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死了之(2 / 2)

🎁美女直播

晨起、傅公馆的院落里传来狗吠声,傅君辞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惯性伸出去的那只手未有压迫感,他动了动臂弯,而后伸手将胳膊抽回,搭在眼帘上,一声轻叹微微响起。

走的人走了,留下来的人仍旧在维持着原本的习惯。

晨间,余瑟带过来的柯基跟院子里的德牧打成了一片,疯跑着,叫嚷着,余瑟跟何池二人跨着篮子又去了山林里走了一遭。

见傅君辞,余瑟笑眯眯的走过来望着傅君辞言语道:“新鲜果蔬不好久放,傅公馆留一些给佣人其余的你带去公司分给副总?”

傅君辞沉稳点了点头:“都行,您安排。”

余瑟伸手拍了拍他的臂弯向着餐室而去。

仅是转身之间,这人脸面上挂着的温淡浅笑,消失不见了。

招来兰英,轻声嘱咐:“傅公馆近日若有外人拜访亦或是要见夫人的,都拦了。”

兰英虽不解,但仍旧是轻轻点头:“明白。”

这日、傅君辞将进办公室,傅君辞伸手将手机扔给了徐放,且告知任何人的电话都婉拒了。

这婉拒二字,让徐放琢磨了片刻。

直至下午时分,他才知晓是何意思。

下午、曹岩那方一切顺利,宋思慎下飞机便被警方带走了,且事先,一点风声都未表露出来。

宋思慎被带走的那一瞬间,君华影视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合作商投资商,导演编剧轮番电话进来,经纪团队瞬间被挂在了枝头上。

傅君辞的电话,虽说不密集,但也少不了有人来问候这么一两句。

毕竟君华影视才起来,宋思慎就进去了。

这与君华而言,无疑是笔巨大的损失。

且这损失,关乎甚广。

莫说是粉丝与经纪团队了,就是宋思慎本人都处在蒙圈状态。

尚未反应过来。

这日傍晚,娱乐圈跟新闻媒体炸了锅,君华影视却迟迟未曾做茶壶正面回应,仅是如此便能让人浮想联翩。

宋思慎的粉丝极度疯狂的堵上了警局大门,闹的风风火火,险些冲进警局将人捞出来。

此时———宋家餐桌上,苏慕晚拿着手机微微拧眉,似是未曾听清骆漾的话:“你说什么?”

“宋思慎被警察带走了?他干什么了?”苏慕晚又问。

骆漾将事情简单的同苏慕晚过了遍。

苏慕晚哽了一口气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听着骆漾说了半晌拿起手机去了另一方,问道:“这种情况你给我打电话,我是你们老板吗?出了事情你们经纪团队解决不了就去找公司。”

骆漾在那方也急的不行:“找了,公司让我们沉住气,可我们哪里沉的住,慎哥现在正是大火的时候,这会儿又涉及什么毒p,这要是真被人抓住把柄诬陷了,前途可就毁了,毁了不说,宋家还会受牵连。”

苏慕晚拿着手机,单手叉腰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渡步,心中焦躁不已,道了声知道了就收了电话。

随即转手,一个电话拨给了傅君辞。

那侧、徐放正在同傅君辞汇报工作,二人正聊的紧要关头,徐放口袋中手机响起,眼见傅君辞眉目冷了下去,徐放吓出了一身冷汗,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见是自家老板的电话响了,那股子颤栗压下去了一半,

又看了眼号码,心中那股子跳动彻底稳下去了,他想,万幸,逃过一劫。

“老板,苏董电话,”徐放拿着正在响动的手机望着傅君辞告知道。

本是坐在沙发上的人不疾不徐的背脊靠在沙发上,望着徐放,满眼的冷情,带着几分冷酷。

徐放心中一惊,了然。

晨间老板说不管是谁的电话都要婉拒了。

这其中也包括苏董。

徐放接起,那侧,苏慕晚也不客气,气呼呼的话语直接顺着听筒甩过来:“傅君辞呢?”

“苏董,傅董在开会,”徐放温声告知,话语不卑不亢,尽管心里发杵,怕苏董日后找他麻烦,可那语气、相当熟络。

“开会?”苏慕晚冷呵了声。

信吗?

自然是不信。

“徐放,我还是你老板娘呢!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你看我不搞死你。”苏慕晚冷言冷语威胁徐放,生生给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望着傅君辞的目光带着几分求饶。

而后者,靠在沙发上,不动如山,没有半分想要言语什么的意思。

徐放壮了壮胆子:“苏董说笑了,我不敢的。”

“最好如此,”苏慕晚磨牙切齿的收了电话,站在原地给付婧去了通电话。。

后者接起,似是知晓苏慕晚为何而来,直言道:“让人去查去了。”

“不用查了,傅君辞的手段,”苏慕晚万分肯定。

傅君辞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成年人做的每一次选择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宋思慎只是他的代价之一。

苏慕晚站在书房里拿着手机,眉头紧拧,浑身散发着并无可奈何的戾气。

“为何?”许久之前,付婧虽觉得傅君辞不是个好东西,但相处下来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大度与包容是许多人无可比拟的。

既如此,为何要对宋思慎下手?

