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在这些二世祖的口中抢肉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傅君辞是土生土长的C市人,对C市的地段以及经济贸易都有足够的把握。
且那地方远离首都,远离天子脚下,玩玩灰色地带没有什么,可在首都,一切都该谨慎。
主要是,宋家地位太特殊。
若是傅君辞孤身一人,他天不怕地不怕,可连带着宋家,自从这人被灌上宋家女婿的头衔,一切都变了。
素来猖狂的傅君辞开始变得谨慎。
那个喜欢大刀阔斧整顿自己疆土的人也逐渐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二人上车,萧言礼吊儿郎当的问道:“回去会打架吗?”
傅君辞冷呵了声:“你给我整这么一出,不就是希望看到我回去打架吗?”
那人又悠悠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失算失算。”
前座,罗毕听着二人的话,就跟听着别人打哑谜一样,云里雾里的,摸不真切。
“你放心,我会把你这种强烈看好戏的愿望告知苏慕晚的。”
“过分了啊,”这要是告知苏慕晚,回头她不得弄死自己?
这跟要她他有何区别?
“敢做不敢当?”
“男人的事情,不要把女人拖进来,”萧言礼一本正经道。
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傅君辞看了,险些觉得人家是个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
实则呢?是个记仇的小人。
“你连女人的仇都能记,还好意思说这个?”
这夜,十一点三十二分,院子里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
十一点三十五分,卧室门被推开。
暖黄的地灯站在角落里,让屋子有些许光亮。
傅君辞推开房门站在门口,愣住了。
苏慕晚坐在卧室大床上抱着被子靠在床头,一脸幽深的望着他。
那眼神就好像他出去嫖。娼了似的。
先是望了眼苏慕晚,而后看了眼堆放在卧室里的购物袋,一时间,俊逸的眉头拧了拧。
东西不多,但也不少,依着床尾而放,一直延续到卧室门口,堪堪给了一个能推开门的空间。
“能不能收拾一下?”傅先生不悦的嗓音响起。
靠在床上,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十一点多,按理说也不算太晚。
可苏慕晚在等人归家的途中,已然是困得不行,更甚是有些双眼皮在跟下眼皮打架的趋势。
人一旦没睡好情绪就会不佳,以至于傅君辞今天这一句带着情绪的话出来时。
她也没了什么好脾气,直接开口就问:“你是不是把卡给停了?”
早些时候听到萧言礼的挑拨时,确实是心中有气,可一路驱车回来,这气早就消了。
秉承着吵架会破坏夫妻关系的想法,这人开始装麻:“什么卡?”
“没做我当什么当?”说着,傅先生伸脚拨开挡在跟前的购物袋,给自己开辟出了一条路往衣帽间。
且临进去前,伸手脱掉了身上的大衣,随手丢在床尾的长榻上。
苏慕晚听闻这人的话,火了。
伸手抄起抱枕就往傅君辞身上砸:“我都打电话问过银行了,你个狗东西。”
傅先生心里一咯噔。
脑海中在极速的找寻着能为自己逃脱的借口。
“我让徐放停另外一张卡来着,他是不是干错事儿了?”
傅君辞这人,长的不咋地,锅甩的还挺漂亮。
前一秒还说不知道,下一秒就把锅甩给徐放了。
苏慕晚气急,哗啦一声掀开被子,踩在床上向着傅君辞而来,那气呼呼的模样似是恨不得能咬死他。
“赚钱不给自己老婆花,你是不是准备去给外面的小三小四花?”
苏慕晚这话,本也没别的意思。
可傅先生刚从跑马场回来啊,虽说觉得吵架会影响夫妻感情,不太想吵。
可苏慕晚这会儿严词厉色的望着他,将那些莫须有的小三小四都扯出来了。
刺激到他了。
婚前就算了,婚后还来?
当他是个死人?
“你能去跑马场里给小奶狗送钱,老子还不能去给小三小四送钱了?”
傅先生这一吼,苏慕晚的脚步顿住了,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良久,才悠悠吐出一句话:“你今天去哪儿了?”
“你说老子去哪儿了,”傅先生冷飕飕的反问。
问的苏慕晚有那么几分虚心。
想来,这人是记得自己一掷千金的时候的。
455:下楼的姿势很漂亮吧?
要是翻旧账,苏慕晚能把傅君辞那一箩筐的事情都倒出来,
比如,凤凰台里那几位长期跟着他应酬的女人,又比如,柳霏依。
苏慕晚这人,缺就缺在太讲道理。
比如,她以前跟傅君辞吵架吵到猫毛满天飞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把柳霏依这个人拿出来翻一翻旧账。
知道今日傅君辞义正言辞地在她跟前,跟她提起跑马场里那个人的时候,苏慕晚想,这旧账得翻,这脸,也不能要了。
“你什么意思?”站在床上的人猛的从床上下来,也不管地上堆满的购物袋了,一脚踩在袋子上,咯吱咯吱响。
“我去去跑马场里给人送钱送的也是我自己的钱,说我?你想想你自己。”
“我怎么了?”傅先生全然不知道傅太太此时的想法。
要是知晓,约莫也不会这么上纲上线的怼回去。
“你给柳霏依买车买房我说什么了?婚后人家仗着你的名声四处为非作歹求便利我跟你闹了吗?闲了是吧?非得把剩饭剩菜拿出来炒一炒。”
苏慕晚说着,弯身,速度极快的将脚边的两个购物袋丢到了一边。
购物袋里包装好的衣服洒落一地。
“你贱不贱?不花你钱你哔哔叨叨,花你钱你停我卡,怎么都是你说了算?”
苏慕晚本就不是个缺钱的人,傅先生的这张卡给她时,人也没想过要用,之所以会用它,也是因为傅先生在她跟前多次提起,说什么夫妻本是一体,不要太过见外之类的话。
现在好了,她不见外了,这人也极其不见外的把卡给停了。
“花着我的钱去跑马场里打赏小奶狗?”
傅先生这日,翻了醋坛子。
苏慕晚此时若是个脾气好的,软乎一点,也就过去了,可偏偏,这人是个暴脾气。
什么脸面都不给人家。
苏慕晚怒了,因着傅君辞的那一句花着我的钱,成熟女性对于人生中的某些事情是及其较真的,比如这方面。
苏慕晚听此言,提着近乎极地的睡裙裙摆,路过重重障碍,向着床头柜而去,而后,拉开包的拉链,哗啦啦的在里面一通翻找,找出了傅君辞的卡,伸手,狠狠的扔给了傅君辞,且怒目圆睁道:“老娘不缺你这点钱。”
傅君辞跟苏慕晚二人每一次吵架都如同于天雷勾地火。
两个暴脾气的人站在一起,都恨不得能伸手捏死对方。
苏慕晚扔完了卡,还不解气,又怒火冲天道:“房子也是你买的,我是不是不能住?”
说完,她提着丝绸裙摆向着房门而去,那怒火冲天的模样给人一种一秒钟都不想多呆的感觉。
“苏慕晚,”傅先生也是气。
“就许你周公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你给我翻什么旧账呢?我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婚前的旧账拿出来翻一翻,谁都能翻出一箩筐出来,不想过你就直接说,是哪个狗东西在你跟前嚼舌根?”
以苏慕晚对傅君辞的了解,这人如果不是应酬不是公事,极少会去那种地方。
去就去了,工作人员断然不会傻了吧唧的跟他说什么你老婆在跑马场一掷千金的事儿。
这事儿,只可能是身边人说的。
苏慕晚细细想了想,脑海中有一身影一闪而过,随即,蹦出一个名字来:“是不是萧言礼?”
傅先生沉默了,他再一次感叹,女人的直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苏慕晚见人沉默,更气了。
望着人的目光都快喷出火来:“你让他给老娘等着。”
说完,苏慕晚气呼呼的往房门口而去。
彼时,傅君辞进来,房门未关。
见人气冲冲过去,心中一惊,快步追了过去。
不曾想,苏慕晚身手实在是太过矫健,一溜烟的直接跑到了楼梯口。
而看这个模样,颇有一种马上要离家出走的架势。
傅先生一惊、在身后跨大步追了出来。
且步伐越来越快。
行至楼梯口苏慕晚似是想起什么,猛的停住步伐,抓着栏杆侧身回头,而傅先生此时,正伸出手准备抓住她的臂弯,不曾想,被苏慕晚就这么巧的给侧开了,以至于这人重心一时不稳,向前扑去。
反应过来时,连人摔下了楼。
那摔下楼时的哐哐声,惊得苏慕晚缩了缩脖子。
哐哐声结束,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声:“宋蛮蛮————。”
这声怒吼,让处在震惊中的苏慕晚回过神来、也惊醒了已经睡下的兰英。
傅太太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摔下楼的。
但显然、此时再去纠结这个没有任何意义。
她站在楼梯口,傅君辞躺在楼下。
前者茫然,且那茫然中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好奇。
后者震怒,震怒中带着一丝丝隐忍。
“先生,”兰英急忙奔赴出来,见人躺在地上,焦急喊道。
“你还好吗?”
还好吗?
这句话问的傅君辞怒火控不住。
还好他会躺地上不起来?
可苏慕晚,颇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情、在此时还疑惑的问了句:“你怎么下去的?”
兰英也很疑惑。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呢?
但她没自家太太勇敢,不敢将疑惑问出来。
“报警吧,说我被家暴了,然后,喊个救护车,”傅君辞放弃了跟苏慕晚的争吵。
再吵下去,要么他自己疼死在观澜别墅。
要么,苏慕晚趁着他行动不便将他给剁了。
好男不跟女斗,命重要。
这场争吵像什么?
