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496 你怎么不去泡福尔马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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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辞解决了席谦三五不时的骚扰之后,现在又想借她的手去解救梅家。

没了梅瑶,宋思知手中的科研项目就能顺利的落回她的手上。

没了席家这头狼,死了梅家这只虎。

宋家又能回到当初的位置。

因为在想在世家中找到一个搞科研的来打压宋思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在傅君辞眼里,她邬越安就这么傻?

傻到为别人做嫁衣?

“难不成傅董是觉得我脑门儿上写着傻货两字?”

“整个首都,能借我邬越安的刀去杀人的,可还没出生呢!”

“邬部长这把刀,傅某可不敢用,”傅君辞面含浅笑的摇了摇头。

那淡淡的笑意,让邬越安不得不怀疑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那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邬越安的眸子郁郁沉沉。

与她身后的天空有那么几分相像。

“邬部长自然不傻,但你怎能保证李沐也不聪明呢?”

言外之意,你不傻。

李沐也傻不到哪里去。

你将那个女孩子弄走了,一旦李沐找到机会就会反杀回来。

到时候不是邬越安下来,就是梅家下来。

倒也是不急

等着就是了。

无非是宋思知多在医院待几天。

宋家都如此了,他还有什么好慌的?

除非邬越安跟梅家手牵手来对付宋家。

不然,不管处在什么立场,傅君辞真的是一点都不慌。

邬越安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有了些许小小的波动。

她将傅君辞的一番话掰开揉碎了细细的想了想,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但这道理,她不想承认。

傅君辞见人不语、语调闲适的漫不经心缓缓开口:“我想要杀人,范不着去借邬部长这把钝刀。”

席修泽坐在一旁,听闻跟傅君辞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望着邬越安,喉结滚动,低哑道:“是这么个道理。”

傅君辞要是想弄死梅家,多的是方法。

李沐已经被他抓在手中了。

想将她拉下来,迟早的事儿。

梅琼被苏慕晚抓在手里玩弄着。

更甚一分。

至于梅瑶,宋思知想弄死她。

也轻而易举。

不过是看这几人准备什么时候下手,又准备什么时候要了他们的命。

不管从哪方面来分析,邬越安确确实实是把钝刀。

与傅君辞而言,确实是算不上是把锋利的刀具。

指不定回头动手的时候还得磨磨蹭蹭的。

惹出事端。

钝刀这两个字确实是戳了邬越安的心。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情绪:“傅董握着锋利的刀刃,怎就不下手呢?”

如果傅君辞的手中的真的握着梅家的命脉,为什么不动手?

亦或者说,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在等时机?

还是在等什么?

傅君辞呢!

擒着一脸高深莫测的浅笑望着邬越安。

手中的水杯不时的转悠着。

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杯壁,整个人处在悠闲的状态当中,好像邬越安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足以让他思考半分。

“成大事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邬部长不知道吗?”

男人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像极了一个长者在跟晚辈上课。

“傅董不如天桥底下教学真是可惜了。”

邬越安讥讽傅君辞神神叨叨的跟她卖关子。

“那我一定收邬部长当我的首席关门弟子。”

傅君辞压根儿就不在乎邬越安的冷嘲热讽。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傅董第一个想到我?”

“朋友,应该的。”

傅君辞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将邬越安的那句冷嘲给怼回去了。

席修泽坐在对面,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架势,不由自主的嘴角牵起一抹抹冷笑。

且这笑啊!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架势。

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恨不得二人李马掐起来。

“席总有什么看法?”

邬越安见席修泽坐在一旁看好戏,没忍住的,将战火引到了她的头上。

席修泽呢?

似笑非笑的望着邬越安道:“看法很多,邬部长想从何听起。”

邬越安悠悠的望着人,视线将席修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轻启薄唇:“梅家。”

席修泽闻言,笑了,端起跟前的鸡尾酒喝了一口,眉眼低垂:“商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邬部长。”

邬越安:。。。。。。。。。。。。。。。。

言外之意,他跟傅君辞的看法是一样的?

所以,她问了也是白问。

席修泽说了也是白说。

一时间,三人的气氛变的静默起来。

邬越安的耳边,只有酒吧里舒缓的音乐声缓缓流淌而过。

以及,眼前这两位含着浅笑的男人们。

首都的僵局从未被打破,打破的是她们这些人心中的欲望。

将原由的一切都敲碎,然后重新组合在一起。

让他们认清现实,给他们当头一棒。

让她们深渊中看到希望。

是权利。

李沐为什么这么急于求成?

为什么就这么希望梅琼能立马上高位?

无外乎她知道,梅琼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而梅琼,并非一人。

她身后,还有贺希孟。

“傅董就不怕?”

邬越安沉默良久望着男人问道。

傅先生轻佻眉头,笑了笑:“怕什么?”

“贺希孟没了跟梅琼婚约的制衡,又转身回去找你老婆去了。”

傅君辞落在杯璧上的指尖微微顿了顿。

良久。

男人猝然失笑。

“这点就不劳邬部长担心了。”

“即便是挖不了墙角也会让傅董心塞吧!”

邬越安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点幸宅乐活的期待味儿。

“顾左右而言他,邬部长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傅君辞说完,低眸看了眼手腕间的表。

当秒针停在十二点整时,男人将手中的杯子搁在桌面上。

望了眼席修泽:“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说也一样,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

邬越安:。。。。。。。。。。。。。

席修泽:。。。。。。。。。。。。。。

“傅董这整的跟阎罗王里的野鬼似的,到点回笼。”

“没办法、妻管严。”

“邬部长此生只怕都体会不到这个乐趣了,祝你相亲愉快。”

傅君辞的本事极大。

大到一个怎样的程度?

