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一副太阳镜,没看出长的什么样,胖瘦适中,中等身材,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说话有什么特点吗?比如口音什么的?”
“几乎没说话,只是送到单间时说了一句‘谢谢’。”
菊子说着,突然想到那个女人送给她的小费袋上印有“口红的指纹”。她想说出来,却终未出口而埋藏在心底了。
“当时,砂田氏没叫女人的名字吗?”
“没有。那女人到了后,他只是说,明天早上之前没有事了……”
“你是被赶走了。”丰住有所领悟地点了点头。
“后来,第二天早上发生事后又怎么样了?”
菊子把老板娘叫她跑到单间前后情形叙述了一遍。
“就是说你被叫到单间时,老板娘和医生已经在那里了。”丰住的眼睛一亮!
“情妇那时干什么啦?”
“听说因受了惊吓在正房休息。”
“你看见她了吗?”
“警察来了解情况时,我看了一眼背影。”
“没看见脸吗?”
“只是背影。”
“向她了解情况时,你没在场吗?”
“是分别了解的,没在场。”
“女的是什么时候走的?”
“不清楚。警察来调查时,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的。可能过不久就走了。”
“如果再看见那个女的,你还能认出她吗?”
“要是戴着同样的太阳镜,也许能认出来。若不戴镜子,恐怕认不出。我说,砂田先生确实是被害的吗?”菊子把知道的全都讲出来时,方觉得是上了丰住的圈套。
“有这种说法。”丰住的话突然变得含糊起来了,
“刚才的话,请绝对不要说是从我这里听说的。”
“这我担保。”丰住保证道。
三
这天晚上,木崎民治意外地受到村中的邀请,一起去银座街喝酒。说是“饮酒”,木崎却是毫无酒量,喝的只不过是果汁和可乐。不管怎么说,这是木崎生平第一次涉足的高级夜总会和酒吧。
从村中的态度,和女招待的模样来看,他是这类场所的常客。
“现在木崎正独守空房子,要解闷,这是好机会。”村中向所到之处的女招待鼓动着。
“哎呀,那快让我住进一间吧。”她们只是嘴上说好听的,却不肯离开村中的怀里。村中在学生时代就十分讨女孩喜欢,木崎又发现了自己和他的差距。
那不仅仅是在女人问题上的差距,而是在人生上存在的落差。
村中对一切都充满着自信。而且无论干什么都成功。这和一切都持消极态度,唯唯喏喏的木崎正相反。
喝过了几个店后,村中已和一个女招待在偷情了。
“那好,等闭店之后,在老地方等我。”
“让我等久了,说不定被别的姑娘领走的。”
“坏东西!你要干那种事我可不饶你。”
谈话愈加不堪入耳。村中突然“哎哟”喊叫一声,象是哪儿被掐了一下,看样子,今夜他们是达成协议了。
与此相反,木崎虽然被银座美女们围着,却无所作为,只是默不做声地喝着果汁。回到家里,只是守着空房,抱着膝盖睡觉。
木崎很希望能在村中带他去的地方看到及川真树,可是他失望了。
“我们换个地方。”
村中刚要起身,不知从哪传来一阵低低的铃声。最先听到的是一个女招待。
“啊,是哪儿的铃在响?”女招待们吃惊地面面相觑。
“哈哈,是这儿。”村中把手伸进衣袋里,铃声停止了。
“啊,是袖珍铃啊。”
“带着这个碍事的铃,连酒也喝不消停。对不起,请稍候。”村中向电话机走去。不一会儿他回来了,神色紧张。
“有点急事,得赶快回公司。”村中看着木崎和女招待说。
“哎呀,这么晚了还去?公司真是乱用人!”和村中达成协议的女招待面呈不悦。
“我也回去吗?”木崎问。只有公司里担任主要角色的人才配发袖珍铃。在深夜里紧急呼叫,一定是有了什么重大事情,象木崎这样刚进公司的新职员没有资格被呼唤。但他必定是这个公司的职员,所以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出所料,村中稍犹豫了一下说:“对,你没喝酒。你给我开车吧!”