“宋家人知道了,”苏慕晚只道了这么一句话,后面的所有言语都不必说了,付婧懂。

一旦宋家知晓苏慕晚在c市跟傅君辞结了婚,想必等着他的是一场大战。

“不同意?”付婧明知故问。

这句明知故问没有得到付婧的回答,相反的得到了一声冷笑。

她本是想据理力争的,可奈何傅君辞与席家走的近,且还有利益往来与牵扯。

她的据理力争最终都会演变成把宋家往火坑里推,。

无力感席卷而来时,让苏慕晚有些无力,她倚着书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落在书桌边缘,低垂首看着脚尖,消瘦的背脊有些佝偻。趿拉着拖鞋脚趾微微蠕动着。

“那你现在怎么办?离婚?十个亿的债务还需偿还吗?你虽然不缺钱,但可流动资产远没有十个亿,你又想变卖家产?”一如付婧所言,苏慕晚虽说不缺钱,但可流动的资金远不及十亿。

一连串的询问下来让苏慕晚无法回答。

心有千千结,易结难解。

苏慕晚低垂首思考着付婧问出来的问题,默了片刻,浅浅笑了声,正欲言语,听闻身后门把的响动声,止了言:“我先挂了。”

言罢,她收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放在身后,微微抬手望向玻璃窗,透过傍晚的玻璃窗瞧见了宋思知的影子。

猛然间,她狠狠的松了口气。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感觉时,错愕攀附上了心头。

她狠狠松了一口气的原因是因为进来的是宋思知而不是宋蓉。

这种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炸开时,让苏慕晚整个人都处在不可思议与震惊中。

细想昨夜不归家,为何?

只因不想看见宋家人那失望的容颜,亦或者不想被宋家人逼问。

她想逃离,而行动也随着脑子在行走。她在逃离。

潜意识中,她想逃离宋家的这一切,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一旦付诸行动,委实可怕。

“宋思慎怎么了?”宋思知将一杯水递过来,望着苏慕晚问道。

“有点麻烦,”苏慕晚接过宋思知手中的水杯搁在桌面上,又道:“能不能来点有味道的?”

宋思知一怔,望着苏慕晚默了片刻,逼逼叨叨开口斥她:“都这逼样了,你还嫌自己人生没滋没味是不是?”

“有点,”苏慕晚点了点头。

“给你整点黄连?”宋思知横了人一眼,伸手端起桌面上的杯,一边向着门口而去一边斥她:“落难了也不改矫情。”

“整的跟个落难公主似的。”

苏慕晚笑了,她可不是什么落难公主,至多是个落难的欠债鬼。

欠了一屁股债还得靠变卖家产来还。

宋思知再进来,手中多了一个空杯子,什么都没装,白开水变成了空气,且她还大摇大摆的进来,进来时不忘冲着外面唤了一嗓子:“宋思慎没事儿,吃饱了都赶紧睡吧!别操心了,一大老爷们儿有什么事儿都能自己解决,别整的跟没断奶似的。”

吼完,宋思知伸手关上了书房门。

宋家除了在某些方面令人难以接受之外,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平和,民主的家庭,会给子女成长空间,只要不触及底线。

苏慕晚看着宋思知关上门,而后,将杯子递过来,苏慕晚伸手接过,就见她挪着椅子在到书架前,踮起脚尖从上方搜了两瓶酒出来。

且看这架势,还是她藏的。

“书房藏酒?”苏慕晚讶异的望着她。

“不是很正常?”后者不以为意。

“所以你今天是想带着我一醉解千愁??”苏慕晚。

宋思知伸手将椅子搬回了原位,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是这样。”

“本想带你去清吧泡小奶狗的,想着这个点儿出门肯定又得被逼叨,将就一下吧!”

苏慕晚见她将沙发上的抱枕丢了两个下来,她拿着杯子顺势坐了上去:“清吧里的小奶狗我瞅不上,没文化。”

她说着打开酒瓶倒了两杯酒。

宋思知问:“那你想去哪儿泡?”

“你研究室就不错,都有文化。”

宋思知:。。。。。。。。。。。。。。“积点阴德吧你!”

苏慕晚闻言,叹了口气。

大抵是宋思知见她最近实在是太可怜,转了个弯:“也不是不行,你等我们这次研究搞完,我带你泡。”

“搞研究的时候不能泡?”

