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认错了人,趁着守卫还未发现赶快回去吧。”
“不行,不封住你们的嘴那可不行!”这个头目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们什么也不说,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出去……”
“谁能相信?我们一出去你就会给服务台打电话。只要把住门,我们就玩儿完啦。”
他的眼睛深处现出异样的光泽,打量着被子下清子的身体。
“我保证,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本来我们和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不,见到你的夫人之后,我倒想发生点儿关系。”
这个头目赤裸裸的淫荡目光,透着一股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凶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就在久连山说话的同时,盖在两个人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夫妇两人毫无遮掩的赤裸裸的身体暴露在三个被欲火烧得神魂颠倒的不速之客面前。清子惊叫着,她那紧紧抱着丈夫的诱人裸体使那几个人本来已急不可耐的欲火越烧越旺。
“你们俩看住那个混蛋,我完了事,让你们也痛快痛快。”那个头目一把将清子拉下床来。
“快救救我!”
—丝不挂的羞耻感使清子顾不上反抗,只是向丈夫求救。
“住手,快住手!”久连山奋不顾身地扑身那个头目,但被打手们打倒了。
“嚷嚷什么!你和夫人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一次就让我们高兴高兴,有什么不行!”那个头目说着轻轻使了个眼色,然后抓着清子的头发把她拖到了隔壁。久连山清楚地听到妻子被强奸的喊叫声。他被反拧着双手,连堵耳朵都不可能。即使堵住耳朵,隔壁的响动也能听到。正因为不能亲眼目睹,所以妻子被强奸的情景在想象中逐渐扩展开来。
对丈夫求救的喊叫声变成了抽泣,时而夹杂着呻吟声,以及那家伙荒淫粗重的喘息声。
“真他妈的,受不了啦!”
“大哥,快一点吧!”隔壁的响动使两个打手浑身热血沸腾,扭动着身体。
长时间的煎熬终于告一段落,门开了。
“好了,下一个,快去!”这个头目摆摆下巴,似乎已经定好顺序。憋足了劲儿的一个打手正要扑向毫无抵抗的“猎物”,这时远处响起警笛声,三个人一下子吓呆了。他们静听着警笛声,好像离这里越来越近了。
“不好,还是赶快溜吧。”头目说道。
“肯定是为了别的事吧。”
“说不定,但这时候还是躲远点儿好。”
“大哥,我们还没……”两个小兄弟央求着。
“混蛋!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如果在这儿被抓住,你们想想会怎样?”
他们两个虽不愿意,但也只好死了心。
“听着,你要胆敢把我们的事漏出去一句,我就把玩儿你老婆的事张扬出去!不,在那之前你们就没命了,我们向来是说到做到,所以你和老婆要想过安稳日子,就要忘掉今天晚上的事。记住!”
这就是刚才那个头目所说的“封嘴”了。和来时一样,他们又像幽灵一样溜走了。那被无情蹂躏了的初夜,如同被野兽啃食后剩余的猎物残尸一样,留在了这房间里。
2
三个歹徒走了之后,房间内笼罩着死一般的沉寂,但两个人都能感到对方的存在。双方一动也不动,仍以刚才被侵袭、受蹂躏时的样子,屏住呼吸,观察着对方的动静。他们害怕互相说话。丈夫觉得就算是出其不意地受到袭击,而且是处于三比一的绝对劣势,也不应就那么眼睁睁地、毫不抵抗地看着妻子被奸污。如果尽最大努力拼命反抗,不是可以把妻子受伤害的程度限制到最小吗?
另一方面,妻子觉得在丈夫面前被人奸污,而且其动静毫无遗漏地被丈夫听到了,即使是被暴力所逼,那本该奉献给丈夫一个人的纯洁身体却给了歹徒,丈夫会感到多么窝火哪!妻子感到羞耻懊丧,自己连搪塞都没搪塞一下,这个新婚之夜未免太悲惨了。
终于,久连山站起身来,新婚之夜的残局,还得他们去收拾。对这夫妻俩来说,太残酷了。
“清子,不要紧吧?”久连山站在门前问道。
虽然他知道不可能是“不要紧”,但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话。
“求求你,请不要进来。”清子悲痛地回答。
“但也不能老这样下去呀!”