邬越安在听闻总统秘书的那番话之后,已经隐隐的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

而这打算其一,便是解决自己的婚姻。

纵使萧言礼跟在她屁股后头跟多年,也坦诚布公的表明过爱意。

可邬越安要的。

不是情情爱爱。

她跟梅琼不同,梅琼是被逼上这条路的。

而她,是心甘情愿的走上这条路,并且也享受在这条路上的过程。

所以,邬越安一旦真的想解决这些的时候。

便会下定决心去谋划这一切。

不管从哪方面开始。

也不管会如何。

但她没想到的是,。

她尚且还在物色,并且没有付诸行动的事情,傅君辞知道。

且还如此轻飘飘的给她指了出来。

那一脸娴淡的模样还带着几分讥讽。

这人邬越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他说,这种乐趣,她此生都体会不到了

邬越安深知,她这辈子除了跟萧言礼之外的人结婚,都不会是因为爱情。

没有爱情的婚姻。

像贺希孟跟梅琼二人,相处起来看似平常,和浑身都散发着逢场作戏的味道。

掩藏都掩藏不住。

傅君辞是故意的。

故意在戳邬越安的心窝子。

也在为萧言礼鸣不平。

爱而不得,事件及其痛苦的事儿。

竟然邬越安想要的,萧言礼给不了,那就只能祝幸福了。

“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你请我不愿,也不能强求,傅董说是不是?”

傅君辞淡笑不语。

望着邬越安的视线及其深沉,深沉的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将人吸进漩涡里。

这日、傅君辞走后。

邬越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而席修泽呢?

想要言语的事情也没有在邬越安跟前言语出半分。

这场会面,傅君辞花了一杯白开水的功夫给邬越安引了一条。

而且这条路,被邬越安拒绝了。

夜间、宋思知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临近诗十一点的事儿了。

她照常,带了晚餐归家。

只是,归的不是宋家。

而是观澜别墅。

好巧不巧的是,这夜。

傅君辞出去了。

而苏慕晚正嘴馋的厉害。

“还没睡?”

“怎么这个点回来?”

往常,在晚也不会这个点。

“做了个大手术,我看时间晚了,就到你这儿来避避难,你怎么还没睡?傅君辞不管你了?”

宋思知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而去。

在出来,手中多了杯水。

她端着水杯坐在餐桌上,正伸手解开外卖袋子。

“你带了什么回来?”

“酸辣粉。”

“有我的份儿吗?”

宋思知看了眼跟前的粉,又看了眼站在楼梯口的苏慕晚:“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可以分我一半。”

“傅君辞没给你饭吃?”

“还可以再来点,”苏慕晚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宋思知而去。

“你少吃点。”

“再多吃,我也只有半碗,能多吃多少?”

莫名被怼了一下的人半晌没说话。

正想着怎么找借口怼苏慕晚时。

这人拿着筷子碗已经过来了。

蹭吃就算了,还自带碗筷。

“我老觉得你这样会害我。”

一个孕妇,天天正餐不吃,静嘴馋些酸辣粉麻辣烫这些玩意儿。

要是傅君辞知道了。

不得气跳脚?

“亲姐妹,我害谁也不会害你啊!”

孕五周,傅太太孕吐虽有,但不至于难耐。

一日两次算至多。

一日一次是平常。

大抵是没被磋磨过,这人啊!

也没什么记性。

说什么都不听。

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磋磨不了傅君辞,不敢去招惹余瑟跟宋蓉等人。

只得暗嗖嗖的喊宋思知了。

成天盼望着这人下班能给她带点阳间的东西。

“我可算是吃到人间的东西了。”

苏慕晚一边吃了酸辣粉一边感叹人间美味。

宋思知端起杯子喝了半杯水:“我记得,你以前也不爱吃这些东西的啊!”

“这不该是我问你的吗?你是医生。”

苏慕晚刚想说什么,院子里一道车灯打过来。

这人拿着筷子的手一抖。

抬眸,错愕的望着宋思知。

宋思知疑惑的望着人数秒。

只听苏慕晚骂了句很脏很脏的话。

及其快速的将碗中的酸辣粉塞进嘴里。

然后,近乎狂奔似的,疾步上楼。

推开房门。

关房门。

钻被窝。

一气呵成。

只留下宋思知坐在餐室里,一脸懵逼。

直到门口传来响动声,她才知道。

苏慕晚这番神操作是为何。

傅君辞推门进来。

见宋思知穿着一身黑色毛衣坐在餐室里。

跟前放着打包碗。

男人有种的不详的预感,望着宋思知,微微挑眉:“在吃什么?”

“你一个人?”

“一个人两个碗?”

“一个喝汤一个吃粉,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早点休息。”

傅先生信吗?

可不信。

他也没有证据。

于是,这人疾步上楼。

推开卧室门,见大床上的人呼吸平稳。

心头安了安。

有一瞬间的安定。

男人静静望了人两秒,本转身进衣帽间。

可隐约间,又觉得鼻尖有什么味道飘过。

前往衣帽间的人脚步顿住了。

须臾,抬步向着苏慕晚而去。

男人蹲在床边。

俯身,准备亲亲人家。

可将一靠近。

傅太太做贼心虚似的往后缩了缩。

傅先生一惊。

宽厚的掌心摁着人的脑袋晚自己跟前凑。

这一凑。

一声怒喝在卧室响起:“苏慕晚——————。”

傅太太:完了完了,我完了。

宋思知:对不住,我还是决定回自己家,你自己完吧!

503:好吃吗?

“不准备走?”

