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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田润一因清子的被害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正当她把自己引进了她那高高围墙里的城堡的时候,她被杀害了。他意识到,正是自己导致了清子的死亡。
如果说那时她变换工作和居住地点是为了与她自己的过去来一个了断的话,难道不是为了切断和凶手的追踪联系吗?她和节田的结识,使她产生了要整理自己的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的愿望。但是凶手却死死地纠缠不休。
使她产生这个愿望的是节田,而结果导致了清子的被害。
于是节田更加激起了一定要弄清清子的过去的强烈愿望。在他们享有美好激情的时刻,遵守着成年人在这点上的“俗约”:尽管享受对方而不要打听对方的过去。
但是由于清子和节田的亲近才导致了她的被害,节田就十分的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仔细了解她的过去。
就像城市的一角被风吹拂着的两片树叶一样,节田和清子约会了。节田有过离婚的经历,但是清子的经历自己却不清楚。她的出身、经历,甚至当时连她的名字都没有知道的必要。对他们而言,双方只是互相借助的“工具”而已,只是满足官能的欲望伙伴而已。
从节田来看,她是无偿得到的美味猎物。只要双方有这样的需求就不必有任何的担心。大概清子也是希望有这样安全的性伙伴吧。仅仅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就不会发生任何的不快。
所以即使清子死了,对节田而言也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十分方便的性伙伴而已,对自己也没有那样特定的危害。
但是为什么自己还会受到如此强烈的打击呢?节田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在公司上班时也常常闹出差错,经常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外出采访,要么就是在出租车上突然忘了要去哪儿,要么就是在电车上忘记了下车而坐过了站。
“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休息几天吧?”他的上司看出了他的状况便这样劝道。
自己和清子原打算就这样做个没有任何责任的性需求工具,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闯入自己内心的最深处了。
(清子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没有回答者。
节田十分僧恨杀害清子的凶手。这个凶手潜伏在清子的过去里。假定凶手是因为她接近了自己而被杀的话,那么痴情者就是重要的线索了。
清子认为锁住了过去就可以安心地度过今后的生活。但是和节田约会打破了这把锁的“保护”,也许这样一来就把双方的秘密暴露于天下了。
在凶手的控制下,清子是安全的。但只要想逃出这个控制,她就会受到凶手的威胁。而节田正是要把她带出这个圈子的,于是就惹怒了这个凶手。
为什么凶手不许她逃出这个圈子?也许不是爱吧?
节田感到在清子变换工作和居住地点之前没有特定的男性在她的身边,大概凶手潜伏在拒绝一切男性闯入他的禁区的阴暗之中。在这期间他们约会时,节田认为都没有发生意外。如果清子身边有特定的男性的话,那么她在和自己约会时肯定是不方便的。
凶手不满清子把她的爱转移到了节田的身上,但不会是要杀死她吧,节田确信这一点。
于是凶手就要制造给清子添麻烦的事情。看来她有什么短处被凶手抓在了手里。
节田出现后,她的心转移到了节田的身上。也就是说节田成了她的新主人,他们两人成了新的性伙伴。但是凶手却不这么认为。如果以一个奴隶的资格去服侍一个新的主人,那么对旧主人来说她就不是奴隶的身份了。她会对新主人说出旧主人的秘密,于是她的旧主人就得封住她的口。
但这仅仅是节田的推理,只是猜测而巳。清子紧紧地封闭了她的过去,而自己又没有打开这把锁的钥匙,同时自己也没有通过调查清子的秘密来抓获凶手的义务。
但是节田不能放任不管。
进行调查自己是门外汉,但是自己又是与清子生前关系最密切的人,自己有这个责任。也许警方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也许警方对査出凶手的态度没有自己的态度坚决。
知道清子过去的线索只有她过去的工作单位和居住地的电话号码,但自己的笔记本上没有记着那个号码。首先向她原先的工作单位打电话试试,不会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吧。
电信局也不一定都有电话所有人的家庭住址,而且那个电话号码也许早就不用了呢。
节田只有一个线索了:那天清子来还自己替她付的钱时,手里拿的点心。那是一家位于代代木上原附近的很有名的糕点铺,当时她就说自己住在那里。
她挑选的点心是高档货。一般来说,女性害怕肥胖都不大喜欢点心。因为她住在那里,所以她应当是那家店铺的常客。如果问一下那家店铺也就会知道她当时的住址了吧。
几天后,节田去了那家糕点铺。这家店子位于小田快车线代代木上原车站,面向着井之头大街。清子那天买的糕点样式就摆在店子的陈列柜里。
店子里摆有餐桌和椅子,所以它还可以做吃茶店。节田要了同一款的糕点后向柜台里的女老板问道:
“我记得岛崎清子女士就住在附近,我想去她的家拜访,我忘记带她的地址了,能不能向您打听一下?我听说她常在您的店里买糕点。您知道吗?”
“岛崎清子女士……”
这名女老板似乎在回想着。
“就是她。”
节田说着拿出了清子生前和自己的合影让女老板看。
“啊,是她呀!以前我倒是经常见她,不过最近老没有见到她了。”
女老板回答着。看来她不知道发生在清子身上的事情。
“您能告诉我她的住址吗?”
“是在上原的三丁目的上原公寓。”
“上原公寓?”
