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咪咪睁开眼,看着宴栩起身走了出去,将门无声关上。
睡意彻底消失了。
这一次,她跟了上去。
宴栩到了费盈盈的院子。
透过没关紧的门缝,南安月看见费盈盈环过宴栩的腰,而宴栩轻吻上她的眼眸。
夜色隐去了月光,屋子里流溢着的微弱烛光,衬得无比凄凉。
她死死捏紧了拳头,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还好,她就要离开了。
昔日的温存早已消失殆尽,南安月发现自己什么都带不走,也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她回到将军府,径直来到宴栩的书房。
烛火照亮了书架一角,她随意铺开几个卷轴,画上皆是她刚入府的模样。
当年边疆战事吃紧,宴栩留在京中的时间少之又少,可也全部留给了她。
春日好时辰,不可辜负,他就特意请了西域的画师来为南安月作画。
他离京时便将这些画卷全都带上,睹物思人。
“宴栩,你骗我……”
南安月单薄的身躯忍不住颤抖,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滴一滴,落在画上,晕开了墨迹。
很快,卷轴上女子巧盼若兮的笑容变得模糊不清。
她跌坐在地上,发疯似地将一切撕碎。
“宴栩,有关我们的所有回忆,我都要抹去,什么也不留给你!”
南安月点燃火盆,将一切焚烧。
她的眼底映着狰狞的火苗,眼眶跟着通红。
“生生世世,我们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