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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才一半,苏研言只是失去了钱财,只是失去了一个她爱的男人。

她还活着,可是颜炎死了,我的哥哥也死了!

苏研言失去的东西,在鲜活的生命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还不够,这只是开始。

“霍行之!你敢离开我,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苏研言被拖出去十分钟后,气急败坏地发过来一条短讯,配图是在霍行之公司的顶楼。

“她要死就让她死,她害死这么多人,一命偿一命也是不够的,她不跳,我都想一巴掌推她下去",我站在霍行之的办公椅的旁边,戾气很重。

霍行之起身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拍我的后背。

“死了太便宜她了,我要她活着受苦,活着面对她的罪行!",霍行之搂着我的手紧了紧,他在安慰我。

苏研言不敢跳楼,这不过是祈求爱意的一种方式!

晚上,我煮好了清汤火锅坐在霍行之的对面。

“颜炎不喜欢吃辣椒吗?",我夹了一块牛肉放在他碗里,还是忍不住地询问。

“她喜欢吃啊,和你一样,无辣不欢!",霍行之已经没有那么介意我提起颜炎了。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准我吃辣,还以为是什么菀菀类卿的烂梗",我夹了一块牛肉,沾了辣椒大口塞进嘴里。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吃辣啊!"霍行之的蘸料里只有酱油和醋。

我被他可爱得忍俊不禁。

这是从相识到如今,我第一次轻松地和霍行之一起吃饭。

苏氏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我们得以活过来,从至亲死的那一刻活过来。

霍行之还是十八岁那个少年,我也还是曾经单纯的女孩。

“你是不是以为我一直以来跟你在一起,都是因为你长得像颜炎啊?",霍行之在我的酒杯里添了些红酒,他看出来了我的别扭。

“难道不是吗?",我夹着菜的手顿在了空中,竖起耳朵,准备听他的解释。

“你跟她像,却也不是很像,只是鼻子和嘴巴有一点像!",霍行之放下筷子看着我的脸,“眼睛不像,你的眼神比她更狠!"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身边?",我放下筷子,像小猫一样转到对面霍行之的怀里。

“我发现你眼睛里有和我一样的东西,你的演技很烂的,第一次上门推销画,我就知道你对苏研言有恨,还有游艇那次,你的那个比基尼,目的太明显了",霍行之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

“所以,游艇那次,你其实没有醉!",我像只被抓住了耳朵的兔子,眼睛圆溜,心下早已经小鹿乱撞了。

“当然没醉,那个去出海的朋友圈也是故意发给你看的,我知道你会来啊",霍行之看着我的眼神,满目都是宠溺。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我仰着头看他,撅着嘴巴,是在撒娇。

“你要勾引我啊,当然会来啊",霍行之俯身吻了下来。

他的牙齿轻轻咬在我的下唇上,微微酥麻,我伸舌头探进他的嘴巴里,不甘示弱。

“果然是个小辣椒!",霍行之的手伸进我的睡裙底下,手指隔着内裤来回在那边敏感的区域上游走。

“嗯,不要",我虽跟他试过上百次了,却头一回感觉到了害羞,只觉得火从脸颊烧到了耳朵根。

“你都湿了,还不要吗?",霍行之的吻一路向下,隔着薄薄的睡裙料子,他一口含在我胸前凸起来的小点上。

“嗯",我轻轻推搡开他的头,他的嘴唇却含得更紧了,两腿之间的手指也不老实地勾开内裤转了进去。

浓密的液体把他的手指润得十分湿滑,手指像小鱼在水里游泳,温柔地转进了洞里。

“啊",我浑身一阵酥麻,颤抖着叫出了声。

“要吗?",霍行之抽出双手揉捏在我胸前的两个峰峦上,像在揉两坨活面。

“一只手都握不住了",胸前的白兔被他揉捏得变成了粉红,两个圆点更凸起得厉害。

“要,要!",我的声音发颤,双腿已经软得不成样子了。

霍行之解开裤带,内裤早就被顶得像个小帐篷。

他抱起我从餐厅到了沙发上,掏出身下的巨器,跪在我的腿前。

那个硬物触到我身下两片软软的肉,液体覆盖在上面,方便进去得更顺滑。

“你跟很多女人这样做过吗?",霍行之的身体抽动,我却问出一句扫兴的话。

以前是装吃醋,现在是真吃醋!