像极了你带齐了所有装备准备去拉个屎,脱了裤子蹲下去时,突然发现,便秘了。
又是闷雷又是狂风的结果是这场雨死活没有下下来,夭折在了傅先生的腿折当中。
吵架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前一秒还疑惑的人,下一秒就提着裙摆下楼了。
原因是听到了傅先生说要喊救护车。
二人都是成年人,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显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而傅先生的那一句喊救护车看起来也不是玩笑话。
“你怎么了??”傅太太看着坐在地上久久没起来的傅君辞,有些担忧问道。
“托你的福,我还活着,”傅先生道。
“这种时候你跟我吵架不怕我弄死你?”苏慕晚横眉冷对望着人,面露凶狠。
“太太,”兰英在旁边喊了声,话语中显然带着那么几分无奈。
“能起来吗?”苏慕晚忍了忍性子问道。
2009年年末,傅先生从楼上摔下来,把腿折了,救护车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惊动了宋家人、医院里,医生一番检查下来直接将人摁进了病房。
得出结论:左小腿骨裂。
苏慕晚得知时,有些震惊,似是怎也没想到会这样。
病房里,除了老爷子,都来了。
一群人围在病床旁边,望着傅君辞一脸沉重的模样活像他命不久矣似的。
“好好的,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了?”宋蓉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这人不仅是从楼上摔下来了,且还是夜半三更的从楼上摔下来了。
着实是令人很不解。
傅君辞闻言,没有直接回答宋蓉的话,反倒是看了眼苏慕晚,眼神往下压了压,这才望着宋蓉道:“是我不小心,妈妈。”
不小心就是不小心,他看自己做什么。
弄得那么不心甘情愿,活像他从楼下摔下去是自己的功劳似的。
太狗了,傅君辞这人实在是太狗了。
宋蓉一眼就勘破了傅君辞眼中的那点情绪,。
转头望向苏慕晚,沉着脸道:“你跟我出来。”
苏慕晚:………。。????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妈妈,”傅先生还颇为善解人意的来了这么一句。
当然;这句话在别人耳中听起来可能是善解人意,可在苏慕晚的耳中听起来这人就是想看好戏。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当初他是怎么联合余瑟搓磨傅君辞的、傅君辞现在就怎么反过来联合宋蓉琢磨自己。
果然做人还是不能太猖狂,出来混的是迟早要还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苏慕晚现在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与真谛。
“说什么?说你给别的女人买车买房?”苏慕晚心想,这个快不能吃。
于是、先发制人来了这么一句。
可傅君辞呢?也不是吃素的。
面对苏慕晚的先发制人,他只是望着人家,抿了抿唇,又蹙了蹙眉,而后,深呼吸,而后,及其无可奈何又毫无办法更甚是带着点宠溺与忧愁的味道同宋蓉道:“都是我的错。”
苏慕晚:………。???
她这是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
个傅君辞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狗东西三个字来形容了,这人简直是狗界的鼻祖。
太不是东西了、、
他这模样,就好比同宋蓉道,我很委屈,我没干这种事情,但蛮蛮说我干了,我就是干了,妈妈你千万不要说她。
傅君辞要是在这话后面再加上那么一句,让宋蓉不要跟她计较。
或许还会让宋蓉多考虑那么一分,想想他这话里的真假。
傅君辞这人,说话只会说到刚刚好,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
且他这个刚刚好的标准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一样。
她该说什么?
换言之,她现在说什么话才是对的。
苏慕晚已经感受到宋蓉身上的怒气了。
傅君辞今日可谓是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宋家人的目光纷纷的落在自己身上,宋蓉的苛责,宋誉溪的不悦,舅妈的惊讶,宋思知的佩服,宋思慎的后怕。
一屋子的目光都落在苏慕晚身上,让她觉得脑子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若此时是外人在场,苏慕晚一定会造出一个漂亮的说辞把自己摘干净。
可此时,在宋家人跟前,她说什么都有强词夺理的味道。
“你说,”宋蓉言简意赅,带着几分不怒自威。
“是他自己从楼上摔下去的,”苏慕晚开口解释。
“前因后果,”宋蓉不满意苏慕晚的这个回答。
若是往常,宋家人肯定会有人出来打圆场,可今日——————没有。
“等等————从楼上摔下去的?”搜宋思知在此时,发出了疑问。
疑惑的目光望着傅君辞,似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也就这句话,恰好将宋蓉跟苏慕晚的聊天岔开了。
“楼上摔下去都能摔出个骨裂,那傅董下楼的姿势一定很漂亮吧!”宋思知说这话时,眼里冒着精光,就好像下一秒的话就是,有照片吗?有的话给我欣赏一下。
宋蓉:。。。。。。。。。。。。
俞滢:“你给老娘滚出去。”
苏慕晚:。。。。。。。。果然,天大地大,姐妹最大。
456:活像个残废
长廊里,宋思知拢着身上羽绒服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靠在墙上。
望了眼同样靠在墙上的苏慕晚。
悠悠视线带着那么几分无所谓。
“嗳————————,”宋思知开了金口。
“干嘛?”苏慕晚嗡嗡回应。
明显是觉得被赶出来这事儿有点丢人。
“附近有家烧烤不错,去吗?”宋大小姐的反射弧极长,不、应该说她没有那些世俗的愿望。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活着开心,其他人无所谓。
不然这人怎么在被赶出来之后还心心念念的想去来顿烧烤。
“你还吃的下去?”苏慕晚侧眸疑惑望着人。
宋思知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耸了耸肩反问道:“我怎么就吃不下去了?”
“就因为被集体赶出来,我就吃不下去了,我要真像你这么个想法,老娘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估摸着阎王爷都见我眼烦了。”
从小到大她俞滢摧残的次数还少吗?如果仅仅是因为被赶出来这种事情而不吃饭,那她早就饿死千百回了,还会活到现在?
苏慕晚真是太单纯了。
小姑娘还是小姑娘。
苏慕晚:…………。很有道理,她无法反驳。
“我还是挺好奇的,”靠在墙上的宋大小姐转了个身,望着苏慕晚问道::“你是怎么把一个身高体重都在你之上的男人给踹下楼的。”
苏慕晚:………说起这个就来气。
“我说他是他自己滚下去的,你信吗?”
她现在是比窦娥还冤,有理难说。
说了也没人信。
傅君辞那个狗东西不去当演员,实在是亏了。
就这个狗东西,进了演艺圈也得封帝。
“不信。”宋思知望着苏慕晚一脸诚恳道。
“那你问个屁。”
“我这不是好奇吗?”
“你还好奇什么?”
“我还好奇傅君辞摔下去的姿势,”宋大小姐对这个有了执念。
苏慕晚:“等他腿好了,我跟你说。”
“让他再摔一次?”
苏慕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我有这个想法。”
宋思知睨了人一眼:“我看你不止有这个想法,你还有其他的想法。”
“是有,你帮帮我?”
宋老师一扬下巴,似是及其大方道:“你说,不违法犯忌都行。”
“弄点药,给毒哑了吧!不会说话就让他闭嘴。”
宋思知:………………
“宋蛮蛮,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病房门口一声怒吼声猛然响起,吓的苏慕晚浑身一哆嗦。
转身,就见宋蓉浑身冒着怒火站在身后,怒目圆睁的瞪着她。
眉眼间的星星火近乎遏制不住。
“这么些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宋蓉好巧不巧的听见了这姐妹二人大逆不道的对话,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望着苏慕晚的视线颇有一种恨不得捏死她的模样。
苏慕晚想,人倒霉了,果然是喝凉水都塞牙。
她跟宋思知二人的宏图伟业只是刚刚起了个苗头,就被宋蓉一盆冷水浇下去,来了个透心凉。
“姑姑,姑姑、我们就开玩笑的,肯定不会真这么干啊!真这么干那不是违法犯罪吗!”宋思知从苏慕晚身后冒出来,充当和事老的角色,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苏慕晚向外去:“蛮蛮思想有问题,我带她去吹吹冷风,开导她一下。”
宋思知拉着苏慕晚一进电梯,就开始数落人了:“让你去撸烧烤不去,差点又死一回吧!”
“你是不是看见了?”苏慕晚怀疑宋思知这个狗东西看见宋蓉来了,但不告诉她。
“我看见什么了?你醒醒脑子好吗?你挡着门呢!你妈把门开个缝人不用出来就能听见我俩在聊啥,让你走偏不走,”宋思知说着,就差伸手去戳苏慕晚的脑袋了。
二人晃晃悠悠的到了烧烤摊,刚坐下,宋思慎电话来了。
告诉了在哪儿,宋思知开始拿着菜单点菜。
“最近公司忙吗?”她问。
“就那样,”自打上次傅君辞跟总统各项进行谈判之后,苏慕晚对工作的事情并不那么上心了,达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将股权让了二十给那位上位者,虽说她仍旧是最大的股东,但心态一下子就变了。
但这些事情,
苏慕晚不能对外说,这个“外”包括傅君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有些情绪可以拿到明面上来说,有些则不行。
特别是这些话,她不会在宋家人的跟前提起。
“你有没有想过————”宋思知望着话说道一半,开始正儿八经的望着苏慕晚。
“什么?”后者问。
“傅君辞腿摔了,管不了你了啊!”
苏慕晚:。。。。。。。。。。。。有道理。
“这大冬天的待在首都冻死个鸟人,你难道就没有点别的想法?”宋大小姐开始谆谆善诱。
这宋家姐妹二人的心态可谓是出奇的一致,宋大小姐觉得老子现在不想搞科研,搞来搞去都是给别人做嫁衣。
宋二小姐觉得,老子不想挣钱,挣来挣去都进了别人的口袋。
宋思知这话一出来,苏慕晚脑海中就有画面了。
“你想去哪儿?”
“海岛,”宋思知答。
似是生怕苏慕晚反悔,宋思知连带着宋思慎坐下来都没正眼瞧人一眼,开始苦口婆心,呕心沥血的给苏慕晚洗脑:“你想啊!我两这么多年时间都没有凑到一起去过,不是你忙就是我忙,现在好了,你不忙我也不忙了,正好那个狗东西又惹你了,这种时候我们不是应该趁着你老公行动不便,出去快快乐乐的待几天吗?”
苏慕晚想了想,一想到傅君辞行动不便,觉得可行。
点了点头:“有道理。”
“那约?”
“约。”
“你疯了?妈妈知道不得扒了你的皮,?”宋思慎惊恐的望着这两个女人。
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宋思知闻言,望着宋思慎反问了一句:“所以?妈妈怎么会知道?”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俞滢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一定是宋思慎出卖了他们。
这一眼望过去全是警告,吓得宋思慎瑟瑟发抖,久久不能回神。
造孽啊!
也不知道该说傅君辞运气好,还是该说傅君辞倒霉
娶了苏慕晚这么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女人。
如此就罢,还有宋思知这么个神助攻。
“你们能不能可怜一下那个刚从楼上摔下去摔骨裂的男人?”可能是同为男性,又可能是太过了解自己加两个姐姐是什么样儿,宋思慎一时间颇有些可怜傅君辞。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这话苏慕晚就炸了。
一想起今天晚上的糟心事,又想到傅君辞因为萧言礼那个狗东西的只言片语,把她的卡给停了。
明明是他自己摔下来的,且还在宋蓉那边演起戏来,且还演了一套又一套的,把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又无限委屈可怜的位置上。
她就怒火止不住的噌噌噌的往上冒。
哐当、苏慕晚一抬手拍在了桌面上:“我可怜他谁可怜我?”
