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心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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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喜气得上蹿下跳,撸起袖子道

「外面那些人竟敢说公主占着茅坑不拉屎,还说您是碍手碍脚的第三者?!看我不去撕烂他们的嘴!」

「诶,等等。」我拦住她,转身捧着大把大把的珠宝,笑得合不拢嘴「人家这不是说得蛮中肯的嘛。只要钱到位,帽帽而已,浅戴一下喽。」

金喜「……哈?」

正说着,裴澈步履匆匆地到了我的房里。

见到满屋的金银珠宝,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然后颠三倒四地跟我解释他和皇兄真没什么。

有没有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我潇洒地摆了摆手「不用解释,我都懂。」

「你懂?」裴澈惊讶地看着我。

「昂。」

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接连几天变着花样地讨好我。

我这边收着皇兄的银子,那边戴着裴澈寻来的珍宝,内心不禁激动万分!

早知道他们爱情的代价是让我变成一个满身铜臭味儿的富婆,我直接摁头让他俩亲热!

下个机会很快就到了,

没过多久,一年一度的秋猎开始了,我作为裴澈的家眷也随行到了皇家猎苑。

按剧情我们会在这儿待一个月,在这期间君祁会被刺客刺杀,裴澈为了君祁的性命不惜以身挡箭。一番激烈搏斗之后,裴澈和君祁一同跌下悬崖,二人之间的感情也在悬崖下急剧升温。

怎么说,这剧情听起来就血乎呲拉的。

为了防止误伤,到了营地我便借口身体不适躲在帐篷里睡懒觉,就连吃席时我都极其有眼色地挪到小孩儿那桌。

谁知道我都这么躲了,竟然还是没躲过。

当时我正在跟兵部侍郎五岁的小儿子争论世界上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突然有人大声喊着「抓刺客」。我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涌动的人群挤到了案发现场。

只见裴澈牢牢护在君祁身前,游刃有余地与对面的刺客交手。刀光剑影间,君屹身后端果盘的侍女乍起,手持利刃朝二人砍来。

「裴澈!小心身后!」

我不由自主地喊出声,身后却倏地传来一股猛劲儿,将我推到了裴澈面前。

「别管我,先去救我皇兄!」

一道银光直直向我劈来,我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

死就死吧,说不定睁开眼就从书里回去了。

「铛」得一声,裴澈踏剑而起,将那侍女的刀击落,接着剑锋一转抹了她的脖子。

很快,赶来救驾的侍卫就将剩余几个黑衣人团团包围。

一片混乱间,裴澈将我一把拉进怀里,声音凌厉道「你冲过来做什么?方才我若慢一分,你就没命了知道吗?!」

我有些委屈,刚要解释自己是被推过来的,抬头却看见了他发红的眸子。

「裴澈,你是……在紧张我吗?」我不确定地试探道。

「嗯。」他看着我的眼睛,半哄半斥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心里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明明裴澈和君祁才是一对,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他对我好像不太一样,就好像……他喜欢我似的。

我摇了摇头。

桃嘉,清醒一点吧!在这种文里,敢跟男主抢男人,你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晚上营地好像来了个什么国的公主,为了欢迎人家,皇兄特地摆了宴席。

有了前面几次的经验,我知道挣扎都是无用功,该是我的祸,躲也躲不过,索性就大大方方地坐在裴澈旁边埋头苦吃。

今天厨子做得罗汉大虾实在好吃。可惜每个人盘中只有两三只,我早早吃完了我的,只能巴巴地盯着裴澈那份。

真希望他不爱吃虾,我一会儿趁机换过来炫嘴里。

裴澈同旁人说着话,筷子还是伸向了那几只大虾。

我失望至极,眼睁睁地看着他优雅地去掉虾壳,挑去虾线,最后把剥好虾仁全放到了我的盘子里。

我受宠若惊地看着他,突然觉得他身上普照着佛光。

皇兄有所察觉,当即就派人往我们这桌添了几盘大虾,然后一直有意无意地挑眉看我,仿佛是在警告我别再欺负他心上人似的。

切,不吃就不吃。

我心里烦得很,招手让金喜把酒给我满上。

这酒倒是特别,一杯下去满口生香,醇厚绵甜。

「这什么酒?还挺好喝。」

「回公主,是宫中带来的玉液酒。」

我绷不住笑了「宫廷玉液酒?」

对面一道清润的女声立马接道「一百八一杯?」

我「!!!!!!」

我拼命搜寻声音来源,却只看到声音主人的一小片衣角。

「刚刚那里坐得是谁啊?」我兴奋地问金喜。

「好像是九黎部落的瑶歌公主。」

我赶紧提着裙子追了出去,追了好久才在一个帐篷前截住了她。

然而我说了一大些穿书人必备相认语言,那位公主不仅根本不懂我的意思,还十分惶恐地找借口逃跑了。

我大失所望,还以为在这异国他乡找到了组织呢,结果是我一时恍惚听错了。

「公主!大事不好了!」金喜从远处找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将军意外看到了您没写完的话本,现在正四处派人找您呢!」

