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有理由杀害及川真树。你们似乎是因为我撞死了她丈夫才怀疑我。可那个事故是因为对方不小心发生的,早已经结案了,现在又旧事重提,我为什么要杀害及川真树呢?”野野宫义正严辞道。
“别装蒜啦。如果没有理由杀害真树,为什么只在那个地方拍‘纪念照’,伪造旁证?”
“不是说了吗,因为有秘密的事务。”
“什么秘密的事务?”
“这不能说。”野野宫紧闭双唇,似乎在告诉人们,这嘴就是用撬杠也打不开。
“不说就拘留审查,这总也可以吧?”既然有这些犯罪的证据材料,是可以办逮捕证的。然而,为了慎重起见进行的任意审问,似乎被这老奸巨猾的对手识破了。
“听候随便处理。我是有好律师的。”野野宫开始反攻为守了。
确如野野宫强词夺理那样,虽说他的旁证崩溃了,但还不能马上把他连到及川真树身上。还没有掌握到野野宫必须杀害真树的动机。真树可能知道斯普鲁特黑资金的流向,并以此为根据进行要挟,但这不过是警方的推测。
并且,粘在她尸体上的鸟取沙丘的沙子和刺槐的花粉也只能证明她生前去过鸟取,而不一定能断定是在仓桥家了。
如不首先从杀害真树上开始攻克,便不能进行他谋杀海部的审查。
“在鸟取,与及川真树有关的地方只有仓桥家。那里到处有沙丘的沙子和刺槐花粉,野野宫肯定是凶手。”鱼谷焦躁地对追至此而迟迟不肯最后下手的松冈说。
“我也认为野野宫是凶手。可是没掌握到他的动机。”
“如果拿出逮捕证逼问他,肯定会招认,只差一点儿啦。”
“不,这小子是不能用一般办法对付的,他不会轻易地招认,我在后悔,因攻破了他的旁证后太兴奋,有些急于求成了。这种情况下拿出逮捕证太冒险。”
“松冈先生,你不要胆怯。野野宫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调查到最后关头僵持住了,大社署虽然攻破了野野宫的旁证,但因欠缺决定性的证据而不能最后取胜。在东京方面也看清了利用视空间失认症,巧妙地杀害了海部的杀人手段,但无法证明。
就在这时,木崎来找丰住。
“怎么样,再去一趟现场好吗?”
“去现场?”
“是的,站在海部被卡车撞死的现场,说不定能发现点儿什么。”
“在警察反复找过的地方,还能剩下什么?”
“先别这么说。旁观者清嘛。专家们漏下的东西,说不定能被我们看到呢。”
虽然没什么兴致,丰住还是跟在木崎的后面去了。
木崎想尽一切办法按住杀害及川真树的犯人的脖子。虽然十有八九查明了野野宫的罪行,但没有决定性的证据。野野宫夺去了自己“命运的女人”的可能性极大,虽然是连手都没碰过的女人,但也无异于是“命运”,他觉得如果抓不住杀害真树的犯人,自己将不会有新的命运。
曾一度成了斯普鲁特事件台风中心的海部邸,现在失去了它的主人,新闻界的帐篷和汽车也不见了,恢复了闲静的高级住宅街的本来面目。
站在从海部邸旁边延伸下去的坡道上,俯视着坡下。从侧面伸出的小巷在坡下合成丁字形,那就是海部死的地方。被撞坏的弯道镜虽然失去了它的作用,但仍戳在那里,环绕着高级住宅街的小巷,明晃晃地躺在午后的烈日下,没有行人。
他们沿着坡路反复上下了几次。小巷打扫得十分干净,几乎没有一点儿尘土。
“不行,还是什么也没有。”
“好象是。”木崎挠着脑袋苦笑道。
“一开始我就知道白跑腿。”
这时,太阳和他们在的位置被弯道镜连结了起来。破损了的镜片反射着阳光,晃着木崎的眼睛。
“喂。”突然,木崎抓住丰住的胳賻。他在刺眼的阳光下,注视着弯道镜。
“怎么啦?”