国际天地顶层露天酒吧,傅君辞走后不久。

席修泽喝完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推开椅子起身,望着邬越安、

询问道。

后者端起杯子将最后一口酒喝干。

然后,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塞进口袋里。

起身离开。

从露天酒吧行至电梯,有一段弯弯绕绕的路。

二人在长廊上行走时,陆陆续续的撞见几拨前来喝酒的人。

也撞见了醉醺醺离开的人。

身后,有醉汉踉跄着被人扶着离开时,席修泽及其绅士的将邬越安往里带了带,自己走在外侧。

邬越安侧眸望了眼人。

本是被傅君辞最后那句话刺激的情绪动荡钢的人,有了片刻的精神涣散。

以至于素来严谨的人,开了金口:“你说,我们此生图什么?”

“图权?图利?图像样的生活?还是图体面的人生?”

邬越安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在正常郁郁独行、步步算计,到底图什么?

图一个与别人不一样的人生,还是图可以名垂青史。

被载入史册。

“你应该问,她们图什么。”

席修泽伸手按电梯,目光落在电梯缓缓上行的数字上。

不是他们图什么,而是上一辈的那些人把自己的子女推到现如今这种境地是为了什么?

为了家族?为了利益?还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圆满的人生,又或者是为了权利可以世袭下去?

老一辈的那些人理解不了他们这些年轻人为什么对权利敬而远之。

正如他们理解不了,在现如今这个美好的社会当中,为什么会有些人愿意为了莫须有的权利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以及全家人的性命。

为了一个高位?

至于吗?

“我们还有反抗的权利吗?”

电梯至,席修泽伸手按出电梯壁,示意邬越安进去。

“比如?”邬越安侧眸望着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男人。

“我有,你没有。”

席修泽是商人。

他的本质跟傅君辞是一样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比任何人都高超。

但在某些人面前他不屑去说假话。、

比如邬越安。

因为在聪明人面前,你不管说什么话。

她们都能举一反三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席修泽的话,现实而又扎心。

是的。

他一直在坚定自己的选择,不与席谦同流合污。

但是她呢?

从她踏进总统府的大门开始,自己就已经没有选择了,邬越安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野心在哪里,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而此时他却在问席修泽她们是否还有反抗的机会。

这句自相矛盾的话,并没有得到席修泽片刻的同情心,他很直接也很直白,更甚是残忍的道出了这句话:“自己选择的路,你去跟谁反抗?”

轰隆————。

一道闷雷从邬越安的心中劈过去。

轰隆作响。

劈的她毫无言语的机会。

“利益这种东西拼一拼搏一搏,就可以得到,但爱情、世间少有,尤其是生长在我们这种环境里的人,见过什么真情真爱的?一段关系短期的相处可能看的是人品与为人处世之道,可能维持一段关系,长期交往下去的是双方目的相同,有共同的利益目标。”

“你反观豪门世家里的这些夫妻,谁爱谁,谁在外面养了人,谁又打死不会离婚的,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为的是不想让自己建立起来的金字塔坍塌,为的,是仍旧能享受这荣华富贵的生活。”

“利益易得,情难得、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否则,你的人生就跟大多数豪门夫妻一样,一眼就望到头了。”

固定的相处模式,固定的夫妻生活,没有任何激情与爱意的人生最终都会成为摧残你的利刃。

曾几何时,席修泽在应酬场上听到首都的某位高官说过如此一段话:

我不爱我的妻子,更甚是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她的赤|身裸|体不会引起我的半分兴趣,就如同她觉得我肮脏不堪一般,我们步入婚姻三十年整,仅有一次夫妻生活,原因是因为传宗接代。

席修泽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听到这段话时,是很心情。

震惊?

难以置信?

亦或是其他?

“如果没有遇到所爱之人,你会结婚吗?”

“不会,”男人话语肯定。

“人生本是一个孤独的过程,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我何必去祸害别人,将人拉入深渊?”

邬越安与席修泽在停车场分别。

临近三月。

寒冬早已过去。

但邬越安却觉得停车场很冷。

兴许是太过空旷。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席修泽说的那句话:利益易得,情难得。

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遇见爱情,也没有遇见爱情的机会。

邬越安静默良久,她突然想到了梅琼。

可悲吗?

可悲。

她不止一次感叹过梅琼命运的可悲。

爱而不得,情难相守。

跟不爱的人订婚、

被家族作为利刃推出去。

那些没有选择机会的人在奋力挣扎。

而她尚且还没有跨出那一步,仍旧有选择的机会。

却在畏畏缩缩。

2010年二月二十七日,邬越安站在停车场给萧言礼去了通电话。

而此时,萧言礼坐在江城萧家大宅里,望着自己的手机,任其亮起又灭。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萧母端着温水过来,递给萧言礼,浅声问道。

“工作电话,不想接,接起来没完没了的。”

“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在家好好待一天,陪陪你爸跟爷爷。”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萧言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喝完水就睡,您早点休息。”

萧言礼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

神色淡的像是不认识邬越安似的。

而这方,苏慕晚正跟傅君辞斗智斗勇。

如何斗?

我们细细说。

这夜,傅太太被抓包之后,怂的一逼。

跪在床上,低垂首望着床单,一眼不发。

傅先生站在床边,双手抱胸,冷眼瞧着她。

眸色深的可以溺死人。

傅先生心想,苏慕晚怀孕这十个月,他不仅不好过,还得时时刻刻保持着跟傅太太斗智斗勇的心情。

一个没注意,她就开始无法无天了。

麻辣烫,酸辣粉,什么不能吃吃什么。

可没把他给气晕了。

良久、男人沉着嗓子问道:“好吃吗?”

傅太太摇了摇头:“不好吃。”

“不好吃你还吃?”

