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岑跟在傅玦身后,目光阴恻恻的盯着御医。
御医被他看的满头大汗,却因傅玦在跟前,并不畏怕的道:“目前只是上吐下泻,因发现的及时,救治之后将养两日便无大碍,至于是否伤及脏腑,只要连续按照卑职开的方子吃药,体内毒物会被慢慢排出,再加上这位壮士身强体健,对往后影响不大。”
李岑“哦”了一声,“合着中了那般厉害的毒,对以后也全无影响,真是厉害极了,那这位大夫,你去喝一碗早上的荷叶莲子粥试试?”
御医面色一白,傅玦道:“李兄何必刁难底下人?此番中毒乃是意外,我们会派人送来礼物以作补偿,相信他也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李岑哼道:“再多的补偿我也要早日看到凶手,若此事传回西凉王都,父皇还不知要如何震怒,你也知道,我父皇那个人,比我还要莽撞,我们西凉人骨子里不像你们周人那般怕死,万一他……”
傅玦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岑,李岑也知这话不合时宜,轻咳一声道:“反正,此事既然让我的人受了伤,那便要给我一个交代。”
傅玦道:“大周礼仪之邦,自然会周全,这两日盛夏炎热,你最好在会馆内避暑。”
李岑不置可否,傅玦与他告辞后很快出了院子。
孟遮和宋怀瑾皆交代好了厨房众人,又问了会馆上下这两日可曾发生异状,凶手显然十分小心,除了门外守卫曾瞥见过一个背影之外,再无别的线索。
日头西斜之时,一行人回了刑部,李廉和江默尚未归来,而这第五次投毒,竟然找上了凤凰池会馆,傅玦一路上沉着脸未语,一直到进了刑部衙门后堂之中,仍然在沉思什么。
宋怀瑾和戚浔面面相觑,宋怀瑾道:“王爷,凶手准备多时,每次都先我们一步,我们实在太过被动,且他们似乎是不要命了,这种不怕死的人最为可怕。”
“他们不怕死,可他们却怕潘霄汉死在牢里。”傅玦若有所思,“拱卫司不愿配合,只能看李廉和江默今日能不能查到实证,那胡诚只是个盐工,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必定是这个潘若愚,他最在意的便是潘家人的生死。”
傅玦忽然看向外间的林巍,又将他唤进来,“你去查一查禹州盐务上可出过别的案子,还有,上一任禹州盐政使的背景。”
林巍领命而去,宋怀瑾道:“王爷是想做什么?”
傅玦道:“拱卫司不愿配合,那本王自己查,知道潘若愚为何如此行事,或许能将他早日找出来。”
凶手那封信里的威胁已经达成,傅玦料定凶手会送来新的信,直等到下午,覃文州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刑部衙门。
得了通禀,傅玦立刻让人将覃文州请进来,不多时,覃文州满面愁容的拿着信快步到了后院,一见到傅玦便上前道:“王爷,信果真来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