“你看那儿。”
“那不是弯道镜吗?”木崎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丰住。
“这可有用。快报告警察。”丰住也打起精神来了。
四
正当大社署对野野宫无计可施的时候,东京方面有了惊人的进展,
这掐住了顽固抵抗的野野宫成男的脖梗子。东京地裁接受东京地检的请求,以杀人、教唆杀人及违反公路交通法罪向安田君彦和野野宫成男发了逮捕证。
由大社署执行逮捕的野野宫成男被引渡给高井户署。野野宫以前一直是因杀害及川真树的嫌疑受审的,而这次审问的焦点却一下子转到谋杀海部隆造的嫌疑上去了。
从警方信心十足的态度上,野野宫似乎觉察到这次警方已掌握了相当有力的材料。
在审讯室里,对面坐着通达的审问官。他首先态度和蔼地递过来一支烟,象是为了缓解野野宫的紧张情绪。野野宫在应大社署自由出庭要求后,便被拘留了。所以他尚未充分地做好身心准备。
审问官以轻松的态度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可是野野宫却在这若无其事的谈话中悟出了对方是在想使自己开口,以便在语言中抓到矛盾。
“怎么祥?要点什么吃的吧,拘留所的饭不好吃,一开始可咽不下去呀。”审问官把香烟放在烟灰缸上,瞅着野野宫轻轻地笑了。被引渡到高井户署以来,食物只是份饭、酱汤和两片萝卜咸菜,野野宫几乎不动筷子。
“不过,现在的饭菜还是不错的。”
这是在暗示,如果不交待将一直在拘留所关下去。野野宫也打算以持久战的姿态坚持下去,只是稍增加些营养就好了。
不一会儿,要的炸虾面送来了。
“慢慢吃吧,时间很充足。”
审问官落落大方地笑着,对助理说:“喂,炸虾面700日元。记上帐,别弄错了。”
本以为是招待的呢,原来是从被拘留时与携带物一起扣留的现金中扣除,助理在装有现金的信封上,记入减去700日元。
“肚子吃饱了,我问你一些情况。”审问官表情严肃地正了正身子。
“再详细地谈一下海部先生被卡车撞时的情况好吗?”
“已经谈过多次了。”
“没关系。我想再听一听。一点儿也不要省略。”身经百战的审问官凝视着野野宫的面部。野野宫感到情况不妙,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复述了一遍海部的“交通事故”。因为已经讲过多次,不会出现被抓住把柄的幼稚的漏洞。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知道海部氏因脑血栓患视空间失认,无视左半边空间的症状吗?”
“要是知道,还能带他出去散步吗?”
“请你回答问题。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本来还没确认他是否有那样症状。”
“没躲避奔跑来的卡车,不能证明他患了视空间失认症吗?”
“那并不是被医学证明了的。也许由于其它什么原因没注意到卡车。”
“嗯。”审问官暂时应承道。
“您当时让海部氏一个人先走,而自己蹲在路上了。你做什么了?”
“这也说过多次了,鞋带开了,系鞋带。”
“是哪只鞋?”
“记不清了,可能是左边的吧。”
“左边。嗯,嗯。”
审问官点着头,取出照片放在桌子上认真地看着,好象是事故发生时,在场的记者们照的,这时,野野宫那厚厚的睑皮上闪现出一丝不安的影子。
“您当时为什么没把海部氏叫住,告诉他等你系好鞋带再一起走?让患有脑血栓后遗症的人自己走不是太危险了吗?”
“这一点我有责任。可是,只是一会儿工夫,并且做梦也没想到那里会跑出一辆卡车。”
“听说那卡车是你让停在那里的呀?”
“是的。因为没有更好的停车场所。没有别的意思。”
“警方的看法是,你送了暗号,让同案犯解除了卡车的机械制动和手制动,撞死了海部氏。”
“完全是捏造,根本没有什么同案犯。再说,我怎么能够给停在死角的卡车送上暗号呢?”
野野宫虽然有所抑制,但声音仍有些激动,这也许是他的表演。因为,他可能意识到,此时如果自己无动于衷,会被认为不正常。
“这一点是没问题的。那里有一个弯道镜,并不是什么死角。”
审向官有些痴呆地笑了。那是猎人把猎物准确无误地赶入网中时表现出的笑。
“和弯道镜没关系,我怎么送暗号,机械制动和手制动也不会自己解除呀。我可不是有特异功能的人。”
“所以说是同案犯解除的。”
“没有什么同案犯!”