傅太太闻言,错愕的看了傅君辞一眼,就那么一眼,傅先生从中捕捉到了苏慕晚跟看啥子似的眼神:“不吃怎么知道不好吃?”

“行行行、”傅先生被气的频频点头。

“我管不了你了?行、我明天就出差去。”

苏慕晚惊了。

出差?

他出差去了,自己不得被宋蓉摧残死?

这个狗东西,这个狗东西,实在是太狗了。

“老公、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苏慕晚低头认错。

那认错的态度,怎叫一个好啊!

什么叫现实?

苏慕晚就是现实。

有事儿老公,没事儿狗东西。

“错了?”傅君辞沉声问道。

“错了,”傅太太点头回应。

“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

“以后还吃不吃?”

傅太太摇头:“不吃了。”

“口说无凭,”男人说着,走到窗边的书桌前,拉开抽屉抽了张a4纸出来,且还顺来了一支钢笔:“写个保证书。”

她读书的时候都没写过这玩意儿。

傅君辞竟然————。

他还是不是东西了?

是不是东西了?

“我不会。”

“不会?”男人淡笑了声。

“那不急,明儿你等着八堂会审吧!”

言外之意,告家长。

“我写,”傅太太近乎咬牙切齿开口。

“明天行吗?困了。”

答应了是真的。但是想糊弄过去也是真的。

“困了?”傅先生呵了声。

“也行,”男人又点了点头:“我去把宋思知抓回来替你写。”

“我写,我写、我写,你麻痹的。”

傅先生:。。。。。。。。。。。。。。。

苏慕晚被生理需求憋醒。

睁眼,见傅先生还在睡。

大抵是昨夜的气愤还没消下去。

苏慕晚没忍住。

一脚将人踹醒了。

傅君辞从梦中醒来时,满脸惊恐。

“上厕所,”苏慕晚跪在床上,望着人,不甚开心。

大抵是傅君辞太过熟悉这操作。

很淡定。

起身,扶着人去卫生间。

守着人上完厕所,又将人搂进怀里。

一系列动作,温柔又习以为常。

但是晨起满肚子火的人见傅君辞这些轻柔而又习以为常的动作,那满腹怒火已经消失无踪了。

剩下的,是柔情。

是爱意。

她一头,扎进傅君辞的怀里。

搂着人的腰肢,又回了个笼。

宋思知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傅君辞这般小气的男人。

宋思知带着她老婆知法犯法,他能让人好过就不是傅君辞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

她想到了宋蓉跟俞滢会找她算账,是以这日。

难得的没有睡懒觉。

七点就起来了。

想着能逃过一切。

却不想。

紧赶慢赶,还是被抓住了。

宋思知难以想象的是,她一拉开门俞滢就寒着一张脸跟索命女鬼似的穿着一身白色睡衣站在房门前。

在这大清早的时候吓得她失魂落魄。

一声尖叫声响彻别墅。

“妈你疯了?大清早的不睡觉,跑来装鬼。”

“你还说我疯了?”

俞滢冷笑了声,将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宋思知又推回了房间里。

“你带蛮蛮去吃那些垃圾,你怎么不说你疯了?”

“我什么时候带她去吃垃圾了?”

宋思知很冤枉。

她可从来没有带宋蛮蛮吃过什么垃圾食品,都是宋蛮蛮自己找上门来的。

“你还死鸭子嘴硬?”

“我怎么就死鸭子嘴硬了?”

“我跟你讲,蛮蛮要是吃出了什么问题,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啪、俞滢说着,一巴掌呼在宋思知的手臂上。

疼的她嗷嗷叫。

“你为什么老打人?我都多大了,还天天没你招呼。”

“是啊!”俞滢冷呵了一声:“你都多大了,还不谈恋爱,妹妹都要生小孩了,你呢?”

宋思知:………。。过不去了是不是?

她还能不能活了?

“别人结婚我就要结婚?别人生小孩我就要生小孩,那别人都死了,我是不是也得跟着去?”

俞滢一声怒喝在屋子里响起。

“你知足吧!别人家的孩子长着长着就夭折了,我还活着,你就心满意足吧!”

宋思知完全没有那种什么大清早的说这些不吉利的想法。

总之,她想的是,怎么能怼到人怎么来。

“我前两天在急诊还看见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孩子海鲜过敏去了的,妈、你放宽心不行吗?”

“你少跟我扯这些,你别去祸害蛮蛮。”

宋思知举起双手,认输。

认输。

她搞不赢这些人。

“我闲的,我每天累的跟狗一样,我有时间去祸害她?”

俞滢死活不相信宋思知的话、站在门口紧紧的盯着她,那目光似是恨不得一眼就将人看穿。

宋思知无可奈何。

“您有事儿回头说行不行?我八点的手术,我去晚了,会死人的。”

在不走会死人的。

但死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宋思知一从家里逃出来,就给苏慕晚打了通电话。

真的是破口大骂。

骂她毒害亲姐妹。

不做人。

说出了昨晚被傅君辞审讯的全过程。

宋思知沉默了。

“你自求多福吧!我保不住你了,想吃啥想干啥你去找傅君辞,别来找我,我都快被我妈打死了。”

“你不管我了?”

