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素媛案」：12年前的噩梦
悍匪暴行录：细数罪恶的动机和末路
12年前，一起强奸伤害女童的案件在韩国掀起轩然大波。
一名56岁的中年男子在光天化日下，强奸了一个年仅8岁的小女孩，并用极其反人类的方式对其施虐，导致小女孩落下终身残疾。
此案的犯罪者不仅手段极其残忍，且十分地狡猾。
他利用了韩国法律中的漏洞，最终只被判处12年有期徒刑，这一结果也引发了韩国民众的极大不满。
2013年该案件被改编后搬上大银幕，成为很多人「最不敢看」、「最催泪」的影片。
因影片中的小女孩名叫素媛，这起案件也被称为「素媛案」。
近来，该案的罪犯赵斗淳（也有译为赵斗顺）将在2020年12月13日刑满出狱的消息，再度在韩国甚至全球引发了热议，因为他被民众认为是名还会作案的极端危险分子。
目前，已有超过80万韩国人联名请愿不让他出狱。
在韩国京畿道安山市，政府正紧急加装3700个摄像头，为赵斗淳出狱后的监管措施做准备。
电影《素媛》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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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素媛》剧照
人间观察团总结了一下民众对此案的关注点，主要涉及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影片背后的真实案件是怎样的？
其二，赵斗淳的作案手段是否真如网上所说的那样残忍、变态？
其三，如此心狠手辣的罪犯，为什么只判了12年有期徒刑？有什么隐情么？
其四，赵斗淳出狱后再继续犯罪怎么办？民众的人身安全能否得到保障？
本文会详细阐述这些问题，为此，人间观察团还请来了中国刑法专家杨艳霞，就此案作出专业的解读。
本文为真实案件纪实，旨在：
破解大案真相，捍卫人间正义！
探查人性阴暗，杜绝犯罪发生！
1、案件的真相
可能看过影片《素媛》的人都会发出「太可怕了」、「不敢看」等类似的感慨，而真实的情况远比电影里更让人不寒而栗……
2008年12月11日
上午9时许
韩国京畿道安山市警察厅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一通报警电话打破了冬日的沉闷。
报案人称，他在安山市檀园区（音译）的某教堂卫生间内，发现了一名受到严重侵害的女童。
十分钟后，警方到达了案发现场。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只见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正趴在卫生间门口，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血水完全浸透。
她浑身瑟瑟发抖，神智已经不清，头脸肿胀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右侧脸颊上还有一圈深深的牙齿咬痕。
孩子的腹部显然遭受过重创，肠子已流出体外，出现疝气的症状。
在不足两平米的卫生间内，地面到处都是水和血迹。
据一名当时负责勘查现场的警员李庆民（化名），在事件发生若干年后接受采访时回忆：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经常会去到危险的地方，
但是那个地方，十年后我仍然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既长又窄的卫生间，
里面有一个马桶，周围都是鲜血，
不仅是卫生间内部，连门外都有很多的血迹，
以至于我们当时很难推论出犯罪的准确地点，以及是如何实施的。」
李庆民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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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民接受采访
从这段叙述中，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当年案发现场是怎样的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孩子被即刻送去医院抢救，医务人员尽全力保住了她的性命。
但由于下体伤情太过严重，医生还是告知孩子的父母，她可能一生将不得不与人造肛门和排便袋作伴。
随后，警方从苏醒的小女孩口中得知了事件发生的经过。
这个小女孩名叫娜英（化名），时年8岁。
她就是电影《素媛》中素媛的人物原型。
娜英脸部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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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英脸部伤情
娜英腹部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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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英腹部伤情
根据娜英的述说，当天早上8点30分左右，她和平时一样梳洗打扮好，走出家门准备去上课。
出门的时候，妈妈曾问她需不需要陪她一起去学校。