回到银座大丁目的中经管,把车子从停车场开出来后,村中说:
“去涉谷的南平台。”
“南平台?”木崎至今还没有到涉谷方面去办过事。
“木崎,发生大事了。从现在起,您对所见所闻必须保持缄默,不许外传。好吧?”村中嘱咐道。
“不用嘱咐。我不会干对公司不利的事。”
“相信你说的话。总之,今晚你只为我开车就行了。其他与你无关的事,不要过问。”
看样子,村中是不得已才带木崎来的。车驶上道玄坡,开进了南平台的高级住宅街。按照村中的指示,车子停在了“明日香”餐馆的旁边。院子里庭树茂密翠绿,建筑中透出的灯光在树丛中闪动。
“好了,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村中说完,从围墙的便门向里面走去,木崎看了一下表,正是凌晨两点。20分钟后,便门的门开了,里面闪出3个人影。其中有村中,他们钻进木崎开来的车中,其中一人说“好,开车”。是殿冈的声音,新上车的是两个人。
第三个“乘客”是个女的,脸朝着暗处。殿冈和村中象是在护卫着女的一样把她夹在中间。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他们不时地回头看着,似千在注意有无盯梢。
殿冈话语不多,简单地往左、往右,一直开地指示着路线。木崎受到紧张气氛的影响,不觉加大了油门。殿冈制止道:“不要开得太快!”
木崎若无其事地通过后望镜探视了“第三个乘客”,但女子坐在后望镜的死角里,无法看到。似乎是殿冈和村中有意让她坐到那儿的,女的始终一言未发,看样子并不是有意地保持沉默,而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有些茫然无措。车子在世田谷一带兜着圈子。
“好啦,就到这儿。”
在郊外一座华丽的宅邸前,殿冈命令把车停下。这是一座不亚于明日香餐馆的豪华住宅。砖砌的围墙上没有铁栅栏;象城墙一样戒备森严地佇立在那里。
似乎事先已有联系,宅邸内出来几名家人迎接,簇拥着从车上下来的女人进了院子,殿冈也和他们一起进去了。木崎想弄清门灯照耀下的门牌,无奈距离远而灯光又暗,没看清楚。
他正在注目观察着,村中催促道:“好了,我们走吧。”
汽车按着村中的命令行驶着,上了大道。这是“玉川大道”。
“好,在这停下吧。我家就在这附近,你直接回家吧。你要忘掉今天晚上的事。”
村中在三宿附近下了车。
四
翌日,木崎漫不经心地翻着晚报,看到社会版时不觉吃了一惊。大字标题——国防厅技术开发本部长、装备审议会综合议长砂田修策民骤亡餐馆——映入他的眼帘。
篇幅并不太大,但是与讣告的形式不同。引起木崎注意的是餐馆的名字。
“涉谷南平台的明日香,不就是昨天夜里去的那个餐馆吗?”
木崎对这种巧合感到意外。下边的内容是:今天凌晨5时左右,砂田修策因心脏麻痹骤然死于“明日香”。木崎把它与昨夜和村中一起去明日香,接送一个不明身份的神秘女人到世田谷内一幢豪华宅邸的时间做了比较。
和村中一起在银座的骑士喝酒,因袖珍铃的呼唤驱车赶到“明日梦”时,与其说是昨夜,不如说是今日凌晨两点更合适。可是报纸报道说,砂田是今晨5点死的,并旦那个女人从明日香出来时已是两点多了,这里有近3个小时的时间差,可木崎总觉得这个神秘的女人和砂田的死有关系。
男人怎么会一个人住在餐馆呢?并且“心脏麻痹”也是个令人寻味的死因。
假如那个女人与砂田的死有关,那么砂田家和他周围的人可能都想隐瞒有其女人一事的。
因为身居国防厅要职的人物,在餐馆和女人睡觉时死于心脏麻痹,无论如何是不光彩的。
于是,首先使女的离开,进而,把死亡时间向后推延了3个小时。
——木崎的想象在不断发展。
——那么,那个女人是何许人也?
首先,感兴趣的对象是女人的真面目。作为在餐馆的掩护下陪伴客人睡觉的女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艺妓。
然而,木崎送女人走的地方,怎么也看不出是妓女的下处。再者,从殿冈和村中的神情上,也看得出,象是护送着一个要人、难道这个女人是个有身份的女人?
不论女人的身份如何,如果她和砂田修策有关系,那么中经管和砂田也有关系。
尽管木崎不知道“装备审议会综合议长”的地位有多高,但无论是这个词的语感,还是报纸的特殊报导,看起来确是个相当大的人物。
“周刊世论”的丰住浩一,从砂由修策骤死于餐馆的事件中,嗅到了一种怪味。这是一种职业性的嗅觉,国防厅的大人物因急性心脏病死于餐馆的后屋,虽然从服侍的女招待口中探听到了砂田有情妇陪伴,但对于情妇的身份却不得而知。
明日香的老板娘和年长的女招待一定知道,但是她们缄口不言。如果说还有人能知道,那就是警察了,砂田骤死时在场的那个女人肯定是调查人的重点,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却把她隐藏起来了。
那是因为出于对死者社会地位的考虑呢,还是出于死者家属的请求?或者是还另有原因呢?
