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572:所求圆满,皆是喜
2011年元旦。
傅先生与傅太太前往C市参加萧言礼的婚礼。
路程虽不说遥远,但带着孩子终究是不方便的,于是夫妻二人。
独自前行。
关于C市到了傅君辞的地盘。
只是应酬颇多。
傅公馆里来来往往的商人政客以及下属络绎不绝。
慕晚待在傅公馆。
也处理了些许事宜。
大抵是许久没回来了。
夜间在傅公馆睡觉时,隐隐有些难以入眠。
萧言礼婚礼在一月二日。
聚集c市名流已经政商界的人士。
且其中不乏首都商界大佬。
萧言礼的婚礼在君华旗下游乐场举行,以童话为主题。
这个婚礼现场美轮美奂的不像样子。
让一众豪门少男少女惊讶地合不拢嘴。
邬越安这日,并未来。
席修泽将红包递给萧言礼时,他面色有些许的冷肃。
但冷肃的神情也仅是一瞬间闪过。
邬越安未到现场,但现场的震撼她感受到了。
萧言礼的这场婚礼被c市的人们称之为世纪婚礼。
据说,耗资一点几个亿。
这夜、傅先生饮酒过量。
慕晚也未曾阻拦。
知晓这人心有所想。
婚礼现场,慕晚见到了苏薇。
大抵是许久未见,二人四目相对时,还颇有些生涩。
苏薇一愕,端着杯子走近,二人浅声招呼。
聊了几句。
即将离去时,苏薇步伐顿住,询问慕晚:“你爸生病了知道吗?”
苏慕晚微微愣住。
眉头微微紧拧望着苏薇。
只听她又道:“胃癌。”
“姑姑跟我说这些事什么意思呢?”
“想告诉你,天道好轮回。”
11年元旦之后,寒止百日。
傅先生疼爱幼子。
办了一场极其温馨又富有新意的百日宴。
他希望在多年之后。
儿子长大成人,回首再看这些年幼时的过往事。
能感受到自己是在一个幸福温馨的环境中长大的。
傅先生竭力参与他人生当中成长的每一步。
每每这种时候慕晚就会觉得自己在小家伙的人生当中扮演的或许不是一个慈母的角色。
11年2月。
慕晚回归公司。
事务繁忙。
寒止大部分是余瑟与宋蓉在带。
11年3月,倒春寒。
首都气温阴晴不定。
余瑟素来小心谨慎,但也还是抵不住气温的变幻无常。
这日夜间,尚且还在会议室里的苏慕晚接到宋蓉电话,告知孩子高烧了。
慕晚来不及终止会议,急忙奔赴回家。
刚一推开门,入耳的是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从余瑟手中接过孩子。
小家伙抓着她的衣领哭的声嘶力竭。
惊魂!
实在是惊魂!
有了寒止之后,慕晚这般不操心的一个人心中记挂也是日胜一日。
每每出门总会担心小家伙不好。
傅君辞忙于事业,照顾孩子一事自然是落到了慕晚头上。
观澜别墅里长辈众多,本也轮不到慕晚彻夜照顾孩子。
可小家伙生着病,谁也不要。
只要慕晚。
这日,临近凌晨。
傅先生满身寒气归家,轻手轻脚的推开卧室门。
入目的,是他的人生。
是他的整个人生。
生他的和他生的、以及他的爱人。
就如此,躺在主卧的大床上。
睡梦中的三人一刹之间,给傅君辞一众及其强烈的冲击感。
加班至深夜的疲倦瞬间消失不见。
被幸福取而代之。
男人站在卧室门口,只觉鼻尖微微酸涩。
眼眶中的雾气逐渐攀升而来。
十一月4日。
慕晚睡梦中一伸手,没有摸到小家伙,豁然起身,猛的惊坐起身。
环顾四周没见到人。
伸手掀开被子,来不及穿拖鞋就向着楼下而去。
将一拉开卧室门便听见了小家伙撕心裂肺又带着几分抗拒的哭喊声。
他疾步向着楼下而去,入目的是傅先生抱着孩子轻哄着喂着他喝药。
一个人不行。
两个人也不够。
余瑟跟宋蓉齐上阵。
傅君辞是主力军。
宋蓉临了还嘀咕一句,胜过蛮蛮当年。
傅先生听这话时,笑了。
11年4月。
慕晚再见邬越安是在国际商会上,z国招商引资的项目会,由商务部举办。
及其浓重。
慕晚在会场,见邬越安带着部下穿行而去。
原本属于梅琼的位置已经被人顶替。
人走茶凉的悲愤感在此时尽数上演。
而邬越安,只差一步就差进入核心了。
她的人生围绕着政治板块延伸开。
仕途可谓是一帆风顺,稳步向前,没有半分拖沓。
爱情不顺的人在事业上蒸蒸日上。
人生有舍有得这句话在邬越安这里极为适用。
11年五月,首都互联网市场由傅君辞牵引,打开了新局面。
各大网络平台接连上线。
而傅君辞,一时间也成为了首都脍炙人口的人物。
商政两界的人对他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互联网让人们的生活更加方便。
