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安(1 / 2)

🎁美女直播

祝君安

春闺梦:我寄人间雪满头

他带着铁骑进宫那天,我以为是我的死期。

可是他不但不杀我,还要立我为后。

<ol>

祝桉来大渊的时候才十岁左右,他身边还跟一个被剜了眼的老伯。

二哥带着我去看他,说敌国战败,送来质子以表诚意。

「听说他父母都已经战死,北临换了新主,他是唯一活着的拥有北临皇室血脉的人。」

二哥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在说家常话一样。

我二哥是个实打实的草包,整天就知道喝酒作乐。

他牵着我的手告诉我,以后可以尽情欺负祝桉,把他当奴隶也好,玩意儿也罢,就是别让他好过。

他笑盈盈地对我说:「柳棉,以后大哥有欺负的对象了,我终于要脱离苦海了,我们攻打北临死了那么多人,欺负一下他不算什么。听说他是北临帝的第九个孩子,叫祝……那名字挺难记的,就叫他祝小九吧,就跟你叫柳三三一样。」

说完他呵呵地傻笑起来,我抡起拳头就砸到他脸上去了。

他们老是不叫我名字,也不叫我「三公主」,就叫我「柳三三」。

我好奇地打量着祝桉,他穿着黑色的衣袍,脸色阴沉,还有一双空洞洞的漂亮眼睛。

我那时候年纪小,觉得父皇对他如同皇子一般。

祝桉虽然离开了北临,但是他在大渊也过得好。

那时候,我根本不懂战败是什么意思。

<olstart="2">

大哥、二哥果真不放过任何欺负祝桉的机会。

他们让他光脚走石子路,伸手进火盆拿东西……

这要是我,肯定把火盆扣他们脑袋上了,可是祝桉他真能忍啊,都不生气。

我实在看不下去,被气极了。

抱着哥哥的脚,就去脱他们的鞋,叫他们也试试石子路。

他们要祝桉伸手到火盆时,我端起火盆就往湖里倒,然后拉着祝桉就走。

我原本以为我们会成为好朋友,至少不是敌人,可是他似乎很讨厌我。

他每次都甩开我的手,叫我少管闲事。

我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讨厌我,而不是去反抗欺负他的大哥、二哥。

果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直到哥哥们去捉弄那个瞎眼老伯,他们用棍子戳他、打他。

老伯看不见,似乎也说不了话,嘴里只能「呜呜」地叫着。

被祝桉撞见了,本以为他会像平常一样忍过去,谁知他拿起棍子就朝他们的头上招呼去。

二哥被打得跪地求饶,哭泣着捂住脑袋。

当时我猫在树上看他,忍不住大声吆喝道:「对,祝小九,就是这么打。」

我高兴得在树上手舞足蹈,他转头冷冷地看着我,然后丢掉手里的木棍,去扶那老伯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搀扶着走了。

那年,我十四岁,才知道这老伯是北临丞相,祝桉的师傅。

<olstart="3">

他是最后守着北临的人。

当时,大渊将领准备带走祝桉,恰好在尸堆里发现了他。

祝桉年纪尚小,可是当下城中又找不出一个活人来照顾他,正发愁的时候,觉得这个丞相合适,就把他剜眼毒哑,一并带走了。

等到我十五岁的时候,祝桉十七岁了。

他越来越俊俏,也越来越阴鸷,总是喜欢独来独往。

自从了解到他的身世之后,我就觉得大渊愧对于他,所以我就变着法想对他好。

他生病我嘘寒问暖,他被大哥、二哥欺负,我拿着棍子帮他欺负回去。他不开心了,我还去学杂耍,结果从高跷上摔下来,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能做到这样,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可是他依旧冷着脸让我滚远一点。