宋思知横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伸手捞了个抱枕垫在后背,望着苏慕晚道:“爷爷的所想跟你的所求本质上冲突但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老人家无非是担心宋家不得善终,而傅君辞跟席家走的太近显然已经威胁到了爷爷去做选择,你要不、去劝劝傅君辞,让他跟席家断了?”

跟席家断了?她没这个理由跟立场去同傅君辞说这样的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且傅君辞跟席修泽之间是利益关系。

“你想的太简单了,”苏慕晚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悠悠开口。

如果只是这般简单就好了。

“复杂的事情简单办,想太多什么都办不成,”宋思知开口劝到。

“这件问题的根本原因分为两点,一:你擅自做主结了婚,不把家里人当自家人看待,二:傅君辞站的是席家的队,前者,你除了弥补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时间不能倒回,只能从其二下手。”

从其二下手?宋思知把傅君辞那个狗东西想的太简单了。

复杂的事情简单办?

办的了那个狗东西还会把宋思慎送进去?

苏慕晚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望着宋思知,稍有那么些难为情的望着人家,酝酿了半天,想开口说话,想了想,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而后、又喝了口酒,才道:“宋思慎被警察带走了,你知道吗?”

宋思知点头:“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吗?”苏慕晚高深莫测望着她。

后者道:“傅君辞干的。”

宋思知:“。。。。。。。。。。。。。我草、这个狗东西想干嘛?”

苏慕晚莫测高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端着酒杯靠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时间相对无言,宋思知似是在消化苏慕晚刚刚说的那句话,默了良久,才问道:“属啥的?”

苏慕晚薄唇轻启,扔出一个字:“狗。”

“真的?”宋思知显然不信。

苏慕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真的。”

宋思知仍旧怀疑:“不是说今年三十?、属狗的,82年和70年,八二年今年二十七,70年——————————。”

“宋蛮蛮你特么做个人吧!”宋思知正儿八经的数了数发现自己被苏慕晚哐了之后没忍住一脚踹了过去。

真不愧是一个妈生的,姐姐傻弟弟蠢,也难怪宋思慎送上门去被人搞。

苏慕晚思及此,叹了口气。

忧愁的不行。

说什么一醉解千愁,愁没解,越喝越愁是真的。

晚间十一点,苏慕晚等着傅君辞这个点给傅君辞去了通电话,原以为接电话的会是傅君辞,不曾想还是徐放。

09年9月十三日,宋思慎被警方带走的事情热火朝天的闹了出来,且还闹到了首都,新闻媒体压都压不住,怎么压的住呢?傅君辞在后方猛煽火。

这个男人狂起来,什么都不怕。

他此生,若想对付一个人只需干好一件事情就行了。

安顿好余瑟。

余瑟安顿好了,有无退路他都无所谓。

晨起,苏慕晚下楼,宋老爷子面色不佳。

宋思知见人下来,从茶几里抽了张报纸出来递至苏慕晚跟前让她看。

苏慕晚看了眼报纸,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满腔言语难以控诉,老爷子也好,宋誉溪和宋蓉也罢都不是出口成脏的人,此时即便是气急也不会破口大骂,那日傅君辞登门耀武扬威宋蓉气极也只说了一句我宋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而今日,苏慕晚看的出自家母亲满身怒火,起了燎原之势。

可仍旧是在隐忍。

俞滢虽说是个暴脾气,可也知晓,当着苏慕晚跟宋蓉的面,关于宋思慎被傅君辞送进去的事情,她不能多言。

言语任何一句都是在间接性的挑拨着母女二人的关系。

毕竟,她还是想一家人跟以前一样。

俞滢懂的事情其余人又怎会不懂,

宋蓉跟苏慕晚在这日晨间一句话都没说,但彼此之间的低气压代表一切。

晨间的早餐结束,宋蓉在全家人都离开餐桌之后望着慕晚,道出了如此一句话:“我那日看到你们二人在屋外相拥了,想必你也很喜欢他。”

苏慕晚捏着筷子的手一紧,挺直的背脊又僵硬了几分:“蛮蛮,如果我现在不是在宋家,如果宋家当初没有接纳我这个离了婚的女人,如果我没有承宋家的半分恩情,你此生无论嫁给谁,无论那个男人是贫穷富贵还是高矮胖瘦,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倘若有人多嘴,我会怼回去,告诉她,贫穷富贵也好高矮胖瘦也罢我女儿喜欢就好,可不行——————————。”

宋蓉望着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我除了你,还有别的家人,你我二人血浓于血,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理应,我该以你为重,可不行,蛮蛮。”

“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意见,但有些话妈妈还是得说,没有宋家,没有这些利益与权利的牵扯,妈妈支持你的婚姻就会像支持你创业那般,可是蛮蛮,没有如果。”

