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回忆了一路,归家后戚浔又将几处关键写在纸上,再按照后面诸多人证物证一番串联,很快,让她发现了一处证供上的错漏。
然而只发现一处错漏并不够,戚浔不敢将纸上所写留下来,最终将纸张焚毁后才安心歇下,临睡前戚浔想,她看到了当年调查瑶华之乱的全貌,她得让江默知道。
翌日一早,戚浔出门之时便看见街上行人多有交头接耳之状,她觉得古怪,偶尔还听见“信王”二字,不由诧异,信王怎么了?
她心下狐疑,走到一处茶饼铺子时便停下听用早膳的几个男子说话。
“信王可是陛下的最宠爱的弟弟,也是年轻有为,此番议和,他也颇为尽力,陛下还打算将御林军也交给他掌管,如今这些话,必定是谣言。”
“你没看到那些纸上写的真真切切吗?怎么会是谣言,禹州盐政上下,听说早就沆瀣一气了,那些人在朝中都有靠山,不然怎么有胆子贪得那般狠?”
“我也知道,我有亲戚在禹州做盐业买卖,他花了许多力气,也拿不到盐场的经营之权,就是因为朝中无人,最终只能做二道买卖。”
“那拱卫司也是,就没听说过他们做过好事,若说的是真的,那如今被抄家的那一家也太冤枉了,好好的一家人,真是家破人亡……”
戚浔听到此处忍不住了,上前问道:“几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纸是何物?”
其中一人便道:“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吗?今天平康坊出事了!”
戚浔蹙眉,那人道:“今天整个平康坊百多户人家,早上起来便发现自家院子里被人塞了纸张,拿起来一看,纸张上写的是当朝信王极其党羽贪污禹州盐税,又说拱卫司也为信王走狗,此番抓了个姓潘的大人,要让他顶罪!”
戚浔大惊失色,另外一人道:“不止百姓院子里,还有永康坊和长平坊的大街上,撒了好多这样的纸,大清早的,大家起来看着满街的纸片,自然要捡起来细看的,这一看,此事便传开了,也不知是谁这样大胆,被抓住了,只怕要掉脑袋!”
戚浔不敢耽误,连忙往刑部衙门去,待到了衙门前,果然看到许多车马停在门前,而她刚一进门,便看到李廉面色青白的站在外面,在他身边的,还有周蔚几个。
见她来了,周蔚忙对她招手,“出大事了,你知道了吗?”
戚浔点头,“来的路上听人说了。”
周蔚嘶嘶道:“一定是潘若愚干的,这下可真是把信王惹怒了。”他朝正堂呶呶嘴,“信王来了,长公主殿下也来了,孙指挥使也在,还有一个人你一定猜不到,连那个李岑,就是西凉二皇子,连他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