这时,审问官向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点了一下头站起来,走出了审讯室。不安感在野野宫的内心膨胀着。
不一会儿,助理伴着一个青年男子返回来了,当野野宫看到那个男子时,惊愕地苦吟道:“安田!”
“好象让您受惊了。”
审问官用含笑的眼睛交替地看着他们二人。安田苍白的面孔低垂着,根本不想看野野宫一眼。
“安田是我的部下。他为什么在这里?”野野宫从当初的惊愕中清醒过来,问道。
“因为他是你的同案犯。”
“安田?!开玩笑。他是我的部下,不是同案犯。乱弹琴。”
“他全部招认了。他说都是按你的命令干的。这里有招供记录。是按着你的指令解除了卡车的手制动和机械制动,撞死了海部氏。”
审问官把记录放在桌上,用手指敲打着。
“胡说!全是捏造。”野野宫的声音失去了控制。这回不象演戏了。
“野野宫,不要抱幻想了吧。”
“说我和安田是同案犯,有什么证据?”
“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真不象个幕后人。看看这个。”审问官的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把几张六寸版的照片递到野野宫面前。
“仔细看看吧。这是什么?是现场的那个弯道镜的放大像。上面有安田吧?既有登上卡车的照片,也有在驾驶台上搞鬼,和搞完鬼从驾驶台上下来的照片。由于是放大的,不太清晰,可还可以分辨出来吧?你想这是谁在什么时候照的?是目击事故的报社摄影记者照的。当然啦,他们照的并不是弯道镜。照像机要捕捉的目标是海部氏那关键的瞬间,所以以前我们没发现。因为是跟踪海部氏的照像机,位于同一方向的弯道镜当然进了镜头。并且那弯道镜上有犯人,不,是你的同案犯,被弯道镜捕捉到的同案犯是双重映象。因为是双重,你注意到了弯道镜的作用,却没注意到可能照在那上面的安田。”
“我,我没给安田送暗号。”
“野野宫!”
一直很宽容的审问官这时表情骤变,从腹底发出一声大喝。
“死心吧。安田全部招认了,全部是你指使的,这是你给安田的吧?”
看到审问官“咚”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的一张纸条,野野宫的脸变得也象那纸一样白了,那纸上写的是:
KR 6.3
KE 5.0
MK 1.0
SN 2.5
SI 2.0
YN 0.5
IM 0.7
TK 3.0
2.0
“你应该懂得这简单算式的意思。很明显,这个计算错了。它的答案应是21.0。可是成了2.0。这个结果是怎么出来的呢?是因为只计算了右侧小数点以下的数字,是谁进行这样奇怪的计算呢?你知道,对,是海部氏计算的。视空间失认证忽视左侧半边的空间。即使让他算竖着排列的两位数加法,也只计算右边的一位数。所以得出这样奇怪的结果。我想海部氏是相当严重的失认症患者。
“据说海部氏患脑血栓卧床后,经常在病床上做这种计算。你把计算纸都一张张收集到一起让安田烧掉。并发着牢騷说‘左半边看不着,却记得给了钱的人。这种东西如果落到警察和记者手里可不得了,安田对这牢騷产生了兴趣,便留下了一张。
“这个计算的正确答案是21,这个数字可大有内容。如果在这首行字母上一个一个地对上政府高官的名字,那就更有意义了。最前面的KR是海部隆造氏,下面的KE是,……竟会是他。”
审问官利剑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野野宫的面部。
“对。再告诉你一个情况,在这纸条上检验出了海部氏和你的指纹。鉴定证明,数字是海部氏写的。”
最后加上了重重的一击。
五
野野宫成男开始招认了,他说:
“海部隆造在脑血栓发病后患了视空间失认症,从他的表情上我已有所察觉,因为我的亲属中有人因脑中风出现过同样的失认病状,所以我知道大脑受损后往往引起这种障碍,本打算利用这一症状,让我从小带大的部下安田君彦伪装卡车失灵事故,使海部永远卧床不起,可没想到却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原本只是想不让他的大脑机能障碍恢复。”
——为什么不让海部恢复呢?