狗东西就是狗东西,蒙骗了大家的眼睛。
苏慕晚这一拍桌子,吓的宋思慎浑身一哆嗦。
立马举手投降:“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宋思慎除了在心里替傅君辞莫哀之外,什么都干不了。
也什么都不敢干。
次日,当徐放带着几位首都来的老总进医院见到傅君辞如此模样时,惊呆了。
浑身上下都冒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老板————,”曹岩开口,微微轻颤。
见了傅君辞躺在病床上的凄惨模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您还好吗?”曹岩问。
“你觉得呢?”傅先生反问。
曹岩被哽了一下。
徐放想了想,一句话问出了重点:“怎么就断腿了呢?”
傅先生闻言,昂头看了眼天花板,而后、及其无奈的叹息了声:“被家暴了。”
那模样,似是无奈,似是宠溺。
又似是习以为常。
最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是习以为常。
堂堂首富,被老婆家暴到习以为常?
这说出去谁信?
信了也是有辱苏董名声啊!
徐放虽说在心里面隐隐约约的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可当傅先生说出来是他还是震惊的。
放火烧家打老公。苏董可是把犯法的事儿全都干齐全了。
都该载入刑法史册了啊。
精彩,精彩,实在是精彩。
徐放想,就苏董这般人,还真不是谁都能娶回家的。
没点脑子的人不是下一个武大郎吗?
就傅董这么有脑子精明的人都被摧残成如此模样了。
曹岩愣住了,望着傅君辞久久不能回神。
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后背密密麻麻的爬上了一层冷汗。
“家暴————犯法吗?”曹岩默了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徐放听闻,心里一惊,。
望了眼曹岩。
心想,这个曹副总可真是憨厚老实啊!
什么话都敢说。
徐放掩唇咳嗽了声,岔开了话题:“傅董,这是跑马场的资料。”
傅君辞腿骨裂的,手还是好的呀。
伸手接过徐放递过来的文件,随意的翻了翻。
且望了眼曹岩,悠悠回应道:“家暴犯法,但我不敢报警。”
曹岩:。。。。。。。。。。。。。老板太可怜了。
徐放:。。。。。。。。。。。苏董牛逼。
这日,苏慕晚来时,就见徐放跟曹岩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同傅君辞汇报工作。
目光齐齐整的看向她就罢了,且这二人还一起有默契的望着她沉默了那么半分钟,偏偏苏慕晚就从这半分钟中。
琢磨出了点什么。
再反观傅君辞,他悠哉悠哉的靠在病床上,像极了一个残废到半身不遂的老年人。
“看着我做什么?”苏慕晚硬邦邦望向二人问道。
“苏董好,”徐放跟在傅君辞的身边久了,知道自家老板是个什么性子。
也知道苏慕晚的脾气。
她这一生硬邦邦的看着她做什么,确实是够吓人。
苏慕晚伸手将手中的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望着傅君辞,不算温柔道:“我给傅董挪位置?”
靠在病床上的男人睨了眼苏慕晚,伸手将手中文件合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徐放站起来道:“我们聊完了,这就走。”
徐放的求生欲不比傅君辞差。
傅董若是惹了自家老婆哄一哄就好了,可他若是惹了苏董,只怕是非洲在向他招手。
且傅董这人,旁的事情硬气的不得了,在自家老婆跟前,耳根子软得一塌糊涂。
枕边风这么一吹,他的大好前程可能就毁了。
徐放跟曹岩相继离开,苏慕晚拉开椅子坐下去,双手抱胸面色不善的望着傅君辞,且侧了侧下巴,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保温瓶:“饭。”
言下之意,自己弄。
傅先生被人这么粗鲁的对待,倒也是不气,看了眼自己的腿,言外之意就是,我是个病号。
“傅董折的是腿,不是手。”
“也不方便。”
“是吗?”苏慕晚耸了耸肩:“那你不吃呗。”
“恩、”傅先生似是很认同的点了点头:“嘴巴不用来吃东西,就要用来说点什么。”
苏慕晚:…………这狗东西竟然还想着告状?
威胁她?
苏慕晚起身,伸手拧开保温瓶,将里面的饭菜摆到傅君辞跟前的小桌子上。
且一边摆,一边道:“你就不怕我给你下点什么东西?”
“你要是愿意与我共赴黄泉,我也无所谓了,”杀人犯法,苏慕晚要是想干犯法的事儿把在自己折进去,傅君辞无所谓。
“共赴黄泉?”苏慕晚反问了一声,而后要摇了摇头:“不不不,犯法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违法犯纪杀人放火的事情你还干得少?”连自己家都能烧的人说什么犯法的事儿她不敢。傅君辞若是信了她这话,当真是有鬼了。
傅先生冷嗤了这么一声,伸手拿起筷子准备开口。
可他的动作,止在了傅太太的下一句话当中。
“最多也就下点药让你不孕不育罢了。”
“狠起来让自己断子绝孙?”
“是你断子绝孙,跟我没关系。”
傅君辞:。。。。。。。。。。。。。他有点慌。
苏慕晚这话跟要绿他好像没什么区别。
“你要是敢干什么对不起老子的事情,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
苏慕晚笑了,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残废,目光从他的腿上缓缓地移到他的脸面上:“你打断我的腿之前,我一定会先折了你的腿。”
“一个半身不遂的残废还敢威胁我?”
“你的良心呢?”
“被狗吃了,”兴许是觉得狗这个字太过广义了,傅太太又补了一句:“被一条姓傅的狗吃了。”
“你闭嘴,老子不想跟你讲话。”
他怕自己被人气死在病床上。
诚然。苏慕晚是有这个能力的。
要真被人给气死在病床上了,得不偿失。
“嘴巴不用来吃东西,就要用来说点什么。”苏慕晚有样学样的将傅君辞的话丢给了他。
噎的傅君辞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二人沉默之时,宋蓉进来了,叮嘱了几句,说是去找医生聊聊,又离开。
长辈的去而复返给傅太太创造出了便利条件。
“跟你说个事儿,”苏慕晚一边说着,且还一边往窗边去了去。
“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就不要说了,”他不想心塞。
“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儿,”傅太太想了想道。
“我明天出差。”
傅先生:。。。。。。。。。。。
本是低头吃饭的人缓缓的搁下筷子,丹凤眼微眯,望着她的视线深邃了几分:“去海岛穿着比基尼搂着小奶狗出差?”
“不是,”傅太太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正当傅君辞以为她要说什么好话的时候,这人又补了一刀:“是坐着你的专机,穿着比基尼去海岛出差。”
晚上没时间写,不更新啦!明天中午见
457:一山还比一山高
傅君辞突然间觉得,如果没跟苏慕晚这么个东西结婚,他应该可以多活五六七八九十年。
自从跟苏慕晚结婚之后,他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可能一命呜呼。
即便不会即刻之间撒手归西,也是命不久矣的那一卦。
坐着他的专机去海岛穿着比基尼搂着小奶狗出差?
好好好、实在是好。
就冲着他行动不便来恶心他是吧?
不急、不急,好日子过久了是吧?
本是坐直了身子的人缓缓的靠在床上,且还望着苏慕晚扬了扬下巴:“来,说说,你还去干什么。”
“挺多的,”傅太太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望着傅先生。
“比如?”傅先生又问。
傅太太想了想:“数之不尽。”
傅先生笑了笑,缓缓点头,给了两个字:“很好。”
男人虽说话语平平淡淡,可苏慕晚总觉得这人浑身上下冒着一股子精明的算计味儿。
总觉得他说出很好这两个字是带着味道的。
“你想干嘛?”小狐狸眯着眼望着他。
傅先生浅笑:“你觉得我想干嘛?”
二人四目相对,一人浑身上下冒着防范之意。
另一人吊儿郎当,悠哉悠闲地望着他。
“我赌你去不了,你信不信?”傅先生双手交叠放在脑后,万般舒适的模样引起了傅太太的极度不舒适。
这人,即便折了一条腿,也掩不住他浑身上下的矜贵气质。
褪去一身正装。
傅君辞从商业基因基因的位置上退下来,逐渐的变成了一个接地气的平凡人。
周身的姿态,以及与这个世界融合的脾气。
都散发着一位过来人才有的魅力。
初见时的景象还在脑海中。
进退得体,话语滴水不漏。
完美的像是一个只活在虚拟世界中的假人。
而此时,苏慕晚觉得,这人身上的烟火气也很浓厚,不过是平常不怎么显现出来而已。
“你又想干嘛?”尽管心中已经有预感了,可还是想问清楚。
傅君辞望着她,悠哉悠哉的不言语,嘴角擒着一抹算计的浅笑,直到宋蓉去而复返见二人坐在病房里,气氛有些不对劲,问了一嘴:“怎么了?”
“没怎么。”
“蛮蛮说想去海岛旅行。”
二人声响同时起,苏慕晚的那句没什么,宋蓉似是没听见。
傅君辞的那句,她听清楚了。
听的很清楚。
刚刚还面色温和的人一瞬间就附上了冰霜。
满面不悦的望着苏慕晚。
苏慕晚觉得,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过眼熟,她当初坑傅君辞的时候就是这么来的。
这个狗东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成了被骂的一个。
他当初说什么来着?干啥啥不行,告状第一名。
“宋蛮蛮————,”宋蓉的望着她,面色泛着几分薄怒。
“是玩笑话,妈妈,”苏慕晚开口解释。
宋蓉听闻这话,望了眼个傅君辞,本是信了苏慕晚的,若非傅君辞点头附和的来了那么一句:“怪我,没听出来是蛮蛮的玩笑话,妈妈不要怪蛮蛮。”
苏慕晚:…………这是什么牌子的狗东西?
“你丈夫腿都摔骨裂了,你不想着怎么让人早些康复就罢了,还想着去海岛旅游?宋蛮蛮你在想些什么?”
为人母的。
不可能去指责别人家孩子。
而傅君辞跟苏慕晚的所有矛盾,宋蓉只会去言语苏慕晚。
如同余瑟一般。
“是玩笑,妈妈。”
“破坏夫妻感情的话就不能说,”宋蓉冷脸望着她。
从小到大,宋蓉跟她红脸的次数屈指可数,傅君辞的牛逼之处在于,刷新了苏慕晚人生中的记录。
“我知道了,”苏慕晚虚心认错。
可在傅君辞眼里,用八个字做出总结就是:勇于认错,死性不改。
不改?