皇宫里流言四起,说我倾慕于他。

为了他要死要活,说为了能嫁给他,我跳了井,结果没死成,躺了半个月。

父皇将我召去,有意无意地敲打我,「棉儿,父皇将来定会给你择个好夫婿。莫急!」

他让我别去招惹祝桉,可是我觉得祝小九一个人孤零零在大渊太可怜了。

他走到哪里都死气沉沉的,周遭没有一点生气,连带跟着他的老伯也是,两个人像是从阎王殿飘出来的孤魂野鬼一样。

我没有听父皇的话,依旧每天去找祝桉。

<olstart="4">

我去练武场上给他送吃的,是丫鬟偷偷从宫外带的炊饼,宫里没有的新鲜玩意。

祝桉正在上骑射课,大哥、二哥练完二十支箭就潇洒走了,却让祝小九练完一百支箭才能离开。

我站旁边替他不平,「你们是师傅吗?凭什么听你们的。」

大哥轻蔑一笑,「他是奴隶,他的北临现在也是我们的奴隶,让他练就得练。」

二哥也腆着脸附和:「就是,就是!柳三三,你管不着。」

看着他们那副可恶的嘴脸,我恨不得上去扇一巴掌。

但他俩是皇后的心头肉,就算她再宠爱我,也永远比不上她两个亲骨肉。

祝小九一言不发,继续拉着手里的弓,而那两个草包大摇大摆地走了。

祝小九依旧面不改色,拉弓,放箭,拉弓,放箭。

我气得站在他面前,「你倒是反驳他们啊,你跟父皇说……」

祝桉的眼神逐渐狠戾,我话还没说完,一支箭就擦着我脸颊过去。

我呆愣在原地,因为害怕,手里的炊饼散落一地。

他刚刚会不会真想杀了我吧?

祝桉轻轻瞟我一眼,又继续搭着箭,他淡淡道:「他们说的对,我是奴隶,公主也别太把我当人了。」

说罢他又对着我拉开了弓,我脚重如千斤,血气不断上涌。

又一支箭擦着我脑袋边过去,带走了我鬓边的春鹃花。

我努力忍着眼泪,那是我第一次对祝小九感到生气。

我扔掉了手里还捏着的一张炊饼,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身后利箭打靶的声音,更加急切地响起。

果然他还是很讨厌我…

<olstart="5">

那天我哆哆嗦嗦地走了回去。

我自小就长在皇宫,时刻都被爱护着,而刚刚祝桉他想杀了我。

他的心像死了,怎么捂都捂不热。

练武场之后我真的怕他了,这几日都刻意躲着他。

以前想遇见他的时候,再刻意都不会遇到,可如今想躲着他,却无论如何都躲不掉……

我穿着二哥送我的新衣服,想去鹿苑看看小鹿。

在路上碰见了祝桉,还有一个女子与他一起。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女。

她媚眼如丝,时不时地瞄着祝桉,虽然喜欢他的女子不少,可是很少有跟他走在一起的。

他们走在我前面,祝桉突然停住了脚步,阴沉的声音响起:「你的眼睛要是管不好,倒不如挖了去。」

说罢他轻飘飘地看旁边的女人一眼。

就这一眼的威慑,把那女子唬住了,她低下了头,绯红从脖子蹿到了脸颊。

祝桉收回了他刀人的视线,那姑娘哭着跑开了。

他又撇过头来看我。

我慌张地停住了脚步,左看、右看都找不到一个能藏身的地方,只能转过身去,拉着路旁的花枝,假装赏花。

可是脚步声越来越近,吓得我几乎屏住呼吸,不敢抬头。

那日利箭划过脸颊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

那人明显在我旁边站定了。

我头都不敢抬,此刻有一双猎人的眼睛正在盯着我,而我捏着手里的花枝,像是随时能被一击毙命的猎物。

<olstart="6">

良久,头顶凉飕飕的声音响起:「这花有这么好看吗?」

看来是避无可避。

我松开了花枝,小心翼翼地抬头,正好撞上了祝桉质疑的视线。

我捏着手指故作轻松。

我也是公主,怕他做什么,「是啊。」

「大晚上赏花?」他冷嘲热讽的语气又加重了。

我心虚地看着他。

我可不是像以前那样跟着他的,我是不小心撞见,这有什么办法,去鹿苑也只有这一条路。

我不想再与他纠缠,小心地绕过他想溜走,无奈他轻轻移步就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疑惑地看向他,只好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

他眼色一亮,侧目看着刚刚被我捏着的花。

他稍稍用力就折了下来,那朵花在他黑袍的映衬下分外妖艳。

他慢慢靠近,那压抑的气息,让我步步后退。

丫鬟们也都去鹿苑打点了,现在这小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是被丢到旁边的湖里。

我越发害怕,睁着眼睛看着他……

下一刻,他就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因为害怕变得有些奇怪,「你……你干嘛。」

从他墨色的瞳孔里看不见一丝感情。

他勾起嘴角,另一只手拿起花枝,粗粝的花枝缓慢划过我的脸颊,这像是一种凌迟。

我颤抖着望着他,害怕得脚发软。

最后那手在我鬓边停下,然后花插进了我的发髻里。

<olstart="7">

良久他轻声道:「公主,我以前养了条小狗,它被你们大渊士兵剥皮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瞪着湿漉漉的眼睛,无助地看着那些人剥掉自己的皮。」

