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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拉多克把用打字机打出来的所有询问记录摆到局长面前。后者刚看完瑞士警方发来的电报。
“原来他是有前科的,”赖德斯代尔说道,“嗯——不出所料。”
“是的,局长。”
“珠宝……嗯,不错……伪造证件入境……对啦……支票……地地道道的骗子。”
“是的,局长——在小事上。”
“确实。小恶最终酿成大祸。”
“我对此不敢苟同,局长。”
局长抬起头来。
“你在担忧吗,科拉多克?”
“是的,局长。”
“怎么啦?这是个明明白白的案子,不是吗?咱们来看看你询问过的这些人都说了些什么。”
他将报告挪到自己眼前,飞快地看了一遍。
“常见的事儿——多处不一致和相互矛盾。不同的人对紧张时刻的叙述肯定不同。但总体画面看上去很清楚。”
“我知道,局长——可这画面不能令人满意。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这不对劲。”
“唔,那咱们用事实说话。鲁迪·谢尔兹乘坐五点二十分的公共汽车离开梅登厄姆前往奇平克莱格霍恩,六点到达。有售票员和两位乘客作证。离开公共汽车站后,他往小围场的方向走。他没费什么劲——可能是从前门——就进入了那所房子。他用左轮枪扣下了里面的人,开了两枪,其中一枪使布莱克洛克小姐受了轻伤,然后第三枪打死了自己。到底是意外事故还是畏罪自杀,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他这样做的理由实在不能令人信服,这一点我同意。但这个‘为什么’根本不是我们应该回答的问题。验尸官的结论是:可能是自杀——也可能是死于意外事故。无论结果如何,对我们来讲都是一个样。我们可以写结案报告了。”
“您的意思是,我们始终可以转而依靠伊斯特布鲁克上校的心理学论。”科拉多克沮丧地说。
赖德斯代尔笑了。
“毕竟,伊斯特布鲁克上校也许经验丰富。”他说,“我很讨厌如今人们无论谈什么,嘴边都挂着心理学术语——不过我们也实在不能排除这一因素。”
“我仍然觉得整个事件完全不对,局长。”
“有理由相信在奇平克莱格霍恩村上演的这场戏里,有谁对你说谎了吗?”
科拉多克迟疑起来。
“我认为那个外国姑娘知道得比说出来的多。但这也可能是我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