没事儿,不急。
他就不信自己还收拾不了这个小狐狸了。
当宋蓉还没从苏慕晚的那句话中出来时,傅君辞在旁边,看似维护实则是想收拾苏慕晚的,来了这么一句:“没事的,妈妈,小姑娘玩心重,能理解。”
苏慕晚:。。。。。。。。。。。。“你给我闭嘴。”
这个狗东西她现在不仅仅是想刨他的祖坟,更想把他送去见他先人。
“宋蛮蛮。”
“你还有理了?”宋蓉怒喝她。
苏慕晚想,完了,她中了这个狗男人的奸计。
傅君辞的这句玩心重,可不就是擦着苏慕晚的心窝子过去吗?
最终的结果是,宋蓉给了两条路,第一:她跟傅君辞住回宋家。
第二:她跟她们回观澜别墅。
而这二者,无论是哪种选择,都叫苏慕晚叫苦不迭。
躺在医院的这两天,将兰英喊过来了,似是为了防止苏慕晚弄死他。
苏慕晚想,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傅君辞绝对活不久了。
期间,余瑟电话过来,询问二人近期如何,苏慕晚只道很好,其余什么都没多说。
因着余瑟身体不好,她也不敢让人操心。
可苏慕晚的这个想法,在归观澜别墅时,被推翻了。
莫说是傅君辞时时刻刻的在堤防她了,就连宋蓉也是。
就差耳提面命了。
她想,弄不死人。
找个借口加班不是挺好的?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傅君辞归家第一日,五点整,宋蓉电话就过来了。
听语气是询问她何时归家。
可苏慕晚知道,这是催促啊!
夜晚归家,她将一推门进去,就见到傅君辞跟个老干部似的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一条残废的腿搁在一旁的圆椅上。
两只猫在他多的脚边窝着,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此时,傅太太只觉得扎眼。
将一进去,她看了眼客厅,见宋蓉不在,这才敢开口讽他:“知道的人知道傅先生是左腿骨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全瘫了。”
抬头睨了一眼人,而后又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文件上,不急不缓开腔:“是骨裂是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傅太太不能拿我怎样。”
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什么叫一山还比一山高?
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458:
傅先生这话还真是说对了,傅太太还真是不能拿人怎么样。
就他这黑心黑肺的这么一个人,自己若是真能将他如何,那真是得道成仙了。
傅太太被气的频频点头,浑身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有本事你一直瘸着。”
“能瘸一天是一天,”傅先生悠哉悠哉回应。
男人靠在沙发上手中的文件夹被他翻出了七星级酒店菜单的滋味儿。
他翻的越是滋味,苏慕晚心中便越是不爽。
面上笑嘻嘻,心中妈**。
宋蓉在厨房出来时,见苏慕晚杵在客厅,让她洗手准备吃饭。
苏慕晚照做了,搁下东西,洗手,前往餐厅,准备吃饭。
正在摆碗筷的宋蓉见苏慕晚只身一人优哉游哉前来,望着她默了半秒,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你一个人?”
苏慕晚:…………???
宋蓉:“你不知道心疼一下你老公?”
苏慕晚:…………行、知道了。
向来斗志昂扬的傅太太在自家母亲面前变成了一只斗败的小鸡仔。
不敢怒又不敢言。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认命的气息,
被磋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进了餐厅的人又反身回到客厅,搀扶着半残人士从沙发上起身,扶着人的胳膊时,苏慕晚心中有火撒不出,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这个小泼妇!!!
“狗仗人势,”傅太太不仅掐了,还骂!
动手又动口,像极了一个女流氓。
“那还不是因为主人太苛刻了?”
“所以你是承认自己是狗?”
傅先生的腿,,实际也没那么瘸,即便是瘸了,也不至于瘸到了需要傅太太伸手扶的地步,可这人、狗界鼻祖啊!
不仅要让人扶,且还伸出胳膊搭在她的身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猛的压上来,差点没把苏慕晚给压跪了。
“你特么。。。。。。。。。。。。。”不仅险些将人给压跪了,还压的人爆了粗口。
一句你特么得了软骨病啊,卡在喉咙里下下不去,出出不来。
这若不是宋蓉在观澜别墅坐镇,傅君辞这第二条腿估摸着早就残了。
傅太太想,此仇不报非君子。
不出了这口恶气,她今晚怕是该郁结的睡不着了。
何其高兴啊!
终于可以明面而上压榨傅太太了。
这无异于翻身农奴把歌唱,农民翻身做主人了。
苏慕晚其人,向来不是个善茬,傅君辞敢欺负她就要做好被人反手杀回来的准备。
骨裂这个毛病,比起腿断了,稍微是要好那么些许。
虽好,但也还是个病。
不方便总归是在的。
于是、这夜,受报复了。
什么叫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傅太太用实际行动给他上了一课。
这夜、傅先生靠在床头处理工作邮件。
听闻卫生间的门有所响动,抬头看了一眼,这一抬眸,所有的视线都顿在了半空。
傅太太在某些事情上并不算是一个很放得开的人。
比如——————夫妻情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让是享乐主义。
享受那个过程带给她的欢愉,但极少为了得到更多的欢愉而去付出什么。
又或者说傅君辞给她的那些欢愉,恰好能满足她的所有需求。
是以、她从不去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事情来博得傅先生的欢心。
但————这夜。
傅先生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盘绕了起来。
望着傅太太一身粉色蕾丝半透明睡衣,起了防备之心。
“你想干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妖精今日要作他。
趁着他行动不便好干点什么让他抓狂的事情。
“我干什么了?”傅太太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疑惑望着人问道。
“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换了,”若是往常,这人绝对会欣赏一番。
可今日不是往常。
他有理由怀疑苏慕晚绝对不怀好意。
“大清早就亡了,您还活着呢?”傅太太悠哉悠哉的怼回去。
傅太太不仅不去换衣服,还一步一步的含着狐狸一般的浅笑,向着傅先生一点点的走近。
那模样,像极了盘丝洞里的白骨精冲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唐僧而去。
什么都不说。
就是在傅君辞跟前晃。
且还是不远不近的晃。
让他只能看,不能摸,还吃不到嘴。
婀娜的腰肢,似明非明的身段,晃的傅先生手都痒了。
“苏慕晚…………”男人微微闭眼,咬牙切齿的声响响起,那模样,似是恨不得能磋磨死她。
“嗯哼?”小狐狸腔调微扬,眉头轻佻,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勾引的意思。
傅君辞望着人,眼眸深了又深,望着人近乎磨牙切齿开口:“憋死老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了。
比如。。。。。。。。。。。。。
“我高兴呀!”
苏慕晚的这个我高兴呀!险些让傅君辞一口老血没忍住。
“诚心的?”
傅太太望着人,歪着脑袋又来了一句险些气死人的话:“对呀!”
什么叫报应?
傅君辞想,这就叫报应。
报应来的实在是太快。
快的他气的鲜血脑子充血。
“你有本事给老子过来。”
她娇声软语的“嗯~~~”了这么一声,嗯的傅先生倒抽了一口凉气。
然后、又摇了摇头,腔调温软,颇有几分往日里要来了的腔调:“我没本事。”
“苏慕晚——————,”一声怒喝擦着苏慕晚的耳边过去。
“腿瘸了,嗓子还挺大,”傅太太做出点评。
“老子瘸的是左腿,不是第三条腿,你最好给老子过来,”他一个大男人被自己老婆这么磋磨,脸都给丢到老祖宗跟前了。
偏偏苏慕晚今日还有心磋磨他:“伤筋动骨一百天呀!我会好好爱护傅先生的,省的你又到处告状。”
傅太太将爱护二字咬的极重。
跟读书时期老师拿出红色粉笔在黑板上圈重点似的。
圈了一圈又一圈。
傅先生:。。。。。。。。。。。。
男人似是被气的不轻,狠狠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嗡嗡作响,气的他缓缓的闭了眸,打着一副眼不见心为净的方法,啪嗒一声,又伸手关了卧室里的灯。
他想,就苏慕晚这模样在他跟前晃上那么个七八九十次,他不是暴毙而亡,就是浴火难消。
明知道苏慕晚给他挖了一个坑,他若还是往这个坑里跳,那岂不是合了她的意?傅君辞伸手关灯。
苏慕晚偏不如他的愿,就着地灯的光亮向着门口而去,啪嗒一声,开了灯。
不看?
不看也得看。
不仅要看,还要正儿八经光明正大的敞亮这看。
男人猛的掀开眼帘望着人,没好气的吐槽道:“你离老子远点,见你我眼睛疼。”
“傅董确定只是眼睛疼?”说着,傅太太的目光还有意无意的飘了飘。
飘的傅先生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一挥手将旁边的被子扯到自己身上来。
“滚————”床上,男人额头冷汗涔涔。
显然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不会,您教教我?”杀人放火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气死人不会。
傅太太现在站在房门口,穿着清凉,语调微扬。
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老子就是来报仇的模样。
你知道了又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白内障就去看眼科,其他问题要是不方便,我自掏腰包给傅董请个私人医生?”
“你怎么不给老子送掖庭去当太监呢?”
“要不是因为私自剥夺人民生育权利这件事情犯法,老娘一定把你跟家里养的猫似的————。”
“送去阉了是吧?”
苏慕晚的话还没说出来,傅先生就冷着嗓子开口接了过去。
苏慕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且还毫不避讳的道了句:“是这样。”
傅董:报应来的太突然。
苏董:伤筋动骨一百天,天天好。
宋思知:好家伙,生殖科同事们又能很赚一笔了
天啦!!!点了更新才发现忘记写标题了
459:也不是无从下手
傅太太这夜,在磋磨完傅先生之后,拉开了身后房门。
出去了——————
出去了————
且到了后半夜都没回来。
气的残障人士夜班睡不着,跛着脚出去寻人。
寻到书房,见人披着晨跑正在加班忙工作,手边放着一杯凉透了的美式,时不时端起喝一口,时不时将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又许是那侧秘书在说什么,她轻启薄唇回应两句。
傅君辞站在门口,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他与苏慕晚二人都清楚,首都的战场才刚刚拉开序幕,一旦他们想将宋家在送回原来的位置。
梅家、席家,都得下去。
且下去的不仅仅是这些家族之内的人,还有许许多多的附庸者。
梅家此时,站的是谁家的队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们挡了宋家的路。
而梅家呢,又有那种典型古老家族的做派,主业工工正正,副业遍地开花。
跑马场也在她们的控股之内,且是众多企业中股权最多的。
不然,傅君辞的手怎会伸到那里去。
他一早就说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是吃进去了,也得吐出来,,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不过是首都在天子脚下,做任何事情都得思虑周全。
又因着宋家此时处在风口浪尖,新闻热度也没消下去,不好贸贸然行动。
傅君辞伸手敲了敲书房门,惊醒了正对阵电脑痴心工作的人,抬眸忘了他一眼,伸手落在脖子上缓缓的捏了捏,温雅开口:“还没睡?”