“斯普鲁特给的钱有一部分在我这儿。自从海部因脑血栓发作头脑不清楚以来,我突然想占有那笔钱。由于因斯普鲁特问题受到如此攻击,政财界相右翼伙伴也背道而驰,海部已经不行了。我受海部的恩典,可一直是他的助手,也为他尽了不少力,足以报恩了。如果继续这样跟随海部,已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作为助手,他们的罪行都将由我一人承担。即非如此,已有人说我是操纵海部的真正幕后人,我有家口,而且已是这把年纪,今后想找新的生活出路是很难的。我跟着海部早已臭名昭著,现在哪还会有人雇用我。如果海部放在我这儿的钱能成为我自己的,就不愁后事了。这笔对于海部来说微不足道的钱,对于我来说则是一辈子也挣不到手的巨款。因为是斯普鲁特的黑钱,还给海部肯定也用于黑交易。如果海部这样糊涂下去,这钱就全是我的了。然而,海部却一天好于一天,虽然只是失认症患者特有的右倒一位数计算,可在病床上计算的好象是黑款的分配,这令人生惧。本来海部好象把放在我这儿的钱忘了,可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会想起来,只有我们二人知道钱放在我这儿了。即使他不向我要钱,如果在国会的讯问会上想起钱的去向也就完了,因此我想阻止他的恢复,于是想出了那个主意。
——让卡车朝着视空间失认患者跑,毫无疑问要出现生命危险。你辩解说没有杀害他的意图,可这是说不过去的,说是你想占有那笔钱,交际上你是接受别人的委托,因为海部如说出黑款的去向,对有些人不妙,所以他们想永远封住海部的嘴。
“绝对没有这种事。”
——那么我问你,海部记录上的这8个人名的字头,怎么没有你的。
“XR的份儿是放在我这儿的。”
——就是说,海部分到的六亿三千万日元却在你这儿啦?
“是不是海部分到的我不知道,总之是放在我这儿了。”
——要是这样,你倒是老实交待了,谁都不知道海部把六亿三千万日元寄放在你这儿,并且没留下任何证据。你想占有这部分钱,可在海部被除掉、已不在世的现在,你为什么还交待了寄放的钱?如果你不吱声,这钱可就是你的了。
“这,这是因为杀害海部的事败露了,留着钱也没用了。”被人抓住交待中的矛盾,野野宫的话语有些吞吞吐吐了。
——这可不好说。有了那么多钱,即使你被抓起来,家里人的生活也有了保障吗。
“我是想,如果搜查海部家时把钱查出来,肯定要怀疑我。我是逃不脱的。”
——KR以外的人名字头代表的是谁?
“这我也不知道,随你们推测吧。”
——字头和与海部关系密切的政府高官的名字都十分吻合,作为海部的近从你不会不知道吧?
“真的不知道。虽是近从,我负责的只是杂务。重要的工作海部都自己处理,从来不让秘书接触,关于做斯普鲁特代理商的事,我也是问题公开后才知道的。”
——他与斯普鲁特公司频繁接触你也不知道吗?
“海部接触的不只是斯普鲁特公司的人,也与A国的克尔萨公司和B国的因格尔哈特公司进行会谈。当然,我没参加会谈,也不知谈的是什么内容。”
——你认识仓桥总理吗?
“认识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个人交往。
“没有,因为海部与总理的个人关系很好,我跟海部一起见到过。”
——你到过总理在鸟取的老家吗?
“去过几次。”
——5月24日夜里去过没有?
看来在斯普鲁特问题上是能轻易地抓到什么了,审问官便悄悄地改变了突破点。
“去是去了,可总理一点儿也不知道。”
——那就是说,是擅自使用总理的住宅啦?
“总理几乎不使用鸟取的房子,让给海部作别墅使用。因此我陪着海部到那儿去过几次。”
——5月24日那天是和谁去的?
“我一个人。”
——干什么去了?
野野宫的回答有些迟疑。
——那一天夜里的21点至22点期间,你认识的一个叫及川真树的女人从岛根县日御埼的断崖上掉下去摔死了,当夜22点33分,你在距离日御崎约90公里的鸟取县名和町御来尾附近因违速被自动监测器的摄像机摄了下来。可你却谎称当夜住在奈良宾馆了。而且和你住在一起的安田已招供说,那天夜里你没住在宾馆。你为什么说谎?
“从日御崎推下及川真树的是我。”
野野宫老实地招认了。本来以为要遇到麻烦的审问官,以意外的神情看着野野宫,难道是因为承认了谋害海部之后,不忌讳招认余罪了吗?