正是因为没有如果,所以她跟傅君辞的婚姻受到了阻挠。

“在我眼里,你犯任何错误都可以被原谅,因为你是我女儿,但是蛮蛮,我不能太自私——————。”

求大舍小,这是生活也是人生准则。

一如宋蓉所言,她不能太自私。

宋蓉这番话,换来的是苏慕晚的沉默,且这沉默极其漫长。

漫长到这个商场女强人低垂首坐在她跟前半分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当餐室的气氛逼仄的令人难以喘息时,宋蓉红着眼撑着桌子起身,准备离开时,只听苏慕晚用及其淡薄的嗓音问了如此一句话:“你们什么都想要,想要宋家平安,想要我顾大局识大体,想要我站在你们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但只有傅君辞告诉我,做人首先要找到的是自己。”

餐室里的空气瞬间被抽离,宋蓉的只觉猛然间被人呃住了咽喉,难以呼吸,难以喘息,她望着苏慕晚的目光从惊愕到震惊在至愤怒。

三五秒过去,哐当一声,宋蓉猛的起身,带翻了身后的椅子。

随即、扬手,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苏慕晚的脑袋上。

这一巴掌下去,半边脸半边脑袋都被打的嗡嗡作响。

二十五年,宋蓉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是这一次。

第一次呵斥她是这一次,第一次怒骂她亦是,包括第一次动手打她。

“苏慕晚——————,”伴随着巴掌声下来的宋蓉多的怒吼声。

“姑姑——————,”宋思知离得最近,听到椅子倒地声就冲了进来,将进餐室便见宋蓉一巴掌落下来。

她猛的奔进去,侧身伸手将慕晚的脑袋护在了怀里,带着防范性的望着宋蓉,似是生怕她在动手。

实则、宋思知也是慌的,这份慌张来源于从未见过宋蓉如此恐怖的模样。

宋蓉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可这日,她将这份怒火对准了苏慕晚,且还动了手,可怕!实在是可怕!

331:吵!吵!吵!

餐厅里,气氛凝重,近乎僵硬。

宋蓉望这苏慕晚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愧疚变成了盛怒,她难以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种话,会用这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方式将她放到一个十恶不赦逼迫自己女儿的恶毒母亲的位置上。

“蛮蛮,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专吃小孩的后妈,”宋蓉望着苏慕晚,一字一句道。

“我要求你顾大局识大体?”说到此,宋蓉笑了:“人世间的所有爱都逃不过一错抵百好是不是?”

“二十六的母女之情也抵不过你与傅君辞一年的夫妻之情是吗?”宋蓉的一句句询问出来,苏慕晚无法回答。

“蓉蓉你消消气,”俞滢听闻消息过来拉住人,试图让她冷静,而后者,伸手抚开她伸过来的掌心。

“你的字里行间都在告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合格的家人,而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以为我不同意你跟那个所谓的傅君辞在一起,宋蛮蛮,你让我觉得自己很自私,但实则、你比我更甚,我知晓知恩图报,而你只为自己,感情两个字占据了你的大脑,让你忘却了这么多年家里人对你的好,对你的支持,对你的理解,对你的包容以及给予你的温暖。”

“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情都是围绕着给和得而展开的,家里人给你了什么,她们从你身上得到了什么,你怪我在逼你做选择,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做选择?因为你的先斩后奏因为你的不告知,我跟你舅舅带着团队研究了十年的科研成果会被别人悉数盗窃走,席家跟天家人水火不容,你的丈夫站了席家的队就意味着我们也会被拉过去,天家人三番五次的求和拉拢我们都没有动摇,因为你的这场婚,我们会被推到对立面,你越是拖沓,越是磨蹭,我很你舅舅就越危险。”

宋蓉对苏慕晚失望至极,一如她本身所言,苏慕晚不想做出选择不想放弃傅君辞的举动无疑是自私的,言罢,她伸手抚开俞滢的手气呼呼的冲到客厅,而后、拿起信封,哗哗哗的从里面抽出数张纸丢在苏慕晚跟前。

“召回令,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付出十年的辛苦劳动在此刻都将付诸东流,意味着我们的庆功宴白开了,意味着我跟你舅舅兴许还要背上失败者的罪名,死不了,但是会被终生监禁,苏慕晚,是我在逼你还是你在逼我?即便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可你舅舅呢?舅妈呢?思慎跟思知呢?我们团队里的几百号人呢?难道都要为了你的任性你的一腔孤勇买单?”

“傅君辞教你做自己,他教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了吗?”

