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隐隐猜到了什么。
只听宋蓉道。
“妈妈想跟你说一件事情,但觉得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
“是苏临吗?”
慕晚问。
“他————————。”
“如果可以,妈妈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一趟C市。”
“为了给我们当初那一段并不美好的生活,画上一句完美的句号。”
胃癌晚期不管苏临的身体有多好。
都支撑不了太久。
13年春节的前两天。
苏慕晚跟宋蓉启程去了c市。
半夏跟罗毕跟随。
临出发前傅先生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与她挥手道别。
男人伸手轻轻地拥住自家爱人在她耳畔轻轻呢喃:“我跟儿子等你回来。”
“好、”
她点头应允。
“遇事多想想我跟儿子。”
夫妻二人竭力相拥而后,慕晚转身离去、离去之前亲了小家伙的面夹一口。
大底是大人的情绪传到小家伙的身上,让他感到了不安。
于是慕晚转身离去时,小家伙跟在她的身后哭得撕心裂肺,一个劲儿的追喊着。
惹得慕晚红了眼眶。
抱着孩子亲了又亲。
嫌弃归嫌弃,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怎舍得。
慕晚再见苏临时,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种视觉的冲击感让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574:我这一生,失败透顶
面容枯槁,整个人不在意气风发。
大抵是许久没见,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苏临当初是何模样。
现如今的他消瘦、寡黄,整个人就像即将踏入地狱之门的将死之人。
再见到宋蓉跟苏慕晚时,苏临也有些恍惚。
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年少时代,他的妻女还是自己的妻女。
而不是形同陌路的人。
不是在见一面都需要在以死亡为前提和借口。
z国人都讲究回光返照,意思是人在临死之前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异常清明的,如同正常人一般。
而苏薇知晓,此时的苏临就是在回光返照的这个阶段。
被病魔折磨的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不能自行解决的人,此时却坐在病床上笑意悠悠的望着宋蓉跟苏慕晚。
好像,只是生了一场小病。
过了今日就可以出院了。
根本还没有到弥留之际。
苏临望着宋蓉开口道。
“好久不见。”宋蓉回应。
“听说我当外公了?”
苏慕晚产子一事并无多少人知晓,就近爆出来还是因为苏慕晚跟傅君辞二人返回c市参加萧言礼千金满月宴。
“我可以看看照片吗?”
此时的苏临,让宋蓉想到了年少时。
历彼时,他们还只是首都大学的学生,苏临一表人才谦谦君子,整个人温文尔雅。
因此从小在豪门世家里长大。
他出时候阔绰,广交好友。
可谓是意气风发。
宋蓉看了眼苏慕晚,将手机拿出来。
照片递给了她。
苏临望着照片,看了许久。
转而目光抬起,落在宋蓉身上。
“你离开的那一年,我去了法慧寺询问法慧大师,我这一生该如何找到一个平衡点去平衡自己的婚姻生活以及你的事业,他跟我说有些年岁到了自然就通透了,可是、还没有等到我到通透的年岁,一切都变了。”
“我在无数个深夜反思过自己的人生。为何会结婚?为何会离婚?为何会让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
“蓉蓉,你后悔过吗?”
苏临望着宋蓉,如此询问道。
这话,宋蓉无法回应。
只听苏临又道:“我后悔了。”
“现在回想起来,20岁、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如果当初我听了老爷子的话,留在C市而不是前往首都,那我就不会遇到你,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就不会陷入这场三角恋之中,如果没有陷入这场三角恋之中,我不会娶一个明知心里没有我,不爱我的女人为妻子。”
“我娶你的时候无数次幻想过你我之间的夫妻生活,我甚至还细心翻阅了许多书籍,试图去平衡婚姻关系,做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婚后的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但不是我们。”
“人永远都是贪婪的,自私的,当我没有得到你时想得到你,当我得到你之后想要你爱我,我一步步的沦陷在婚姻生活当中,可你却越来越清醒。”
“这是悲哀。”
“这些年我无数次后悔过,痛恨过,可这些后悔与痛恨在此时已经烟消云散了。我不应该怪你,也不应该怪这场婚姻、更不应该责怪那个尚在高位上的人占据了你的心,我很早就知道,你爱苍生,爱世人,唯独不爱我。”
“是我,奢求太多了。”
宋蓉被苏临的一番话,说的心颤。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此时此刻过不去也得过去啊。”
“我明知道自己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我明知道你不爱我,我明知道你爱世人爱苍生、可我还是选择爱你,当你想逃离首都的时候我义无反顾的接纳你,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想成为你人生中的一部分。”
“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事事难言。”
“如今————————罢了。”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故事难以言说,不管是宋蓉、是夏以深,还是他自己。
他们三个人都在这场人生当中失去了许多东西。
夏以深坐上高位,但又如何?不过就是个孤家寡人罢了,宋蓉爱世人,爱苍生,那又如何?
