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群鬼免疫了
非分之想:恰情动时见你
因为缺钱,我在网上接了个单子。
只需要在棺材里躺一晚就能得到两百万。
这一晚,我看见了个红衣男人,七月炽热,而他凉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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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非常沉闷,整个房间又黑又静。
只听得到我心脏怦怦的声音。
忽然,供台上的那两根红蜡烛燃了。
烛光映在墙壁上,微微晃动。
心一直在狂跳,我不止一次想冲出房间逃离。
但想到医院里奄奄一息等着换肾的弟弟,我强忍心里的害怕,安慰自己:待一晚上而已,我可以的。
很快,我眼前渐渐模糊。
困意袭来,我浑身开始放松,紧紧攥着衣服的手也慢慢松开。
迷迷糊糊中一阵凉风吹来,烛台晃得更厉害了。
突然,我脸上一凉。
一只手顺着我的眉骨轻轻划下,阴凉的触感让我微微蹙眉,下意识地躲开。
「黎家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人都敢往我这儿送。」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说话慢慢地,没有任何情绪。
忽然,我感觉到有人凑到我面上,吸了一口气。
他身上有一股冷冽的清香。
「罢了,至少是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打了个响指,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更模糊了。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凉气冻得我不停闪躲,迷离中我看见了一抹红色身影。
他身上的轻纱扫过我的鼻尖,那股淡淡的花香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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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燃尽的那一秒,我慢慢转醒。
昨晚的记忆浮上脑海,我脸上一白,连忙检查了下自己。
衣服,身体……
都没有任何痕迹。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看来只是个梦。
可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呢?
还没等我理清楚思绪,门被推开了,是雇主。
这是个刚三十出头的男人,长得很帅,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我收敛了情绪,点头问好。
「左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还……还行。」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轻轻一笑:「你的任务结束了,钱我会打在你的卡上。」
我愣了下,说了声「谢谢」,然后从棺材里爬出来。
站起来那一刻,我双腿一软。
他扶了我一把:「左小姐,你回去后可以多吃些红枣,补气血。」
「谢谢。」
我把手抽回,扶着棺材边,昨天太黑了我没看清整个屋子的布局。
现在阳光透进来,房间的一切一览无余。
棺材被放在正中央,它的后面放了个供台。
水果,食物应有尽有。
最重要的是,供台正中间贴了个大大的「囍」字。
我猛地回头,周围的柱子上也挂着红色绸带和灯笼。
房间内红得诡异,明明装扮得很喜庆却总透着一种阴森感。
「左小姐,你可以走了。」
我后背发凉,拿上自己的东西赶紧离开。
刚出黎家别墅,手机叮的一声。
银行卡进账两百万元。
看着这笔钱,我心里越发觉得怪异。
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佣金那么高,肯定不止睡一觉那么简单。
即使知道有阴谋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需要钱,弟弟还等着钱救命。
我看了眼奢华的别墅,心想,反正以后也不会来了。
什么阴谋阳谋都不关我事。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离开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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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术费交了后,我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我和弟弟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么多年一直相依为命。
天知道他诊断出肾衰竭的时候我有多慌。
我算了算账,做完手术后还需要各种补品,术后理疗,天价药物。
还要预防复发……
看来还是需要赚更多钱。
「鬼屋npc一天三百五,虽然有被玩家打的风险,但日收是最多的。」
闺蜜肖潇是游乐场售票员,给我争取了这个工作。
我换上npc的衣服,到指定地点等待。
很快一阵尖叫传来,玩家疯狂向我这儿跑。
我连忙把头发散到脸前,悠悠从暗处「飘」过来,配合着闪烁的灯光音乐,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看见我,玩家嗓子都叫哑了。
只有一个女孩儿淡定地护着众人:「别怕,都是假的,你们看她脚下踩着滑车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走到我面前,指着我脚下。
被人当众拆穿,我有点尴尬。
侧头一看,却瞬间浑身僵住。
那个女孩儿肩上……
坐着两个娃娃。
他们似乎看得见我,不约而同地冲我咧嘴一笑。
顿时,我全身血液倒流,头皮发麻。
「啊——」
我控制不住尖叫。
女孩儿还嘲笑我:「npc还能把自己吓到。」
我连忙从员工通道跑了。
直到出了游乐场,我整张脸都还是白的。
刚刚是我眼花吗?
