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连锁性的寄生(2 / 2)

罪恶的黑手 森村诚一 9965 字 10个月前

“有了,有了。我把它们放在拉隔的最里面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些盒子当中应该有。”

矢野拿出来的胶片盒子外面,都用万能笔标记着东北旅行、“松岛”、“十和田湖’、“男鹿半岛”等。

大川把写着‘松岛’的那盒胶卷抽出来,同河西两人展开,一格一格地察看起来。

“啊,有了!就是这一张。”

当把一张底片拿出来对着光看的时候,河西忽然叫道。

终于找到了相册上那张照片的底版。

然而,他俩又不得不感到懊丧,因为那张照片是按照底版原样放大的,没有任何侈剪。底版上也没有二宫加代子那位谜一般的同行者。

“您是不是记得这位女子的同行者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即使只弄清同行者是个男人已经算是一个收获了。

“这个,您问是什么样的男人吗,因为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矢野露出很为难的表情。

“您为什么认为他们两个人是结伴儿的呢?那男的会不会只是临时被请来按一下照相机快门的呢?”河西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问题。

“因为他们乘船之前好象就在一起了,看样子是刚刚认识不久,谈话之中,用语都很礼貌。”

“女的没有叫男的名字吗?”

“是叫过,可我记不得了。”

“男人穿的衣服,您不记得什么样吗?”

“普通的西装,外面是大衣。”

“颜色呢?”

“我想是发暗的颜色。”

在照片上只照到了手腕部位,虽然发暗,但是准确的颜色还是弄不清楚。

“个头儿和胖瘦怎么样?”

“中等身材,不胖。是一个极普通的职员打扮的人,没有什么特点。再加上我差不多是偷拍的,所以注意力主要是对着那女人,没怎么看那男人。若是叫我老婆知道了,可是个麻烦的事。”

矢野担心地从屋里向外瞧着,挠了挠头。二宫加代子算不上是美人型的人。但她有着诱人的柔情和成熟的体态,是个讨男人喜欢的女子。

结果,从矢野文藏这里得到的只有这些情况。虽然只是照到“同行者手腕”的照片,但认为也许或有参考价值,所以还是调取了。

灰心丧气踏上归途时,大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

“怎么啦?”河西看出他的神情问道。

“河西君,咱们怎么对这样简单的事没有注意到呢!”

“怎么?”

“旅行团当中带着照相机的人难道只有矢野一个人吗?”

“对呀!恐怕其他参加旅行的人也会有照相机的。”

河西也领悟了大川所提问题的意思。就是说,其他参加旅行的人所持的照相机中也有拍下二宫加代子同行者的可能性。

他们再次到了登户的多摩农协,去查看前年三月到东北旅行的人员名单。

参加旅行者包括六名工作人员在内,共有六十二名。这是该农协所招待的存有一千万日元以上股金的社员。其中已故者三人。

根据多库农协所捉供的名单,尽可能地收集了参加东北旅行者的“纪念照片”和底版。但清理的结果并不理想,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失散。

好不容易由大川提出、大家分头去搜集来的这些照片,都没有拍下二宫加代子同行者模样的人。也许在失散的那部分里拍进了这个人。但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查找到的。

“去松岛的那个同行者,不一定非限于这个圈子里,也许会在别的地方冒出来。”

那须虽然这样安慰大川,但未能使大川从沮丧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松岛”以后二宫加代子已经开始作案,所以对这个同行者,搜查本部是绝对不能放过的。而且这也是“矶村之后”在加代子身边出现的唯一的男人。松岛旅行之后向她送了八张照片,表示出这股热心的人,却没有暴露出住址和身分。

“是不是从这时候起,就有了利用加代子的打算,所以在躲着镜头呢?”河西发问道。

“既然是操纵加代子而捞走了四亿五千万元这样的大坏蛋,一定在别处也作过案,大概已经养成躲避镜头的习惯了吧。”

大川悻然地回答说。

总之,从与二宫加代子同船旅行的多摩农协那些人的“纪念照片”中查寻同行者的工作,是归于徒劳了。

几天以后,大川接到一个电话。

“喂,您是那次来的刑事先生吗?”

从交换台转过来的电话中的声音,觉得很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正当大川踌躇怎么回答的时候,对方说:

“我是矢野,多摩农协的,前些天为了松岛照相的事见过您。”

“啊!矢野先生。”大川想起来了。

“那一次您问我,女的是不是称呼过男的名字。”

“那么您想起来了吗?”

大川不由得提高了嗓门。他特意打来电话,一定是有什么情报要提供的。

“不,不是我想起来了,是我想到了一件事。”

“想到的事?什么事?”

“我拍照那女的时,在她同行的男人身旁站着我的一位朋友。我那张照片里照进半身的就是他。”

“你那个朋友怎么啦?”