他呢?
混了个赖活着。
“当初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让他过去,我们现在应该向前看而不是回首过往去找在的错误。”
苏临苦笑了声,
只是这笑,不太好看。
一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人笑起来能有多好看呢?
他明知自己此时是一副多么凄惨的模样刻在宋蓉跟前,他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年少时20多岁时的光景,于是乎,他一腔热血地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当年敢说的和当年不敢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成功者才可以向前看,失败者如果不反思自己总结经验、再重获一世,又失败了呢?”
“蓉蓉,你说,我像牺牲品吗?”
“亦或者说?你说,我像夏以深的陪葬品吗?”
“他死在了你的心里,我跳下墓坑本想拉你出来,却发现,自己成了你跳入人间的垫脚石。”
宋蓉心里五味陈杂。
她望着苏临。
成了哑巴。
人生一眼过百年,回首山河已是秋。
苏临很清楚,有些话他此时不说,这辈子就再也没有说的机会了。
“你还爱他吗?”
苏临不说,宋蓉也知道这个他是谁。
苏临点了点头:“不爱就好。”
“他不配。”
“我也不配,你是天上月,银河星,世间凡人,都不配。”
“我这一生啊!失败透顶,万封信件撒入洋洋大海等不到回信,苦等四十年等不来一句你爱我。”
宋蓉背脊僵硬。
苏临默了默:“走吧!我累了。”
“还有,对不起。”
苏临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慕晚听着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被宋蓉拉出病房时,整个人的思绪还停留在病房里。
望着自家母亲的背影,她刚刚想开口问什么,忽然之间病房里。
发出了一阵凄惨的且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于2013年二月七日,农历二十八日,下午五时,苏临因胃癌,永离人世。
后来她才知道。
听苏薇说。
苏临早已不行。
只是,苦苦挣着最后一口气。
见到宋蓉跟苏慕晚之后,这口气,才咽下。
13年春节,慕晚跟宋蓉在c市,帮着苏薇忙完了苏临的葬礼。
葬礼上,苏司南与其母从国外归来,
见了苏慕晚跟宋蓉,险些大打出手。
若非傅君辞在身旁护着。
只怕是惨剧已经发生。
苏司南痛骂慕晚。
因着是送苏临最后一程,并没有闹得太难看。
她选择了隐忍。
葬礼结束。
慕晚跟宋蓉回到傅公馆时。
厅堂里。
佣人皆是忙碌时。
慕晚望着宋蓉的背影,缓缓开口:“妈妈、你后悔过吗?”
宋蓉回首望着慕晚,视线直视她,没有任何躲闪,直言开口道:“没有。”
“每个人这一生都有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我得到了、就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个选择。苏临所说的那一番话,只不过是站在他的立场上而已,如果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也可以同样说出这一番撕心裂肺的话。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说也无用。”
宋蓉望了眼苏慕晚,转身离去。
苏临葬礼结束、慕晚并未急着返程成回首都。
只因傅君辞来时,将小家伙也抱回来了。
慕晚在傅公馆里修整了一周。
参加完了苏临头七,才准备动身离开。
返程回首都之前。
萧言礼带着妻女来了傅公馆。
四人小聚。
因着有孩子,自也是格外热闹。
晚餐结束。
萧言礼跟傅君辞在客厅浅聊。
慕晚跟他的小妻子在后院带着小家伙撒疯。
她抱着孩子坐在藤椅上,望着慕晚,突兀开口:“我很羡慕你。”
“羡慕什么?”慕晚问。
“羡慕你跟傅先生之间的关系。”
慕晚一愕。
脸面上有尴尬一闪而过。
“我刚刚进来时,见傅先生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抓蝴蝶,且还细心地同寒止讲着蝴蝶的品种。”
慕晚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望着萧言礼的小妻子,含笑温婉问道:“后悔吗?”