不行、不行、除了宋思知她没别人了。

傅君辞那个狗东西,也靠不住。

“自身难保啊!姐妹。”

“你别祸害我,我感谢你。”

宋思知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迟早有天要被苏慕晚给毁了。

她好不容易安全长这么大。

差点就间接性的死在苏慕晚的手上。

三月初、苏慕晚孕六周、

仍旧无甚感觉。

出了贪吃嗜睡,以及偶尔吐一次之外,再无其他。

直到、孕七周伊始。

504:李沐

孕七周。

苏慕晚归达斯已有小半月之久。

公司前期定夺已经结束。

剩下的,便是各部门规划之时。

三月二日,苏慕晚晨起去公司连续五场大会不间断召开,期间,脸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大抵人在意识也处在一个生活常识的阶段。

为了避免在会议期间频繁上厕所,她近乎整日没有喝水。

于是,这一忍、就是一整日。

一整日的会开下来,苏慕晚只觉的腰不是腰,腿不是腿。

不知是前几日被她气着了不想理她,还是真忙。

每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连续好几日,她归家,直到入睡,都未见到人。

唯有晨起或则夜半睁眼时,能见到人。

但那种时候,大多是意识朦胧,苏慕晚也没有交谈的心情。

待人清醒时,早已无影无踪。

傅君辞虽说每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心里,仍旧是挂念着人的。

比如,夜间归家会交代兰英。

晨起出门会交代余瑟。

他得空了也会拨个电话过去。

当然,苏慕晚有没有时间接就不一定了。

三月初、傅君辞的意识中,仍旧只有苏慕晚。

二人的相处模式并未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中发生太大的变幻。

若非余瑟跟宋蓉时时刻刻的在他耳边提醒着苏慕晚是个孕妇,他都怕是忘了。

一切应该归根到苏慕晚的没大大咧咧上。

亦或者傅君辞满心自家爱人上。

直至。

2010年3月6日、惊蛰。

首都下了第一场春雨,这场瓢泼大雨,下了足足三个小时。

从中午,至下午。

未曾停歇。

到了下班的点,宋蓉隐有担忧,电话告知苏慕晚不要着急归家,待雨势停歇在说。

而余瑟,则是一通电话拨给傅君辞,让他去接人。

而此时、二人异口同声回应。

但————均是未动。

直至下午四点。

雨势未停。

苏慕晚手机响起。

那侧,申伺话语从听筒里传出来,隐有急切:“梅夫人到首都大学了,但未曾去找杜时润,反倒是去了校长办公室。”

“盯着。”

李沐估计是被邬越安那虚晃一枪给打出了警觉。

无论她今天去首都大学是去找校长还是想借校长的手去找杜时润。

都与她不利。

总之,这不是个好消息。

“静观其变,先不要动。”

苏慕晚收了申伺的电话,一通电话拨给了傅君辞。

那侧未接。

她又拨给徐放。

“老板在开会,苏董。”

“你先让他放放,说我有急事儿。”

徐放没有半分斟酌,旁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

这姑奶奶现在是孕妇。

这么急切的语气,若真是出了什么意外。

光是这个电话,就能让他丢了饭碗。

片刻,傅君辞接起电话,一声温温的蛮蛮响起。

这人许是也忙了许久,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趁着接苏慕晚电话的空隙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李沐去首都大学了。”

傅君辞端着杯子的手一顿。

默了两秒。

“去找杜时润?”

“先不说是不是,万一呢?”

傅君辞太懂苏慕晚了,他从苏慕晚的这一句万一中听出了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男人喝干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水,将杯子递给站在一旁的秘书,淡淡的腔调响起:“蛮蛮想如何?”

想如何?

她想的事情很疯狂。

梅琼最近似乎又找回了理智。

并未在放纵自己半分。

即便与李沐闹的不愉快,也仍旧没有翻出什么大风大浪。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也远不止这样。

“你不觉得梅琼近几日,似乎太过平静了吗?”

傅先生哂笑了声:“有点儿。”

傅太太修长的指尖缓缓的落在桌面上,漫不经心的腔调响起:“万一、李沐朝杜时润下手了呢?”

“你觉得会吗?”

“我说她会,她就一定会。”

这句肯定的话语带着数之不尽的强势霸道。

李沐会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慕晚能让李沐会。

或者说,她能让梅琼觉得,这是李沐的手笔。

徐徐点头:“我来安排。”

……………。

三月十日,惊蛰。

李沐到首都大学寻自己的老友。

古色古香的办公室内,李沐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的人。

笑意淡淡且悠悠。

“什么风把老同学吹来了?”

“您看今儿这天是什么风?”

“我看像西北风,”校长脸上挂着官方客气的笑意。

跟李沐虽说是熟,但这中间有许多事,不太好说。

且这群世家里的人。

心思深沉。

跟这种人打交道,得稳着来。

稍有不慎就掉坑里了。

“付院,我来,主要是想问问你遥遥科研室的情况。”

付远落在桌面上的手,微微起了起。

没写完的一章、晚点见

上午家里有客人,没时间写,下午紧赶慢赶

505:瓶颈期?

梅瑶研究室的事情,付远做不了任何评价。

现实跟结果摆在眼前,梅瑶服不了人心不说,且还会受到同行的质疑。

你有多大的金刚钻就揽多大的瓷器活。

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去接这个碗。

接了,又端不住。

这是想给谁看笑话?

觉得大家活着都没啥乐趣了?想尽办法给大家制造点趣味出来?

付远心知肚明,这个事儿。

李沐迟早有天要来找自己。

且梅瑶科研室里的那些人,不止一次找过来要说法。

他安抚了一波又一波。

付远知道这件事情,但从未去找梅瑶。

在等什么?

等李沐来找自己。

“科研室那边的情况我这边也不太清楚,以往,宋老师都是直接跟我说结果,也不让我这个老头子叨叨,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李沐准备好的说辞,被付远这一切轻飘飘的询问给怼了回去。

她这叫什么?

伸出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一点效果都没有。

李沐想了想,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是有些情况。”

付远哦了声,微微挑眉,似是惊讶似的:“有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李沐一时间还真要思考思考这是个什么情况。

说梅瑶能力不足?

