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陆岱青!”
绿漆铁门“哐”一声关上,一股橡胶皮革和石灰粉的味道扑面而来。
器材室很宽敞,架子上放着网球拍乒乓球拍和军绿色软垫等等。室内很暗,光线熹微,透过最高处的窄窗折射进来,仅微微照亮昭明姬的鼻尖。
“没事找事。”
她骂他。
空气中浮动着细微的光粒,缓慢飘着,将她整个高瘦的身影衬得朦胧莹白。
陆岱青慢慢走上前。
运动鞋在地板摩擦出轻微的沙沙声。
“陆岱青,你今天是不是闲得没事干?还是生活不如意来我这儿找不痛快?”
陆岱青慢悠悠道:“何以见得?”
“何你大爷。”
“除了脏话你嘴里是不是没其它词了?”
“脏你大爷。”
“继续骂。”
“骂你大爷。”
......
无意义的对话持续了一分钟。
两人终于意识到这是在浪费时间,停住。
昭明姬:“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这是我和桂棠月之间的矛盾,不需要你来这里充当正义的角色。”
陆岱青倚着器材铁架,抱臂。
他似乎很欣赏昭明姬满腹委屈的模样,唇角微勾,懒洋洋道:“冤枉人确实要道歉,我说错了吗?”
“你别在这装傻。你在当时的情况下说这句话,等于是告诉所有人我冤枉了人桂棠月。事情没搞清楚前你下什么定论?”
陆岱青:“确实不是她拿的。”
“你放屁!!!”
陆岱青嘶了一声,捂着半边耳朵。
他耐心不多,被吼了半天心下也烦,皱着眉,眼底藏着火,语气降下来,“小点声。”
“想让我小声你就不该掺和到这件事里。”
昭明姬看着陆岱青,她皮肤白,黑暗衬得嘴唇比以往更艳,唇形尤为漂亮,带着天生微微上扬的弧度,唇珠丰满,薄厚适中。
陆岱青盯她的嘴一会儿,不紧不慢移开视线,又切回漫不经心的态度。
“长得像鬼。”他说。
脸白得像鬼,嘴也红得像吸血鬼。
昭明姬又来劲了,噼里啪啦冒出一串:“老娘像你爹你爷你的祖宗十八代。”
“......”
“你让我跟桂棠月道歉,绝对不可能。我就算把学校监控查遍我都要把证据揪出来。”
她掠过他。
谁知下面突然往旁边伸来一只运动鞋,将她的步伐闲闲一挡,她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操。”
昭明姬反应过来,直起身,精准捉准角度,猛地狠狠往他的运动鞋上一踩。使了很大的劲。“神经病。”
洁白的耐克运动鞋霎时间多了层灰。
陆岱青骂了句操。
“要操操自己去。”昭明姬语气阴寒,“滚开,别挡我道。”
他没动。
她上手用力推开他。
结果反被陆岱青抓着她手臂往自己这边拉,她整个人蓦地撞到他胸膛,跟撞到坚硬铁板似的,她抬头,他也低头,身高差给的压迫感很强烈。他的手指转成掐她后颈,跟捏着一只炸毛的猫似的,掌控欲十足,指腹在她白皙肌肤上使了劲,细腻的触感很鲜明,一层女生微微湿润黏腻的薄汗。
他的手指收紧捏了捏,威胁性质:“你别作,我话还没说完。”
昭明姬薄弱的皮肤传来一阵尖锐疼痛。
她睁大眼,血液仿佛烧开的水。
不是害羞,是羞辱。
今天精神和肉体都被陆岱青双双拿捏,实在让她压不住气。
她抬膝,猝不及防给他来了记利落的老阴腿。
陆岱青生生受了这一下。
她下了狠劲,当然是痛的,越痛陆岱青的脸色愈加不虞,太阳穴青筋突突突地跳,沉着脸,死死忍着,干燥指腹揉了下她的耳垂,放下手。
“你帽子不是桂棠月拿的。”
他说。
昭明姬胸口那股刚平息的火“唰”的一下烧得更旺,竟一时忘记自己耳垂刚刚覆上的热度:“你说不是她拿的就不是?”
陆岱青:“我要是能证明呢?”
“不是桂棠月还有谁?”
陆岱青:“她旁边那女的。”
“什么那女的......”愣,卡住了,脸色随即又冷下来,“扎马尾那个?”
“嗯。”
“桂棠月指使的?”
陆岱青答:“应该不是。”
昭明姬盯着陆岱青几秒,呵呵两声:“这么了解她,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陆岱青皱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