一侧。李学全的车要是尾随在她的车后,也有可能在她扔掉以后李又捡走了。但是,千寻的车离开小人国餐馆之后,就处于警方监视之下,李学全不容易接近。要是有人捡拾千寻扔掉的东西,监视人会发现的。
因为毒品价值巨大,罪犯也许采取了在千寻万一陷入困境时,没有钥匙也能将东西取出的措施。在日本毒品交易渠道中仅次于祭雨田的大人物李学全,大概不会冒着危险想方设法从管理官员盯上了的使者手中取回钥匙。
管理官员认为钥匙大概还在千寻扔掉的地方。于是,两人一组进行地毯式搜索,决不漏下死角。终于在人行道上的树根处发现了一个钥匙。
钥匙上拴着一个小标签,上边写着“女妖56”的字样。一看就是存物箱的钥匙。
“哪里的存物箱呀?”
“不像是车站的存物箱。”
“‘女妖’不就是在路上和金山擦肩而过的那个不动产商人去过的迪斯科厅吗?”一个管理官员说。
“叫这种名字的店铺不会有重名的。”要是女妖迪厅的话,离小人国餐馆不远,离这里也不很远。于是,管理官员们立即赶到了女妖迪厅。钥匙是那里的存物箱的钥匙。但是,里边的东西刚刚被人取走了。
“没有钥匙,东西也能取走吗?”
管理官员一追问,迪厅的人回答说:“因为时常有将钥匙丢失的客人,只要客人说的东西相符,就让客人留下姓名住址,把东西交给客人。”
管理官员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是毒品罪犯利用迪厅的存物箱作为毒品交接的中转站。车站的存物箱,要是丢了钥匙,要由负责人在场检查存放的物品,并要求严格的身份证明。
迪斯科厅不是专门存放物品的单位,所以不那么严格。另外,迪斯科厅的客人只是在跳舞的时候将随身携带的东西存放起来,存放的都是些简单物品。
“在我们这里,要是熟识的客人,马上就打开箱子将物品交给对方。”女妖迪厅的营业员若无其事地说。
“他常来这里吗?”
“他是这里的特别会员。不仅在我们这里,在其他迪厅、酒吧等连锁店都享受一至三折的特殊待偶”
营业员的表情,像是劝诱管理官员入会的样子。一打听,女妖是娱乐业的大户,在东京市内开设有十几家迪斯科厅、酒馆、俱乐部餐馆、咖啡馆等连锁店。李学全大概就是利用这些连锁店的存物箱作为毒品交易的场所。好不容易就要抓到的猎物,又让他从网眼儿里逃掉了。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全国指名通缉上了。
3
李学全大概会企图逃往国外。成田、羽田等主要机场和横滨、神户等地的出入境管理事务所都布下了罗网。漏网的话,可能会坐小型船舶秘密出境。日本的海岸线很长,到处都有空子可钻。即使各海上保安部都进入戒备状态,可以出动的巡逻舰艇也只有150艘,很难收到万全之效。
因为部署的及时,李学全大概来不及远走高飞,很可能是从女妖迪厅的存物箱将“现货”取走之后,在东京市内潜伏起来了。在这种时候,他不会愚蠢到返回被严密监视的饭店的程度。他在东京一定有地下秘密隐蔽所。
李学全是藏有价值数亿日元的毒品的杀人犯罪嫌疑人,绝对不能叫他逃脱法网。在所辖警署的配合下,对全市的饭店、旅馆进行了逐家搜查。对“女妖”的连锁店也进行了搜查。在连锁店他也是吃得开的。
那须班的下田从赤坂的一家连锁店的女招待那里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情报:
“日期我不记得了,一次在谈到吃的东西时,李学全一伙说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人肉这种恶心的话,我一问他‘李先生吃过人肉吗?’他说还没有吃过,但喝过浸泡人的尸体的水。”
“浸泡过人的尸体的水,是怎么回事呀?”下田兴致勃勃地追问。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问,他急忙改嘴说,刚才是在说笑话,把话题岔开了。可是,看他那样子像是真地喝过浸泡尸体的水。听说中国菜肴有许多奇特的东西,难道真有用人肉煮汤喝的吗?”
