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群鬼免疫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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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岸点点头。

我后背一身冷汗,这么说来,那些厕所里的鬼都跟杨曦有关?

可我不懂,从搜集的照片和资料来看,杨曦应该很喜欢她的童养夫,为什么要杀他?

我想不明白,所以我打算去问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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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人,您真要去啊,你忘了上次被吓死的样子了?」

「你不想舌头被打成蝴蝶结就闭嘴。」

吊死鬼捂着嘴,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你别跟着我了,你没有自己的事吗?」

「不行不行,鬼君大人吩咐了我得好好保护你。」

我脚步一顿,眼神有些闪躲:「咳,那个黎镜最近在干什么?」

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

吊死鬼眼神飘忽,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鬼、鬼君大人自然有自己的安排,小的怎么会知道他在不在周围,有没有偷偷站在墙上看你。」

我一转头,似乎看见了某人逃窜时没来得及收好的红纱衣摆。

我笑笑。

「好了吊死鬼,你就在这儿等我吧,我自己进去。」

晚上的厕所更加阴森,随便一阵风吹来都能让人打个寒战。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收鬼壶打开。

厕所里空无一人,只有水声滴答滴答,一声一声清脆极了。

我等了许久,都不见任何一只鬼影。

怎么会?

唰——

公共厕所自动冲水系统吓我一跳。

我拍拍胸脯直起腰,一张泡得发肿的脸猛地怼到我面前。

慢慢地,他身后飘出其他鬼魂。

这次的鬼,没有白天多,我在里面找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杨曦她哥。

没一会儿,水声慢慢停歇,飘在空中的鬼魂又一个个消散。

一个猜想浮现在我脑中。

我冲到洗手台把所有水龙头全部打开。

伴随着哗哗哗的水声,不同的鬼魂又钻出来在厕所里飘荡。

所以……

这些鬼原本不是在厕所的,而是被水冲下来的。

难怪,难怪。

这下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因为白天用厕所的人多,水流不间断,所以厕所里才会出现「群鬼」现象。

那这些鬼的源头到底在哪?

我一脸纠结地回来。

吊死鬼在树下苦着张脸,长长的舌头被打成蝴蝶结。

「夫伦,泥粗来啦?」

「你舌头咋了?」

他猛摇头:「太冷了,缩起来取暖,绝对不是鬼君大人嫌我话多打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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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岸查过了,那个公共厕所的源头水库是Y大后山的一个湖。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后山。

初冬的山里浓雾缭绕,几只野鸟在上空盘旋,这儿被荒废了很久,杂草横生,枯木拦路,根本找不到一条能称为路的道。

吊死鬼他们不能离开城中心,这次是我一个人来的。

要是放在三个月前,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有这个胆子一个人去找鬼。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按照黎岸给的大致地图,那个湖应该就在附近了才对。

我抬头扫了一圈,这里除了比人还高的树之外,别说湖,连条河都没有。

正在我犯难的时候,草丛窸窸窣窣一阵响,我回头,胸口正好撞上一杆老式猎枪。

拿枪的是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干枯的手臂稳稳拿着枪,眼神浑浊精锐,他脸上有一道贯穿全脸的疤,一开口却是听不懂的「啊啊」声。

他是哑巴。

我双手举着:「老人家我没有恶意,我是Y大的老师,上山来采生物样本的。」

老者并没有放松警惕,我看到他胸口挂着个工作牌上面有Y大的校徽。

我连忙掏出黎岸办的工作牌:「您也是Y大的员工啊,咱俩是同事。」

老者盯着我的牌子看了会儿,慢慢放下枪,嘴里依旧发出我理解不了的音节。

「老人家,您知道后山那个湖在哪吗?」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我笑着打哈哈:「我们班要弄个室外实验,我先来探探路。」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又侧过身子,招呼我跟上。

跟着他大概又走了一个多小时都还没到,这时我才发现,黎岸给我的地图和湖的方向完全相反,我一早上白找了。

因为路程太远,我们走走停停,直到下午才到湖边。

扒开极高的杂草,一汪平静的湖乍现。

湖水呈青黑色,从上往下看,水草摇摇晃晃,我的脸印在水里,随着水波轻晃。

突然,老者出现在我身后。

狰狞的脸在湖水的波动下,显得更加吓人。

我一激灵,回头,差点没站稳。

他拉了我一把,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木屋。

我讪讪地笑:「这是您平时住的地方吗?」

屋子内烧了一锅水,暖洋洋的,倒是驱走不少寒气。

我视线一直往外飘,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湖虽然看着诡异,但却连一只鬼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现在是白天?