我脑瓜嗡得一下,提起裙子就往回跑。

裴澈正坐在烛火下一边看书,一边饮茶。

馨香氤氲间,他骨节分明的手轻点着茶杯边沿,一双含情眼懒懒地向我扫了过来。

「回来了?」

「嗯。」

我低低应了一声,垂着头等着他的下文。

裴澈不轻不重地将书扣在桌上,似笑非笑道「认识公主这么多年了,臣着实没想到公主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脸上烧得厉害,越发把头埋得像个鸵鸟。

「裴澈,能不能……别告诉皇兄啊?」

「当然。」

又是这句话。

我可怜巴巴地追问道「你说得是当然能还是当然不能啊?」

他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旋即勾起唇角道「当然能。公主可放心了?」

我高兴地点点头。

裴澈冲我招了招手「公主离臣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些。」

我咽了咽口水,听话地走上前,却被他长臂一伸捞进了怀里。

细密地吻从我的眉心落到我的唇角,裴澈贴近我的耳边,蛊惑道「往后臣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了,臣是你的,只是你的。」

我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可当时实在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无论裴澈说什么,我都只会傻乎乎地说好。

第二天中午,我突然收到了各大书商拒绝与我继续合作的的噩耗。更离谱的是,就连已经卖出的话本子也纷纷退了回来。

一番软磨硬泡后,我才知道这些竟然都是裴澈的授意。

好哇好哇,这边儿答应我不告诉皇兄,转头就自己出手是吧!

骗我感情,可以!挡我财路,不行!

我怒气冲冲地踹开了裴澈的房门,愤怒地列举他近期的种种罪行。

裴澈唇角微勾,脸上不仅看不到一点悔过之意,反而还凑近我,在我的耳边悠悠道

「那怎么办呢,公主要罚臣吗?」

我被逼得老脸通红,终于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了!

裴澈的所作所为,全是我话本子里写他跟君祁的剧情!

裴澈这只老狐狸居然用我写的套路套路我?!

「大混蛋!」

我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脚,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渣男!一边跟别人海誓山盟,一边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玩弄我的感情就算了,你竟然还利用美色骗我的钱!呸!什么深情男主啊!你这种狗男人就得挂在墙上才会老实!」

一阵天旋地转,裴澈高举过我的双手,将我顺势抵在了墙上。

他俯身压下来,稀薄的空气竟让我有些腿脚发软。

「微臣愚笨,公主可否说得再清楚些?」

我不甘示弱地回道「说清楚就说清楚!你和我皇兄不就想利用我掩饰你们那段见不得人的关系吗?金喜、书刊老板娘还有那个马夫全都是你的人,对吧?我是笨了点儿,但还不至于蠢得无可救药。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我事事都顺着你们的心,你为什么非要针对我?」

「不是你想得那样。」

裴澈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发颤。

「我承认我是在你身边安排了一些人,但我的本意不是为了利用你。我和皇上之间只有君臣之情,没有爱慕之意。我求娶你,是因为我心里有你。」

「这个,我一直都戴在身边。」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

我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年他出征前,我去菩提寺替他求来保平安的。不过那时我只是看在他做我老师的份上,意思意思而已。没想到他竟一直带着。

「桃嘉,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真得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裴澈说他喜欢我?!

他不是应该喜欢君祁的吗?

「花……花花言巧语。」我慌张地推开了他,捂着发烫的脸往外跑。

「别跟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飞快地冲出营地,没头苍蝇一般地往前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失足跌进了一个大坑里,一路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间密室门口。

出乎意料的是,密室里居然还有另一个人。

我看着那个灰头土脸的女人,那个灰头土脸的女人看着同样灰头土脸的我。

「你这穿得有点儿眼熟啊。」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终于想起来了「你这身儿穿得很像九黎的瑶歌公主,不过她好像不长你这样啊。」

她叹了口气「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真的瑶歌,而你见到的那个是假的呢?」

原来是这样!