“对,从我这里再往西一点就是。”这名女老板热情地说道。
看来,这个女老板不像是在说谎。当初买糕点给自己的清子的确是死了,但是节田来找她的住址却是真的。
节田提着点心盒子就出了店门。
他按女老板说的,来到了井之头大街后拐弯,进到了一条安静的街上。上原公寓就在这条街的里面。
节田没有费很大的力气就找到了这所公寓。这是一处古旧的4层建筑的漂亮小楼。大概住了有20来户人家吧。公寓的外面拦着铁栅栏。带尖的铁栅栏就像哨兵一样守护着公寓。
节田站在了清子住过的公寓前,歪着头沉思着。清子的新住宅位于广尾,比这里更靠近了市中心,但是却要忍受着每天来自明治大街上的嘈杂声。从环境来看,这里似乎更安静一些。
这里的交通有小田快车线和地铁。仅从这一点来看,清子似乎是搬到了条件更不好的地方了。
节田伫立在公寓前,正在观察公寓的外观,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他回过头一看,这是他认识的两张脸,他们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个地方?你恐怕不是没有事来这里的吧?”
这两个人中年龄大一些的首先向节田发问。虽然他的脸上露出着笑意,但是神色里一点也没有和蔼的样子。那名年轻的也摆出了防备节田随时要做出什么反应的戒备状态。
这时节田想起了他们的名字。他们是在发现清子死亡现场见过的警察,节田还被那个年龄大的详细问过问题。
“啊,是警察先生。”
“你在这儿有什么事吗?”
“警察也来清子小姐以前的住处了?”
“看样子我们都是同样的目的了?”
“我是来看看她生前住的是什么样子的地方。”
“你很关心她嘛。”
警察的目光里掠过一丝难以发现的怀疑神色。
“她生前只是给了我这里的电话号码,可我从来没有来过。我只是想来看看,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于是你就找来了。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是怎么打听到的?”
“这个……”
于是节田就从手中提的糕点盒子说了起来。
“调査案件是警察的事情,你就把这件事交给我们警察吧。”
杉本把话堵死了。看他的意思,不是警察就不要插手这件事,而且从他的目光里还能发现没有解除对节田的怀疑。
“我也恨杀死清子的凶手。”节田说道。
“所以你插手就不合适了,因为你还是与她有关的人物呢!”
“也就是说我还是嫌疑对象?”杉本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根本就没有杀她的理由!我比谁都更恨凶手!”
“所以你为了査找凶手的线索就来这里了?”
“对!”
“你为什么认为这里有凶手的线索?”被杉本一问,节田就明白了这是在探测自己。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认为她抓住了凶手的什么把柄,要是她逃出凶手的监视就会被杀死。”
“我们也这样认为。”
“而且她要是想与过去了断,就应当搬得远一些,但是上原和广尾并不远,还都在涩谷区嘛!”
“也许她是太自信了,是不是为了我?我住在中目黑区,比上原更近嘛!”
“如果她是为了逃出凶手的控制,那么凶手是怎么知道她的新住址的?”
“如果凶手认真地追査,怎么样都会找到的吧。也许她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被杀的,只是不希望在凶手的监视下生活才……”
“岛崎小姐想得还是不错的。”看来警察也渐渐地认同了节田的看法。
“那么我们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听岛崎小姐在生前说过一个叫川岸一义的人吗?”
“川岸一义?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他怎么了?”
“他是龟子出租汽车公司的司机。”
“这个公司我也没有听说过。”
“我们在整理岛崎小姐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名叫川岸的司机的叫车名片。”
“那就直接问问这个川岸不就明白了吗?”
“可是这个人也死了。”
“死了?!”
“三年前他死于抢劫。”
“他的出租车被抢劫了?”
“是的。三年前的9月18日,他的车停在了世田谷区深泽大街上,发现他因后头部被钝器殴打而死亡。根据运营记录,当时他的车里应当有3万日元的现金,也全都没有了。”
“他的叫车名片在岛崎小姐的遗物里?”
“对,为了慎重起见,请问一下三年前的9月18日夜里你在什么地方?”
“怎么,你们怀疑我是抢劫凶手?”节田吃了一惊。
“我们是想排除一下所有的嫌疑人,而且你现在又是和死者关系最密切的人。
“别开玩笑了!如果我是凶手,我当时就不会报警了。”
“这也不一定,如果你们两人在一起时被人看见了呢?也许找一找她的遗物,还可以找出和你有关系的东西呢?难道你希望这些会作为证据出现在警方的视线里吗?”
“可是她脖子上的掐痕很明显不是我的呀!”
“所以你不是嫌疑者也是关系人!”
“你们突然问我三年前的事情,我也不能马上回答嘛!”
“不能马上回答,那就査査笔记本嘛。”
“三年前……我结婚了。”
“结婚了?后来很快又离婚了吧?”
“是啊,由于我们性格不合,结婚不久就离婚了。”
“那么离婚了的前夫人可以为你做‘不在场证明’吧。”
“我的前妻是个一点火就冒的女人,对我的行踪一点儿都不马虎,所以我想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她还会记得那天的事情的。”
“那可太好了。”
杉本终于向节田露出少有的笑容。看上去他对节田的怀疑解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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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査会议以杀人动机为中心议题。虽然考虑是图财害命,但是从死者轻易地让凶手进到房间里的情况来看,还不能这么早地下这个结论。
搜查会议的结果决定了今后的调查方针:
1.死者生前与男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