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彦眼睛发红,神色冷峻地看着我,声音轻柔,却令我心生寒意:「霏霏,我真应该永远把你锁在床上,让你再也见不到其他人。」
蓝汀似乎看出了我与祁彦之间的气场不太对劲,连忙伸手过来,想替我拽开祁彦。
他力气大,祁彦力气也不小,猛地甩开他的手,冷声咆哮:「滚!」
他这一甩手,我的相机也被甩出去,上个月刚换的长焦镜头砸了个粉碎,我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的镜头!我省吃俭用了三个月才买到的镜头!
「祁彦!」我大吼一声,声音里带着怒气,「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到我的宝贝!!」
我的宝贝相机,呜呜呜。
祁彦浑身一颤,似乎连神情都凝固了。
他缓缓低下头,望着我,眼底风暴逐渐累积:「你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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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祁彦可能是误会了。
于是赶紧补充了一句:「那个,宝贝……相机。」
然而祁彦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他松开我的手腕,轻轻后退一步,然后蹲下身,从地上捡起镜头碎片。
玻璃锋利,不慎割伤了他的手,鲜红的血顷刻间涌出来,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他却似未有所觉,仍然在收拾碎片。
小心翼翼地,轻柔地,充满歉意地。
一股莫名的痛从心底涌上来,钻入骨髓里,浸出一片冷。
上海四月的风带着湿润的锐气,吹得脸颊冰凉,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霏霏。」蓝汀的声音响起,带了点迟疑,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你哭了?」
祁彦蓦然抬起头,目光森冷地盯着他:「谁允许你这么叫她的?!」
因为克制情绪,他的手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玻璃碎片,血因此流得更汹涌了。
我见过他病情发作的样子,知道他想用近乎自虐般的疼痛,去压制心底的焦躁不安和消极厌世。
再抬眼看面前的蓝汀,生怕他再待下去又刺激到祁彦的情绪,我赶紧开口赶人:「蓝汀,你先回去吧,我这儿有点事。你刚才说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