我突然想起那个两百万的单子,距离接单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期间虽然一点异常都没有。
可刚刚的画面,还是让我第一时间想到黎家。
冷静下来后,我决定去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看见脏东西。
网上都说厕所阴气重,容易撞鬼。
我去了一个公共厕所,在门口踌躇了好久。
「你到底去不去?后面还排着人呢。」
我低声说了句「抱歉」,视死如归闭眼进去。
做足心理准备后,我慢慢睁眼。
空。
厕所里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
手心早就被冷汗浸了,我到洗手台冲着手,一抬头,镜子里人影一闪而过。
我呆滞在原地。
水哗哗哗一直流。
我呆呆站在原地,指尖的水滴啪嗒掉进洗手池。
透过镜面,身后的人影越来越多,一个个慢慢冒出来,人挤人,形状各异,飘在空中。
我抿着唇,强忍恶心,冲出厕所。
我慌乱地走在路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真的能看见鬼,怎么办?
直到回到家我都还没缓过神,一个人捂着被子发抖。
当晚我就发了高烧。
半夜,一股凉风吹来,带走了些许燥热。
我眉头渐渐舒缓,耳边窸窸窣窣听见人讲话的声音。
「快看,好肥的羊。」
「她好香,一定能吃得很饱。」
「不准跟我抢,她是我的。」
「我先来的,是我的!」
「一只自杀鬼还敢来凑热闹,小心我吃了你!」
「你被人杀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死吊死鬼!」
「饿死鬼你评评理!」
「你找病死鬼吧。」
「还是问老死鬼吧,他经验足。」
「我虽然是老死的,但才死了一个星期,你们都死百多年了,年纪比我大。」
……
好吵。
耳边不断有声音。
叽叽喳喳,凑满了整个屋子。
突然我脚腕一凉,下一秒整个身子被拖出被子。
砰!!
我被狠狠摔在地上。
一阵诡异的笑声围着我。
「分着吃,分着吃!!」
「咯咯咯咯咯咯。」
突然,我脖子被掐住,窒息感渐渐袭来。
我涨红着脸挣扎,不断拍打着那只无形的手。
可惜并没什么用。
「咳咳咳……」
眼泪止不住流,头一阵晕眩。
身体里的空气慢慢告终,我无力抓住虚空:「救……救命……」
「咯咯咯咯咯咯好香。」
「救……救我……」
我喘着粗气,泪水从眼尾滑下。
唰唰唰——
狂风拍打着窗面。
窗户瞬间自己弹开,更强的阴风吹进来。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整个房间瞬息间降了好几度。
一抹红色的身影自虚空中来。
「滚。」
男人的声音空无而冷漠,让人从心头浮上惧意。
我只觉脖子一松,久违的空气又回来了。
我大口大口贪婪地吸食着。
耳边响彻着群鬼尖叫逃窜的声音,他们大喊救命,不着方向地乱逃。
模糊中,我看见掐我的鬼被人拎着脖子,呜咽着求饶。
「聒噪。」
男人说完,五指收紧,最后的一点声音也消失了。
我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一双古色古香的靴子停在我面前。
他把我捞进怀里。
还是一样的红纱和熟悉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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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清他的样子。
长头发,白皮肤,眉毛细长,一直拖到眼尾以一粒朱红的痣结束。
这应该就是人家常说的男身女相吧。
他脸上几乎没有瑕疵,干净得宛若刚出窑的白瓷,一双眼睛平平淡淡又深不可测。
「看够了吗?」他薄唇轻启,眉头随着说话动作微微皱起,嫌弃的表情毫不掩饰,「鬼君黎镜的妻子居然畏惧一群小鬼,真给我长脸。」
他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我什么时候成你的……」我猛地想起那间喜庆又阴森的房间,白着脸问,「所以那晚不是梦?」
黎镜有点不高兴,理了理衣袖:「嫁给我很委屈?怎么一副要死的表情?」
我咽了口口水:「所以,我能看见鬼也是因为你?」
他点头,耐着性子:「鬼的妻子看不见鬼,才不正常吧?你既与我结为夫妻,自然要比旁人特殊些,通灵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说着,他在我眉心一点,我脑袋一凉,感觉轻松了不少。
「有我的气息在,以后寻常小鬼不敢近你身。」
我害怕地看着黎镜,寻常鬼不敢来,但他好像是只不寻常的大鬼啊。
但黎镜没有感受到我的恐惧,自顾自地在我房间里逛,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直到天明才离开。
他走后,我立马叫上闺蜜去了附近最灵验的寺庙。
「我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你带我来清修?」肖潇看着我咬牙切齿,「上次你鬼屋临时变卦害我被领导批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别太过分了啊。」
我拉着她边走边解释。
「你被恶鬼缠身?」肖潇一言难尽,「宝贝儿,要不咱们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脑科什么的,你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早该想到的,跟一个无神论者谈鬼怪,真是病急乱投医。
「你就当陪我晨练了!」说完,拉着她就开始爬长梯。
寺庙里檀香烟弥漫,整个上空回荡小师父们的诵经声,我不由得安心了些。
我从庙里求了开过光的佛珠,灵符,各种辟邪驱鬼套餐,回到家立马把整个房间贴得满满的。
看着满屋黄符我才放心了些。
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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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湘云,你把屋子打扮成这样作甚?」
我一激灵从梦中惊醒,黎镜大刺刺地坐在飘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我刚求的木鱼。
他修长的手抵着下巴,戏谑地看着我:「你不会觉得这些东西能镇住我吧?」
我一把扯过旁边的袈裟裹在身上,哆哆嗦嗦拿着佛珠,往自己脑门儿上贴了张紫色的符咒:「别别别别过来!」
黎镜轻笑,一阵轻风过后,我额头一痛,面前的符被撕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张放大的俊颜。
黎镜翻了翻紫符,面上浓浓嫌弃,双指并拢,唤出一缕幽蓝火焰,就一下子,那张我花了一千块的宝贝化作了灰烬……
啪嗒!