女孩子摇了摇头。
亦是含笑回应:“不后悔。”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结婚之前我就知道他的心里有着别的女人。”
“成年人爱而不得是人生常态,白头偕老都是人生意外。哪有那么多美满的婚姻跟爱情、一个女人这辈子能做到成全自己,已经算是极大的赢家了。”
威廉詹姆斯曾说过:两个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其实是有六个人在场,即各自眼中的自己,各自眼中的对方,以及各自真实的自我。
萧言礼跟妻女离去之后。
慕晚站在窗边。
浴室里,傅君辞在同小家伙洗澡。
欢闹声从浴室传来。
她伸手,拉开阳台门。
走出去。
点燃了指尖里的香烟。
缓缓地抽着。
傅先生抱着小家伙出来、一侧眸就看到了这一幕。
见到这一幕的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己拿着浴巾去找兰
奶奶。”
傅先生隐隐猜到了傅太太心情不好的原因,一时之间连自己亲儿子都顾不上了。
慕晚正抽着烟。
听到身后阳台门的响动声。
想将手中的烟扔掉。
回头望过去时,只见傅先生已经踏步而来了。
“不开心了?”
“也不是不开心。”
傅先生伸手,从她手中接走香烟。
“就是有点忧愁。”
“是工作不够忙还是儿子不够闹腾?让你有时间忧愁了?”
13年4月,傅君辞名声大噪。
互联网行业的兴起让他成为了这个领域的先行者。
各个行业都试图疯狂的涌进互联网这个行业。来分一杯羹。
是以整个四月,慕晚跟儿子见到傅先生的次数,少之又少。
4月底首都到春寒换季的时节,小家伙生了一场大病,烧到39度惊动了全家人。
宋老爷子年近90岁的高龄。
都跟着一起着急。
而这日,恰好傅君辞不在家。
小家伙不舒服哭喊时、找着要找傅君辞。
饶是苏慕晚哄的口干舌燥也无用。
傅君辞此时正全球飞。
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无奈。
慕晚只好一通电话拨给了傅君辞。
那侧、凌晨四点。
傅先生刚从忙碌中抽身,才躺在床上。
接到慕晚电话时。
心脏都漏了半拍。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没出什么事儿是不会有这通电话的。
翌日、余瑟电话电话。
没有苛责,亦没有半分责怪,而是极其平静的问他:“你不觉得对蛮蛮和宝宝都疏于陪伴了吗?”
“莫要等到孩子长大了跟你不亲,你才回过头来反思自己此时此刻的疏于陪伴。”
13年五月。
傅先生不敢在忙。
一心扑在老婆孩子身上。
接老婆上下班,配孩子上早教,等等等等。
13年六月。
慕晚忙于工作,傅先生带孩子。
恰好这日君华内部有一通采访,需要对傅先生进行。
而采访的地点。
在观澜别墅。
君华的人对工作素来严谨。
但严谨并不代表可以掌控所有事情。
比如,主持人询问傅先生:“您对互联网行业近五年有什么看法时。”
傅寒止小朋友拿着一盒牛奶过来,递给傅君辞,让他拧开。
比如,主持人询问傅先生:您对互联网行业有什么建议吗?
傅寒止小朋友走过来,仰着脑袋望着傅先生问道:“爸爸,好了吗?”
而此时,傅先生会摸着自家儿子的头,小声道:“还没有,再等十分钟。”
小家伙又问:“十分钟是多久啊?”