恨的是一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行至11年9月。
寒止一岁。
傅先生与小家伙的相处模式经过几经转变才稳定下来。
观澜别墅里的名贵摆件能惨遭毒手的近乎都惨遭毒手了。
渐渐开始嫌弃起小家伙来。
恰比某日,她在浴室洗澡。
小家伙趁着傅君辞接电话的空气一路爬到了浴室。
惊得苏慕晚惊慌失措,一阵大叫。
在比如。
有小家伙在的地方,两只猫绝不靠近。
11年9月30日。
寒止周岁宴。
傅先生大办。
且地点是在首都君澜酒店,傅先生一比一复制了一个游乐场在酒店的会场里。
这年,萧言礼妻子有孕在身。
傅君辞麟儿周岁宴时,他带着妻子来了。
孕四月,孕肚凸显。
邬越安来时,与之成了鲜明的对比。
11年9月,邬越安已从翻译部转战到了外交部。
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是以这日,邬越安的出现让在场的氛围都高涨了些。
一句邬部长让人精神一震。
首都传言,邬越安是总统府培养的下一任发言人。
如此殊荣。
在往上,不是没可能成为总理。
萧言礼跟邬越安的人生发生了转变。
回归家庭的回归家庭。
求事业的求事业。
她们在彼此选择的人生道路上勇往无前。
谁也没有做出一个折中的选择。
折中这二字,本不该出现在勇者的生活当中。
生日宴中。
慕晚着一身红色旗袍在身,抱着咿咿呀呀的小家伙。
这年,傅先生风头正盛,连着邬越安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这男人,所向披靡。
他从慕晚手中接过小家伙,逢人就说是自己儿子。
那中意气风发的感觉让慕晚觉得,仿佛回到了c市初见。
那个男人,在自己的战场中挥斥方遒。
慕晚端着酒杯同邬越安碰面,望着她,淡笑开口:“恭喜了。”
“喜不过你。”
慕晚笑道:“各有所喜。”
邬越安自诩自己嘴皮子是个厉害的。
可到了苏慕晚跟前,圆滑不过她。
“也是。”
“所求圆满,皆是喜。”
邬越安跟萧言礼的会面很简单。
如老友,点头问好。
且还是席修泽在场的情况下。
兴许是有几分避嫌之意,二人所聊不过几句。
可越是如此。
有些事情的苗头就越浓盛。
萧言礼爱过邬越安是不争的事实。
七年之久。不可能一朝磨灭。
是以这日,当小姑娘询问慕晚时。
她诧异了一番。
“萧言礼爱的是邬部长,对吗?”
慕晚望着萧言礼的小妻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有些无奈的苦笑了笑:“萧太太,我并不清楚。”
萧言礼的妻子低眸,亦是有些无奈,苦笑了声:“他醉酒时,在我身上,喊过邬越安的名字。”
这是11年9月。
与慕晚而言,最为震惊之事。
萧言礼的妻子一直都知道,那场盛世婚礼,不是给自己办的。
她不过是他心目中的一个替代品罢了。
这年十月。
慕晚窝在家里,本意是想带寒止。
可最终,她只得给傅君辞打电话求救。
原因是因为她仅凭一己之力拦下了带孩子的任务,而晨间,余瑟跟俞滢便出门了。
中午尚有一段时间。
傅先生接到求救电话时,又好笑又无奈。
告知归家无望。
慕晚可以带着孩子来公司。
而慕晚为了让自己解脱,确实也如此干了。
寒止一岁又一个月。
踏入了爸爸公司。
慕晚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各种婴儿用品,踏进电梯时,就已经掀起了风浪。
有人三十好几还疲于奔命。
有人三十好几家庭事业双丰收。
而傅君辞就是第二种。
妥妥的人生赢家。
傅先生见自家爱人嘴巴都快翘上天了,又好笑又无奈。
轻轻亲了亲她的唇瓣:“没那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你看看你。”
男人说着,伸手从自家爱人手中接过小家伙。
慕晚狠狠的叹了口气。
顺势将孩子递给他。
“闹不过。”
及其闹腾。
余瑟一人已然是不行。
家中若无三四个人压根儿就带不住。
而苏慕晚今日行至大方竟然揽了这活儿。
也着实是让傅先生意外。
“好了好了,亲生的,想开点。”
11年10月。
寒止一岁又两个月。
老人常言,无病无灾长不大。
慕晚抱着小家伙坐在婴儿椅上喂餐食。
仅是一瞬间的功夫。
慕晚转身倒了杯水的功夫。
小家伙从婴儿椅上爬起来,一个没踩稳。