下田把听到的这个话题带了回来。他想起了过去的一个案件,在搜查会议上一提出来,不出所料反应非常强烈。
“情报收集室室长八幡朱印是死在公寓屋顶水箱里的吧。”
“他是被藏在水箱里引起心脏麻痹而死的,尸体在水箱里放了好几天。”
“不了解情况的居民在尸体被发现之前,喝的就是浸泡尸体的水。”
“正是因为居民们嚷嚷自来水有异味,才发现了尸体。”
因为那个案件是那须班负责处理的,所以大家都记得很清楚。
“浸泡尸体的水,不是到处都能暍到的。李学全会不会就隐藏在那个公寓里呢?”下田这么一说,大家都活跃起来。
“据调查,李学全常去银座的黑檀俱乐部,黑檀俱乐部的老板娘诸田泉就住在那个公寓里,李学全有可能隐藏在那个公寓里。”
下田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了《太阳黑点》一书中描写的案件。根据下田的提示,马上对柿木坂的“柿木坂萨尼公寓”进行了搜查。在403号室逮捕了李学全。他正在准备逃往国外,他身边有纯度在95%以上的海洛因800克、淡红色鸦片500克、固体吗啡5个约1000克,时价总计6亿日元。
搜查总部没有想到会像《太阳黑点》描写的那样,通过另案的线索逮捕了毒品罪犯李学全。这是一种循环因果报应,法网之外还有天网存在。
逮捕李学全之后,根据东京地方检察厅井草检察官的建议,建立了东京地方检察厅、警视厅、毒品管理官员事务所联合搜查体制。
从事件的广泛性和重大性出发,有必要在联合搜查体制下进行大范围搜查。因为祭雨田藏匿在神户的可能性很大,决定搜捕工作由兵库县警总部与近畿地区毒品管理官员事务所紧密配合进行。
李学全被捕之后,祭雨田被捕只是时间问题了。
李学全的自供如下:
“5月19日,我和宋仁强在山贼广场一边吃饭一边商量日本的销售渠道。最近管理严了,必须对销售渠道重新加以考虑。和宋仁强分别以后,我回家时在汽车里放录音听祭雨田关于最近进货的指示。在听完录音之后,发现汽车后座上有一个女人。她像是吃了安眠药,意识朦胧不清,刚醒过来的样子。我患有鼻窦炎,她身上的乙醚气味没有嗅到。后来经宋仁强一说,我才觉得确实有异味。绝对不能叫别人知道的关于毒品交易的情况可能全被她听到了。可是,录音大半都是中国话,她听了大概也不懂。不过,里边也夹杂着不少日本话,她要是听懂了泄露出去可不得了。不仅十几亿日元的买卖要告吹,日本的毒品交易组织也将彻底败露。
“我困惑了。但只是困惑,当时并没有想把她怎么样。我和祭雨田一商量,祭命令我不要犹豫,要立即将她干掉。我虽然可怜她,但不能冒数十亿日元的交易和组织崩溃的风险。只能怪她不走运上了我的汽车。
“可能的话,我也不想杀死她,但祭的命令,是要绝对服从的。杀人的任务,我是交给周源良(金山)去干的。在她还没完全苏醒过来的时候,就命归黄泉了。周将尸体埋在了他家附近的涩谷区西原的国有地里了。后来从报纸上得知她是被绑架的女大学生。
“可是,大概是我去山贼广场吃饭的时候,将一张小人国餐馆的收据掉在那附近了。不知道那张收据怎么到了三崎涉的手里,他到小人国餐馆调查来了。三崎特别注意收据的日期,这正触到了我们的痛处,因为那个日期是我们杀害女大学生的前一天。那张发票掉在了女大学生失踪现场一事要是让警方知道了,警方一定会追查的。这对心中有鬼的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特别是小人国餐馆是关东地方毒品交易的据点。我们必须避免让警方注意到小人国餐馆。
“三崎执拗地追问丢掉收据的客人的情况。那张收据是我和周源良(金山)在小人国餐馆吃饭的收据。这时,我们一伙的人餐馆的经理涩泽犯了一个错误。三崎拿出那张收据,首先提出金额算错了。涩泽一核对,多收了1000日元。涩泽一看收据的桌号和日期,是开给我和周源良的收据,就问三崎和我们是什么关系。涩泽不知道是我把收据掉在女大学生失踪现场了,还以为是我发现账算错了派他来的呢。这时,三崎亮明了身份。涩泽慌神儿了。三崎感到涩泽一定与杀害女大学生事件有关,正颜厉色地对涩泽说:“你要不说出丢失收据的人是谁,我就要报告警方。”
涩泽向我来请示,我再次和祭雨田商量。祭的命令简单明了:“不要叫三崎活着回去。”他说,三崎的存在,比女大学生危险得多。这时,三崎的命运就注定了。
“为了稳住三崎,请他在餐馆吃饭,后来把他叫到涩泽的房间里,乘机将他杀害了。我们将他的尸体埋在埋女大学生的国有地里,是因为警方已经搜查过那里。我们常常将毒品藏在被搜查过的地方,效果很好。没想到这次警方再次来这里搜查,因“落叶的破绽”三崎的尸体被发现了。后来刑警方为了解三崎的去向前来调查的时候,我心中感到不安,向祭雨田建议中止或延期11月13日的毒品交易。但祭说那只是搜查三崎,与毒品交易无关,他坚决主张交易照常进行。可是当天夜里,为了防备万一我们布置了严密的警戒,果然发现了有人监视着我们的迹象,从而立即中止了交易。当时我们看到卖花妇女向一个人搭话,问他是不是在寻找什么地方,那个人把卖花妇女赶走了。我们意识到那个人是监视着我们的人,因为他要是普通行人的话,就会要么给点小费问问路或什么地方,要么不理睬卖花妇女,决不会把卖花妇女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