也不对啊。

公共厕所里的鬼白天也会出现,吊死鬼他们白天虽然不如晚上精神但也能行动自由,那这里的鬼去哪了?

「老人家,附近除了这儿还有别的湖吗?或者什么水站水库?」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

我松了口气:「那您能带我去吗?」

冬天的天黑得早,我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只剩下一丝光亮了。

这是个水塔,建得很高。

这次都不用找,远远地就能看见一股冲天的怨气从塔底飞出。

我怔在原地,老伯回头看我,背脊佝偻,他的身后,云如墨,风呜咽。

我能感觉到前方可能会让我万劫不复,但也能让真相浮出水面,帮黎镜去投胎。

深吸两口气,我抬脚朝水塔走去。

上面盖了一块巨大的铁板,只露出一条一掌宽的缝。

我越往那儿走,周围的怨气就像遇到克星一样往后缩,不敢接近。

或许是我身上有黎镜的鬼气。

我弯下腰,往那条缝里看。

除了更凉一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杨光?」

我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杨光?」

砰!!

盖子底下的水扑腾了下,紧接着地下像是沸腾一般,咕噜噜地响着。

漆黑的底下,有东西一眨一眨的,慢慢地,我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在眨。

这是人的眼睛!

我猛地往后退,脸上血色尽褪。

所以刚刚我一直在跟那些鬼对视?!

想到这儿我汗毛直立,胃里一阵翻腾。

我从背包里拿出收鬼壶对准那条缝。

啪!!

壶被人打掉了。

我回头,老伯低头对我笑了下。

皲裂的皮肤皱在一起,一口黄黑的牙外露,眼底满是恶意。

而他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左老师,晚上好。」

杨曦背着双手,眼睛弯弯,嘴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几乎同时,我下意识地去够收鬼壶。

可惜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壶被老者一脚踩碎了。

杨曦从地上捡起碎片,语气漫不经心:「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总是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脑子有问题,直到我回福利院,院长告诉我有人来调查过我,几乎第一时间我就想到你了。后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你居然能看见鬼哈哈哈哈。」

杨曦眼底疯狂,她拿出那个缝在衣服里的三角符:「知道这个符是谁做的吗?」

她指了指旁边的老伯。

「他,这个丑陋的男人,就是当初把我丢在孤儿院的父亲。他遭报应了,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杨曦完全不避讳,「不过好在他还有点用,我杀了这么多人没被恶鬼拖走,多亏了他给我善后。」

杨曦眼睛有点红,走到我旁边,俯身看着我:「你能看见鬼,应该也能跟他们说话吧?」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瓶子,「你不是要找杨光吗?喏,他在这里,那天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他说要想想,可是想的时候他居然要逃跑,一不小心被我弄死了。你把他叫出来,帮我问问他,想好了没有。」

我目光停在那个小瓶子前,里面装了一些粉末。

里面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在敲打瓶身,他眼底满是惊恐,喊着「救救我」。

我摇着头往后退,眼前这两人是疯子。

杨曦好心情地围着水塔边边走,一跳一跳的,嘴里哼着小曲。

「啊——」

老伯揪住我的头发,一脚踩碎我的脚腕,把我拖回来。

巨大的痛意让我根本说不出话。

杨曦坐在铁板上,看着我笑笑:「死老头说我身上有两个小鬼跟着,真的假的?」

我看着她肩头坐着的两只鬼婴,点点头。

杨曦笑容一顿,眨了眨眼:「他们……一定很可爱吧?」

她疯疯癫癫地,说着往事。

「我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了,第一个领养我的家庭说我身上邪门得很,他们太害怕,就把我送回去了。然后我就被杨光的父母领养,他们从小就告诉我,我以后要嫁给哥哥的,哥哥很好,嫁给他我愿意,可为什么!」她双眼红通通的,「为什么哥哥不要我们的孩子?!」