我倒抽一口凉气,颤抖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横扫饥饿,做回自己!」

我更加兴奋「不痛快就找太医——」

她眼眶中闪烁着泪花「朕又不会治病!」

「狗蛋!!!」

「二丫!!!」

我们俩抱在一起疯狂流泪,真没想到我闺蜜这个大怨种居然也穿书了!

呜呜呜呜!!!果然好姐妹就要整整齐齐!

「你怎么被关在这里了啊?」我问。

「快别提了。」瑶歌瘪着嘴道「前些天我碰到个大帅哥,我一见到他,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宴会那天晚上,长老说找到了我要的人,我立马就去找我孩子他爸了。结果那个女长老是个叛徒,我吃了一记闷棍,醒了就在这儿了。」

「什么?!」

我气得脑壳疼,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跆拳道黑带啊!你怎么能因为男色,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了,你是恋爱脑吗?!」

她心虚地对对手指头「姨从幼儿园的时候就是大sai迷。」

我「……」

「那你呢,你是为什么掉进来?」

我简要地把前因后果跟瑶歌说了说,最后还不忘吐槽一顿裴澈这个人设崩塌的海王。

瑶歌面色古怪道「桃桃,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好像拿错剧本了啊。」

「啊?」

「我当时给你看得那本书是裴澈和君祁的cp粉写的二创作品,可我们现在穿得这本是小说原著,在原著里你才是女主角啊!」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的剧情都是错乱的。

照这么说,裴澈是真得喜欢我了?

可我刚才还冲他发了火啊。

「拜托,你可是女主角,你只要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他,裴澈保准没有抵抗力。」

说得对啊!

我重新支棱起来,用石头的棱角割开瑶歌身上的麻绳,带着她沿原路潜回了营地。

这不回不知道,营地竟已经集结了许多士兵。

原来九黎的长老将瑶歌关到密室后,制造了一场火灾将假公主杀害,嫁祸给了南梁。瑶歌的父亲惊闻噩耗,立马调兵向南梁宣战,声称定要不计后果为爱女报仇。

瑶歌抹了抹泪,感动道:「没想到小老头这么爱我,我以后再也不趁他睡觉用凤仙花给他的白胡子染色了。」

我:「……」

裴澈略一沉吟,提笔修书一封,送走前还特地让瑶歌在信封中放入了贴身的玉佩。接着便招了一队人马护送我和瑶歌离开。

我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放:「裴澈,我能不能晚半个时辰再走,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不行。」他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了我。「大战一触即发,你留在这儿,我会分心。」

我失落地出了门,走了几步,还是重新折了回去。

裴澈稳稳托住我飞扑过来的身体。

我凑近他的耳边说:「裴澈,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但是现在时间紧急。我挑最重要的一句告诉你。」

「裴澈,我喜欢你。」

他抱着我的手越发紧了,声音喑哑地哄道:

「再说一遍。」

我摇摇头:「等你接我回家,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好。公主可不要食言。」

裴澈目送我离开,转身隐没在千军万马之中。

时间转瞬即逝,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我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看着窗外的竹林愣神。

瑶歌无语道:「你要站在那儿看到什么时候啊?都跟你说了按剧情肯定会胜利的,别天天整这么苦情行吗?」

「哼,你这只万年单身狗懂什么。」

「行,我闭麦。」瑶歌指了指手里的饭盒,道:「特意给你买的,来点儿?」

我飞速瞬移。

裴澈来接我的时候,我正抱着烧鸡吃得满嘴流油。

看见我凸起的小腹,裴澈险些激动地当场落泪。

「公主这是……有了?」

我低头嘿嘿一笑:「伙食太好,胖的。」

裴澈:「……」

宰相和九黎的二长老暗中勾结多年,企图利用爱女如命的九黎首领谋反称王。谁料中途出了瑶歌这个纰漏,反被南梁和九黎首领联合起来,来了招请君入瓮。

丞相一党倒台,君祁终于铲除了心头大患。为表嘉奖,裴澈被封为镇国大将军,赐黄金万两。而我这个将军背后的女人,竟也跟着得了个诰命,赐珍宝十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兴奋,领旨那天,我看着白花花的珠宝,突然铛」得一下就地晕倒。

再醒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这肚子里竟然真揣了个崽儿。

从那天开始,流水一样的补品不间断地从皇宫送到将军府。要不是知道皇兄和裴澈真没什么,我都要怀疑这孩子其实是长在裴澈肚子里了。

是夜,我窝在裴澈怀里,把弄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

我状似无意地问道:「裴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他想了想,认真回道:「很早之前,在你叫我裴哥哥的时候。」