遇到过不去的坎儿了?

还是官方的说,遇到了瓶颈期?

付远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让李沐觉得很被动。

那种被动,让她一时间找不回自己的频率。

李沐的指尖微微勾了勾,望着付远。

“瑶瑶她们科研似乎遇到了瓶颈期。”

李沐这话,说的及其委婉、

她说的是似乎。

而并非是遇到了瓶颈期。

不带付远回答又道:“这孩子近几日回家心情不是很好,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说,科研室那边我又进不去,只好来请你这个老同学帮我关照一些了。”

这番话,说的巧妙。

巧妙的让付远都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

“那是一定的、瑶瑶手中的科研项目本就是举国关注的事情。前几日医学院的几位院士来开会还询问进程来着,老同学你就放心吧,你女儿,出息着呢!”

但这个出席是真出息还是假出息,付远不想多说。

医学界多的人是在看梅瑶的笑话,只是大家都没有从表面上表现出来而已。

梅瑶要跟宋思知比起来。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宋思知肯钻研,有能力。

会为人,也能拿出真材实料让大家折服。

且是通过国家层层考验的顶尖人才。

不过是一个刚出校门在科研室实习的人、没了梅家她又算得上是什么。

瓶颈?

付远想笑。

他还从来没有听哪位科学家说过科研界有什么瓶颈的。

至多,大家都说是遇到了难关。

需要花点时间攻克一下。

到了梅家这里,就成瓶颈了。

付远心中不免叹气。、

还是宋思知好啊。

脾气臭是臭了点,也横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但最起码。有能耐啊!

说不让他管,他就真的可以不管。

那丫头接受科研项目以来,平均一年也就给她打个一两次电话,且每一次不是因为停电骂他就是因为停水骂他。

宋家的人还从来没有像李沐这样找到自己跟前来过。

跟梅瑶一比起来,宋思知简直就是神仙般的存在。

不作不闹,有本事。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许多了,但瑶瑶能力还是有限,还是要多多学习。”

“科研这个东西,就是要在实践中学习,看理论知识,没用的。”

付远说着,还摆了摆手。

李沐这话的意思换句话来说是希望付远,可以找个人辅导一下梅瑶。

轻飘飘的且及其有道理的就将她的话给怼回来了。

怼的李沐一时间哑口无言。

但这二人,都是半人半鬼的东西。

明知对方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没有想过去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站在李沐的角度而言,如果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无疑是在打梅瑶的脸。

站在付远的角度而言,你没正儿八经的开口求我,我也不会傻到白白的送好处给你。

你都不好意思说,那我凭什么呢?

成年人的世界都是半人半鬼的东西,更何况在触及对方利益的时候,都恨不得能把自己隐藏的深一分再深一分。

“你说的对。”

李沐笑了笑。

“院长,那几位又来了、”

李沐仍旧在院长的办公室里。

还没离开。

院长秘书推开门进来,满脸为难的看着他。

“怎么又来了?”

付远头疼。

一从秘书口中听到那几位这几个字,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而李沐,大抵是在上层社会待久了,一听到那几位这三个字,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

“老同学有客人?”

付远叹了口气:“也算不上。”

然后,望着秘书,在李沐看不见的地方眼神示意了一番:“让他们等等。”

秘书抿了抿唇,似乎懂了院长这眼神里是什么意思。

转身出去了、。

“你这是——————。”

“嗳、嗳、嗳——————。”

刚出去的秘书又翻身进来了,但这一次进来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他疯狂的想拦住几个正在往院长办公室冲的学生。

“院长,您忽悠我们还要忽悠到什么时候?”

“我这不是正在想解决办法吗?”付远似乎对这几个学生感到很无奈。

从沙发上起身望着人。

李沐看着冲进来的三五人、

年纪都不小了。

大约都是博士生的年纪。

“您再想解决办法?倒是想办法给我们解决啊!再这样弄不下去,我们还毕不毕业了?”

“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换人,她自己没本事不能拖着我们毕不了业啊!院长,我们都快三十来岁的人了,有几个师兄还结婚了,就等着早点完成项目好毕业出去参加工作养妻儿,说白了,当初大家留下来是看在宋老师能力的份儿上。现在这样,我们算什么?进不能进,出不能出,把我们陷在科研室里当死吗?”

“我们寒窗苦读几十年,走到现如今这个份上。当初一头扎进这个科研项目,是想着能为祖国尽力、现在呢?我们不是来尽力的,是来陪葬的。”

李沐站在付远对面,听着这几位学生的话语,脸色一分分的难看下去,她即便是再傻也听得出来这些人在控诉她的女儿没有能力,没有本事、在拖累他们毕不了业。

付远也是头大。

“我在想办法,你们科研室里也要团结起来啊!”

“怎么团结?人家门庭家世都牛逼,项目成就行,不成的还能回家啃老,我们这些人呢?我们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如果这个项目不成,我们七年的时间统统白费不说,还会得不到半点殊荣,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磋磨了岁月,浪费了时间,拿不出成绩也无法毕业。”

人群中。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了起来。

控诉的语气一句接一句,冲着付远而来。

让付远只觉得脑子在唱山歌。

回想数分钟之前,付远在李沐看不见的地方冲着秘书说了句唇语。

“让他们进来。”

秘书会意。

转身出办公室对这群人道:“院长说办公室里此时有一个重要人物在,你们冲进去只管闹就是了,什么难听说什么。”

“谁?”人群中有人问。

秘书摇了摇头:“不能说。”

一群成年人在碰到这种事情心中大概也是明白的,毕竟当初宋思知的项目被梅瑶夺走时。

众人极力抗拒找到院长,院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有些事情不是我能解决的了的,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宋老师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所以才招来了祸端,你们闹是闹不出动静了,真要能闹出动静,医学界在等着成果的大佬们早就闹起来了。”

“先歇歇气,不急这一时。”

付远即便也对梅瑶心生不满。

可说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是没办法了。

谁不想自己的学校里在出一位跟宋老爷子或者是宋蓉那样的人才。

比起梅家,付远不得不说,他更敬重的是宋家的为人。

可天子做的决定,他能怎么办?