砂田修策的死,对各方面的影响却很大。考虑到其波及的范围,他死的背后就更有一种怪味。
虽然如此,丰住开始所感兴趣的,并不是砂田的死所带来的政治风波,而是发现了国防厅的大人物死于餐馆的丑闻符合周刊的趣向。如果将此风流韵事稍加润色披露于杂志上,一定很吸引人。
然而在了解砂田周围情况的过程中,发现了他在国防厅的地位和对政财界的影响力,在追踪不断扩大的砂田之死引起的风波时,丰住的兴趣,也超越了只是对丑闻的报导性调查而升级了。
总编辑对此调查亦有兴趣,准许他进行专门调查。
丰住属于特辑组。这里可以说是周刊杂志的命脉,是负责专辑报道和制定计划的部门。周刊世论正处宁由软派路线向硬派的转变之时期,认为读者喜欢世俗性题材,色情性报导本是编辑们的偏见,提出了从版面上彻底除去那些黄色的和色情的报道,进行“版面革命”这一新的编辑方针。
周刊不具报纸那种公共性和报道性,只是猎取大体上公开了的事件。周刊杂志以独特的观点挖掘那些被报纸的客观性报道遗漏的人间戏剧。
周刊杂志改变报纸所具有的那种报道性职能和娱乐性职能这两个重点,并把娱乐从具有低级趣味色彩方面改为追索,探求人的本质方向上来。这既是编辑们应做的,也是读者们希望的娱乐。
怎样来探求人的本质,当下正处于摸索阶段,但在新的编辑方针指导下确实扩大了发行量,由此可知周刊世论的新姿态已博得了读者的共鸣。
在这种新的方针下,砂田修策带有色情色彩的死因背后发现了意外的内容,这使丰住斗志大振,丰住进攻的钥匙是砂田的情妇。可是如果调查不出情妇的身分,那将一事无成。
但是,和跟着警察转的报社记者不同,出版社系统的周刊杂志、与警察没什么来往。即便有时到刑警的私宅去采访,结果也常常是吃闭门羹。即使是在有组织的采访班子里,也敌不过报社而必须去猎取报社不搞的侧面和死角。作为死角之一,他这次把目标设在了明日香的单间女招待身上,但还是没能弄清楚情妇的真实身份。
正当丰住时调查碰壁之时,却出现了一件意外的事。
周刊记者的暗示,给菊子以很大震动。
——说我不知不觉地成了杀人帮凶。
“简直是开玩笑!”
菊子独自愤然道,可仔细一想,有些事说得也不无道理。那个吝啬的老板娘,竟先后两次给自己特别补贴,并声称要提升工资。这在过去可是不曾有的,如果这是作为当杀人帮凶的费用,那么这钱未免太少了,说她是吝啬的老板娘倒也是恰如其分。
——然而,不论给多少钱,我也不能是杀人帮凶啊。
(那个周刊记者是为了让我开口而在危言耸听,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菊子自己问自己,可疑团却越来越大。
事件发生后,“明日香”竟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如既往,每天营业。过了些天,女招待们也为接待新的客人而忙碌,都不在议论此事了。除那个周刊记者外,再没有人来打听情况。
老板娘似乎把长工资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此后再未提起过,如果老板娘当时只是以长工资为借口堵菊子的嘴,那么菊子仅以几万日元的代价便被雇佣为杀人帮凶了。
虽然钱给得再多,也得拒绝当杀人帮凶,但帮凶费越少也就越是不上算了。然而,菊子不能模仿侦探去调查砂田的真正死因。因为作为专家的警察尚没对“心脏麻痹”提出异议。菊子心中有的只是无法解释的、朦朦胧胧的疑惑。
正在这时,却有一件事意外地跑到菊子手中。
这一天,菊子上班后在门前洒水时,门外有个人在胆怯地向里面窥视。
他是个身着司机制服制帽的中年男子,象是出租汽车司机,这时还不是接送客人的时间。
“有什么事吗?”
菊子停下手里的活问道。男人微微鞠躬施礼。
“这里有一位叫及川真树的女招待员吗?”
“及川真树?这……”
菊子不知道。新来的女招待员里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这个名字也许有另一种读法。”司机补充说。
“好象没有这么个人,可她怎么了?”
“实际上,我是来送这个的。”
司机递过来一个名片大小的卡片,上面印着“诊察证特约”,“及川真树”几个字是用钢笔写的。
“这是什么?”
菊子不解地看着它。
“那不是一张诊察证吗。这是她在这门前下车时掉到我车上的,我想她多半是您这里的女招待。我发现后想若不及时送来,可能会耽误使用,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到这边来。”
“及川真树小姐,我们这里没有这么个人哪。”菊子歪着头沉思道。突然她想到一件事,问道:“您是什么时候送她来这里的?”
“我想是四五天以前的一个夜里。”
“是17号那天夜里吗?星期四,傍晚下雨的那天。”
“是的,你这样一说,正是那天。”
“是几点上的车?”