“您手头上如果在的话,请看一下照片。他手上拿着手提式收音机,您看见了吗?”

“是的。”大川把上次从矢野那里收集来的照片拿到眼前,点头说。

“那收音机里还组合装着盒式录音机呢。那时候他告诉我,正在录导游小姐对松岛的介绍,可是看样子对那对情侣感兴趣,所以走近前去偷偷地录了音。那朋友有个恶作剧的怪癖,常常在口袋里藏着窃听器,只要有机会就把别人的私房话录下来取乐。”

“这个人是谁?“大川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用了一下力。

“请不要露出是我说的。”

“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叫藤井增吉,住在稻田堤。”

大川详细地询问了藤井的住址后,就挂上了电话。

“影像”消失了,“声音”却留下来了。大川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把刚才收到的密告情报告诉了河西。

可是河西却没怎么动心。

“是很有价值的密告,可那时的录音带,能保存下来两年吗?”

“照片都保存下来了,录音磁带也有可能。”

“照片和录音可不一样,同一卷胶片不能照两次,可录音带能反复使用。每次新录音对,旧的录音就消掉了。”

“啊,可也是。”

大川觉得高涨起来的情绪,又被泼上了冷水。仔细一想,两年前录的音,保存下来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去找一下那个叫藤井的人好不好?”河西想安慰一下一开始就受到挫折的大川。

刑事变然到来并询问起两年前录音带的事,使得藤井惊慌失色,他误以为自己的坏毛病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当说明了情况之后,他终于放下心,开始合作了。

“去松岛时得录音,我还保存着。”特别是旅行时的录音带都是很好的纪念品,照片是一些死东西,可是录音却是活的东西。”

藤井既已知道这不是来追究他窃听癖的事,所以就洋洋得意地陈述起来。

他们两人调取了藤井找出的盒式磁带,赶紧回到了本部。

在本部那里。那须警部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他听说磁带还保存着,就瞪大了眼睛。他本来没报多大希望。

“如果这上面的‘声音’保存得很好,那该多好。”

“咱们先放一下看吧。”

搜查队员们屏息竖耳听着录音。

录进来的杂音相当多。

磁带转动以后不久,导游小姐用动听的声调介绍的内容就传了出来。

对于五大堂、福浦岛、桂岛等,随着游览船的行驶,配合着进行介绍。介绍完之后,乘客们的嘈杂声放大起来。也许是为了节约磁带,中间有几处停顿。

“要紧的地方没有录进来呀。”

搜查员们的期待,好象正向着绝望的悬崖倾斜过去。

“藤井增吉说过他录下了二宫加代子的同行者的谈话吗?”山路问河西说。

“他说记不得了。不过,作为他本人,对于情侣的谈话感兴趣而偷着录音这种事,是很难说出口的。”

正在交谈之间,磁带继续转动,已经剩下不多了。

“嘘!”突然那须用手指挡住嘴唇。要大家静下来。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意外地从很近的地方说话了。这也许就是二宫加代子的声音。在她之前有个男人的声音说了些什么,但都听不清楚。后面又有男的回答了什么。

——如果有缘分,以后还想再见到您——

这大概是船已经游览了一圈,快要回到出发的码头时,女子在告别。那男人的声音仍然很远。这录音机看来是在女的身旁。

——如果没有x田先生帮忙,我恐怕要在仙台露宿了——

录音机里的声音说到这里,就传来了游览船上播放的《萤火》之歌。这时磁带也放完了。

“以《萤火》来结束磁带,也够讽刺的了。”

“这里面的男女二人是否就是二宫加代子和她的同行者呢?”

“首先让相关的人听一听加代子的声音来判明一下,因为是藤井增吉抱着很大兴趣录下的,恐怕没有什么错。”

“这里说的x田或什么田,大概是那男人的姓。”

“我听着象是菱田……”

“根据这段录音,二宫加代子是在仙台托这个男人替她安排住宿的。”

“如果把仙台的旅馆、饭店都筛洗一遍,也许就能弄清二宫加代子同行者的名字。”

搜查员们都用兴奋的语调议论着。到底是找到了这个同行者的蛛丝马迹。

很快就找来对加代子熟悉的人听了录音,得到的证言是:“特别象她的声音”。

与此同时又询问了矢野文藏和藤井增吉,确认了男人的姓名是“石田”或“菱田”,而藤井所录的音中的人,就是与二宫加代子结伴同行的男子。

接着,开始查找他们两人可能住过的“仙台之宿”的地点。仙台市约有九十家旅馆和七家洋式旅社,搜查工作是从数量少的洋式旅社开始的。

各旅社大致都保存着三年以内的住宿登记卡。搜查进行得很快,但是各旅社前年三月十二日都没有二宫加代子和菱田或者林田这类名字的住宿登记。

于是搜查工作又转向了旅馆。最后终于在该市北部的青叶神社附近一个叫‘仙台绿色饭店”的小旅馆里发现了二宫加代子的住宿登记。在这里发现了“菱田和也、东京都涩谷区富之谷1-8-3、花园公寓大厦503室、职业:建筑设计师。这样一张住宿登记卡。

“菱田和也,到底找到他了!”