傅先生指了指屋子里的电子屏,告诉他,二变成三就是了。
再比如,主持人询问傅先生:您对整个行业的崛起有什么期待。
傅寒止小朋友抱着大白猫过来站在傅先生身旁,揉着眼睛,奶萌奶萌开口:“爸爸、困。”
而这种时候,傅先生会很歉意望着一众工作人员。
先是道歉,而后道一句:“稍等。”
抱着小朋友进了屋子。
再下来已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这位商业霸主的另一面,此时叫人悉数窥探去。
有人感叹,有人羡慕。
575:2014年
13年6月,不知是因为傅先生名声大噪,还是因为行业内有某些人不守职业道德规范。
将傅寒止小朋友的信息散布到了网上,此时、互联网四通八达,联系着全球各地、这一消息,以极快的速度被传播开来,c市首富傅君辞隐婚隐育的消息在这个六月如同炸弹似的,被炸开。
傅君辞结婚,在某些人的眼里已经算不上是秘密,可在于全国大部分人的眼里以及全世界人的眼里这是一个尚未公开的秘密。
于是乎国内外媒体对于傅君辞的报道,一层又一层的如同浪花一般掀起。
傅先生与傅太太为了平息这个风波。
花费了许多时间。
13年7月不知是慕晚习惯了作为母亲的这个身份还是傅寒止小朋友,长大了懂事了。
再也不动手撕文件了,反倒是偷偷摸摸的干一些惊天动地的事儿。
比如慕晚回家打开衣帽间的门,发现衣帽间的镜子上被各种色号的口红填满。
她的白衬衫,白裙子,无一幸免。
慕晚看着,气不打一出来。
她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亲生的、没办法,弄死小孩犯法。
负手而立,站在衣帽间里环顾四周。
她的白衬衫白裙子无一幸免,而傅先生的白衬衫全都幸免于难。
不不不不、、不能有差别对待。
慕晚把儿子抓了上来。
见口红不够,又给他拆了几只。
指着傅先生的白衬衫:“画。”
“妈妈、”
“这是爸爸的衣服。”
慕晚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怎么妈妈的衣服能画,爸爸的衣服就不能画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妈妈?”
“喜欢。”
傅寒止小朋友望着亲妈一本正经道。
“那就是不喜欢爸爸。”
小家伙连连点头:“也喜欢。”
“喜欢就画。”
“画了才喜欢。”
傅太太干啥啥不行,忽悠小孩第一名。
于是乎,傅寒止小朋友拿口红将傅先生的白衬衫全都画了个遍。
当晚,傅先生晚归。
为了不打扰妻儿,睡了半宿客房。
洗漱完穿着睡袍去衣帽间。
一拉开门。
入目的是一片残况。
小家伙还没睡醒。
就被亲爹从床上拎了起来。
提溜到衣帽间。
“跪着。”
小家伙清晨还在迷迷瞪瞪中。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被亲爹抓过来跪着。
“是不是你画的?”
傅先生指着衣帽间的一片狼藉问道。
“妈妈让我画的。”
小家伙实话实说。
傅君辞气不打一出来:“你妈疯了?让你画衣服。”
躺在床上的苏慕晚:……………。
“真的。”
小家伙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亲爹。
而傅先生呢,浑身怒火无处消散。
他今日有重要的会议要召开。
而此时正在衣帽间里,他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一件衣服可以穿。
说不气是不可能的。
傅先生一度怀疑自己生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教育孩子方面可谓是下了狠手了。
但凡是小朋友做什么坏事,他不阻止他,反而是极力的夸奖他让他去干。
然后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傅寒止小朋友被亲爹打了,被奶奶打了,被姨妈打了,被舅舅打了。
就连温柔了几十年的宋蓉都没忍住动了手。
遭人嫌,说的就是傅寒止。
13年8月。
慕晚将达斯放野。
在国外成立新的公司。
与控股行业背道而驰。
