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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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药

「沈渊能帮你解毒,我也能。」说完这句话,温成曦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我惊了。

温成曦不是个木头吗?哪里学来的花活,竟然会争风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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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成曦十五岁中榜眼,如今二十八岁,任都察院御史,他光风霁月,儒雅俊逸,是无数深闺女子的意中人。

而我,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也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宝剑。

周王谋反在京城被抓,我奉温成曦之命来周王府清除乱党,结果遭到暗算,中了暗器。

暗器有毒。

解药在周王世子沈渊体内,若要解毒,需每日和沈渊同房。

黑袍女子的声音尖细刺耳:「每日同房,二十年后此毒方可肃清。若不解毒,姑娘两个月后必毒发身亡。」

说完这话黑袍女子就逃走了。

我叫道:「不是,大姐您等等啊,万一怀孕了怎么办,那十个月怎么同房啊!」

黑袍女子轻功了得,早跑没影了。

天下竟然有如此邪恶的毒药?这下毒的真他娘的不是人,起码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跑啊!

我猜测我身上的毒是蛊毒的一种,我抓了所有活着的巫医,但没有一个人能解我身上的毒。

无奈,我只好想办法把沈渊的命保下来。

沈渊是周王世子,如今被我关押在王府,只等明日清点了人数,便要伏法受诛。

我用一个死囚把沈渊替换了出来。

行刑时,其他人只当满脸污血的沈渊是被重刑折磨得昏死过去,不知我已偷梁换柱。

将王府众人按律法施以绞刑后,我脱了官袍去找藏在客栈里的沈渊,我的解药。

沈渊弱冠之龄,温文尔雅,长了双如水的眼眸,有着少年独有的澄澈皎洁,极其明亮,也极其安静。

他刚遭遇家破人亡,我有点于心不忍。

但没办法,我为了活命,他也为了活命。

衣衫半解时,我推拒沈渊的胸膛,「你给我轻点,记住没,姐姐怕疼。」

他脸色绯红,重重点头,「记得了。」

我在周王封地逗留不过一个半月,就收到了温成曦的第五封书信,又是催我早点回京城复命。

我回头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床上沈渊玉雕般的睡颜,叹了口气,回京后,这么一个大男人,又是诛九族的钦犯,我要藏哪儿才能不被发现?

我把沈渊打扮成小厮,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因为我直属上司温成曦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回家,罚我月银。

我站在门外看着房中身形挺拔,轩然霞举的温成曦,他正持笔疾书,听到动静也没有抬起头。只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终于舍得回来了?」

闻言,我紧紧攥了攥手,第一次小别后看到他,不是欣喜,而是沉重。

我垂下眼眸,收敛了一下心神,走进屋内,向他汇报。

「周王府七十二口人均已伏法。」

他放下笔,侧目看我,「身体痊愈了吗?」

我恍惚了一下,方才想起来我给他回信里提及我感染了风寒的事。

实则是拖延回京的借口,我是病了,不是风寒,而是中了毒。

沈渊是钦犯,温成曦一向秉公执法,断然不会因为我的命而徇私留下沈渊为我解毒,故而我只能向温成曦隐瞒此事。

「谢大人关心,卑职无恙了。」

温成曦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下属,人人都以为我和温成曦的关系暧昧,其实我倒想暧昧,我姿色不差,但温成曦见过太多天香国色,对我无感。

和他一起办案时,我们无数次共处一室,共骑一匹马,共饮一壶酒。

我曾故意落水,谁知他只递给我一根木头,让我自己爬上岸。

我看他就像那根木头。

「木头」对我严厉时让我生畏,关切时让我感动,我对温成曦又爱又恨。

而如今,我那送不出去的初吻,和我不甚完美的身体,都与温成曦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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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我的寝居,闻到一股药味。

我瞧了一眼炉子上炖着的滋补的汤药,老脸一红。

养尊处优的周王世子,跟着我这些日子,竟然也学会了洗衣做饭,炖药煲汤。

我把刚买的药放在案上,坐下斟了杯茶。

他放下书,姐姐不必再买药了,一夜一次,我还不至于受不了。

我说:「还是补着吧!日子长着呢!」

他乖巧的把药收了起来。

夜里,沈渊亲吻我肩胛骨的伤疤,「这是为温成曦受的伤吗?」

「奴才救主子的命不是天经地义?」

他把我翻转过来,抚摸我胸前的伤疤,「那这里呢?也是吗?」

「姐姐作为温大人的得力干将,大人有令,姐姐便要卖命;大人有危险,姐姐便要救他,这是姐姐对他的承诺。其实,温大人也救过我,我们是搭档,谈不上谁救谁更多。谁叫他太正直,仇人太多了。」