宋蓉的咆哮声在屋子里回荡,望着苏慕晚的视线早已由失望变成了愤怒,起伏的胸膛告知苏慕晚,她今日的盛怒已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怒骂不可怕。

可怕的是宋蓉骂完之后全家人的沉默。

苏慕晚从这沉默中得知,她输了。

当所有人都站在你的对立面时,你错也是错,对也是错。

而这一次,她没有选择。

“人最大的悲哀在于,你拿着家人提供给你的物质,接触着我们没有理解过的领域,拿着我们无偿给予你的资源去创造了一个商业帝国让你坐上了高位,到头来你却嫌弃我们市侩、嫌弃我们自私,宋蛮蛮,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我们什么都想要?”

“外公精心培养你想要你的什么?舅妈精心照顾你想要你的什么?宋思知跟宋思慎为了护着你处处给你打掩护是想要什么?宋蓉的怒吼声与咆哮声接连响起,吓的宋思知抱着苏慕晚的手都抖了几分。

“蓉蓉,”宋誉溪加入到了规劝队伍中。

宋誉溪,迈步过来欲要拉开宋蓉。

而宋蓉此时,却怒火喷张,俨然压不住:“人总是在吃肉的时候说肉香,刷碗的时候说碗脏,宋蛮蛮——————————。”

怒吼声在这日晨间响彻了宋家客厅,宋蓉今日的这场火,像是积攒了几十年似的,宋誉溪拉着她,她仍旧怒火中烧,苏慕晚的那句话,无疑是在油库了落了颗火星子进去,轰隆一声、起了燎原之势。

“你问过我吗?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考虑过我是否愿意吗?”苏慕晚起身,猛的推开宋思知,起身,望着宋蓉。

“傅君辞那么好?好到逼着你做选择还把宋思慎送进了监狱,好到挑拨离间,好到到父母长辈跟前来大放厥词?宋蛮蛮、你别忘了,如果我在逼你。傅君辞又何尝不是。”

砰——————————。

客厅里,一声闷响响起。

“老先生,”管家及切的呼唤声随之而来。

站在餐厅里的几人闻言,猛地冲了出去,反应最快的是宋誉溪,随即是宋思知。

仅是顷刻之间,宋家乱做一团。

老爷子二次晕倒进了医院。

这个身体健朗的老人因着外孙女的事儿再一次倒地了。

一家人急匆匆的奔到医院,医生见人又被送进来了,惊愕了一番。

苏慕晚此时,只觉大逆不道四个字在自己眼前飘过。

本来、我是想多写的、可是、难产了、

332:也愿蛮蛮,平安无虞

人这一生,总是在做抉择与选择。

小时候择校,长大了择工作。

皆有所成择人生。

而苏慕晚此时无疑是走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老爷子因她和宋蓉的争吵而晕倒,这是不争的事实。

清晨的医院走廊,不算安静。

且还有些喧闹,苏慕晚靠在病房外洁白的墙壁上,阖着眼,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厉感,周身被一种极致的隐忍而包裹着,仅是一眼望去,都能看出这人浑身的低气压。

在宋家和傅君辞之间的这场抉择,苏慕晚输的很彻底。

从宋蓉的怒声质问,再到老爷子晕倒。

每一样都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她的肩头。

宋家人的安危,她不能不顾及。

病房内,宋蓉坐在老爷子病床边,哭红了眼,宋誉溪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箭头轻轻的扶着,带着几分宽慰开口:“儿孙自有儿孙福,想开点,你这么哭下去会打扰到爸爸休息,出去坐会儿吧!”

宋誉溪说着,看了眼俞滢,后者会意,迈步过来搀扶着宋蓉去了病房套间的客厅,将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别气了,放宽心点,”俞滢轻声劝道:“我听思慎说那位傅先生待蛮蛮不错,兴许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的太片面了,我们应该站在蛮蛮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你想啊!若是人对她不好,以蛮蛮性格还会这么坚持己见吗?如果蛮蛮不爱他,想必不用我们劝,早就分了。”

“她在国外读书时,我们去看她一次,身边男孩就换一个,这些年都多少了?远的不说,就说从国外追到首都在我们家门口哭天喊地的那位,蛮蛮不照样狠心没搭理吗?再说贺家希孟,那也一样啊!你说是不是?傅先生那人虽只见过一次,是强势霸道了些,可这人有礼有节有手段,也是位人中龙凤,我们往开了想,宋家迟早是要没落的,我们这些做父母长辈的也迟早有离去的一日,人生还是她自己的,我们想那么多做什么?百年之后也不一定瞧得见,”

俞滢耐着性子规劝着,虽说对于苏慕晚私自结婚这件事情她心中也有意见,可眼下见这母女二人闹成这样,自己的意见都不重要了,一家人和睦才最重要。

不管宋家最终站的是谁的队,人生都得是她自己去过。

“这件事情站在三方当事人的角度来看,谁都没有错,蛮蛮有自己的所求,我们也有,但那位傅先生又何尝不是?只能说,我们宋家这些年站的太远了些,爸爸一心想远离首都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个漩涡,可宋家的根在这里,怎能说远离就远离,我们想平稳落地想安全无虞没错,可蛮蛮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也没错。”

俞滢站在客观的角度同宋蓉分辨这件事情,试图让宋蓉放宽心,最重要的、是缓解母女二人紧张的关系。

宋蓉听闻这话,气没如何消,反倒是及其无奈的笑了声,而后、摇了摇头:“我声她养她培养她支持她,到头来却换来如此?”