懂事的娜英不想让妈妈太操劳，便回答说学校离得不太远，自己走过去就可以。
可是，这个可爱的小天使并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以及令她痛苦一生的劫难。
距娜英学校100多米的地方，坐落着一间小教堂。
在教堂门外，她遇到一个举止行为有些怪异的陌生男人。
男人大约有五十多岁，头发蓬乱，看起来有些站立不稳。
他拦住娜英问：「你是要去这间教堂吗？」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酒气，样子有点凶的大叔，娜英心里有些害怕。
但善良天真的她还是礼貌地回答「不是」。
娜英稚嫩的声音，似乎刺激到了男人的某根神经。
男人将娜英强行拖到位于教堂二楼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并将门反锁起来。
接着，他把马桶盖放下，迫使娜英坐下并试图与她发生关系。
案发现场的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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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现场的马桶
面对男人的粗暴行为，娜英心中充满了恐惧，她奋力地反抗，试图用手抓、用脚踢对方。
只是，她的激烈反应更加激起了对方的兽性。
见一时无法得逞，男人便用手疯狂抽打娜英的头部和脸部，并用嘴狠狠地去咬她的脸颊。
小娜英在痛苦中不断地哀嚎和挣扎，但男人并不满足于此。
他掐住娜英的脖子，将她的头一次次按入马桶中浸溺、折磨，然后又对呛水后失去反抗能力的娜英一顿拳打脚踢。
以上就是娜英在彻底丧失意识前最后的记忆。
相信很多人看到这里，都已经是怒火满腔，拳头攥紧了。
但这仅仅是恐怖的开始，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才真正称得上灭绝人性、令人发指！
2、恶魔在人间
由于施暴过程过于血腥和反人类，本文将对事实作出适当删减。
就目前的公开资料显示，在实施侵犯后，赵斗淳为了销毁自己在娜英身上留下的证据，使用了极其暴虐的手段。
当时正值寒冬，他先是用冰冷刺骨的马桶水反复冲洗娜英的面部、耳部。
然后，又用极端残忍、人神共愤的手段对小娜英进行伤害，致娜英的身体造成永久性损伤。
以下为医生对娜英伤情的描述。
「-腹部骨盆骨折
-大小肠流出体外坏死
-肛门和性器官80%损坏
-需要随身携带排便袋
-可能终生不育」
看到这些，你是不是会有种头皮发麻、心被揪起的感觉？
让我们再回到当时的现场。
当娜英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卫生间里只有自己一人。
她匍匐着，艰难地向门外爬去。
在卫生间门口，娜英缓了口气，尝试着喊出一句「有人吗？救救我……」
而回应她的却只有四周的一片沉寂。
娜英感到身上越来越冷，她有些绝望。
但是想要活下去的信念，让她重新振作起精神。
她拼尽全身力气提高声音一遍遍地呼喊：「有人吗？」、「请救救我！」
幸运的是，一个经过的路人听到楼里传出的微弱呼救声，走进来发现了娜英。
当时她的脸已经肿到认不出来，鼻梁断了，牙齿也在晃，脸上的一块肉都快要被咬掉了。
路人迅速报了警，这才将小娜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那么，赵斗淳是如何被确认为犯罪嫌疑人的？相信这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
据警方披露，案发现场被破坏得极为严重，为破案带来了重重困难。
一开始他们在现场提取到一些毛发，还收集了血液，检查了水槽，甚至拆开了玻璃门的把手，却没有发现什么直接与凶手相关的证据。
因为经过DNA的检测，只能证实这些血液及毛发样品都只属于小娜英一人。
同时，警方发现整个卫生间内部和马桶周围都有被拖布拖拭过的痕迹。
种种迹象说明，凶手是一个冷静、狡猾且具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的人。
勘查人员意识到了犯罪者的用意，经过6个小时地毯式的搜索，他们在卫生间里总共提取到3枚可辨识的可疑指纹。
这3枚指纹被火速送至警察厅进行分析，而它们也成为了破解本案的关键。
警方发现的3枚可疑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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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发现的3枚可疑指纹
随后，警方又调取了教堂周边的闭路电视监控，再结合指纹比对的结果。
最终，将时年56岁的赵斗淳确定为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赵斗淳的家就在位于距案发现场仅500米的一处公寓里，就在警察实施抓捕时，他就在家中。
可是，当警方赶到公寓时，却发现赵斗淳家门上贴着一张写有「已外出」的字条。
赵斗淳家门上贴的「已外出」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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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斗淳家门上贴的「已外出」字条
警察没有就此放弃，在蹲守近两个小时后，听到屋内隐约传出流水的声音。
最终，警方将藏匿在家中的赵斗淳带走，并当场在其家中的壁橱里搜出沾有被害人血迹的衣物鞋袜。