无可奈何,除了接受,实在是无可奈何。

“你要是在不处理,我们只能联名上科研院了。”

“解决问题需要时间啊!”

付远望着他们苦口婆心的。

“时间?在让我们耗一个七年?”

李沐站在旁边,脸色黑如古墨。

落在身旁的手微微收紧,气的浑身发抖。

上科研院?

上去之后梅瑶的科研生涯怕也就该凉了。

李沐在一旁想说些什么。

恰见付远望了她一眼。

她闭了嘴。

“你先走?”

李沐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见得是好事,沉沉的点了点头。

提着包,冷寒这一张脸出去了。

“李女士慢走。”

院长秘书将人送至楼梯口。

李沐脚步一顿,望着秘书道:“这些人经常来找你们院长?”

秘书想了想:“最近是的。”

“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李沐缓缓摇头。

一转身在秘书看不见的地方,整张脸都寒了下来。

泛着冷冷的杀气。

明天中午十二点二十见、

506:那就一起死

首都大学院长办公室在16楼,而这整栋楼里,除了在底层极个别的教室之外,

楼上大部分都是教师办公室以及某某实验室。

电梯在十四层停下时,李沐微微抬了抬头。

这一抬头。

眉目微微的紧了紧。

从她的神情都能看出来,她此时很不愿意见到眼前人。

更甚是、厌恶。

而杜时润见到李沐,也有些许诧异。

二人此时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一时间杜时润站在外面。

进也不是。

不进也不是。

“杜老师不进来?”李沐见人步伐未动,眼看着电梯门要阖上了,她伸手按住电梯壁。

话里话外带着几分冷漠。

杜时润抬步,进了电梯:“我以为梅夫人会不想见到我。”

李沐对于杜时润的不喜爱,丝毫不掩藏:“是不喜欢。”

梅家再怎么说也是豪门世家,而杜时润不过是一个教书先生、自古有言,百无一用是书生。

所以说在现如今这个时代,书生也能建功立业。

但是、她们这些人,需要的不仅仅是个人能力还有家族在身后的支撑。

杜时润呢?他并没有。

除了一张脸面以及才华,他什么都没有。

倘若他有金钱能力,如c市傅君辞那般。

李沐倒也不会如此抗拒梅琼跟他接触。

但他并没有。

杜时润这人只能站在他的三尺讲台上挥斥方遒。

论谋大事,顾大局。

温和,有才华、在首都这些豪门世家都不算什么。

真正能算的上是什么的。

是手段,谋略。

“杜先生准备什么时候放过梅琼?”

杜时润此时,站在李沐身边,知道李沐会刻意为难他,但他一点都不惊慌,相反的还有一种乘风破浪的淡定。

男人一身白衬衫黑西裤在身,一米八四的身高、消瘦的身子。

怎么看,怎么都有种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之感。

且杜时润这人。

与商场和政场上的那些男人都不大相同。

周身的温润,好似是在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下浸泡出来的,已经深入骨髓。

他也确实如梅琼所言,是个能让人安定下来的人。

“梅夫人准备什么时候放过梅琼?”

杜时润温润的嗓音响起,如春风扫过树叶,飒飒作响时,也不会觉得吵闹。

“你什么意思?”李沐侧眸望向他,目光带着些许凶狠。

“我会害我女儿不成?”

杜时润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勾了勾唇角笑意漫不经心:“梅夫人不仅会害了梅琼,指不定还会要了她的命。”

“一个正常母亲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的。一个正常的母亲会处处为女儿着想,而并非事事为了家族考虑。”

“你知道什么?”

李沐似乎没想到以梅琼的谨慎与脑子,会把家里的事情都告诉我杜时润。

是以当他说出这些时,李沐有些震惊。

“梅夫人放过梅琼吧!给她留条活路。”

“杜先生还真是狗拿耗子。”

“别人都订婚了,你还上赶着去跟人家发生关系,先生做腻了,想做小三?”

李沐肮脏龌龊的话从嘴里冒出来时。

杜时润有些震惊。

震惊的原由是因为李沐会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将梅琼推到出轨的位置上。

这不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一个正常的母亲,即便自己的女儿出了轨,她也不会当着任何人的面提起这件事情,李沐今天骂他的话无异于是将梅琼也给骂了。

骂他是小三那,跟骂梅琼不知检点有什么区别?

杜时润突然想起了贺希孟。

那个男人有绅士有风度,即便亲眼看见了梅琼在自己的家里。

也会选择退一步,给她一点体面。

可李沐呢?

她没有。

她撕破了梅琼的脸。

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贺希孟不爱梅琼,但能给她体面。

可李沐,却打着爱她的借口,做尽伤害她的事情。

杜时润笑了。

这笑,没了刚刚的温和,相反的还带着些许讥讽:“梅夫人越是这样说,我便越不会放手了。”

“你就不怕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我一个书生罢了,前途这东西,不重要。”

毕竟梅家的大业,他一个书生的前途算什么?