“把我气着了,就自己跑来加班了?”傅先生一手扶着门框的,单腿站立,跟兔子似的望着人。
且还是一只体积过大兔子。
“怕你收拾我,”傅太太倒也是直言,这话、说的可谓是及其走心的。
“怕我收拾你,你还气我?”男人睨了她一眼。
苏慕晚落在脖子上的手缓缓地往下按了按,兴许是低头劳作太久了,摁到某个点时,眉头拧了拧。
傅君辞在日常生活中与粗心二字不沾,特别是与苏慕晚在一起之后。
他无数次觉得,苏慕晚的身份在小孩儿和老祖宗之间徘徊。
处在妻子的位置上时,是极少数的。
苏慕晚正低头时,脖子后一只宽厚的大掌附上上来。
兴许是男人的手劲比较大,捏下去时,舒适度远比自己的好。
“工作干不完,明天干也一样,”傅先生的手一边动作,一边说着,晚间二人斗智斗勇的情绪下去了,剩下的只有体贴与温和。
兴许是午夜的气氛太暧昧,暖黄的灯光照耀下来,让人没了吵架的欲望。
“趁着脑子清醒,”成年人,多的是力不从心的时候。
难得在这个午夜脑子清醒,有些事情要清醒着干。
男人的指尖在她脖颈上流转,力道不轻不重,傅太太享受着这片刻的待遇,丝毫不觉得让一个富商来充当按摩师这个职业有点暴殄天物。
当然,这位富商还是个半残人士。
“你那边怎样了?”苏慕晚闭着眼,享受着傅先生的服务时还在心系工作,不忘问这么一句。
“再查当中,梅家做事情比较利落,不太好下手,”梅家能在首都混上这么个位置自然是有他的本事的。
且不仅梅琼,就单单是梅家的长辈,也没几个普通人。
梅琼的母亲李沐更甚是个有几分手段的狠人。
梅家的经济她一手抓。
这么些年,手中的资金项目玩转的及其干脆利索。
“倒也不是无从下手,”苏慕晚悠悠道。
是人就会有把柄,因为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
她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陈年老照片,伸手点了点上面的人:“去查他。”
加班弄太晚了、送上一小章,明天见
460:前男友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隐晦与难言。
身处豪门固然要比别人享受更多的资源,也不用去思考一日三餐的温饱问题,更不用在择校与就业方面花费过多的心思。
他们的人生目标与以及人生信念只有一条,那就是如何让家族更加繁荣昌盛。
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带动家族的发展。
身处首都豪门世家里的子女,要么放弃了爱好,要么放弃了事业,要么放弃了所爱之人————没有人是能不付出一切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梅琼也是这众多人中的一个。
相反的他比别人更加凄惨一点。
一个从小有主见有思想的女孩子,对于自己的婚姻事业必然是都有着与旁人不同的选择。
可是在豪门这个圈子里,你有思想有主见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那些没有思想没有主见的人或许可以麻痹自己,说服自己去当一个家族的傀儡。
偏偏是那些有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到最后,兴许还会郁郁而终。
苏慕晚一直觉得她与梅琼二人是及其相像的,但是她比梅琼幸福,她的幸福来源于宋家,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家庭,宋家没有有一颗追名逐利的心。
可梅家不同。
一个女孩子的肩头上但凡背上了家族使命,那么她此生的道路——————犹如踩着荆棘而过。
且这荆棘,还是自己亲人铺就的。
这就如同亲人递了把刀子给你。
告诉你,要把他打磨成一把武器。
可打磨成一把武器的先决条件是,它首先得粘上你自己的血。
傅君辞低眸望着照片里的人,即便这张照片年代久远,因着没有封边,且还被磨去了边角。
但一眼望去,傅君辞就在那人身上看出了文质彬彬的气质,像极了一个学者的风范。
苏慕晚望着照片中的人,默了片刻,才道:“杜时润。”
苏慕晚对这人的理解不算多,也不算少,只是早年间二人匆匆见过一面,且见面时还是在机场。
那年,梅琼出国留学、临行前,送走了梅家前来送行的人,转身投入了这个男人的怀抱,那是苏慕晚第一次见梅琼与这人同时出现。
二人的相拥,在外人看来及其平常,因为,仅是数秒之间,男人伸手推开了她。
颇有一种发乎于情止于礼的矜持娇贵。
时隔多年过去。
二次相见,是在首都大学外的小吃摊上。
彼时,梅琼已跟贺希孟订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与短处。梅家找不出来,那就只能从梅琼身上下手了。
在家族斗争上。
但凡事不触碰法律。
她的道德底线可以一放再放,更可以一低再低。
傅君辞沉吟了会儿,开口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名字倒是好名字。”
苏慕晚落在照片上的手缓缓收回来,靠在沙发上,傅君辞的指尖仍旧在这人脖颈上不轻不重的捏着。
苏慕晚指出照片上的人时傅君辞就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这二人其中的故事,身处c市豪门这么多年,见多了商业联姻的戏码。
更是见多了男女商业联姻,而后为了利益立下婚内协议,然后各自出去养人的。
他对这种事情向来不感到惊讶,相反的、如果有可用之处是,这些不堪的关系还会成为他对付旁人的利刃。
而今、只是把这利刃换了个方向罢了。
2009年行至最后一周。
这几日,君华几位顶尖人物近乎住在了观澜,苏慕晚也在频繁的往来公司。
深夜归家,晚餐都是在各自的书房吃的。
宋蓉因着闲暇了下来,白日里去学校上课,到了晚间,行至观澜伺候这夫妻二人的饮食起居。
连续几日,深夜至凌晨三点都看见二人书房灯火通明,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让苏慕晚记忆犹新的,是2009年行至最后一日,这日,她有应酬,首都商业协会的酒席,一年一次,推不掉,必须要参加。
这日上午,她先陪着傅先生去医院拆了脚上夹板。
下午时分,连午饭都没用,各自去了公司,一直忙到临近七点,才换了身旗袍去参加商会。
12月底的首都已经是极其寒冷了,瑟瑟寒风吹过来,让你浑身骨头都在瑟瑟发抖。
苏慕晚披着大衣从停车场进商会时,只觉得一股寒凉之意从后脊密密麻麻的爬上来,欧阳着正装都被冻着了,伸手摸了摸手臂,喃喃道:“今年的雪,怕是要来得早些了。”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2009年的这个冬天,实在是太过寒凉。
“快点进去,”在这寒冷的冬日,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发出多余的感叹。
商会酒店年年变换,且今年,好巧不巧的定在了君华旗下。
苏慕晚甫一进去,便被暖气冲去了浑身寒凉,浑身打了个冷颤是。
“宋总来啦,美人总是姗姗来迟,”人群中有人见她来,笑脸盈盈地迎了过来。
大抵是关系好,又兴许是打过许多次交道,苏慕晚一边将手中的披肩交给服务生时,一边笑道:“没迟到可都不算姗姗来迟。”
魏青闻言,笑了笑:“我可都听说了,我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宋总的生活可实在是精彩。”
苏慕晚看了眼侍从,后者会意,伸手端着托盘过来,她伸手从托盘上端了杯酒,浅浅啄了一口,凤眸微眯,缓缓的将口中的酒咽下去之后才悠悠问道:“魏总羡慕?带你进来玩玩儿?”
魏青其人,与苏慕晚算不上同龄人,他的年岁,与曹岩相当。
但耐不住会暖场子,因着人缘好。
老祖宗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魏青便是将这句话运用到了精髓。
他笑着打哈哈,连忙摆手:“可别,你们神仙打架,我们这种凡人可不敢参与进去。”
“搞不好,钱都花不完,”言外之意,弄不好有命挣钱没命花。
说到此苏慕晚笑了笑,端着酒杯望着人道:“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这小门小户可不敢跟宋总比,更别说傅董了,”魏青若说前面一句,苏慕晚会觉得是揶揄,可带上了傅君辞,其中深意便不同了。
心中起了防范之意,可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魏总就是谦虚,”苏慕晚笑着回应。
“我这哪儿是谦虚啊,人人都说c市傅董富可敌国,”魏青道。
苏慕晚余光瞥了眼四周,而后缓缓的收了回来,笑道:“天子脚下,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魏总跟我有仇呢!”
魏青这人,没什么坏心思,他说的这句话,也不过是从某些人口中借鉴来的,说一说,也传不到上位者的耳里去。
可另一些人,便不同了。
“我这啊!也是有样学样,我跟宋总可没什么仇,充其量至多也就是个欣赏佳人而不得的情仇,”魏青说着,目光越过苏慕晚身后,望向了她身后人,且还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
苏慕晚见此,堪堪回头,
一回眸,看见的是谁?
华亚。
“你应该知道,梅家有金钱在市场上运作,你可知道,在谁手中运作?”魏青悠悠来了这么一句。
“你从哪里知道的?”一个自诩跟权贵不沾边的人,竟然知道这些。
“想知道还不简单?去你们权贵经常去喝茶的地方睡一两个姑娘,不什么都出来了?”服务场所里,即便是大家掩藏得再深,也总能听见三三两两。
而有些人的脑袋,足够将这三三两两拼凑出一条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苏慕晚沉默。
话糙理不糙。
确实也就这么回事儿。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肯撒钱什么消息买不来呢?
她望向魏青,后者悠悠然的回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啊!
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吊儿郎当的味道。
二人身旁都有人寻来,话语也就此止住。
今日这个场子说高级一点是商会应酬,说低级一点就是一群浑身上下沾着铜臭味儿的人坐在一起彼此交谈,寻求下一个可利用的对象。
而苏慕晚、深谙其中此道。
推杯交盏,你来我往,把酒言欢,浅笑交谈。
每一样,她做起来,都是及其熟稔的。
“又见面了,宋总,”华亚的声响从身后响起时,苏慕晚正跟温捷交谈着。
见来人,温捷唇瓣微微的勾了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忘了眼苏慕晚,且还往后退了一步,有那么点想退出一个战场的感觉。
估摸着恨不得给他们搬一个舞台上来。
然后他在搬把椅子,拿着瓜子,瞧着二郎腿正儿八经的当个看戏人。
自然是不会如了他的愿的。
这种时候,要唱戏也得拉着温捷一起来才行。
谁不想当看戏人?