力图脱离天家的掌控。
于是乎,在整个8月期间慕晚从首都到洛杉矶两地飞。
教育孩子这件事情就彻彻底底的落到了傅先生的头上。
相比较于慕晚的坑孩子,而傅先生更喜欢动手教育。
宠归宠,教育归教育。
幸好,家人支持理解。
没有宠惯小孩儿的现象。
13年九月初。
慕晚从洛杉矶回首都。
傅先生接机。
将一出来,就见傅先生着一身灰色短袖立在接机口。
而小家伙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睡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慕晚的每一次离去,傅先生都会相拥她。
而后挥手道别。
她的每一次归家傅先生都会来迎接她。
相拥,深吻。
一样不落下。
13年九月。
席修泽开始踏上相亲之路。
他从一个不想拖累别人的男人。
逐渐变成了一个像世俗低头的男人。
当然、他的相亲之路并不愉快。
傅君辞曾经询问过,他为何会向世俗低头。
而席修泽给他的答案很平静,平静的如同一个平凡的男人在回答朋友的问题。
“因为孤独。”
“这些年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不管是生病、还是历经人生苦难之时,孤独久了总会想着要找一个人来陪。我与旁人最大的不同之处是,有人是为了爱情结婚,而有人单纯的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我是后者。”
席修泽的人生道路并不平坦,他这一路走来、失去了很多东西。
且得到的与失去的永远都不会成正比。
在人生的这段浩瀚旅程当中,从他懂事起,他就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孤家寡人过了这么多年,他偶然之间冒出这种想法并不过分。
朋友之间表示可以理解。
13年9月底,傅寒止小朋友三周岁生日,傅先生大办了一场,而这大办一场的由头并不是因为自己儿子的生日,而是因为君华集团在互联网行业突破了先锋。
站在了巅峰,已经达到了一个无人可及的地步。
这是傅君辞以及一种下属多年来努力的结果。
慕晚为他感到高兴。
这日的宴会惊动整个首都,也惊动了总统府的那位。
一个行业的崛起就证明着这个行业的利益是无限大的。
在商界有这样一句话,一个企业做大做强之后不是自己的就是国家的。
而傅君辞此时风头正盛,一往无前的势态让整个互联网行业的人为之眼红。
更有不少人暗地里使绊子。
但奈何傅君辞并不是一个什么仁慈的商人。
对于行业内的这些阴险手段。
他来之不拒也绝不心慈手软。
你来我往的过程中,不知将多少人踩在脚底下摩擦,也不知收购了多少互联网企业,小型公司。
傅君辞知道,若非宋家在首都的权势与地位。
他此时,不是被调查,就是在配合调查的路上。
而首都政界的这些人,对于宋老爷子以及宋家还是颇为忌惮的。
敢怒不敢言,敢言不敢动。
君华这日的宴会,请了政商界的各位大佬前来参加,见证君华互联网行业的崛起以及新兴时代的到来。
整个宴会场可谓是高科技频出。
风头过盛必然是会引人注目,13年春节将至,傅先生被调查了。
整个君华一片愁云惨淡。
行业的兴起对于一个公司而言是好事也并不见得是好事。
任何一个新兴行业的领头人都会吃上第一波亏,而傅君辞此时正在吃第一波亏。
14年1月初。
傅先生被调查而调查的这个过程极其漫长、漫长的慕晚心力交瘁。
多方打探消息才知道是上头的人在往下施压。
也知道是上头的人在觊觎傅君辞手中的这个行业以及项目。
14年1月中旬;
宋蓉前往总统府见夏以深。
时隔一年半,二人再次见面。
早已没有了当初见面时的那些纠缠。
剩下的,只是利益交谈。
二人对面而坐,四目相对,开口之时你来我往争锋相对,说出来的话语没有一句是好听的,都在为了彼此的利益而开口。
“正常的调查合作而已,宋老师是不是太着急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正常的合作调查会如此漫长、更没见过任何一个正常的调查会将人收压。”
“总统府办事跟私底下那些人办事,自然是有不同之处的。”
“宋老师在质疑总统府的能力?”