她顿了下,指着水塔。

「就是因为这些贱人勾引杨光!杨光这个狗娘养的,他骗我!他骗我!!」杨曦情绪时而激动时而平静,「不过没关系,我把他们都杀了。」

她双手呈拥抱状,嘴里哼着安眠曲:「宝宝乖,妈妈给你们报仇了。」

可是厕所里的鬼魂有几十个,杨光怎么会同时出轨这么多人?

「这下面的人都跟杨光一起背叛你了?」

杨曦一顿,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她咧嘴笑了:「不是。」她挥舞着双手,「因为杀的人太多了,我停不下来了,一刀割断他们脖子的感觉,真的非常解压。」

杨曦闭着双眼张开双臂,一脸享受。

「疯子!那些人招你惹你了?你居然把活生生的生命拿来解压!」

我实在太生气,顾不得什么,直接冲杨曦大吼。

「那又怎么样?凭什么他们可以过得那么好,我就要痛苦地活着?!」

我忍不住骂了脏话。

忽然,我停住了。

因为在杨曦身后,一股股黑色的冤魂从缝隙里钻出来凝聚成型。

她的背后,站了无数只鬼,那些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突然有一双手抓住杨曦的脚腕,她尖叫一声。

老者顾不得抓我,呼喊着扑过去抓住杨曦的手,身上的符咒不要命地往前面丢。

那些鬼魂拖着杨曦,即使身体被符咒烫出大洞,浑身冒烟也不放手。

铁皮缝隙太小,人的脚都容不下,何况是整个身体。

杨曦的腿被生生拉进去,血液从她皮肤中不断渗出,她白着脸惨叫:「死老头快救我,好痛啊,好痛!!」

老伯嘴里一直「啊啊啊」,然后一口咬断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液洒在缝隙处。

顿时,一阵惨烈的尖叫从铁板底下发出,抓住杨曦的鬼魂也都逃进去躲起来了。

杨曦满头是汗,靠着墙恶狠狠地指着我:「把她扔进去跟他们做伴!」

老者拖着断指过来,我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前砸,而他居然不躲,石头打破他的头,他无视鲜血,就像一个只会听杨曦命令的机器。

「啊啊!!」

砰砰!!

铁板底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些鬼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底下躁动。

厚重的铁板被他们顶起,一声一声厚重的闷响砸到地上。

最后一声巨响,整块铁板被掀飞,一股剧烈的恶臭腐肉味蹿起,即使寒冷的冬天也掩盖不住。

杨曦的位置正在铁板下,我甚至没来得及听到她的惨叫。

老伯痛苦地叫唤着跑过去,妄图抬起那块板子,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没有铁板压着,水底的冤魂一个个蹿出,他们早就没了自己的意识,遇到活人就杀。最后老伯在被拖行中,被他们一人一口,撕成碎片。

我腿太痛了,用尽力气也只挪了一点点。

莫大的恐惧彻底吞噬了我,我眼泪不停往外流,想不到还有谁能跨越时空来救我。

身后是群鬼呜咽的声音,我不停往前爬。

突然一股冰凉的感觉爬上我的腿。

我浑身一僵,回头。

一个骷髅头咬住我的脚,把我往水塔拖。

「啊——走开!走开!!」

这些鬼真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了,他们甚至都不畏惧黎镜留给我的鬼气。

很快,我被无数鬼魂拖着身子往里拉,我触手可及的东西都没用,手无力地扒拉着地面大哭。

「救命啊!!救命啊——」

突然我脚下一空。

他们把我拖到了水塔边。

我双目失去了神采,张着嘴看着我呼出的白气,好像这是我存活在世上最后的证明。

「救命……谁来救救我……」

我双眼被眼泪模糊,累得瘫倒在地,从脖子里摔出来一个吊坠。

这是什么时候的?