“首都就这么大,见面不是很正常?”苏慕晚笑意悠悠回应。
“又或者用佛家的话来说,我俩有缘分?”
华亚望着苏慕晚,眼尖的人看见了她衣领里的一抹红,缓缓的收回视线移到她的脸面上,:“那我跟宋总的缘分还真是挺奇妙。”
“可不、”苏慕晚笑着举了举杯子:“一般人可没我们这么有缘。”
“宋总近日的传闻很精彩,让华某很是羡慕,”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
魏青说这话是揶揄,华亚说这话可是赤裸裸的嘲讽了。
苏慕晚将其中的情绪掩藏的极好。
“华总喜欢?送你一份?”苏慕晚笑意悠悠回应。
那温温淡淡的模样可看不出半分多余的威胁情绪。
要传闻不容易?
随便制造点不就行了?
“福薄,受不住,宋总还是免了,”华亚皮笑肉不笑开口。
“是吗?我怎么听说华总最近运气挺好?”苏慕晚笑问。
“胃有多大,就盛多少饭,华总小心饮食过盛身体受不住,”苏慕晚这话是警告,也是威胁,总之,没什么好的情绪在里面。
言外之意,就是梅家的案子,她接不起。
即便是接了,也受不住。
小心暴饮暴食,归了西。
华亚呢?
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胃口是一点一点变大的,不去吃这一口,谁能知道自己胃口有多大呢?倒是宋总,最近要小心了。”
苏慕晚微微挑眉。
唇瓣轻扯,没什么情绪:“也就这样了。”
她最近都出名了,还小心个什么劲儿?
“据说GD总部老总跟宋总关系匪浅呢!人家还在饭局上公开了要与宋总再续前缘,宋总一婚刚刚公开,可别二婚就跟上了。”
苏慕晚:………。
GD老总??
宋家近来处在风口浪尖,对于外界的场合应酬未曾参加,至于华亚说的这事儿,她不知道。
而看华亚的面色,也不像是说假话。
“那就不劳烦华总操心了,”她不动声色的将这话给回怼了回去。
一番你来我往的火花四处迸发出来时,
华亚走后,苏慕晚将视线温捷身上,带着几分询问。
后者望着她,点了点头:“我在场,确实是这样。”
“叫什么?”
“林杰森?”实则,温捷也有点记不清,但应该就是这么号人。
苏慕晚:。。。。。。。。。。。。
苏慕晚在这边一头雾水。
而那边,观澜别墅正在历经一场无声的大战。
先说说前因。
傅先生上午从医院拆完夹板回来,颇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近乎一周的行动不便让他无比想念当初健步如飞的自己。
也幸好,傅太太在历经第一日的斗智斗勇之后,后面的每一天都在认真的扮演一个妻子的角色。
比如:端茶倒水。
比如:夜间他起来上卫生间,小泼妇还会坐在床上等着他出来。
眼巴巴又困成狗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伸手想蹂躏人家。
后面几天的和平相处让傅先生觉得这才是婚姻生活。
折了腿也是件美好的事情。
可今日、他坐在观澜别墅的客厅里望着眼前人,颇有种想把苏慕晚抓回来打断腿的想法。
而兰英,与徐放更是在此刻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都是好的。
一众老总更是尴尬的近乎用脚指头抠地板了。
这叫什么事儿?
一群人正在开会,突然闯进来一个金发白脸的男人说找他前女友,
一问之下才发现,他前女友是傅董老婆。
傅董脸都快拉成鞋拔子了。
黑的跟锅底有的一比。
来了来了,他来了。
他带着前男友来了
461:等着你们离婚
什么叫人生如戏?
傅君辞现在是实打实的见证了一番。
老早就听闻苏慕晚国外留学时前男友遍地快花,她回首都时,还有人哭着喊着要跟她一起回来,也就这些外国友人不懂中国文化,不然就差举个牌子写上入赘二字了。
如今更甚。
登堂入室来了?
在他这个正牌老公跟前说着什么想跟他老婆再续前缘之类的话。
傅君辞这日了狗的心情实在是难以用言来形容。
结婚一年多都没有见到那些所谓遍地开花的前男友,傅君辞还有些暗暗庆幸,不曾想这庆幸还没有落地人就来了。
果然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若是在C市傅君辞一定会让佣人跟警卫把他乱棍打出去。
可此时,他不行。
从辈份关系上来说,他喊宋思慎小舅子,从工作关系而言,宋思慎是他的下属。
就这人,此时正儿八经手脚比齐的坐在他跟前,用一种想让人捏死他的语气开口:“人赖家门口不走,我们也没办法。”
眼前这人,就是当年跟着苏慕晚从国外回来在宋家门口门前哭天喊地的那位。
实打实的痴情种一个。
不然,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又会上宋家门口来了?
傅君辞黑眸紧紧盯着他,眼眸中翻腾的怒火近乎止不住,而后皮笑肉不笑问道:“所以你就送我这儿来了?”
“这不是家里老人都在,我怕对我姐影响不好嘛!万一把老人长辈给气着了——————,”后面的话,宋思慎没敢说。
但傅君辞可算是听出了他这话中的意思。
怕把老人长辈给气着了,但不怕把他给气着了,宋思慎这是嫌他活久了呀!
莫说是徐放了,君华老总都有些可怜的看了眼宋思慎,只道这小舅子还真是“贴心。”
傅董的腿刚好,心怕都是该伤了。
“你还挺贴心,”傅君辞将贴心二字咬的极重,望着宋思慎近乎咬牙切齿。
宋思慎额头冷汗涔涔,人难做,难做人啊!
这事儿本是宋思知提议的,他也觉得不妥,可宋思知说;“万一长辈回来了,见到此人,指不定会以为宋蛮蛮这些年个人没有断呢!不把他送走,少不得一顿骂。”
“你要送也得人家肯走啊!”宋思慎想着人家当年在她们家门口哭天抢地的模样,浑身不自觉的抖了抖。
“送他去找宋蛮蛮。”
“不妥吧?万一姐夫看见了?怎么办?”
“爹妈看见了会更惨,”宋思知悠悠回应。
姐弟二人琢磨了一番又权衡了一番利弊,想了想、这人还是得往苏慕晚这边送,要不然老爷子回来了见此人,怕是得给气出病来。
所以,就有了此时观澜别墅里的场景。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也是没办法,”宋思慎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望着傅君辞黑沉沉的眸子,只觉得冷汗从脚底板至头顶往上攀升。
徐放听着他这么没办法,颇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人,而后抬手掩唇,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去打个电话。”
此地不宜久留。
以免祸及无辜。
一众老总接收到徐放的信号之后,三三两两的找了各种借口起来,离开了客厅,要么就往前院去,要么就往后院去,反正、总之不敢在屋子里久留。
怕野火烧身把自己给办了。
傅君辞现在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宋家这三个姐弟,真特么没一个正常人。
苏慕晚没脑子时不时说出那么一两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让他抓狂,宋思知脑子不正常,思想异于常人,尽干些是让人磨牙切齿的事儿很,以前还能用金主爸爸的身份压着,现在好了,整个一脱缰的野马,控不住。
难得是个清醒人,可奈何两个姐姐都不正常,他也不太好正常。
时不时的被这两个女人压迫着干一番自己不想干的事情。
向着神经病的方向靠拢。
傅君辞明知这小孩可怜,若还是跟他一般计较,那岂不是成了自己的过错了?
“宋思知让你来的?”傅君辞悠悠开口,问出精髓。
宋思慎一惊。
一句你怎么知道,梗在喉间半晌都说不出来。
可他这模样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傅君辞怎么会猜不到这是宋思知的戏码呢?
他脑子疼!
非常疼!
见了苏慕晚这前男友更是眼睛疼。
“带走,”他不想跟这三个神经病变计较。
免得自己也不正常了。
“宋呢?”林杰森的嗓音在宋思慎身旁响起。
一个会讲中国话的外国人并没有听清这二人谈话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他今天寻到这里来,也没有见到苏慕晚人。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傅君辞这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纸都止不住。
本是正儿八经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的动了动身子。
一手的手肘落在沙发上的扶手上,一手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翻了翻,然后将手机顺着桌面推到男人跟前,冷着嗓子黑着脸问道:“中文说的这么好,认识这上面的三个字吗?”
宋思慎顺着傅君辞的指尖看了眼手机里的照片,那是两张红彤彤的结婚证。
傅君辞这手段也是够直接的,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拿出结婚证给人看。
言外之意要是认识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不要在老子跟前惹老子心塞。
这要是在C市傅君辞一早就把人踹出去了。
在首都在天子脚下做事情凡事都得顾及宋家人的脸面。
他才一忍再忍。
“结婚证,”对面男人的目光缓缓的从手机移到傅君辞的脸面上。
这二人放在各自的国家,从脸面上来说都是极为出色的人。
傅君辞是c市首富,这个杰森,据说是英国世袭贵族,气质自然也是极好的。
哪儿哪儿看去都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傅君辞点了点头,耐着杀人的性子跟人道:“你前女友已经是我老婆了,识相点,就赶紧滚。”
说着,这人还摆了摆手,一副极其烦躁的模样。
这就烦躁了?
傅先生怕是不知当年的事儿。
宋思慎坐在一旁颇有那么几分看好戏的心思,他深知旁边的这位先生是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
当年哭天抢地的在宋家门口哀嚎着。
用那几句蹩脚中文痛诉自己一颗爱慕苏慕晚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的心。
当初宋蛮蛮也是个奇葩,拒绝人的理由又好笑又无懈可击:“你普通话不行。”
一番正儿八经连哄带骗的言语,把人哄懵了。
灰溜溜的回去了。
现在重新回来,这人中文说的那叫一个六啊!
“可我听说你们z国人离婚很容易,马上办马上离。”
傅君辞:……………。
宋思慎:卧槽,卧槽,卧槽,牛逼了。
正假模假样站在阳台抽烟的徐放:这大哥绝了,我曹。
这话无懈可击啊!
z国离婚确实很容易啊,马上办马上离。
这位大哥是掌握了精髓啊!
这是都摸清楚了才来的?