“当初苏临出轨,我们离婚,为了她的抚养权打官司打到我筋疲力竭,废了千辛万苦顶着大逆不道的名头去宋家把她带回来,为了把她带回来我险些还失手杀了人,回首都,我为了她放弃深造的机会精心培养,细心陪伴,她想出国读书我支持,她想创业我卖房,到头来,她说我不懂她,说我什么都想要就是不让她做自己?滢滢,我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母女情都抵不过一个同她结婚才一年的傅君辞,这不是我是否能想开的问题,而是蛮蛮本身——————已经觉得我是罪人了。”

宋蓉忆起当年种种,心头颤栗难言。

除开宋家人,苏慕晚是宋蓉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而此时,这个她唯一的亲人做出了离经叛道之事不说,且还将她推到了罪人的位置上。

这种痛心,难言。

宋蓉一直很温柔参与在苏慕晚的生活中。

她原以为,自己的女儿也如同她一般,接受这份母女情,可最终,苏慕晚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她一人的臆想。

是她非要将什么母女情强加在她身上。

这一切,她根本就不想要。

宋蓉的一席话让俞滢保持了沉默,她无法回答。

她曾设想过有朝一日宋思知也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可这设想还未开始就结束了。

只因————她不敢想。

她将所有温情与柔情都给了这个女孩子,十月怀胎受尽裂骨之痛只为她能呱呱坠地,陪着她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在到长大成人,这一路的艰辛、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她将所有的温柔与耐心都给了她。

将自己从一个少女心甘情愿的变成一个温情的母亲,付出的种种,难以用言语形容。

可到头来却被她摈弃在自己的人生之外。

这种痛,堪比钝刀落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的划拉着。

死又死不了,让你清醒着忍受那些痛。

俞滢不敢想,因为不敢想,所以宋蓉的这话,她没法儿接。

客厅外,宽慰声到此为止。

宋蓉跟苏慕晚的问题不在傅君辞,而在于她们本身。

在于苏慕晚不声不响结了场婚,在于她将宋蓉摈弃在外,在于她觉得宋蓉是棒打鸳鸯且逼迫她与相爱之人分离的罪人。

俞滢低垂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她还是想做努力,还是想劝说这母女二人能够摒弃前嫌,还是希望一家人能够跟以前一样好好相处。

和和美美,快快乐乐的。

可此时、她的想法似乎是天方夜谭。

天家人的敲打此时只是口头警告,可一旦苏慕晚跟傅君辞的新闻散出去了,那就不是口头敲打那么简单了。

宋家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前有猛虎后有追兵。

多的是人想看她们从高台上下来,多的是人想让他们身败名裂。

倚在墙壁上的人伸手摸了摸口袋,似是想摸包烟出来,可忘记了自己出来的太匆忙。

啪嗒————身后轻微的关门声传来。倚着墙壁的人缓缓侧眸望去,只见宋蓉出来,刚刚哭过一场的人腥红着眼将她伸手摸口袋的动作尽收眼底。

开口喊住了从跟前在过的人喊了一声,那人听闻声响回头,见是宋蓉,客客气气的喊了声宋老师。

宋蓉温柔开口询问:“有烟吗?”

那人一愕,似是没想到这个科研大家喊住自己只是为了要烟:“我不抽烟,我去问同事,宋老师稍等。”

宋蓉的那句有烟吗问出来,让苏慕晚浑身一颤,从天灵盖到脚底板,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嚣着恨不得能冲破她肉体的桎梏冲出来,宋蓉不抽烟,开口问人要烟为的是谁她很清楚。

走廊里,宋蓉回眸望着苏慕晚。

没了晨间在家时的咆哮与气愤,相反的,很平静。

微微牵起的唇角彰显着她此时的温柔。

苏慕晚望着人,背脊轻颤,望着人、一句妈妈轻轻的飘了出来。

宋蓉望着她,恩了一声,算是回应:“我还记得很久之前我问你身上怎么有那么重的烟味,你说、公司里的副总都抽烟,熬夜加班精神压力大,需要解压,也就随他们去了。”