大川呻吟般地说道。他想到在达到这一步的路上,有多少次丢失了跟踪的足迹。现在的问题是还不知道菱田是否还住在登记卡上写着的地址。也许那地址和姓名全都是伪造的。

搜查员们立即赶住登记卡上写明的地点。

花园公寓大厦是实际存在的。

它就位于与明治神宫场地相接壤的地方。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幽静之所在。那是一幢八层高的出租公寓,三室一厅的全套房间租金为十八万日元。如果不是有点儿财力的人,是租不起的。

但是在要找的503室里住着的却是别人。那是一位叫大山恒夫的牙科医生,五十三岁。大约在三个月前搬进来的。

已经很明白,这里住的人无论年龄还是职业都完全不符。大山说,他对菱田这个人,一无所知。

问到公寓的管理人贝,他说在大山以前,这里曾租给一家“国际智能开发公司”作为事务所使用。这是目前颇为时髦的“头脑工厂”,是将无形的脑力作为资本来进行买卖的一种新型企业。

但是那段时间,这里出入的净是些不三不四的人,经过调查发现所谓‘国际智能开发公司”,原来是个桌子公司。

假若自己筹款购置场地、修理房舍、建立事务所,就需要庞大数目的资金。于是在这里出现了一种称做桌子公司的新行业。在租来的地方设上事务所,里面安上电话、摆上许多桌子,然后再把这些桌子出租给另外一些人,供他们在这里办公用,在这里租地方办公的人,只需设一名联络员,负责接电话、处理邮件。一台电话、一张桌子就可以同任何人签定合同了。

这种来租赁桌子的人,既无合同人,也无保证金和铺底,却摆出象是有一个事务所的样子,对外张罗业务。

因为名片上印着在首都中心区的第一流地点设有事务所或者住所,所以信用度很高。

利用这类事务所做交易的人当中,当然也有定期进京来的地方上的一些严肃的工商业者,但是也不乏利用这样的机内在都城里干坏事的人。加之经营者本身既然是借用别人的房舍和设施来经营桌子公司的人,那么也聚拢不来什么正经的人。

花园公寓大厦的503室,也就不知不觉地被这种低劣的桌子公司所盘踞了。利用它来打交道的人,是股东总会的操办人,不动产经纪人,冒牌电影制片商,同业报纸的混子,票据诈骗集团,沉船打捞队,私人调查行业,个人争议调停人,私人办的学习班,票据、广告、选举等的掮客,等等。几乎城市里所有的恶党一概俱全。

当然,“国际智能开发公司”这个字号是没有正式登记注册的。向大厦的管理员一问,回答说是在这里租用该公司的桌子办公的人当中,有菱田和也模样的人。

邮到503室转交菱田和也的挂号邮件,因为“国际智力开发公司’的工作人员常常不在,所以通常由管理人员代为收受,所以他记得这个名字。

“您不记得那些奇件人是谁吗?”

“因为只是代收,所以就没有注意这方面。”

“是什么邮件?”

“好象是直接邮送的广告之类的东西,详细的就不知道了。”

“那么邮件是怎么处理的呢?”

“后来照看电话的姑娘回来之后,我移交给了她。”

“为什么把房间租给了这样的冒牌公司?”

“因为他们既有铺底又有保金,而且房费也一次都没有缓交过。出入公司的人只是相貌不太正派,可是并未给别的住户带来什么麻烦,所以找不出撵他们出去的理由。作为办公室出租。这也是常有的事。”管理员诚惶诚恐,搓着手回答说。

“国际智力开发公司的代表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不是男人,是个女的。”

“女的?!”

“叫小坂瑛子,二十五、六岁,是个相当漂亮的美人。这样的女子经营桌子公司,尚属罕见。”管理人顺手拿了一张纸把那女子的名字写给他们看。

“说是美人,也有各种各样的人,她是什么类型的呢?”

“签合同的时候,只见过一面,是个大个头儿、妖艳的女子。”

“那么小坂瑛子为什么搬出去了呢?”

“大约在三个多月前,她自己突然提出要解除契约。对于我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

搜查员心中盘算着,那时节正是二宫加代子开始着手干“最后的大活儿”的前夕。

“那么辽移的去向不知道吗?”

“什么也未告诉我们。”

“迁移之后,给他们寄来的邮件在处理上很犯愁吧?”

“犯愁的不是我们。他们自己不说什么,我们并不主动去问。常常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内情而将去向隐匿起来的人是很多的。”

“那就是说,只要付了房租钱,你们一概不加干涉,对吧?”