傅君辞的脸都黑成了锅底,阴嗖嗖的望着人似是恨不得伸手捏死他。
等着他离婚?
别的没有,胆儿还挺肥。
“那你知不知道z国有另外一句话叫、坏人婚姻天打雷劈。”
“我信耶稣。”
傅君辞:。。。。。。。。。。。。。。若说眼前人没被苏慕晚熏陶过,他还真不信。
宋思慎:…………绝、绝、绝。
这应该是除了苏慕晚之外第一个能把傅君辞怼到哑口无言气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人。
言下之意,你们z国的这些名言名句,名人名语对我而言都不管用。
天打雷劈这些也只能针对你们z国人对我起不了半点作用。
屋外,正抽烟的徐放呛了一口烟,许是怕自己的咳嗽声太过猖狂,愣是捂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声。
徐放此时,面上平静如水,可内心却在疯狂的叫嚣。
心理活动不比宋思慎差半分。
“耶稣信奉死后灵魂可以得到升华,活着你是没指望了,不行你去跳个楼?”
“长得人模狗样的,竟干些牛鬼神蛇的事儿。惦记我老婆?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
傅君辞气疯了。
浑身上下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压都压不住。
他现在心里面有一万种想弄死苏慕晚的想法。
“罗毕,去把后院的狗牵进来,”傅君辞微微转头,怒喝了一声。
惊得正在躲着看好戏的罗毕浑身一哆嗦,紧忙,撒丫子去牵狗去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有生命危险的事儿他可不能干。
傅先生今日典型的是想关门放狗啊。
且这狗还是专门放出来咬人的。
“我可是GD的总裁,你敢放狗咬我?”
“奇了怪了,我在我自己家里放狗关你一个GD总裁什么事儿了?管天管地,还管到我家来了。谁给你的脸?”
一山还比一山高,徐放就知道自家老板不是个会吃亏的主。
有人觊觎他老婆就罢了,但觊觎的人登门入室,无疑是找死。
嫌弃自己日子过好了。
后院、粗犷的狗吠声传来。
惊吓的坐在沙发上的白了脸,火速起身。
望着傅君辞道:“我今日在此见不到宋,明日也会去公司见她,总归我们公司跟他们有往来,我就不信我见不到他,你这个粗鲁的人怎么可以配的上她。”
傅君辞:………打断腿吧!
出不了门,什么都好了。
而此时,正在宴会厅与人推杯交盏的苏慕晚只觉得后背一阵寒凉。
“怎么?”温捷站在身旁,见苏慕晚的视线频频的往后望去,有些疑惑的问了句。
苏慕晚拧了拧眉头,总不能说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吧?
悠悠且漫不经心道了句:“没什么。”
观澜别墅,金发友人还在叫嚣:“我一定会等着你们离婚的。”
“罗毕,把绳子松了,”傅君辞忍无可忍,一声怒喝响起。
罗毕手心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把人给咬死了,怕是不妥。
傅君辞若非现在仍旧不是太方便,一定会冲过去撕烂他的嘴。
该用来吃饭的时候他却到处喷屎。
徐放和一众老总此时站在院子里,心想,果然首都和C市是不一样的。
C市若是有人觊觎自家老板娘,也不会明面上表露出来、
毕竟众人都知晓傅君辞的阎王手段。
可首都不一样。
多的是,又猖狂又不怕死的人。
宋思慎想,苏慕晚完了,完了,完了。
傅君辞现在杀人的心情都有了。
她今天一定会被打断腿的。
屋子里,瞬间就静默了,无人敢吱声。
就连兰英想说什么都是一副忍了又忍的模样。
“打电话,让太太回来,”傅君辞在沉默许久之后近乎咬牙切齿的道出了这么一句。
苏慕晚:完了完了,我完了。
傅君辞:完了完了,你完了
462:骨头痒了?
兰英的电话来的晚了些,拨过去时,苏慕晚告知已经在路上了。
拨这通电话的兰英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心中暗暗想到:逃过一劫。
苏慕晚刚一上车,屁股尚未坐稳,开口就问秘书:“让你差的人差出来没有?”
“查出来了,”秘书说着将一份报纸递给了她。
“头版就是林杰森。”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多情总被无情恼。
你要问苏慕晚林杰森这人是谁,他可能不知道。可一旦你把这照片放到她跟前,她想不记起来都难。
这人是她众多前男友当中最痴情的一个。
痴情到让她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成为了一种负担。
苏慕晚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渣女,可唯独在这人跟前,她有点怀疑自己。
一路从国外跟着她回到国内,跟到宋家门口哭天抢地。
她苦口婆心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费将人连哄带骗的弄回国了。
不曾想过了几年这人又回来了。
苏慕晚望着手中的报纸照片,心情有点复杂。
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自己当初用的是什么借口把人给骗回去了。
着一身绸面旗袍的女子靠在座椅上,颇为头痛的揉了揉鬓角。
苏慕晚想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或早或晚而已。
她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遭报应呢?
“老板、怎么了?”秘书见她侧首挠头有些奇怪,问了句。
苏慕晚摆了摆手:“没什么,你好好开车。”
她总不能说,她当了许多回渣女,现在报应来了吧!
苏慕晚归家,临下车前叮嘱秘书把报纸拿去丢了。
然后披着大衣,推开车门,疾步向着屋子而去。
将一跨进门廊,准备按门铃时,门从里面开了。
兰英似是在等她。
苏慕晚惊愕了一下,往日里这个时间兰英早就休息了。
“还没休息?”
兰英想,不敢休息。
男主人满面阴沉的坐在客厅,她怎么敢睡?
睡也睡不安稳。
况且,她若是真去睡了,这二人打起来了,怎么办?
依着傅君辞跟苏慕晚额脾气,每个拉架的人,只怕也是止不住。
苏慕晚一跨步进去,发现,不止是兰英没睡,傅君辞亦是。
且这人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冒着别人欠他几十万的模样。
“怎么了?工作不顺利?”苏慕晚也没多想,只是随意开口问了这么一嘴。
不软傅君辞一张脸怎么会黑出天际?
堪比屋外的隆冬寒夜。
呵、、、男人冷呵了声:“何止是工作不顺。”
苏慕晚将肩头大衣扯下来的动作一顿,本是心情平稳的人听闻傅君辞这阴阳怪气的话,有了一丝怪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怎么了?”苏慕晚这话,是冲着兰英问的。
显然,她很疑惑。
但这疑惑,此时正在气头上的傅君辞并不见得会如实告知她。
只得从兰英那方下手。
目光飘到了傅君辞身上,看了一眼男主人的面色。
终究是没敢说。
苏慕晚疑惑的神色还没从兰英的身上挪回来,手机有短信的提示音进来。
宋思慎:【保重】
苏慕晚:【???说人话】
宋思慎:【我今天看了场戏,叫千里寻爱记】
苏慕晚:【骨头痒了?想讨打你就直接说】
宋思慎:【。。。。。。。。。。被你抛弃的前男友今天跟你老公聊上了】
所以傅君辞这脸拉的跟鞋拔子似的,是因为林杰森来找他了?
不仅找他了,还聊上了?
狗男人没把人打出去?
苏慕晚这人,占理的时候天王老子都不怕。
不占理的时候,怂的一逼、
傅君辞说她是能屈能伸的典范,实则也不为过。
她还真有那么几分本事。
“倒杯水给我,”傅太太看了眼兰英。
后者恩了声,快速的离开了战场。
苏慕晚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且想了想,还告诉自己,性子一定要柔一点,柔一点。
不能吵架,不能吵架。
吵架伤感情,伤感情,伤感情。
“怎么了?”她又问了一遍。
且还走进了些,委身坐到傅君辞身边,耐着性子,柔着眉眼,轻言细语的问。
这姿态,实在是够低了。
“你觉得怎么了?”傅君辞冷声反问。
苏慕晚一愣:“我不知道啊!”
“站那儿发那么久的短信,宋思慎就没跟你说出个所以然来?”
男人冷飕飕的望着她,望的苏慕晚后背冒冷汗。
“说什么所以然了?”她不明所以。
傅先生似是也不想跟她废话,手心一扬:“手机拿出来看看。”
他还就不信宋思慎不给她通风报信。
463:你怎么不说你缺心眼儿呢?
一个能成为企业家,带着千万员工走向发家致富道路的人,能有几个是不从聪明的?
傅君辞的大掌朝上,墨色眸子冷飕飕的凝着她,颇有一种,你要是不给老子看老子今天跟你没完的架势。
思考了那么一秒钟,然后伸手直接将手机丢给了傅君辞:“你看,随便看。”
要是能被傅君辞抓到什么把柄,那她苏慕晚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
还真就看了,翻到短信页面想抓个现行,哪儿成想,苏慕晚在跟宋思慎聊完之后就删了。
一点痕迹都不留。
本是势在必得会抓住点什么的傅先生,拿着苏慕晚的手机翻来覆去都没看出点苗头来。
气的一口气哽在嗓子里半天出不来。
拿着手机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深觉今儿不是个作人家的好时候,缓缓的抬起手,想要落在傅君辞健硕的臂弯上,可这手,将至半空,只听男人冷幽幽开口:“莫挨老子。”
落在半空的指尖缓缓的勾在一起,一点点的往下落,苏慕晚虽心中有气,可还是忍住了。
不让摸?
那就不摸吧!
兰英端着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两杯水,苏慕晚这日,那叫一个识相啊。
往常傅先生没有享受到的待遇,今天都享受到了,比如兰英的托盘端过来时,她首先想到的是把这杯水递给傅先生。
可偏偏就是他如此模样,让傅君辞越看越不爽,越看越不痛快。
老人常言,做贼心虚苏慕晚要是没干出点什么,她虚什么?
傅君辞低眸望了眼苏慕晚端在手中的水杯,然后视线缓缓上移,落在苏慕晚的脸面上,沉默良久道出了如此一句话:“巴结?”
苏慕晚一愣:“瞎说,明明是夫妻日常相处。”
“夫妻日常相处你抖什么?”傅君辞盯着她微微颤栗的手,毫不客气的戳出了她的痛处。
苏慕晚沉默了,她觉得,跟傅君辞斗智斗勇实在是一件极累的事情,这个男人能从各方面发现问题。
即便你现在打个喷嚏,他也能有模有样的找出点问题来。
“我可能,有隐藏性帕金森?”
傅君辞:…………。“控制不住自己是吧?”