手里的佛珠落地,我的心也凉了。
黎镜跳到我床上:「过去点。」
我忍着浑身颤抖,双目紧闭,认命躺下。
「你抖虱子呢?」黎镜一把按住我抖成筛糠的手,顺势把我往他那儿搂了搂,双臂环着我腰,「别动,我不做什么,只是有点冷而已。」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出声,过了很久,如果不是鼻尖还绕着那抹花香,我都要以为这人已经走了。
黎镜的头发很长,落了几缕在我肩上,发丝又柔又密,好像他整个人除了体温低点也和活人没什么区别。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第二天一早就去隔壁市的道观求了雷击木做的桃木剑。
这还拿不下个鬼?
我看着墙上的钟,每晚十二点整,黎镜就会来,还有一分钟。
五
四
三
……
「左湘云,你站在门口想吓死谁?」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桃木剑啪嗒掉地上,转身,黎镜在我身后,眼神不解。
他视线落到桃木剑上,挑了下眉:「哟,好东西啊。」
能被大鬼承认的桃木剑,肯定是好东西!
我眼睛一亮,刚想劝他回头是岸,我们人鬼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话还没说出口,黎镜轻轻一指,桃木剑从地上飞起来落在他手里,他捏着两头,然后轻轻一折。
剑,被折断了……
折断了……
断了……
这晚黎镜又抱着我睡,下巴还抵在我的锁骨上,硌得我生疼。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道门,佛门,神仙,甚至连西方神都试过了,黎镜连片指甲都没掉。
他显然习惯了我每天花样想弄死他,刚进门直接就问:「今天又是什么?」
我看了看面前的四菜一汤,无力指了指旁边。
香烛贡品应有尽有。
「今天没了,您饿不饿,尝尝新时代的蜡烛?」
黎镜一头黑线坐在我对面,喝了口番茄鸡蛋汤。
「不是所有鬼都吃蜡烛的。」吃饭间隙还不忘抬头夸我,「味道不错。」
他是吃爽了,感觉嚼蜡的是我。
「鬼、鬼君大人。」
「我叫黎镜。」
「黎、黎镜鬼君大人。」
他:「……」
「咱们有事好商量,您在人间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吗?我可以帮你实现,然后你就安心去投胎好不好?」
黎镜手一顿,脸上的失落转瞬即逝,宛如我眼花了。
他嗤笑:「你以为我想赖着你?要不是黎家就给我找了一个婚配对象,爷还看不上你呢。」
我讪讪着称是。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想让我走很简单,你身上的功德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以弥补我不完整的部分,到时候地府收我,我自然就走了。」
我眼前一亮:「那我要怎么做?」
黎镜有些烦躁:「我怎么知道?自己想办法,女人真是麻烦死了。」
说完窗户一响,他人没了。
只留下不断晃动的窗面。
我叹了口气趴在桌上,胸口被硌了下,我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石头吊坠,这是上次买桃木剑送的赠品,当时觉得挺好看的就挂在脖子上了,显然它对鬼君也没什么作用,我蔫蔫地把它塞回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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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黎镜罩着,普通小鬼不敢找我麻烦,而且对我可以说言听计从。
鬼的事当然是鬼最了解。
我喊来上次的吊死鬼他们问怎么帮黎镜积累功德。
吊死鬼伸着两米长的舌头:「夫伦,积累功德很蓝的啦,我们臭了几十年也没臭够,如果雷想……」
「停!」我打住他,「把你舌头捋直收好了再说话。」
他吸溜一下把舌头收回。
「功德很难得的,我们凑了很久也没凑够去投胎的功德,而且渐渐地世上还活着的人也会把我们忘了,没有后代的帮助,想得到功德更难,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个像夫人一样愿意帮我积累功德的人。」
其余鬼羡慕:「嗯嗯嗯!」
「所以有什么办法?」
「要想速成,就去收鬼。」
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
他们顿时疯狂摇头,头都甩掉了。
「是那些怨鬼啦,他们要么是躲阴差私自逗留阳间,要么是被人束缚了留着干坏事,收一只可以有好多功德。」
我连夜下单了第二把雷击木桃木剑。
又一大笔钱花出去,看得我肉疼。
但好在这把剑得到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众鬼高度认可。
「夫人加油,有鬼君大人的力量在,你肯定没问题的。」
我尴尬笑笑,一掌拍在不听使唤一直抖的手上。
我可以,我可以!!