14年1月下旬,慕晚因为忙着傅君辞的事情左右奔波。
又有公司事务加深。
许久没休息好。
这日,在前往会议的路上晕倒了。
被送到医院。
以后检查下来才得知:有孕了。
14年1月傅太太意外怀。
二胎的到来,并不是时候。
慕晚公司正在起步。
傅君辞安全未定。
她全然无心去关注自己。
走在大马路上晕倒,醒来之后。
直接离开了医院。
14年2月傅君辞仍旧没有从事件当中脱身开来,宋老爷子亲自找到了总统府,拍板叫案与夏以深展开了争吵。
因着老爷子已经是90岁的高龄,身体大不如从前、一番激动的情绪延展下来。
晕倒在了总统府。
直接被送往了军区医院。
而夏以深。
而此事过去的第3日傅先生被放了出来。
这年2月底,慕晚因身体不适。
对二胎的到来感到力不从心。
而傅先生与宋家人极力想让她坚持下去。
但这份坚持,是煎熬。
事业的稳步上升注定了慕晚没有过多的时间放在自己身上,于是乎孕期综合症接踵而来,贫血,缺钙,缺锌——————。
身体素质的急剧下降让慕晚在孕初期生了一场大病,而不知是这个孩子的命够硬还是如何。
这场大病之后,小家伙仍旧还在。
起初、傅先生对这个孩子并无多大感情。
之后,极力相劝、
他几乎包揽了慕晚在孕期时候的所有日常起居。
从先生,变成了管家。
孕五月。
慕晚仍旧奋战在一线。
傅先生专机成了她的专机。
她仍旧在洛杉矶与首都之间来回飞。
忙碌让她忘记了一切。
孕六月。
慕晚体重不增反减。
往常,宋蓉、还敢说她两句。
可现如今、面对慕晚这种忙碌的生活状态。
她不敢说。
也知道说了也不会有多大的结果。
人这一生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那就是期盼儿女双全,傅先生也是一个平凡人,他有着平凡人所想要的梦想。
他极度的希望慕晚的二胎会是一个女儿。
如此,儿女双全。
人生极度圆满。
这年9月。
傅寒止被送到了幼儿园,起初刚进幼儿园时,那极度撕心裂肺的一段时光将家里闹得惊天动地。
每日晨起、准时响起一段撕心裂肺声。
哭的拿叫一个震动山河。
傅君辞除了好言好语的哄着,再无其他的办法。
他拼尽全身力气将小家伙哄到幼儿园。
原以为,如此就好了。
可小家伙在幼儿园也不是个老实的。
他五次三番的被请进去去老师谈话。
而每每傅君辞谈话回来。
他总的挨揍。
不管时常能听到父子二人的极度揪心的一段对话。
“爸爸,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爱你什么?爱你给我惹麻烦爱你画我衬衫?爱你欺负猫咪?”
傅寒止小朋友每每被这么发问时,就不说话了。
他往往在自己亲爹那里受了委屈,就会跑到慕晚的怀里蹭一顿,抱着她的肚子一声一声的喊着妹妹。
跟妹妹说爸爸是个坏人之类的话。
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傅君辞听着,跟儿子对垒。
“你是好人。”
“好到破坏妈妈的口红。”
“好到剪猫咪的尾巴。”
慕晚每每见此,笑的前仰后合。
每日晚上放学回来不管如何打如何闹,到了第2天早晨那场戏码必定会准时上演,这日,慕晚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之间还没有睡醒,就感觉自己的床边有什么东西咯噔了一下。
她掀开眼帘望过去。
只见小家伙撅着屁股钻进了她的被窝。
呜咽呜咽的哭着。
哭的她肚子里的小家伙都不老实了。
疯狂的揣着。
她伸出手轻缓的拍着小家伙的后背:“怎么了?”
“不想去幼儿园。”
“乖,你不跟妹妹做好榜样,妹妹以后像你一样爱哭鼻子怎么办?”
“可我就是不想去。”
“为什么呀?”
“想跟妈妈一起。”
刹那之间。
慕晚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什么敲了一下。
近段时日,她与傅君辞分工明确。
对于公司里的人而言,她或许是一个好领导。
即便身怀六甲,也仍旧奋战在一线。
可对于孩子而言,不见得是一位好妈妈。
慕晚因为孩子的一句话反思起了自己近段时日对孩子的疏于陪伴。
“那妈妈送你去,晚上去接你放学,好不好?”
“可以吗?”小家伙小心翼翼的问道。
576:傅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