哐当一声摔下来。
砸的慕晚心跳都停了。
霎时间,痛哭声响遍云霄。
11年10月9日,小家伙从椅子上摔下来割破了额角,缝了四针。
这日下午,实在是惊天动力。
即便是傅先生也给闹出了一身汗。
他知晓,小家伙不好带。
上房揭瓦不说又及其不老实。
每每一转身的功夫就能上天入地。
如同今日这样的情况,已经不只是第一次发生了。
以前都是小磕小碰,而今日却动了阵。
傅先生要一边哄着小孩子,一边也要安抚傅太太的情绪,生怕她过度自责郁结在心。
余瑟一个劲儿的言语道:“摔痛了也好、以后可以乖点了。”
都说隔辈亲隔辈亲、余瑟这话由此可见。
小家伙不是一般的闹腾。
12年春节。
寒止开始蹒跚学步。
观澜别墅里每日欢乐声不断。
而慕晚跟傅先生越老越觉得家里不是个好的办公之地。
12年3月份蹒跚学步的人,开始变得琅琅锵锵的满屋子连爬带跑,从楼上到楼下,傅君辞与苏慕晚的书房时常惨遭毒手。
头天晚上打印好的文件到第二天就会不翼而飞,要么是在后院,要么是在茶室,要么是在餐厅。
3月十六日。
苏慕晚晨起时,就见小家伙手脚比齐站在客厅。
一动不敢动。
小心翼翼的目光望着自家父亲,吓得想哭又不敢哭。
而傅君辞呢?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的灌着冷水,在这三月的天里似乎是为了降火。
慕晚温软开口询问。
傅先生怒火难消:“问你儿子。”
傅先生在这晨间被气的不轻。
不然怎么在这阳春三月的天端着一杯冰水灌了一口又一口?
小家伙见到苏慕晚下来,以为自己找到了救星,动是不敢动的,回眸望着苏慕晚,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的喊了句:“麻麻。”
一岁半、话语不算清明。
但因对家里长辈耐心教导。
也许简单的言语,小家伙还是会的。
他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的目光落在自家亲妈身上,原以为和得到拯救。
不曾想啊。
“便宜的文件也还看不上,动手就是几千万。”
慕晚:。
“上次撕了我一份临市的土地规划案。”
她早就觉得儿子撕东西是个毛病了,但这个毛病一直找不到机会去摆正它
今儿正好。
撕到亲爹手中了,让傅先生收拾去吧!
夫妻二人沉默了一阵儿。
且客厅的气氛在这份沉默当中越发的变得令人害怕。
寒止抖了抖。
“爸爸————。”
他转而,又望向亲妈:“妈妈。”
目光落在傅先生身上,问出了精髓:“打不打?”
“打。”
“你打还是我打?”
刚从楼上下来的宋思知好像不晓得,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见二人你推来我推去的。
直接给出答案:“发生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进行男女混合双打。”
573:造化弄人
2012年3月底,萧言礼喜得爱女。
取名【澜庭】
同年3月,邬越安以外交部发言人的身份出现在国民跟前。
老祖宗都说造化弄人造化弄人这句话实则也不假,确实是造化弄人。
无论是萧言礼还是邬越安他们对于自己人生的选择。
都不会在有任何变卦。
三月、萧延礼在一众好友圈子里广而告之自己喜得爱女的消息,邬越安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邬越川彼时就站在她身旁。
望着自家亲姐,她沉默了片刻,在轻启薄唇开口问道:“后悔吗?”
邬越安想了想。
后悔吗?
人生就是一个有得有失的过程,她得到了某些东西,必然会失去某些东西,爱情和事业、亦或者婚姻和事业。
都不能两全。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跟萧言礼在一起了,那么以夏萧言礼的个性回归家庭是必然。
又或者他们二人如果真的在一起了,并不一定能走到最后,也并不一定能白头偕老。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人生当中不留点遗憾,怎么才叫人生呢?
邬越安勾了勾唇角,突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重要吗?”