我勾着沈渊的脖子,「包括你,也应该是恨我们的吧?」

沈渊摇摇头,埋首在我颈窝,轻咬我的锁骨,「不恨,姐姐,我不恨你。我不是王妃的儿子,我的母亲是巫医,周王宠幸了她,她生下我后离开了王府,我便被养在王妃名下。周王有隐疾,只生下我一个儿子,我向来看不惯他的残暴和野心,我不为他叫屈,更不会为他报仇,姐姐放心吧。」

「给我下毒的巫医应该是你母亲吧?」

沈渊点头。

怪不得会费尽心机救沈渊。

他把我的胳膊轻轻拉下来,从我的肩头抚摸到手指,最后在我的玉扳指上摩挲,「姐姐的扳指见血封喉,是怕我复仇吧?」

我脸上不大好看。

身边睡个有血仇的男人,我既需要他,又不得不防着他。

「姐姐从来不敢与我共眠,每每结束都要去别的房间睡。我不想你离开,我想抱着你到天亮,好不好?」

他的眼眸如星辰,我差一点就依了他。

温成曦教我,人心隔肚皮,我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沈渊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推开他,穿衣,「我习惯一个人睡。」

沈渊的眼神黯淡下来,我不忍看他如受伤的小鹿一样的眼神,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哑婆婆把避子汤端了过来。

全他妈的白花花的银子买的,每天沈渊一副滋补药,我一副避子汤药,快把我喝破产了。

温成曦这个抠门的主人,我为他卖命三年,月银没涨多少,去年从温成曦府中搬出来,另购置了宅院,存的那点银两花的差不多了。

如今又聘了两个江湖高手看管沈渊,加固了宅院内的机关布置,哪哪都花钱,唉,养个男人可真不容易。

我数数剩下的碎银,再这样下去,下个月我只能啃窝窝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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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斟酌着开口,「大人,我月银能不能涨一点?」

温成曦眉梢一挑,「缺钱花?」

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他目光如炬,「你孤身一人,不买胭脂水粉,不买绫罗绸缎,以前没听到你说过缺钱,这去了一趟天誉城,月银都不够你用了,你是染上什么癖好了?」

摊上这么个精明的上司,我就像与虎谋皮,我忙摆手,把早打好的腹稿说出来:「不是不是,是我那宅子今年雨季渗了水,木头桩子都被虫蛀了,这不快大雪了,卑职想修葺一下。」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看的我心里发毛。

他视线转开,「拿我手谕,去帐房里支银子,回头别说我苛待下属。」

我喜笑颜开,「好嘞,谢谢大人!」

支的银子还没捂热,沈渊就生了病。

在京城我不敢给他请大夫,我寻思还是把沈渊带出去,这见天的把人关屋里囚禁也不是个事,这不,人都憋出病来了。

我往自个脸上抹点白粉去找温成曦诉苦,「咳咳咳……卑职近来感觉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老胳膊老腿,老眼昏花,恐怕不能再继续帮大人做事了。」

温成曦闻言,突然出手袭击我面门,我本能的出手格挡。

他握住我手腕,目光带着审视,「老胳膊老腿反应这么迅速?」

我脸绯红,谎言被拆穿的这么快,大人,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凝视着我,「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三年前你求我帮你家平反时说,要一辈子跟随我,少一天,一个时辰都不叫一辈子……」

我默默骂了句,温扒皮。

没办法,谁叫他对我有恩呢!

我爷爷曾任都察院御史,因仗义执言,弹劾酷吏被陷害,我刚出生那年,全家满门抄斩,我被一个婢女救出来养大。

三年前,我听闻温成曦断案入神,便带了我搜集到的证据到大理寺报案,请温成曦为我家平反。

温成曦被我手中的证据震惊了,「你小小年纪,怎么搜罗到这么齐全的资料?」

我眼神定定,回望他,「日思夜想,自然能找到办法!」

二十年前的案子,吃力不讨好不说,还会得罪朝中同僚。

我见他还在迟疑,便掷地有声地说:「只要大人肯接这个案子,民女愿一辈子效忠大人,为大人卖命!」

或许是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和聪慧让他刮目相看,他盯着我的眼睛,片刻后说,「好。」

回想起往事,我那点出逃的心思便化没了影,是啊,即便是死在温成曦身边,那也是我曾经的承诺,我这会贪生怕死弃他而去,食言而肥,太亏良心。

我拱手道:「大人放心,卑职这辈子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卑职只是想告个假。」

我看向远方,目光悠远,「江山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温成曦噗嗤一笑,「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等本官告老,陪你踏遍山河。」

他眼神极温柔,我仿佛透过他如曜的双眸看到了遥远的未来。

他还捉着我的手腕,四目相对,距离很近,炽热呼吸近在咫尺,那双明明略显凉薄,却让我无数次想吻上去的唇,在我眼前勾出缱绻的弧度,若是以前,我会借机装晕倒在他怀里,而如今,我轻轻推开他,后退了几步。