“大致是这样的。”管理员难为情地抚了一下脸。

“小坂瑛子是否在503室居住过?”

“当时是作为办公室使用的,记得她好像没有住过。不过在套间里面的房间里倒是安了一张床,有的在那里临时休息过夜。详细情况也是不大清楚的。”

“如果她不是住在503室,那么就是在别的地方居住,那么关于她的住处你有什么线索吗?”

“嗯……”

“这个女人到503室来过没有?”搜查员将二宫加代子的照片拿给他看。

“这个公寓里有很多女性出入,所以记不清楚,而且也不是总观察着出入的人。”

“小坂瑛子与四国地区,特别是德岛、高知、爱媛三个县有没有什么关系?比方说是那里的出身或者是常去那里旅行……”

“嗯……”

管理员歪着头寻思着,对于这样纠缠不休的询问简直没有办法。

为了慎重起见,对于该公司租房时互换的合同书上填写的小坂瑛子的住所,调查了一下。结果是既无这个地址,也没有这个人。小坂一开始就是用假地址和假姓名租进这所公寓的。

租用公寓经营桌了公司的人当然不会在合同书上一本正经地登记自己的其实住址和姓名。对于想隐匿自己身分的人来说,桌子公司对他们是非常方便的。无论是借方还是贷方,即不承担任何责任。不知道菱田和也同小坂瑛子之间是单纯的租赁办公桌的关系,还是有别的特殊的关系。

正当在花园公寓的调查几乎陷入绝望的境地时,下田却得到了——条线索。那是在“国际智力开发公司”隔壁的504室住着的一位名叫竹松京美的女子提供的。

她是在银座的夜总会里当女招待的。

“好象是去年的十月左右,隔壁的社长送给我一条珊瑚项链。说是去高知方面旅行带回来的礼品。我们之间不过是在走廊上打个照面这样的交情,平素也没有什么交往,真是叫我吃了一惊。他也许对我有意思啪。”

她回答着下田的询问,咯咯地笑了起来,向她一打听,那位社长的相貌、风度,象是指菱田。

“他说是从高知带来的特产吗?”下田向前凑了一下问道。

“啊,是的。现在还保存着,我拿给您瞧瞧吧!”

“请务必。”  过了一会儿,她从里屋拿出来一条用粉红色珊瑚精心加工制作的项链。

“就是这条。珊瑚的颜色越浅越贵重,这条就不是便宜货。当时曾犹豫收人家这么贵的东西能行吗,结果还是收下了。那位社长先生怎么了?虽然有点儿可疑的地方,但是印象还不坏。”

“那只装项链的盒子还在吗?”

“在。”

“也请给我们看一看。”

竹松京美拿来的盒子里有“高知名产”的标签和商店的字号。

“您得到它的时间是去年的十月吧。”

“没错。”

“我负责替您保存好,能不能借给我们用一下。”

“行倒是行,可是这条项链怎么了?该不是偷来的吧。”

她的脸上显出不安的神色。似乎由于感到事关重大,怕被牵连进去。

“不用怕,不过是个小案件需要参考一下,项链很快就会还给您的。”下田安慰对方说。

一个可能是叫菱田和也的人,去年十月到高知去旅行过的事实,将由于送给504室房客的珊瑚项链而暴露。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把别人送给他的项链又转送给了竹松京美。但菱田本人去过高知的概率最高。

在大宫区的青叶庄和在涩谷区的花园公寓所了解到的情况,在菱田和也的相貌特征方面是大体一致的。被害人二宫加代子尸体上所残留的线状皮炎,是包括高知县在内的四国地区三个县中发病率最高的地方病,并且肺肝蛭在人体积藻蟹体内行生的病例.在这一地带也有发现。

对菱田的怀疑愈发集中了。但是他的去向却杳无音信。好不容易发现了可疑的人物,却全然不知他身在何处。

虽然对售项链的商店“播磨屋”进行了调查,但因为这种东西是高知县特产的礼品中最畅销的货,所以要求店员把每个顾客的印象都说出来。确是强人所难,而实际上也是办不到的。

至此为止,杀害二宫加代子的嫌疑者的足迹便完全中断了。剩下的是被掏走四亿五千万元的空壳,宛如被巨大的寄生虫所蚕食掉的残骸遗留在那里。这只寄生虫不但侵吞了金钱,而且连女子的生命也吸吮掉,然后隐匿了起来。

搜查工作终于走进了死胡同。

“二宫加代子在被肺肝蛭感染上之前,已经感染上更大的一条寄生虫了。”大川楞然地说。

“犯人是不是象肺肝蛭一样,已经感到加代子身上再没有可吸吮的养分,而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去了呢?”

下田接着这么说了一句。但往下谁也不想再接着说下去。

搜查本部遭受着沉重的徒劳感和强烈的绝望感的双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