说到这儿，似乎凶手伏法已成定局。
实则不然，赵斗淳拒不认罪！装作一脸无辜。
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抓我？真的很荒唐！」
面对警方的审问，赵斗淳完全否认自己性侵过娜英，他甚至发毒誓说，如果是自己做的就立刻自杀。
下面让我们看几段当时的审问记录：
「第一轮审问（2008年12月13日）
警方：孩子在医院接受治疗时，从9人中指认了你
赵斗淳：非常荒唐
警方：嫌疑人，你真的觉得非常荒唐吗
赵斗淳：对，我真的觉得非常荒唐」
审问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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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原文
「第二次审问（2008年12月14日）
警方：在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难道你不认为这是本案凶手的直接证据吗？
赵斗淳：我要求请律师参与调查，再接受审问。我怎么知道指纹不是造假的呢？」
审问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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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原文
「第三次审问（2008年12月17日）
当警方出示指纹比对结果，并指出在他衣服、鞋袜上查到染有被害人血液时。
赵斗淳：我完全没有任何记忆了！」
审问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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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原文
也就是从此时起，赵斗淳开始改口辩称自己喝了很多酒，处于醉酒状态，对当天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印象。
究竟是什么令赵斗淳的口供和态度发生了变化呢？
这就要提到，在韩国的现行法律中认为：醉酒所造成辨别能力的丧失，和精神疾病相同。
而赵斗淳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犯罪。
根据警方的档案资料显示，在此之前，赵斗淳已经有过多达17次的犯罪前科！
其中就包括了性侵，甚至是伤害致死的案件，这些案件我们稍后再讲，这里继续说赵斗淳是如何与警方周旋的。
与警方打过多次交道的赵斗淳深谙法律，他正是要利用这个法律上的漏洞来帮助自己脱罪。
在对警方的供述中，他称自己：「先是在案发前一天的中午12点喝了一瓶洋酒。
接着又在下午7点之后的30分钟内喝掉了一瓶半的烧酒。
之后又去便利店买了一瓶洋酒，并在一家KTV里一直喝到晚上11点。」
赵斗淳提供的票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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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斗淳提供的票据
同时，赵斗淳还向警方提供了案发前一天中午购买洋酒的小票做为证据。
对此，娜英的申诉律师提出，赵斗淳一直在主张自己喝了非常多的酒，但除了第一次喝酒的地方、喝酒量之外，其余所说无法确认。
至于他所说的醉酒，醉到了哪种程度，也并没有客观上的证据。
另有法学家也认为：虽然酒精代谢的过程大约需要24—48个小时，但饮酒后的8—12个小时里，酒精在人体内的含量会大大降低。
赵斗淳是在案发前一天中午喝的酒，到案发的时候已经超过了18个小时。
此时他体内的酒精含量应该已经达不到醉酒的程度了，所以不能作为他醉酒犯罪的理由。
而当检方前来调查时，赵斗淳又改了口，称自己是从案发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早上6点为止一直在喝酒，并且把酒的数量说得比之前多了两倍。
这正是赵斗淳的狡诈之处！明眼人可能已经看明白了赵斗淳这样说的目的。
他就是要证明，案件发生时自己处于严重醉酒的状态，以此来逃避法律的制裁。
不仅如此，他也堪称是个「好演员」。
在庭审过程中，赵斗淳全程表现得彬彬有礼、礼貌有加。
当被问及所犯罪行时，他只矢口否认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非常冤枉。我平时酒后行动就会过激，并且常常断片。」仿佛自己完全没有做错过什么。
而在等待判决的期间，赵斗淳不仅毫无悔意，还对娜英的家人甚至警方进行了威胁。
他曾对警方负责人说：「我就算吃15年、20年的牢饭，即使出来已经70岁，我也会在里面好好运动，你就等着我出狱吧。」气焰可谓嚣张。
这不是恶魔又是什么？！
3、争议的判决
尽管检方一直在请求将赵斗淳按照强奸伤害罪判处终身监禁，但最终法院还是采信了赵斗淳的说辞。
韩国最高法院认为，当时赵斗淳的年龄偏大，且在犯案时处于醉酒状态，从而导致精神不稳定，辨别事物或决定意识能力变得微弱。
依据韩国《刑法》第10条第2款的规定，如若犯罪者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而失去基本辨别事物的能力，可以获得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