温成曦眼里闪过讶色,「你要是真累了,准你一天假休息。」

「就一天?」我嘟囔,「大人您可真大方啊!」

温成曦敲了敲我的脑袋,「别得寸进尺,善荣道粮草失踪案还没头绪,衙署里成堆的卷宗要看,给你一天假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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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沈渊出京城是没指望了,我利用这一天假去太医院看医书,对着沈渊的症状找方子。以防万一我抄了十副方子。

养男人真是不容易啊,十八般武艺得样样精通,贪上沈渊这种体弱多病的,还得懂医术。

沈渊啊沈渊,我只好拿你当小白鼠医了,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咱俩一起完蛋。

在沈渊吐了三次血,换了三副方子以后,这命终于保住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还在昏迷但呼吸已经平稳的沈渊,「你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可不能怪姐姐,姐姐尽力了。」

我可怜沈渊病着,他清醒后没再跟他同床,几日后他爬上我的床,「姐姐,我已经好了……」

漫漫长夜全让他用来证明他好得多么利索,我开的方子多么有效。

虽然腰很痛,但我竟然有点骄傲是怎么回事?

温成曦赏识我是有原因的,本人简直无所不能,以后老了说不定还能开个医馆养活自己。

飘了,飘了,我飘了。

那什么生活和谐,干活有精神,我一鼓作气把卷宗看了大半,温成曦奖励我,说带我去跑温泉。

若是过去,我肯定屁颠屁颠跑去,还会偷偷欣赏大人的翘臀。

可是昨晚那小狼崽子在我身上留下太多痕迹,我怕被温成曦看到。

我婉拒了温成曦,他看我的眼神越发怀疑。

躲得过温泉,躲不过刺客。

我和温成曦坐马车回府邸的路上,遇到了刺客。

温成曦这倒霉玩意,总是触及别人的利益,仇人太多,经常遇到行刺,我都习惯了。

我想,皇宫里的皇帝都没他这么招人惦记。

我为了挡住身上的吻痕,今天穿太厚了,他NN的,行动不咋的利索啊。

胳膊中了刺客一剑。

也得亏我穿的厚实,伤口不深,又在暗夜里,温成曦没看到。

我瞒着他回到了宅子,脱下衣裳,厚厚的棉絮都被血浸透了。

沈渊看到那么多血吓得流眼泪。

我一边麻利地往胳膊上涂伤药,一边说:「我要死了,你就可以逃走了,你哭什么?」

他颤抖着手帮我绑绷带止血,「从跟姐姐在一起后,我就没想过逃。」

我心中叹气,温成曦要有沈渊一半会哄人就好了。

沈渊把我环抱住,「姐姐跟我一起离开京城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血流太多,我有些乏了,倒在沈渊怀里,「为他受伤,我心甘情愿。」

沈渊的身体一僵,久之,只剩绵长的呼吸。

原以为是小伤不碍事,但伤口愈合不佳,两天后,我发了高烧。

让下人到都察院跟温成曦告了假,我浑浑噩噩地躺被窝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高声报:「温大人到!」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撕裂了胳膊的伤口,来不及痛呼,我让沈渊赶紧躲衣柜里去。

我慌张地披衣走去开门,温成曦站在大门口,看着我新设下的机关若有所思。

「大人,您,您怎么来了,你别动啊,有机关,我走过去。」

我一边扣袄裙的扣子,一边踏入机关阵里,几个起落,我来到温成曦面前。

他看了看我寝居大敞的门,「不请我进去坐坐?」

「一屋子药味,怕熏了大人。」

他摸了摸我额头,「还烫着呢,别在风口站着了,还是进屋吧,什么药能熏了我,又不是毒药。」

他将我打横抱起,沿着我刚刚走的路线走到我寝居里。

温成曦过目不忘,我刚走一次,他就记住了机关路线。

他将我轻轻放床上,我眼睛四下张望,幸好沈渊平时不睡这儿,这里没有他的衣物什么的。

我仔细听了听,没听到沈渊的气息。

他竟然会屏气?

他不是不会武功吗?

我武艺师承温成曦的师傅了慕大师,那可是一顶一的高手,我也算是高手了,如果连我都探查不出屋里有第二个人的气息,说明沈渊的气功不在我之下。

但能不能逃脱温成曦的耳目,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比温成曦差得多。

为了干扰温成曦,我从躺床上那一刻就开始「哎呦,哎呦」的呻吟。

温成曦拿热帕子给我擦脸,眉头紧皱,「我说过多少次,刺客来了,你躲我身后就好,次次往前冲,我让你习武,是让你防身,不是让你替我挡刀子……」

连续的呻吟,我声调逐渐变了。

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我呆住了,我不是故意的,最近这声我天天发,不自觉而已。

温成曦清冷的脸蓦地红了,站起身负手而立,「我让下人送了些炭火和药材,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温成曦走了以后,沈渊铁青着脸推开衣柜门走出来。

沈渊把温成曦给我擦脸的帕子撕成两半丢掉了火盆里。

我扶额,这败家玩意,帕子不要钱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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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向温成曦支取月银时,温成曦没有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