“那天我是夜班。大约在凌晨3点左右上车的。说起来应该是18日早晨的事了,那位小姐是从私铁的K车站送到这里的,是公司用无线电话通知我的。非常急。”
“明白了。这个人是常来这里的艺妓。让我转交给她吧。”
“是艺妓呀,难怪长得那么漂亮。”司机放了心似地正了正帽沿。能够特意地把这张轻易补领到的诊察证送来,看样子他是个十分诚实的人。
“特意送来,真感谢你啦。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是点小意思。”
菊子把手头的钱装在生意人经常随身携带的礼品袋里一些,递了过去。
“不,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才送来的。”
“可您到底是特意跑来一趟呀。再说,如若不收下,过后她也会说我的。”
菊子把礼品袋强放在频频谢绝的司机手上。
司机离去后,菊子开始考虑这张突然跑到自己手一里的诊察证。
诊察证的主人,是18日凌晨3时左右乘出租汽车来到“明日香”的。正是那天夜里,砂田在单间死于急性心脏病。时间也很接近。
菊子是晚上9点送砂田的情妇到单间的,所以情妇可能和及川真树这个诊察证的主人是两个人。那么,及川真树是为什么事来明日香的呢?
那个时间,女招待不会来上班,艺妓也不会出入于此。即便是来陪客人睡觉也未免太迟,并且那天夜里也没有那样的客人。
然而,菊子的直感告诉她,及川真树和砂田修策有关系。与砂田有关系,也就是说可能与杀害砂田有关系。因此她才凭这即时的判断,慷慨解囊送给司机小费,把诊察证留了下来。
她想日后这个诊察证说不定会成为什么证据。
因为及川真树完全是一副常出入于此的艺妓的打扮,所以不能向司机打听她的容貌特征,不过如果到诊察证的发行部门大手町的诊疗所去一下,大概就会知道她的底细。并且可以推测出她的住处可能就在私铁的K站附近。
可是,菊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手里的这张诊察征。菊子觉得这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她真的是有了好东西不会利用了。
虽然如此,菊子并不想学侦探的样子,到大手町的诊疗所去搞什么调查。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来过的周刊记者。
那个记者一定会有效地利用这个“宝”的。
“我记得有他的名片。”当她终于主意已定时,店里传来了同伴的呼唤声。明日香繁忙的时刻到了。
五
丰住从吉井菊子手里得到诊察证后,对其主人及川真树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据吉井菊子讲,砂田的情妇到达时,是晚9时左右,而出租汽车司机把及川送到明日香时,是凌晨3时左右。
出入单间可以不经由正房,而从庭院中穿过。情妇到后,也可能外出去K车站附近一趟,早3时左右再回来,而不会被人发现。但把9时来的人和3时来的人看成是两个人,也不无道理。
“太好了,我一定要派上用场。”
丰住向吉井菊子表示感谢,送给她一个装钱的信封,作为协助采访费。丰住哪里知道,这钱相当宁菊子送给司机的小费的10倍。
丰住从诊察证上知道及川真树这个女人与砂田修策有某种关系,但却不知道她是谁。
吉井菊子本人并没有见过及川真树,而诊察证上也没标明她的住址,去诊疗所调查了,但涉及到患者的地址和个人的隐私一概不予接待。法律上规定,医生以及医疗工作者有义务保守工作中得知的患者的秘密,并可以拒绝强制搜查。对周刊杂志的采访则更持不合作态度。
对及川真树既不认识、,亦不知道什么特征,当然无法在私铁K车站附近区暗中监视,吉井菊子也没问一问送诊察证的司机的住址,所以也无从打听。
剩下的唯一手段,是到大手町诊疗所去“蹲坑”,如果装成病人在诊疗所的候诊室里等候,说不定及川真树什么时侯会来,当医生按顺序呼唤患者姓名时,就会知道谁是真树。而后通过盯梢,会弄清她的地址。
可是,如果总在诊疗所的候诊室里等待不知何时才能来的及川真树,那么,不等她出现,自己可能就会引起怀疑了。即使假装成患者,但是身上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你要去‘蹲坑’,知道她去哪个科看病吗?”看到丰住的中期报告后,主编问。
“不知道,只知道是特约。”
“要是妇科,你就无法‘蹲坑’了。”
“患者不都是在候诊室候诊吗?”
“那就不知道了。大医院里候诊室可都是分科的。”
“总之不去诊疗所碰一碰,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好吧,你既上了船,就干到底吧。这也是个好机会,你短期住院检查一下健康情况怎么样?”
“短期住院?太好啦,反正也不是每天躺在床上,这正好蹲坑儿。”
不愧是主编,真会出点子,丰住内心叹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