苏慕晚想了想:“应该是。”
傅君辞想,他这是娶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这一天天的,净嫌弃日子过好了。
傅先生闭了闭眼,只觉得脑子里有只蜜蜂在嗡嗡作响,搅得他心神不宁。
“你怎么不说你缺心眼儿呢?”
傅君辞仍旧没有接苏慕晚手中的水杯,那模样那表情像极了在商场上碾压对手的时候。
苏慕晚本是不抖的,可端着杯子端久了,想不抖都有点困难。
本想,索性算了。
端起杯子往自己口中送。
可傅君辞的一个眼神扫过来时,她这抬起的手啊!又落下去了。
“有点难,,”傅太太看了眼手中的杯子,颇为一本正经的开口。
傅君辞:………。还有点难?
兰英:………。。完了,完了,要吵架了。
“不缺心眼你前男友会找到家里来?”
果不其然,傅先生炸毛了,兰英实在是太过了解这夫妻二人,两人在交谈过程当中,但凡是有一人没有压住自己的脾气,必然会是一场大爆发。
两个炸药包碰到一起去吵起架来,那真的是天雷勾地火。
炸的四方人,尸骨无存。
苏慕晚觉得傅君辞的这种思想严重有问题,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谈过几次恋爱,谁没有几个前男友没有几个前女友的?
不过是有些人比较幸运,分了手的前男友就跟死人一样画上了等号,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有些人比较不幸,分了手的前男友还跟苍蝇似的,围在你身边嗡嗡嗡转。
“人家找上门来,要缺也是人家缺心眼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慕晚的这个逻辑没问题。
谁找上门来谁缺心眼儿。
她不能替别人背锅。
“你当初要是把屁股擦干净了人家会找上门来?”傅先生怒火中烧,深觉苏慕晚简直就是个双标狗。
这事要是发生在他身上,厨房里的菜刀只怕是都不够他用的。
苏慕晚听闻这话,被气笑了,本是不抖的人,这会儿端在手中的杯子就开始抖起来了,抖的水渍四溅,她伸手,哐当一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搁在茶几上:“你怎么知道我屁股没擦干
净?”
说的好像傅君辞当初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一样。
“行行行、”傅君辞被气的频频点头,说着,伸手就要去拿手机:“头铁是吧?打电话让妈妈来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
苏慕晚的脑子猛的想起多年前被教育的模样。
那会儿单身未婚都被数落了一番,如今她结婚了这种事情还发生,宋蓉知道了得扒了她的皮。也得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大病初愈的傅先生现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个正常人,行动自如了。
不想再被苏慕晚给气到医院去。
索性,也不想再跟她瞎逼逼了。
傅君辞半抬起身子去拿茶几上的手机,苏慕晚猛地起身伸手摁住他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有问题我们就自己解决,喊家长算怎么回事儿?”
傅君辞伸手拨开她,冷着嗓子开口:“老子跟你解决不了。”
“怎么就解决不了?”苏慕晚不甘示弱反问回去。
“我说东你说西,我说南你说北。老子说你缺心眼你说你帕金森,怎么解决?你告诉我。”
苏慕晚:…………。。有点理亏,但老子不能认输。
“一个前男友你就这么上纲上线,我干嘛了?谁年轻的时候没几个前男友前女友的?”苏慕晚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苦口婆心的劝说傅君辞大人不计小人过。
可她这刚起的小火苗就被傅先生一盆冷水浇下来了:“我没有。”
苏慕晚:…………。好气啊!!
傅君辞没有正儿八经的前女友这事儿她是知道的。
但绯闻女友不少啊!
如此一想起来,苏慕晚就痛恨那些傅君辞那些绯闻女友都太懂事儿了,就没一个能翻出什么风浪来的?
“你是没有,但你摸过很多女人的大腿。”
“你还喊过很多人老公呢!翻旧账是吧?”
苏慕晚此时觉得,智商高,不见得是好事。
吵架的时候可能都会比别人多吵几句。
“你不能以你的那套标准来要求所有人,马克思也只是传播思想,并没有灌输,”苏慕晚主动翻了篇儿。
“反正我什么都没做,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怕影子斜,那你就把手给老子松开呀!”
苏慕晚望了眼傅君辞,将后者满面怒容都收进了眼里,缓缓的松开手:“要打一起打。”
言外之意,你要是敢给宋蓉打电话,我就敢给余瑟打电话。
“人家对我念念不忘,不是我的错,我干什么了?我是绿你了,还是出轨了?你把气撒我身上?”
傅君辞想,苏慕晚的厉害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这句话拆开来说就是,我没绿你,对他没想法就够了,他要上门我也没办法,你要多想我也没办法。
这种不负责任又气人的话让傅君辞脑子嗡嗡作响。
哐当,傅君辞刚刚拿起的手机被他狠狠的摔回了桌面上,摔的四分五裂。
吓得苏慕晚一声尖叫响起。
吓的不敢吱声。
往日二人吵架归吵架,但如同今日一般、傅君辞伸手砸东西的时候,是第一次、是以这日苏慕晚,被人的怒火吓得半天都不敢吱声。
精致妆容下掩藏着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手机扔出去,正好蹦到了小奶猫附近,吓得小猫嗷嗷叫着钻进了沙发底下。
傅君辞薄唇紧抿,在沙发上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苏慕晚,眼眸中有五分怒火,五分失望。
“蛮蛮,成年人,要学会拒绝,”他万般隐忍,这才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从你和我步入婚姻殿堂开始除了你的亲朋好友与我之外,任何男人抛给你的爱意,你都要学会拒绝,这是对婚姻关系最起码的尊重。”
傅君辞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做的是极好的,他从来没有让苏慕晚因为这种事情受过半分委屈,也不敢让她在这种事情上受委屈。
大抵是自己年幼时见到了父母婚姻不顺,傅君辞一直以自己父母的婚姻未参照点反其道而行。
不认为自己能出一本婚姻经,但最起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c市多的是暗送秋波趋之若鹜的女人,但也不见得他正眼瞧过哪一个。
在傅君辞眼中,界限二字是对婚姻最起码的尊重。
虽苏慕晚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但她刚刚的那句话,无疑是戳着他的心窝子过去的。
两个人对婚姻的观念不在同一个水平上,;连交谈都变成了一种过错与奢侈。
“我没有不尊重婚姻,”苏慕晚从心惊胆颤中回过神来。
她深知自己与傅君辞的每一次争吵与打架,不过都是这个男人在让着她,
一旦傅君辞不让着她,苏慕晚没半分胜算可言。
这叫什么?
仗着你爱我,我就可以为非作歹。
一旦你对我严词厉色,我才会一点点的收起那些骄纵。
苏慕晚的那句我没有不尊重婚姻说的及其平和。
收敛了所有情绪,望着傅君辞的目光也及其认真。
“但你没有拒绝跟GD的合作案。”
关于合作案,苏慕晚有必要说一句为自己澄清一下。
在她伸手签署了与GD的合作案时,她并不知晓GD的Z国区负责人是林杰森。
如果知道,她会考虑,兴许不会签。
但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没用了。
她已经签了。
再多说其他,在盛怒的傅君辞看来,都是辩,是借口。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GD的负责人是他,但签署这个案子,我一开始是从利益出发的,”苏慕晚自认为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可她自认为的这个合理的解释,在傅君辞的耳里听起来极其刺耳。
他望着苏慕晚眼神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利益?
“人除了追求利益之外,也该有点人情味,我若是缺那么点东西,你觉得宋家现在会是如何处境?你又会是如何处境?”
傅君辞的这句话,她无法反驳。
她承认他的这句话说的极其有道理,如果傅君辞没有那么点人情味,宋家现在不可能是现如今的境地。
而傅君辞一个追名逐利的商人,因为宋家,也确实放弃了诸多。
他从牟利的环境中走出来,因为苏慕晚站在宋家身旁。
并非无所求。
但这所求,不过也是希望能跟苏慕晚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
这是傅君辞为了一段婚姻感情而做出的努力。
“我————————,”苏慕晚想开口眼言语什么。
而显然,傅君辞不想听闻苏慕晚的辩解,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推了,别让我说第二遍,”他的强势霸道,在极大多数时候都是隐藏住的,唯有今日苏慕晚在这句话当中听出了说一不二的气势。
就好似,如果她今日没有按照傅君辞的意愿去做。
这人有的是方法弄死她。
亦或者,有的是方法让她这个合作案飞了。
别墅里的气氛很沉重,兰英在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目送自家先生挺阔的背影向着二楼而去,而自家太太着一身精美的旗袍,坐在沙发上一时间没有半分言语出来。
争吵,止在了此处。
但问题,没有解决。
傅君辞就像是狼群里的狼王,领地意识极强。
而今日那个男人的登门入室让他受到了威胁。
好似自家的小狼崽被别人盯上了。
而这只小狼崽还意悠悠的觉得没什么。
今日的交谈,可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让傅君辞发了火,炸了毛。
兰英照顾傅君辞的饮食起居,长达数年之久,从来没有见过这人有如此盛怒之时,
莫说是苏慕晚被吓着了,兰英也吓得久久不敢言语。
刚刚还吵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慕晚坐在沙发上,将傅君辞的那几句话反反复复的琢磨。
在人际交往的过程当中,有人是付出型,有人是承受性,而傅君辞属于那种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性,他可以忍耐苏慕晚,可以包容苏慕晚,也可以迁就她。
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慕晚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爱人,一旦苏慕晚脱离了这种身份。
那就另当别论。
他给苏慕晚十分爱,不要求苏慕晚十分还回来,最起码要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客厅里的沉默被苏慕晚的一声叹息声打破。
于是,她抬眸望向兰英:“聊什么了?”
显然傅君辞不相信她不知道。
苏慕晚也没有再装的必要。
“离得太远,未曾听到全貌,只知那位先生说,等着您跟先生离婚,下午来时,徐特助与几位君华高层都在。”
苏慕晚头一次被这种事情弄得头大。
听闻兰英的话,微微侧首,指尖落在鬓角缓缓的揉了揉。
头痛!
拒绝的前提是,人要到她跟前来啊!
人都没到她跟前来,她去拒绝,怎么拒绝?
搞不好就会变成一个自作多情的女人。
“先生也就一时在气头上,太太上去说两句好话兴许就好了。”
言外之意,得哄哄他。
苏慕晚摆了摆手,示意兰英下去,她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兰英见此,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又没开口。
自兰英走后,苏慕晚起身,向着躺在地上的手机尸体而去。
蹲在已经分离了的手机跟前,叹了口气,将手机捡了起来。
464:狗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