苏慕晚落在身旁的手微微紧了紧:“蛮蛮,我素来是支持你的,彼时我问你,你若说是你自己熬夜加班精神压力大学会了抽烟,我也是能理解的,妈妈的好朋友你孟阿姨也抽烟,妈妈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只是我忽略了、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世界,有了自己想要的人生,一味的想参与到你的余生中去,却忘了问你,需不需要,愿不愿意。”

“那日傅君辞登门拜访,问我知不知道你怕黑,”说到此,宋蓉浅笑了声,似是无奈的低吟:“妈妈自己怕黑,每天睡觉都要点着灯,倒是忘记问你是不是也同我一样了。”

“妈妈——————。”

苏慕晚不知道傅君辞跟她说过此事,张口唤她,想解释。

恰好、医生去而复返,拿着烟盒与打火机过来了。递给宋蓉,后者接过,轻轻柔柔的道了声谢。

又问:“可以改日买新的再归还给你吗?”

医生一惊,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头:“没关系的宋老师,一包烟而已,也不值几个钱。”

宋蓉没有推辞,点了点头:“那谢谢你了。”

“那你们聊。”

宋蓉接过烟盒,从里抽了根烟出来,递给苏慕晚。

后者不敢接,红着眼望着宋蓉,那是一种从心理蔓延出来的恐惧感,遍布她四肢百骸,叫嚷着,呐喊着,做着挣扎。

走廊里,安静了几分、

来往的行人与医生护士好似都找到了各自的归处。

没有再出来、、

苏慕晚倚在门边望着宋蓉。紧绷的下颌看的出她的隐忍与颤栗。

“妈妈——————,”她再唤,嗓音带着几分哽咽。

宋蓉见此,将烟递至苏慕晚的唇边,且及其温柔道:“抽吧!能理解的。”

宋蓉极度平静,可她越是平静,苏慕晚便越是颤抖。

越是疯狂的害怕着。

比起动手打她和怒骂她的宋蓉,她更怕这般平静平和的宋蓉。

“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怕黑?”宋蓉柔声问她。

苏慕晚微微摇头。

宋蓉目光落在她身后。思绪飘忽,似是在回忆年少时那段并不美好的过往,将伤口扒拉开给她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儿看。

也不在乎是否会血淋淋,也不在乎那段过往埋得有多深。

“妈妈小时候被绑架过,因为外公外婆在那时实在是太过出名,当时,你外婆为了追到被绑匪绑走的妈妈,挺着大肚子追了一路,追到最后摔了一跤,肚子里的宝宝没留住,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你应该还有一个小舅舅的。”

宋蓉说着,有几分叹息,有几分懊恼亦有几分难以掩藏的自责,即便四十多年过去了,即便老太太不在了,她回忆起此事时,仍旧觉得这好似是昨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而又清晰。

“妈妈,对不起,”苏慕晚的哽咽用言语隐忍在此时悉数崩塌,猩红眼眶中的泪水倾倒而下。,顺着脸庞落入了衣襟消失不见,她摇着头抽泣着,想开口道歉。

为自己晨间出格的言语道歉,为自己的莽撞道歉。

宋蓉说着,将烟往前送了一分,递至苏慕晚唇边,且另一只手擦亮了打火机,送到苏慕晚跟前替她点燃了这根烟。

她的眼泪,打湿了这根烟。

“我不是个好妈妈,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一味的只是逼着你做选择,如果以后蛮蛮自己做了母亲,一定要参照妈妈的不好与失败去改进,去做一个优秀的母亲,”宋蓉将打火机与香烟缓缓的放进了她口袋里。

苏慕晚唇边的烟,早已掉在了地上,砸出了些许火花,又熄灭。

见宋蓉将烟放进她的口袋里,她急切的伸手想掏出来,却被宋蓉狠狠的抓住了手腕,阻止了这个动作。

抓住她的手。

这日、宋蓉抓住她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而苏慕晚的挣扎,更甚。

可她没有赢过宋蓉。

医院的长廊上,静悄悄的,只剩下母女二人,宋蓉猩红着眼眸望着苏慕晚,而后者泪流满面,惊恐与害怕从她脸面上轮番上演。

宋蓉的脸庞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这平静下,隐藏着数之不尽的惊涛骇浪。

她紧紧握着苏慕晚的手腕,直到她不在挣扎,宋蓉轻轻地,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腕,而后伸手,像往常许多个晨间她出门那般,伸手理了理她的衬衫衣领,用这时间最温柔的嗓音道:“人生漫长,前路漫漫,往后妈妈————就不陪你走了。”

“因为——妈妈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人。

“愿那位傅先生能知你懂你胜我爱你,也愿蛮蛮,平安无虞。”

话语落地,宋蓉的手恩缓缓垂下,苏慕晚闻言,惊恐的望着宋蓉,试图伸手抓住她,却被宋蓉挡住了、

她惊恐,害怕,慌张,似是一个要被人抛弃的小孩,清明的眸子布满水珠恐慌的望着宋蓉,泪珠滑落浑身颤抖:“你不要我了吗?”