他描绘得太过真实,我感觉他马上就能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剥掉我的皮。

一瞬间,我看着他停留在我脸颊的手。

也许是猎物最后求生的本能,我张口就咬住了他的手。

他吃痛捏着我的后颈,把我生生提开了。

看着渗血的牙印,他皱起了眉头,「你还真是只狗啊。」

他几乎要把我整个人捏碎了。

虽然他只比我大两岁,可是个子却比我高不少。且因为长年习武,练就了一身力气。

我在他手上扑棱着,「祝小……九,你放开我。」

他嫌恶地将我摔在了草地上,我被摔得四仰八叉地躺着。

他没再多看我一眼,只留下一句「花是赔给你的」就走开了。

等我一瘸一拐地走到鹿苑的时候,大哥、二哥也在。

二哥看我穿上他买的衣服,屁颠屁颠就过来了,「柳三三,给你买新衣服把你高兴瘸啦。」

我白了他一眼,不作回答。

大哥不耐烦地推开了面前讨食的小鹿,瞟了我几眼问道:「你这几日怎么不跟着祝小九跑了?」

他这问得倒是时候,我掸了掸身上的土,不想回答。

二哥见气氛尴尬,便又蹿了出来,「柳三三,你到底没见过世面。过几日,父皇让我们出去办点事儿,可想一同出去?」

<olstart="8">

我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看来他有办法带我出去。

我试探着问道:「办什么事?连你也跟着去。」

他刚开口,大哥便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乖乖闭嘴了。

看来这个事情还不小。

巧了,我就喜欢凑热闹!

我装作不信的样子,揶揄他:「就你,衣服都穿不明白,话都说不利索,还能带我出宫?」

二哥慌张地低头,看着自己翻出来的里衣,他又胡乱塞进去,涨红了脸,「你别不信,到时候我把你带出去了怎么说?」

我也立马站起来提高了声音:「好,我等着!你要是把我带出去了,你就是我的好哥哥。」

「好。」他爽快答应了,又挠着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大哥白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蠢货。」

我的激将法看来很成功啊。

就二哥那个木鱼脑袋,带他绕几个弯子,脑子就转不动了。

不过,也不怪他说我没见过世面,我长到十五岁,还不知道宫外是什么样子呢。

二哥去求了皇后,让皇后帮忙掩护,把我悄悄带出了宫。

外面的世界,看得我眼花缭乱,新奇的东西应接不暇。

<olstart="9">

二哥跟在我身边,一脸骄傲地介绍小摊上的糖果,奇装异服的人从哪里来,漂亮的舞女身价几何……

他口若悬河地讲着,这是我第一次打心眼里羡慕他,可以出宫。

我牵着他的袖子,在糖画摊子面前停了下来。

我看着那些画入了迷,嘴巴就没合上过。

二哥在一旁打量着我,然后熟练地对摊贩说:「给我妹妹来个兔子,她属兔子的。」

我惊喜地抬头,用手肘碰了碰他,「谢谢二哥!」

他眯着眼睛笑着,献宝似的问大哥,「哥,要不要也来一个!」

大哥不耐烦地看了看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哄她就算了,对我来这一套,我抽你。」说着扬了扬手。

二哥立马泄气,没了刚刚的兴奋头。

大哥给二哥使了个眼色,二哥从怀里掏出了银子,放在老板摊位上,「再多要几个兔子。」

然后对我说:「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等兔子做好,我和大哥就回来,莫要跟其他人走。」

二哥像个老娘似的嘱咐我,大哥又不耐烦了,扯着他的脖领子就把他拽走了。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人潮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我慌张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摊主见我拿着糖画不吃,提醒我道:「姑娘,这是可以吃的。」

我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小心地咬着糖画,甜滋滋的味道把我心中的顾虑打消了。

反正我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总会回来的。

我吃了两个糖画,就吃不动了。

摊主还在不停地做,我手里也已经拿了很多兔子,可是他们还没有回来。

一个脏兮兮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旁边。

他花猫似的脸上有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狡猾,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糖画,眼睛一刻也不曾从我的糖画上离开。

[冗余]我拿出一个递给他,他眼睛瞬间有了亮光,毫不犹豫地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兔子就消失在他嘴里了。

我也很大方,又给了他一个,这次他犹豫起来,眼里有了些泪。

他朝路边的巷子口张望了一下,又看向我。

或许他还有家人也想尝尝?

我便把手中拿着的兔子全递给他了。

他蓄满了眼泪的眼睛,轻轻一眨,就有大颗的眼泪滚了下来。

这一下我也慌了,「怎么了这是,怎么就哭了?」

他抹了一把眼泪,眼珠滴溜溜地转,「弟弟、妹妹生了病,我没钱带他们去看大夫,姐姐你是个好人,救救我弟弟、妹妹吧。」

这也太可怜了,我在宫中长大,还从未听过生病看不了郎中的事情。

作为大渊的公主,实在惭愧。

我赶紧拉他起来。

他起身时,盯了一眼我手上的玉镯子,然后继续哭丧着脸,「姐姐帮帮我吧,我弟妹就在那边。」

我看着摊主还未做完的糖画,又朝人海中望了望,料想大哥、二哥还不会这么快回来,而最近的医馆就在前面,带他们去看病没有什么不妥。

他见我犹豫,又牵起我的手,流起了眼泪。

我觉得实在可怜,便答应了下来。

他一下就带着笑了,热情地牵着我往小巷子走……

<olstart="11">

喧哗的声音褪去,只剩下我们的脚步声。

他拉着我越走越快,我回头望望渐渐消失的人群,心里有些慌张。

我们走到一个漆红的木门前,他高声喊道:「三眼,来客人了。」

刚刚一路走来,那些人家的门都没有上漆。

即便我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一户比那些人家有钱,又怎么会看不了病呢?

