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丞弹劾宋玄徽贪恋美色,不顾礼义廉耻纳养女的贴身侍婢为妾的消息于早朝散后传遍京城。
朝堂之上,徐中丞慷慨激昂,将宋玄徽贬的一文不值。
不少与他对立的官员幸灾乐祸,面上皆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而处在舆论漩涡中的宋玄徽面色平静,仿佛被徐中丞骂的狗血淋头的人不是他。
文启帝饶有兴味听着徐中丞的激昂之语,也同大多数人一样幸灾乐祸。
许是见无人阻拦,宋玄徽又是一脸漠然,徐中丞越来越起劲,几乎都要忘了这是在天子面前。
在他说出一句粗俗之语后,文启帝面色一沉,宋玄徽亦然。
文启帝不语,宋玄徽却终于张开了他那张金贵的嘴。
“徐中丞言行无状,陛下以为如何罚?”
徐中丞意识到方才自己得意忘形,说错了话,但他丝毫不慌。
“宋相莫急,在罚下官之前,陛下还是先将宋相之事处理了才是。”
徐中丞这张嘴文启帝也不太喜欢,虽是忠言逆耳,但他也太逆耳了些。
如若不是老祖宗就定下不斩御史的老令,徐中丞的脑袋都不知搬了多少次家了。
而御史台也仗着这条律令,对皇帝行为指手画脚,管天管地。
对此,历代皇帝对御史台烦不胜烦,特别是文启帝犹为感觉难受。
不止一次,他想让宋玄徽随便给徐中丞找个借口关上一阵,杀杀他的威风。
奈何这徐中丞虽然嘴多,但做事滴水不漏,愣是不给人机会。
御史大夫换了不少,这徐中丞,欸,就是几年都没挪过屁股!
实在是一个奇人!
文启帝心中叹息,徐中丞直接向他提出处罚宋玄徽,文启帝不能装聋作哑,他转而问宋玄徽。
“爱卿可有要解释的?”
宋玄徽面不改色:“回陛下,徐中丞所言并非全然无错。”
徐中丞大哼一声:“宋相说说下官所言有何错?”
宋玄徽不慌不忙:“臣确纳了一名妾室,这名妾室也曾在小女身边伺候过,但一切事出有因。”
文启帝追问:“何因?”
不等宋玄徽解释,徐中丞又是一声冷哼,满面嘲讽,显然不信宋玄徽之言。
文启帝给徐中丞甩了警告的眼神,徐中丞方才收敛脸上的神情。
宋玄徽叹息一声:“陛下有所不知,小女成婚当日,臣因心中欢欣,饮了不少酒。”
“也正因此中了他人奸计,臣发现在饮了一人的酒后便觉身体不适。”
“在回房途中遇到那妾室,受药物所致,与她发生关系,这才将她纳入房中。”
说着,他手中多出一本文书,双手呈递。
“事后,臣经过调查,发现暗中算计之人正是徐中丞的亲子。”
“还请陛下明查!”
徐中丞一听,急得脸色涨红。
“胡言乱语!”
“陛下,宋相这是为了洗清自己恶意栽赃!陛下定要明查!狠狠处罚宋丞相!”
宋玄徽却道:“陛下还未彻查,徐中丞为何句句肯定,是本相之过?”
徐中丞冷哼:“宋相对自己曾说的话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