宋蓉挡住她手腕的手松了一分,这句你不要我了吗戳中了宋蓉的心窝子。

让这位妇人险些落泪。

宋蓉拽开苏慕晚抓着自己的手,望着她的惊恐的眼眸,将她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

且又往后退了一步。

“妈妈————,”哽咽声与哭泣声接踵而来。

苏慕晚惊恐的看着宋蓉,只见她平静的笑了笑。

“去吧!这世间的幸福本就不该相违背,”言罢,宋蓉转身推开病房门进了屋子,且及其快速的将房门锁住了。

苏慕晚只是比她慢了一秒,慢了一秒,而后就被关在了病房外。

数秒之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

走廊里,苏慕晚疯狂的拧着门把手,泪水不断,她喊着宋蓉,可没有半句回应。

良久,她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妈妈,我错了。”

她哽咽着道着歉,蹲在病房门前,哭的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来往之人频频侧眸望向她,更甚是有人在想,这间病房里,是否有她的亲人离世。

医院本就是个生离死别之地,那些人在她身旁来来往往,最多注目看一眼,而后步履不停的离开,有人麻木了,见惯不惯,有人恐惧,害怕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

病房内,宋蓉靠着门板,浑身情绪紧绷,相比较于苏慕晚的撕心裂肺,她的泪水来的更加沉默。

且往往是这沉默,叫人看了更加心疼。

“蓉蓉,”俞滢迈步过来,轻轻唤她。

后者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过来。

她顺着门板缓缓蹲下去,门外是苏慕晚肝胆俱裂的痛哭声,以及那一声声的我错了。

医院的门,并不隔音。

宋誉溪跟宋思知二人坐在病房里,听着屋外苏慕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二人低垂首,若有所思,谁也没发现,老爷子睁开的眼帘又缓缓阖上。

那一眼,似痛楚,似隐忍。

2009年9月十三日,宋蓉用及其平静的言语放她走,亦是成全了她与傅君辞二人。

可苏慕晚后悔了。

二十多年人生路,她一朝醒悟。

可这醒悟,来的尚晚。

老爷子的病房内,宋蓉抵着门,无人能出。

也无人能进。

直至——————————走廊上有声响惊恐传来。

医生、护士,鱼贯而出,将晕倒在病房门前的苏慕晚扶上了病床,而事关首都医院里的一场母女之间的放任与追逐,也就此打住。

这日清晨,天色蒙蒙亮,在办公室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的付婧猛的从梦中惊醒。

惊醒的一瞬间,整个人懵了三五秒。

而后急匆匆起身,奔到了警局,寻宋思慎去了。

却不想,在警局门口遇到了临危受命而来的徐放。

二人相见,步伐都停了几分。

付婧轻嗤了下,客客气气的道了声早,而后又道:“你说傅董何必为难无辜者呢?”

徐放知晓付婧在言语什么,也不掩藏,倒也是顺着她的话开口,毕竟付婧那句话前面的你说二字,带着几分客观主义。

“要说无辜,也是傅董无辜吧!好端端的,老婆都要跑了。”

付婧听闻这话,浅笑了几分:“跑了就去追啊!平白无故把无辜者送进来,这也不能仗着自己每年纳税多而浪费国家资源啊!”

“那也得追的上!”徐放这日早起,脑子并不清明。

付婧来之前,他就点了根烟。还没开始抽呢!就见人了。

这会儿跟付婧聊着,抬手吸了口烟,似是闲聊似的开口道:“傅董估摸着也不知道,自己多年前跟同学合伙开了个公司,这会儿成了他追妻路上的拦路石了,眼看着这些年企业做的红火了,规模也整大了,总不能丈母娘不同意把公司说关就关了吧?宋家人的前途是前途,宋家人的命是命,那公司里万把人的前途不是前途?命不是命了?”

“要说傅董,也可怜,”徐放说着,伸手点了点烟灰。

付婧浅笑了声,轻嗤回去:“事有轻重缓急,孰轻孰重傅董该掂量掂量?”

“那也是,”徐放点头应允:“可也不该傅董一人掂量啊!付秘书说是不是?”

“傅董这队,有点歪了————————,”付婧望着徐放,轻飘飘的言语着,明显是话里有话。

而徐放呢!也轻飘飘的回应:

“一个商人,一心只想搞钱,哪里知道什么是站队啊!c市离着首都千把公里,要站也是在c市,去不了那么远。”

为什么大家都在说宋蓉只生不养啊?我没写啊!!!!!!

333:身上挺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