哦,是我嫌弃黎镜,一个道士卖给我护身的。

我自嘲地笑笑。

我遇到骗子了,它不会保护我。

也赶不走黎镜。

黎镜……他现在在干吗呀?

我好像……

看见他了。

模糊的视线中,一道红色身影破空而来,熟悉且强大的鬼气一震,抓着我的鬼魂瞬间化为齑粉。

那些没有意识的鬼魂疯了一般扑向黎镜,他手轻轻一抬,在他周围一米处的鬼魂,全部爆裂开,在空中炸出一朵朵黑暗的花。

黎镜把我抱在怀里,一如第一次见面那般:「笨!我黎镜的妻子居然连这些小鬼都搞不定。」

我靠在他怀里轻笑一声,眼泪不知怎地就流出来了,又哭又笑的。

他脸上闪过慌乱,抬眸看向还在叫嚣的群鬼,眼神瞬间冷得宛若冰霜。

「你们,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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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没看见黎镜,但周围总能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

杨曦的后续事宜全部交给黎岸处理了。

不知道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好一段时间都鼻青脸肿的,非要给我安排什么保镖。

出院后我第一时间回了家,可惜到处都找不到黎镜的影子。

我们解决了一整个水塔里的冤魂,这些功德是不是够黎镜去投胎了?

「他是不是走了?」

我失魂落魄地问吊死鬼。

他拖着长舌头,一脸不解:「夫人您不是一直希望鬼君大人离开吗?他不见了,你难过啥?」

我白了他一眼。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没见到黎镜。

现在我看到个红色的纱布都能一惊一乍地想到他。

我打开红色纱衣,嘴里嘀咕:「没良心的家伙,好歹一起吃了那么久的晚饭,连个告别都没有。烦死了!!」

「左湘云,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救了你欸!」

我一愣,随后转身一把抱住黎镜:「你没走!」

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看黎镜的眼神,闪着多少星星。

他轻咳了一声,唇角止不住上扬,却还一边嫌弃:「就你那点儿功德哪里够本君投胎。」

黎镜看了眼厨房:「今天吃什么?」

我笑着抽出两根红烛:「超豪华蜡烛套餐。」

黎镜:「……」

这次之后,我好像没有那么反感黎镜的存在了。

至少不再闹着把他送走。

但是他好像越来越冷,每天抱着我都能冻得我一激灵。

半个月后,黎镜不再抱着我睡了。

美其名曰怕我冻死。

这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发现他不在旁边的小床上,而是缩到墙角抱着自己。

寒气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他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白雾,耳朵、睫毛上都凝出了冰晶。

「黎镜,黎镜!」

我推了推他,抱着他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

直到后半夜,他才慢慢正常,只是那张脸白得吓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的身体更透明了。

「今天晚上,一起睡吧。」

可能是看出我眼底的担心,他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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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嫌弃和我拌嘴,而是默不作声地全部吃完。

我心里很不安,牵他的手更紧了些。

这家伙笑得没脸没皮:「左湘云,你终于还是拜倒在我的亵裤下了。」

啪——

「嗷!」

黎镜捂着头,可怜巴巴看着我。

「看什么,洗碗去。」

某人噘着嘴,操纵者鬼气把碗洗了。

睡觉时,黎镜从身后环住我,下巴放在我的锁骨处。

「左湘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我身体一僵,然后故作轻松:「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鬼还会死?」

「我的意思是我消失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啊?」

我鼻子一酸:「才不会,你要想我舍不得你,就别走,最好一直赖着我,不然我转头就把你忘了!」

他声音低低的:「嗯,我不会走的,绝不走。」

说着,他渐渐睡了过去,我稍微动了动,他立马把我抱得更紧。

就这样,又过了三个月。

期间,黎镜再也没有任何异常,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刚刚他不小心碰到了我胸口的吊坠。

「怎么回事?」

我一把扯掉吊坠,扔得远远地。

黎镜捂着手,一脸惨白,魂体越来越弱。

他手上是被吊坠烫出来的伤。

这个坠子连吊死鬼都伤不到,怎么会伤他这么重?