“我自幼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当中、爱情也好婚姻也罢,都不会占据太多的空间、事业是我人生的全部。我既然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成年之后又踏上了这条路。在行走这条路时,生出的任何旁心都不会长久。”
“我竟然明白自己此生注定与孤独为伍,又何须在去祸害别人?”
萧言礼喜得爱女的消息传到了苏慕晚耳中时。
她有些感慨。
感叹人世间的无常,感叹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同,感慨最终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萧言礼爱邬越安爱了整整七年。
只是一转身的功夫,他就成了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
仅仅是因为一杯凉却的咖啡。
也仅仅是在首都河边的那场交谈。
慕晚再见萧言礼是在12年四月底。
他女儿的满月宴。
慕晚在萧言礼身上看不出半分傅君辞当初喜得麟儿的那份喜悦之情。
想当初,傅君辞即便是疲倦不堪,可眼里的笑意与爱意丝毫近乎盛不住。
12年五月。
天气转暖。
春回大地。
寒止一岁有余,
已是会行走之时。
傅君辞与苏慕晚的人生中又多了另一项乐趣。
遛娃儿。
观澜别墅的院子里。
小家伙是疯跑着。
拉都拉不住。
领居家的狗见了她都躲。
屋子里的了只猫好好的躺在院子的草坪上晒太阳,
他能揪着猫咪的尾巴扯下一把又一把的毛。
宋思知很嫌弃小家伙。
及其嫌弃。
嫌弃到不愿抱他。
嫌弃到每每夜间回来看到小家伙时都绕着他早。
下家伙不仅会撕傅君辞的规划案与苏慕晚的合作案还会撕宋思知的论文。
以及老爷子书房里的绝版书籍。
12年五月份之前。
小家伙还是极其受宠的。
12年5月份之后,宋家的人渐渐的开始嫌弃他了。
苏慕晚,傅君辞被摧残,无话可说,毕竟是亲爹妈。
想动手打死小家伙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这是自己生下来的肉。
而宋思知跟老爷子,就很嫌弃了。
宋蓉及其惯着小家伙。
惯到一个怎样的地步呢?
往日里苏慕晚跟小家伙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宋蓉都会苛责她一两句。
可自从,小家伙动手撕了她的教案之后。
她突然有了种后悔的感觉。
那日,她盯着小家伙。
面色与眼神仍旧温柔,但说出来的话语却很眼里。
她目光落在慕晚身上,道出两个字:“打吧。”
“我不拦着。”
慕晚:……………。
晚了。
12年5月份过的不算平静,苏慕晚跟傅君辞,时时刻刻被小家伙磋磨着。
想动手打小孩,但又想着自己亲生儿子、不好打。
六月。
慕晚来例假。
本是周末休息。
而傅先生也恰好在这个周末空闲了下来。
慕晚的例假时正常时不正常。
正常的时候风平浪静,不正常的时候痛经,痛得死去活来。
她的本意是想躺一整天,让傅君辞带孩子。
哪成想到小家伙一会儿上来喊句妈妈。
一会儿上来瞧瞧她。
她正困顿之时,被人喊醒了一次又一次。
喊道最后,慕晚脾气上来了。
撑着床沿怒目圆睁的瞪着下家伙吼出一句:“你妈死了?一个劲儿的喊什么?”
这一吼。
惊天动地。
傅先生站在窗边,原本在跟曹岩等人进行电话会议。
而苏慕晚的这一声怒吼声。
不偏不倚的穿透到了君华一众副总的耳里。
吓得一众副总在此时一句话都不敢说。
“傅董,今天——————就到这里?”
曹岩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七月。
某日傍晚时分,傅先生回家时,见到小家伙正儿八经可怜兮兮的的跪在地上。
小巧的身子瑟瑟发抖。
两只猫蹲在他的身边,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他。
而苏慕晚呢?坐在他跟前。
满面怒火。
见自家亲爹回来,小家伙望着傅君辞,可怜兮兮的喊了句爸爸。
权当没看见。
正好。
他也想打人的紧。
“喊你爸有用吗?”
小家伙扁了扁嘴。
狐狸眼泪又开始出来了。
余瑟疼爱孩子。
站在一旁候着,似是生怕苏慕晚动手打孩子,而傅先生见此,伸手揽着余瑟的肩头,将人往后院带。
“奶奶。”
余瑟听到孩子脆生生的腔调,终究是不忍心。
“慈母多败儿,你该庆幸蛮蛮不是一位仁慈的母亲!”
“蛮蛮教育孩子,我们应该全力支持,不该拖她的后腿。”
傅君辞一字一句的劝着余瑟。
客厅里,慕晚见小家伙想动,怒喝一声:“跪好。”
“错没错?”