“我的衣服在那边衣橱里,请从门缝里递过来吧。”
“得报警。”
“千万别……”
“我们就这样忍了?!”
“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是流氓地痞。如果报警,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报复呢!”
“那也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响呀!”
“你报警又能怎么样?无非是让大家都知道今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让双亲、亲戚伤心,引起别人的好奇心而已。”确实像妻子说的那样,“受袭击的新婚夫妇”这种事情是报社界求之不得的新闻材料,而且警察要刨根问底地询问受害情况,夫妇之间的私生活也要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先把衣服给我吧。”
“你没受伤吧?”
“不要紧。”
“最好还是先洗洗吧。”
“浴室在那边呢。我不愿意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
久连山万万没想到,刚进这套客房时,妻子询问的妇女专用下身清洗器,竟是以这种悲惨的形式发挥了它的作用。
就是再热的水也洗不掉刻在心上的伤痕,而且对妻子身体的侵犯,是一种难以恢复的污染,即使脏东西被洗掉,受污这一事实是永远抹不掉的。
“那三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呢?”
暴风雨过后,慢慢清醒过来的久连山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
“一关门,门就自动锁上了,如果没有钥匙是不可能进来的。”
“睡觉之前我确实把门锁上了。”
“那么,不是预先配了钥匙,就是饭店里有同伙,把钥匙借给他们了。”
“不过饭店怎么能……”
“不清楚,说不定被买通了。”
“你打算向饭店问清这件事吗?”好不容易被哄得刚刚不哭了的清子又要哭。
“放心,你的事不会讲的。只是证实一下饭店里有没有同伙把钥匙借给他们了。”
“这种事证实了又顶什么用!”
“我们又不报警,不要担心我们的事被人知道。饭店有保障客人安全的义务。陌生人闯进我们房间,我们有权知道这是为什么。”
久连山固执己见,叫来了服务台的服务员。深更半夜被叫醒的专门负责旅客登记的服务员睡眼惺忪,还未从睡意中清醒过来,胸前挂着“松前”的名牌。听说有陌生人闯入了客房,他显得有点心神不安。
“这套客房的钥匙是电子式的,由320万套数字加减组合而成,仿造是不可能的。”松前说着,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但现实是闯进来了,如果钥匙没法仿造,那只能认为是饭店方面把备用钥匙给了他们。”
“是有备用钥匙,但那是由我们管理的,除留宿客人之外,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
“门是请你们自己关上的,所以是不是……”
“当然关好了,我和妻子都检査过。”
“那么,受到什么损失了吗?”
“没有。”
“受伤了吗?”
“没有。”
“有没有贵重物品被抢?”
“没有。”
“那么,什么损失也没有啦?”
服务员流露出“既然没受损失,为什么把我叫醒”的不耐烦神情。
“虽然没受什么损失,但半夜有陌生人无故闯入,我们能安心睡觉吗?”
久连山激愤起来,不能如实讲出受害实情而引起的烦躁使他怒火中烧。
“实在对不起,如果真是有人闯进客房,这是重大案件,应该彻底査明!”
“‘如果真是有人闯进’,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们说的话?”
“不是不相信,只是感到太不可思议,太出乎意料了。还是报警,请他们来调査吧。”
“警察一来,事就麻烦了。我看没必要了,又没受到什么损失。我们不想把这事公开。”
“如果您这么说,我们也不想让警察介人。”
服务员那探询的目光,暗暗地观察着清子,流露出好奇的神色。由于职业的敏感,在久连山那急赤白脸的投诉背后,他似乎巳经觉察到了什么。
“昨天晚上预订的房间被占了,现在呢,又发生这种事情,这个饭店到底是怎么搞的!”久连山自己也不清楚这股怒火到底该冲哪儿发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