我急得不敢碰他。

黎镜笑笑:「怕什么,鬼不会再死第二次了。」

第二天,我偷偷去见了黎岸。

「鬼是不会死第二次,但如果他还是一意孤行,那等着他的就是魂飞魄散,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什么意思?」

黎岸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我们去了第一次结阴亲的那个房间,他打开墙壁后面的密室,里面有一口奢华非常的棺材。

这儿供奉了黎家祖祖辈辈,而最中间那个牌位,写着黎镜的名字。

「如你所见,鬼君大人是黎家先祖。现在的黎家只能算得上是当时一个微末旁支,后来家国破灭,这位皇室费尽心血锻造成的鬼君才落到我们这一脉手里。」

「鬼君大人生前是皇室直系,皇家人为了稳固江山寻求庇佑,在他二十三岁这年把他献祭了,从此,他的灵魂缺了一块,一直不能入轮回,用一介魂躯,守护黎家世世代代。」

「从黎家江山衰亡开始,鬼君大人就不再庇佑黎氏了。」黎岸顿了下,「我太爷爷那辈黎家有被灭门的危险,不得已又请鬼君大人出山,条件是帮他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

说完,黎岸看了我好一会儿。

「这样的人虽然少,但这些年我们也找到过很多,但没一个是他要的人,直到你出现。」

「我不知道你和鬼君大人有什么纠葛,但他那么护着你,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的。」

「上次你从水塔回来后获得的功德已经足够他去投胎,可是他为了留下来陪你,跟阴差斗智斗勇实在躲不过去了,他又和阴差动手,地府的人被他打伤一茬又一茬。那些阴差是拿他没办法,可这里是人间,符合标准的鬼魂迟迟不走,最后只能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的鬼气已经开始消散了,好好劝劝他吧。」

黎镜似乎知道我去找过黎岸了。

他拉着我的手:「别听他的,我没事。」

我看着他,眼眶红红,踌躇了半会儿,还是开口:「去投胎吧,我不想你死。」

他愣了下,笑着想像之前无数次一样一笑而过。

「黎镜!」我憋不住眼泪,「求你了。」

他的手在我手里近乎透明。

黎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叹了口气,抱着我,轻轻摸了摸我的头:「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你一哭,我总要答应的。」

他额头贴着我,一个微弱的白光钻进我的身体。

末了,他整个魂体更透明了,好像风一吹就要散了。

我扶着他:「你做了什么?」

黎镜弹了下我的额头,笑:「我都听你的了,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我哭着点头。

「我把一缕魂魄放进你的身体了,这样下辈子不管我变成什么,在哪里,都只会被你一个人吸引。」黎镜下巴放在我的锁骨处,「湘云,不管多久,我依然会找到你,爱上你,保护你。」

「所以,等等我,好不好?」

我泣不成声,只能点头。

「辛苦了,湘云。」

黎镜的身体越来越淡,最后我身前一空,那抹淡淡的花香也渐渐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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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镜王博物馆。

这是黎岸出资建造的,历史上没有黎镜这个人,他的一切都被皇家抹去了。

他的牺牲是为了保护皇家的疆土,他的消失也是为了成全所谓的皇家颜面。

所有人都受他庇佑,而他们却把他当作污点。

可谁也没问过他,这一切,是否愿意?

博物馆外有个卖花的小男孩,把花编成好看的花环,几乎每个进馆的人手上都有个花环。

而这个味道,五年来,我一直没忘。

「姐姐,买一个花环吧,听说这个花是镜王妃最喜欢的,镜王殿下在王府的每一个角落都种满了它,它跟你很配,你戴上一定非常好看。」

我怔怔地看着花环,那股熟悉的花香窜入鼻尖,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恣意的少年笑着对我伸出手说:「左湘云,我找到你了吧。」

黎镜,快点找到我。

第五年,我在等你。

……

第七十二年,我在等你。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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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恰情动时见你

景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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