临近两岁。
小家伙可以说的词汇很匮乏。
但好歹是个极其会看颜色的主儿。
“猫猫。”
傅先生回家时,还没看。
待慕晚教育完小家伙时才看见。
白猫的大尾巴不见了。
准确的来说,是斑秃了。
而小家伙的衣服上,全是猫毛。
此事说来及其好笑,慕晚今日本是在家带孩子!
因着付婧过来,二人聊了几句。
聊天之时,付婧见小家伙正儿八经的在干着自己的事情,不忘夸奖了一句:“你儿子还挺乖的。”
这声挺乖的,夸的慕晚心里一咯噔。
转头望去。
见他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剪刀。
正在咔嚓咔嚓的剪猫尾巴。
她一口凉气倒抽进头顶,显现没把自己弄成脑溢血,冲顶而死。
傅先生与傅太太的儿子很调皮,调皮到全家都嫌弃。
想当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家伙,此时成了万人嫌的对象。
苏慕晚许久之前还想着要做一个好母亲。
寒止两岁不到,慕晚已经有了宁愿加班也不愿跟他待在一起的想法了。
而傅先生,亦是如此。
亲爹妈?
不想做了。
12年9月。
邬越安因事业原因与总统府某外交官世家之子联姻。
结婚的速度极快。
无人知晓此事时,她已经爆出了已婚的消息。
而她的丈夫,慕晚在许久之前见过几次。
书香世家出来的人,一表人才。
但就是不知这一表人才的外表下有着怎样的一个内里。
萧言礼在得知邬越安结婚的消息时,整个人处在一种震惊的状态当中。
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状态。
无能为力到无法言语。
他跟邬越安的人生就像两条平行线在某一个定点交叉,然后彼此远行,远来越远。
邬越安在事业上一帆风顺,从翻译部到外交部发言人,这一路走来,她历经过了所有的坎坷,走过了人生当中所有该走的不归路与归路。
而萧言礼呢,他迫切的想找回失去的东西,然后快速的写了一场婚,生了一个女儿。
这一系列的人生旅程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他并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感,相反的,在这个家庭里面他像是一个外人。
当傅君辞问他幸不幸福的时候,他无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于他而言,实在是值得深究。
傅君辞喜得爱子的时候,那种喜极而泣的感觉他没有。
也体会不到。
到头来他与邬越安各自结了一场婚。
这夜,萧言礼醉酒。
再度在他的小妻子身上喊出了不该喊的名字。
而他的妻子,从未在他跟前提及此事,更是从未和他闹过。
12年12月份邬越安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婚礼。
规模不大但也不小,来往之人都是首都政界鼎鼎有名的人物以及国内外的一些翻译官与外交官。
这场盛况婚礼。
持续了两天。
而萧言礼,见证了这一切。
13年春节傅君辞仍旧是在首都。
而关于C市的一切,大家都似乎忘却了。
苏慕晚也好,傅君辞也罢,都从不主动提起那些过往。
直到13年春节前夕。
苏慕晚接到苏薇电话。
告知苏临病重,并且希望她能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临对于苏慕晚的那种愧疚感在弥留之际悉数迸发了出来,他想在临死之前拯救一下自己当初所做过的那些愚蠢之事。
希望得到苏慕晚的原谅。
更希望自己在黄泉之路上可以走得安详一些。
而苏慕晚呢?,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病房里苏薇拿着手机放在苏临的耳畔,苏慕晚冷漠无情的嗓音顺着听筒传到苏临的耳里。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被原谅,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被原谅,你想在弥留之际跟我说一声对不起,其实于我而言你的对不起并不重要,你应该想想你这辈子最为对不起的人到底是谁?”
“姑姑在你的阴影下生活了30多年、你最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苏临已经病入膏肓了,在绝望的边缘极尽的挣扎着。
挣扎着想出来。
可却发现,如何都出不来。
“现如今的我家庭美满生活幸福、与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即便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但是那又如何呢?我本就是个凉薄的人,对于血脉亲情一事压根儿就不看中。”
而苏临被推进了急救室。
这是午夜。
苏慕晚靠在床头接电话,傅君辞自然也听到了这通电话的内容,小家伙躺在傅君辞的臂弯,睡得酣畅。
傅君辞一手揽着小家伙。
躺在床上望着苏慕晚。
让她脸面上的纠结与不忍尽收眼底。
她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并不想苏临再来过度打扰她的生活。
但那些许不忍也是真的。
这段残忍的话说出去之后,她就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宋蓉敲响了没午安的房门。
站在门口的人望着她。
有些无奈,又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