“自从我撞死了及川真树的丈夫之后,因帮助她安排工作,关系很好,并一直和她保持着肉体关系。因此,我终因疏忽大意,向她泄露了存放着海部的钱一事。当时我开玩笑地说,如果那钱成了我自己的,也分给她一些,没想,她当真了。在海部卧床以后便要求我分给钱。当时我也不知道那钱是斯普鲁特的工作金,不过是想到了那不是正当的钱。”
——海部那时有脑血栓的症状吗?
“4月中旬时神志不清,可时间不长又恢复了,但落下个左半身麻痹。”
——你是从那时开始想要侵吞那笔钱的吗?
“我当时想,他虽然恢复了意识,但记忆受损了,如果弄好了,寄放的钱说不定会成为我的。”
——及川真树是5月24日死的,那时海部的病情应当是日趋好转了,实际上恢复得已经能散步了,然而你却因为害怕分给真树钱,怕被真树拿去最终还不知道属于谁的幻想的钱而杀人,这未免太性急了,这样的招认说不通。
“可这是真的,当时海部的病情很重,一时生命都很危险了。根据那时的病情看,已没有恢复的指望了。如果不信,你去问藤井先生。”
——你在斯普鲁待问题公开之前就想侵吞海部的钱了吗?
“是的。因此及川真树发现了这个意图后要我分给她。”
——你向真树说过你想要侵吞这笔钱吗?
“这没说。在海部因脑血栓后遗症神志不清时,真树说‘如果海部这样下去,那钱就是你的了,到那时要给我1/3。在海部一时处于危险状态时,真树明确地提出要1/3,所以我开始想要除掉她。杀掉了真树之后,海部便开始恢复了,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偶然。”
——你是怎么杀害真树的?
“我利用海部的秘书可以自由地使用鸟取的仓桥家这个条件,在那里把及川真树监禁了几天。这是总理完全不知道的,那是为了商量分配额,因为如果可能的话,并不想杀害她。可是真树坚持要1/3。当我对她说那是顺嘴胡说的,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钱时,她说要去找海部证实。我出于无奈,决心要除掉她。因为有管理人不方便,从5月中旬开始便把他们叫到东京去了。
——监禁及川真树期间,是谁看守了?
“安田。”
——可5月24日安田和你一起在奈良宾馆办了住宿手续。
“在奈良碰头后去的宾馆,其后我自己乘机去了米子,这期间把真树一个人关在那儿了。我用安田留在米子机场的汽车去鸟取,带上真树去了日御崎。”
——为什么要带到日御崎去?
“首先是为了混淆是他杀,也是为了事发后从鸟取引开搜查。为了伪造自杀,弄坏了她的表,伪造死亡时间,可并没以为这种程度的手脚能欺骗住警察。因为通过解剖可以计算出死亡时间,为此便伪造了旁证。因此,不能到距鸟取太远的地方去。日御崎一带是最远的了。”
——真树没反抗吗?
“似乎她并没意识到要被杀。一段时间故意没给她水喝,所以后来她毫不怀疑地喝了放有安眠药的果汁。即使解剖时检验出药物,我想那也不会成为推断为自杀障碍。”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吗?
“是的。”
——可违速自监测装置摄下的照片上,除了你还有一个人。
“那是及川真树。”
——不可能是真树。监测装置的以摄影时间是22点33分,已经是在日御崎推下真树之后了。
“那么,可能是其它什么东西的影子吧?因对面来车或后面有车时的灯光作用,道路旁的物影照下来往往象人一样。”
——监测器上的像机可是先进的,不可能把人和物影混同在一起。
“那你们调查去好啦。我没想拉别人入伙。”
——好吧,总会弄请楚的,另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想到用阪和电视伪造旁证的?
“去年夏天,我陪同海部去鸟取的别墅,在那里看电视时偶然发现收到了大阪的地方节目。据管理人说,那一带只有别墅能全部收到大阪的电视节目,我觉得是个有趣的现象,便留意在心了。我利用它伪造了旁证。被违速监测摄影机拍照下来时,已是犯罪后了,所以无可奈何。可是,万没想到警察会把违速和杀人连到了一起。说起来,能发现从电波监理局的网络中显出的播放电波只传到了那一幢别墅,可真不简单。”
这时,一直面无表情地进行交待的野野宫,流露出一丝感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