我疑惑地看着小孩,只见他诡异一笑,松开了手,那些糖画顷刻间碎了一地。

还不等我反应,他就蹿过来拔我手上的镯子,与此同时,有人从身后用帕子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孩子一溜烟消失在巷子口,身子一软,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时,周围是难闻的脂粉味,还有一阵一阵的喧闹声。

我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被关在了笼子里。手脚都被绑住了,一动笼子就一阵晃。

我起抬头,这才发现,笼子被悬在半空中。

我慌张地看着四周,这里大多是男人,少数女人则是蜷缩在男人怀里。

也许是因为我醒了,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嘈杂,那一道一道的目光像利剑一样落在我身上。

<olstart="12">

我像个笼中宠物,供他们观赏。

捆绑我的绳子已经陷入肉里,我每动一下,都牵扯着血肉。

笼下的看台上,高壮的男人正扯着女人的头发逼她跪下,女人嘴角已经血肉模糊,在颤抖着求饶。

男人并不不理她,依然扯着她头发,把她拽来拽去,时不时向那些看客展示她完整的手脚,像是在贩卖牲口一样。

也许是因为没有要到理想的价钱,他气急败坏地抽出匕首,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那么几个钱,还不如留在这儿做奴隶,亏老子费那些功夫把你弄回来。」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在那女孩脸上划了几刀。

女孩凄厉的尖叫惹得周围人大笑,那高壮汉子气急败坏地把女人丢下看台。

看台起码有二十余尺高,那女人跌下之后就不动了,只是时不时地抽搐。

我倚靠在笼子里绝望地流泪,期望哥哥们能找到我。

汉子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血,然后抬起了头。

我正好对上他混浊的眼睛。

他邪恶地咧嘴一笑,按下手边的开关,笼子开始缓缓下落。

他高声对台下喊道:「各位,今天的极品来了,我胡三眼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未见过这样的上等货。」

我颤抖着,心跳得又急又快,可是在这逼仄的笼子里面,没有我的逃生之路。

<olstart="13">

突然一抹熟悉的黑色出现在对面楼梯上,正缓缓下楼。

虽然不知道祝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但还有一种绝望的可能性,是我喊了他,他不会救我,还会把我交给这些人。

笼子就要接触地面了。

楼梯尽头就是一道门,等他走出门,我就没有一点活路。

我努力地挪动身体,撕心裂肺地喊道:「祝桉,救我!」

这一声,让台下静了下来,那高壮的人也有些慌了。

他快速地拉下笼子,我直接在笼子里腾空又重重摔下。

或许我骨头碎了,但我顾不得浑身的疼,又撞到笼子前面使劲喊道:「祝桉!」

那黑色的身影怔了怔,可是依旧没有挪动脚步,接着一块巨大的红布盖在了笼子上,把整个笼子裹了起来。

旁边壮汉的声音响起:「这好货大家看了,回去准备银子就行了,看上的明天带上银子,价高者得!」

我在黑暗里听见外面扫兴的声音,浑身剧烈的疼痛在这一刻爆发。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撞笼子了。

脸上的汗水混着泪水流向我的脖子,我微弱地呼吸着,想到祝桉不会来救我了。

其实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或许他没听见吧。

笼子被人摇摇晃晃地抬起来。

一想到会得到跟那个姑娘一样的下场,我就无声地哭了起来。

<olstart="14">

「等等。」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处在昏迷的边缘,听到这声音,想开口,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胡三眼谄媚的声音响起:「祝九爷,有何贵干。」

「笼子里是?」

「是奴隶。」胡三眼毫不犹豫地答道。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我使劲挣扎着,笼子也只是轻轻晃动,或许他已经离开了。

祝桉是个不愿多管闲事的人,这些年他早知道了该如何独善其身。

当我再度绝望的时候,有一丝光亮透了进来,接着更多光争先恐后地挤了进来。

祝桉的脸在逆光中,格外好看。

我努力地抬眼看着他,眼角滑落欣喜的泪水。

他眼底的怒气也在这一刻爆发,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胡三眼。

抬笼子的人见状也把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