但凡李沐稍微对梅琼好一点,让杜时润知道,梅琼即便离了他也能有所依靠,那他绝对不纠缠梅琼,因为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自古书生跟富家小姐的爱情没有几个是能圆满的,无论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杜时润心中门儿清。

是以在此时,仍旧保持着一个君子该有的风度。

可偏偏。

李沐这人,太过分。

她将梅琼比作一个向上攀登的工具。

将她摧残至此。

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是什么?是你喜欢一个女孩子,你想给她幸福,但你明白。你永远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可你也清楚的知道,倘若你一旦放手,这个女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无依无靠,孤立无援。

无人疼无人爱,且还要时时刻刻的堤防家里人把自己卖了。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梅夫人想如何?”

“弄死我?”

“还是让我从首都消失?”

杜时润整个人异常平和。

好像跟李沐谈话、就像在跟一个多年的老友谈话那般,没有任何剑拔弩张,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不不不、应该说李沐看不出这人的情绪。

“那您放心吧,我要是出了任何意外一定会带上梅琼,生不能跟她同寝,死、也要同穴。”

“杜老师。”

李沐还想说什么电梯在8楼停了下来有学生进来,看见杜时润,很惊讶的呀了一声,喊了声杜老师。

“杜老师你下课啦?”

杜时润浅笑点了点头。

“我们进去本来想去想您的课的,结果坐满了。”

女孩子说着,且还有些失望似的。

“还有下次,记得早点来。”

女孩子心花怒放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出了电梯。

李沐原想在说什么。

却见杜时润拿着书本扬长而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她,似乎很不屑跟她交谈。

春雨落在他的伞面上噼里啪啦作响。

杜时润撑着伞,步履坚定。

在这个雨幕纷纷的时日里,他却突然觉得内心充满朝阳。

更加坚定的想要去得到某件东西。

而李沐呢?

望着杜时润的背影。

提着包的手紧了紧,而后又缓缓的松开。

这边,付远归家。

没忍住,当着付婧的面开始说起了李沐今天去学校找他的事情。

满腔豪言壮语,喷涌而出。

惊得付婧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付家是一个家教比较森严的家庭,付婧自幼在家里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脏话,只因付远是一个学者,是一个文明人。

这些污秽的东西进不了付家的门。

付婧今儿听自家老爹开了这个口子,忍不住了,坐在沙发上帮着亲爹一起骂:“我一直都觉得李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强势霸道,为了一己私欲,恨不得把家里所有人都给牺牲掉,梅叔叔被她逼得都去国外当驻外大使了,她还不罢休,还要去折腾梅琼,她折腾梅琼就算了,梅琼好歹还有几分本事,可她梅瑶算什么?一个刚出校门毛都没长齐的女孩子,妄想在科研界立足。她把宋家当什么了?把宋思知当什么了?宋宋思知为了那个项目花费了7年的时间,日日夜夜,呕心沥血。”

“都快为科研献身了,宋蛮蛮跟宋思慎的家底都快被她给掏空了,原以为马上就能见到光明了,结果,杀出一个梅瑶,等着吧!没本事的人,注定是端不稳饭碗的。”

付远狠狠的叹了口气,想起梅琼的父亲,摇了摇头:“造孽啊!”

想当初她要是不娶李沐,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也别叹气了。”

付远点了点头,望了眼付婧,开口警告道:

“这些话在我跟你妈跟前说说就行了,出去说你小心是个火烧身。”

“我又不傻、”付婧嘀嘀咕咕的。

“我都没跟蛮蛮一起浪了,”说着,她这语气中还有点抱怨。

“宋蛮蛮是为了你好,你别在这儿跟我阴阳怪气的。”

“我又不是不知道,”付婧憋了憋嘴。

“婧婧、宋家的这条路注定不好走,蛮蛮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再者、身边少个牵挂,她也能走的更快。”

付婧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这场大雨,下的猛烈又湍急。

直到天黑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3月份的天比起的寒冬时黑的要晚一点,苏慕晚从会议室出来时看了一眼窗外。

雨势仍旧未停。

“总觉得这雨,下的有点邪乎。”

秘书办里有人神神叨叨的来了这么一句。

随即,身旁有人接道:“怎么?还会看时辰了?”

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欧阳确实最近跟华亚走的很近。”

苏慕晚刚一进去,半夏进来,关了身后的门道。

“两人频繁的约在外面见面。”

苏慕晚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先跟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六点半,苏慕晚准备下班。

但窗外雨势湍急。

怕是不好走。

六点四十,苏慕晚接到傅先生电话,告知他过来接自己,让她稍微等一等,于是准备起身的人又缓缓地坐回了座椅上。

望着窗外的雨幕,微微失了神。

良久、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a4纸。

在上面,缓缓的,写下一连串的名字。

李沐、梅瑶、梅琼、贺希孟,杜时润。

写到杜时润时,苏慕晚的笔尖停住了。

她伸手,将杜时润的名字又一笔一划的划去。

划去之后,她望着纸张上的名字,失了神。

如果没有杜时润她设的这个局,所有的步骤都推动不了,杜时润这个局里面的关键人物。

苏慕晚苏慕晚不忍心将一个无辜的人拉到政治斗争的漩涡里来献出生命,可此的她好像别无选择,亦或者说没有更好的选择。

片刻,她将杜时润这三个字又一笔一划的写上去。

写每一笔,都写的及其缓慢。

似是在逼着自己下定决心,狠下心。

要怪、只能怪梅琼。

她喜欢上这个男人就注定会将人拉进来。

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苏慕晚将杜时润的名字写完,转而又将目光落在贺希孟三个字上。

许久、她缓缓的,将贺希孟三个字划去。

在他的下方,写上刘清二字。

如果打破这个局面会让某一个人受到伤害,那受伤害最深的这个人是刘清而非贺希孟。

507:迎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