我撑起身子,惊讶地看着他:「不会是被我用鸡骨头砸得那次吧?」

他摇了摇头,轻笑出声:「大概是你耍赖不肯习武,可怜兮兮地抱着我大腿喊哥哥的时候。」

「好哇,你那时候还是我的老师呢,就敢对我动歪心思?」

他吻住我的唇:「我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做你的老师。」

几个月后,我和裴澈迎来了我们的第一个女儿绵绵。

我生绵绵那日,皇兄急匆匆地跑来将军府。他在我房门口站了许久,却迟迟没有进来。

最后还是我让金喜截住了他,亲自把绵绵递给他抱。

皇兄很喜欢绵绵,时常把绵绵接到宫里小住。她要什么便给什么,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我故意逗裴澈说:「皇兄这就叫做爱屋及乌吧?」

裴澈眼神闪了闪,意味深长道:「是爱屋及乌,又何尝不是一种补偿呢?」

「啊?」

「别胡思乱想了。」裴澈低头亲了亲我,「现在我们得帮绵绵实现她的生辰愿望了。」

「什么愿望?」

「绵绵前两天跟我说,她想要个弟弟。」

「什么?等等……唔……」

(正文完)

京城飘起了皑皑大雪,就像母亲被赐死的那天。

母亲流着泪喝下那杯毒酒后,紧抓着我的手,凄声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桃桃。

不过须臾,世间便再无花魁许清秋。

自那天后,我和桃桃被接到了宫外的清漪园。

父皇子嗣稀薄,宫中公主全部早夭,皇子也唯有柔妃所生的容恃一个。

如今我和桃桃的出现,对某些人而言不是好事。他们想要我和桃桃的性命,想要我们在清漪园死得悄无声息。

可我偏不会如他们的愿,我会踩着他们的尸体,一步一步地爬上金銮殿的宝座。像他们恐惧的那样,把这南梁的江山牢牢攥在我的手里。

既然决定要夺权,我便需要尽快找到一个牢固的靠山。皇后家族势力庞大却多年无所出,是个很好的选择对象。

父皇一行人来清漪园避暑时,我使计替皇后挡了刺客一剑,那刺客剑术狠厉,只差一分就能要了我的性命。

如此甚好。

身处高位的人难免多疑,不做得绝一些,恐怕得不到他们的信任。

我高烧了三日,醒来便谎称失忆。

好在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

很快,我便成了皇后在外养病多年归来的儿子,南梁的大皇子。

三年后,父皇终于油尽灯枯,但皇城里的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那些日子里,我没有一天不想念我的桃桃。可我的身边太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我只能暗中打点清漪园的人,时常给桃桃送些吃的用的,确保桃桃平安无恙。

元沣一年,我终于能以帝王的身份率宫中众人到清漪园避暑。

起初我只是想远远地望一眼桃桃,可真看见了,便舍不得把视线再从她的身上移开。

就因为我那一瞬间的贪婪,桃桃落入了皇后的手中,险些丢了性命。

那日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毫不掩饰眼里的讥讽和轻蔑,她说

「君祁,你当真以为这么多年,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给本宫记住,桃嘉的亲生哥哥早就病死在了清漪园,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本宫的儿子君祁,不是青楼名妓的儿子许子期。」

「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本宫和丞相可以一手把你送上那个位置,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拉下来。」

「先帝是如何死的,你我心知肚明。有本事你把本宫也杀了,看看你的丞相舅舅会不会善罢甘休。」

「本宫的好儿子,你猜猜你若是死了,桃嘉能活多久?一天?两天?」

「……」

皇后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刀刀都精准地切中了我的要害。那一瞬间,我才发觉我这些年的自以为是是多么地可笑。

桃桃醒了,她不再记得自己的哥哥许子期,只当自己是位不受宠的公主,每日活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皇后已死,可丞相一党犹在。

有了前车之鉴,我不敢再与桃桃过分亲近。

宫中的宫女太监惯会见风使舵,见桃桃不受宠,便肆意苛待她。

我一面暗暗惩处这些腌臜货,一面时常通过裴澈给桃桃送去一些贴补。

只是我没想到此举竟让裴澈那小子钻了空子。

索性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否则我非要提着剑亲自取了他的狗命不成。

桃桃大婚那天,按祖制到两仪殿拜别。我情不自禁地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她却一偏头躲了过去。

我这才想起,桃桃早就不记得她的子期哥哥了。

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我的桃桃应该站在阳光下,活得恣意又明媚,所有的罪孽和苦痛只让哥哥一个人记住就好。

既然桃桃已经不再需要哥哥了,那哥哥便放开你的手,望着你走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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