可踏进公共厕所不到五秒,我就尖叫着跑出来。
我不行,我不行!!
那些鬼是不能伤害我,但我看着他们,能把自己吓死。
吊死鬼他们在不远处接应我,看我白着一张脸,眼泪还在睫毛上挂着,一个个憋笑。
我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为什么一个公共厕所会有那么多鬼呜呜呜。」
「夫人,要不您先挑战难度小点的。」
自杀鬼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个女孩。
我顺着看过去,还是个熟人。
这人就是上次在鬼屋玩的那个女孩,她的肩头依旧坐着面两个面色铁青的鬼婴。
与上次不一样的是,她身后又多了两个小孩,紧紧吊着她的衣服。
女孩儿神色麻木,眼下青灰,背脊微躬,看起来很疲惫。
她过了红灯,径直走进对面的Y大。
「你们说她年纪轻轻怎么被小鬼惦记上了?还是四个!上次见她明明才两个。」
「这种情况民国鬼见过,她说是因为堕胎次数多了,小婴儿不懂,还以为自己在妈妈肚子里,这才会不愿意离开。」几只鬼围在一起,「不过为什么她身后会有怨灵啊?」
「笨!当然是因为她杀人了!」吊死鬼翻了个白眼,「当初我不懂事,也跟着杀我那人好一段时间,这是每个被杀鬼的本能。」
我越听心越惊。
那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手里居然有那么多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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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愁怎么接近那个女孩儿,黎家雇主就给我打了电话。
「那位大人吩咐,左小姐需要任何帮助,只管说。」
一想到他笑嘻嘻地在我背后捅刀,把我卖给鬼做老婆,我就恨得牙痒痒。
当然也不跟他客气地把我想法说了。
「劳烦黎先生。」
黎岸在电话那头轻笑:「为您服务,荣幸至极。」
我立马浑身鸡皮疙瘩凸起,这家伙从来不吃亏,谁知道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
不过他效率很高,三天后我以助教的身份去了Y大。
杨曦。
我指着学生资料页,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明媚。
上面写着杨曦是孤儿,从小成绩优异,长得漂亮,活泼开朗,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光从资料来看,谁会把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当杀人犯?
可活人会伪装,亡魂却不会说谎。
讲台上,我甚至不用特地去找,就能一眼看到杨曦,她周围怨气冲天,肩上的鬼婴看起来很不舒服,双双抱着她的脖颈,她难受得扭了扭脖子。
而上次见到的另外两个孩子不见了,仔细一看,她腰上系着的那个三角形纸符微微闪着光。
鬼婴之所以抱住她,是害怕这符。
我收敛神色,眉眼低垂。
原来她也知道自己被缠上了。
正巧学校放假,我拜托黎岸查了下杨曦,他给出的资料再次刷新我的认知。
打胎七次,被高中学校劝退三次,辍学两年后回来改名复读考上Y大。
这其中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
杨曦,曾用名张小婉,星星孤儿院的孩子,七岁时被领养过一次,时隔半年被养父母送回,同年三月被另一对夫妇领养,六年后该夫妇离奇失踪,她和这个家的哥哥一起被送到另一家孤儿院,从此再也没离开过。
「那对夫妻既然有孩子为什么还要收养杨曦?」
黎岸推了下眼镜:「据当时的邻居说,他们原本是想把杨曦当童养媳的。」
「那她哥呢?」
「两年前失踪了。」
「也失踪了?!」
黎岸勾了勾唇:「左小姐别激动,我还找到了两张照片。」
照片上是杨曦和一个男孩在接吻。
而那个男孩我见过!
在公共厕所的那堆鬼魂里。
我脸一白:「这人是杨曦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