“水好多!",霍行之正在全神贯注,左手用力抓在我胸上,根本没有听见我的问题。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他撞击发出的噗嗤声。

“你跟很多女人也做过吗?",我突然鼻头酸得要流出泪来。

“啊!",霍行之发出一声呻吟,我只感小腹处涌进一股暖流,霍行之缓缓拔了出来。

我不再问他了,心底越来越酸,眼泪开始滴答滴答掉下来。

“没有,只跟你一个人做过!",霍行之握着我的脖子吻在我额头上,脸颊还有刚刚剧烈运动留下的汗液。

我不理他,抱着小腿,等他来哄。

“在你之前,我只牵过颜炎一个人的手,然后再也没碰过任何女人",他来哄我了,语气温柔得让人生不了气。

“那苏研言呢!",我咬着唇问他。

“我从来没碰过她,我跟她说要留到结婚!",霍行之说得诚恳,想来是真的。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过,苏研言也不会找小文当替身。

“从来都只有你一个!",霍行之搂我在胸前,男人的心跳安稳又踏实。

我们在别墅里待了两天才出门,第三天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一段匿名视频。

“求求你们了,苏总,我再也不敢了!",视频里的女人被一条狗链子拴在脖子上,全身赤裸,跪在十几个男人之间。

“这女人皮肤够白的,就是背上这个胎记难看了点",一个男人将快要抽完的烟按在女人红色的胎记上。

“啊!",女人疼得尖叫,后背腾起一股青烟。

这个视频里的女人,正是整容前的我!

我颤抖着将手机关掉,浑身僵直地待在原地,后背的冷汗已经不自觉地冒出来了。

还好,霍行之去了公司,别墅里只剩我一个人!否则,我绝不愿意让他看见这种东西。

“你是谁?",强迫自己冷静了十来分钟,我才重新拿起手机发过去了一条信息。

等待回复的间隙,我缩成一团蹲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盯着手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明天晚上八点,来新城酒店608房间,否则,你的男朋友也会收到这段视频!"

“你是谁!",我再次快速发送,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我惴惴不安地删掉信息,一股寒意已经从我的脚底板直穿到脑门心。

我不想去赴约,但是我更不想让霍行之看见我如此不堪的过往。

“怎么坐在地上啊",我正思索间,霍行之已经开门进来了。

“工作室的地方我已经找好了,你一定会喜欢的",霍行之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脱掉外套,吻在我脸颊上。

“明天晚上八点,我要跟小唐去看电影,可能晚一点回来",我背对着霍行之去厨房端菜,手指扣在菜盘上,用力按了按。

“好,那到时候我开车去接你吧",霍行之进厨房帮我端菜。

“不用",我蹙了一下眉,又尽快强迫自己恢复。

“好的,那你看完电影就回来!",霍行之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

第二天,我带上录音笔和墨镜、口罩,掐准了时间来到新城酒店。

是6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我到的时候,门只留了一条小缝,暗黄的灯光照出来一缕。

“啊,轻点,疼",还没推开门,屋子里就传出来女人的娇喘声。

我愣在门口,推门的手迟疑地悬在空中。

“请白小姐进来吧",里面男人的声音传来,我背后一凉,是苏铭逸!

我快速按开了录音笔,推门进去了。

一男一女赤身躺在床上,女人见我进来,局促地拿着衣服到卫生间里穿起来。

苏铭逸没有起床,只是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下半身上。

“小苏总叫我来,怕不是让我看你演春宫图的吧!",我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先开口说话了。

刚刚和苏铭逸缠绵的女人,穿上衣服就走了,只留我和他在房间。

“说实在的,玩过这么多女人,还是白小姐你最骚,叫声又苏又麻,真是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苏铭逸点开手机,把曾经侮辱我的视频大声外放。

“苏总,这娘们是真的大,捏在手里软得不行"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行啊,给爷干爽了就放了你!"

苏铭逸放完一个又一个,那些尖叫声,哭泣声,如此残忍地灌进我的耳朵里。

把我使劲地按在回忆里,按在不堪里。

“够了!停下来",我痛苦地尖叫,上前去抢苏铭逸的手机,却被他一把躲开!

“白小姐的演技真够好的,要不是那天看到你背上的胎记,我还真忘了以前玩过这么好的货色",苏铭逸捏紧我的手腕,俯身要过来亲我。

“混账!",我挣扎开来,一把扇在他的脸上。

“我混账!呵,你和那个霍行之狼狈为奸,抢走了苏家的一切,你现在说我混账!",苏铭逸的鼻翼猛烈地煽动着,他的眉毛蹙成一团。

“你和苏研言害了这么多人,怎么不说,这是因果报应!",我冲着苏铭逸大喊。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想要拿刀捅在他身上。

杀了他,赔上我自己的命也是划算的。

但是现在我不能,我还有霍行之,这个世界上还有唯一值得我去珍惜自己的人。

“你要怎么样才肯删掉所有视频?",我尽力压抑着波动的情绪,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他手里的视频流出去。

“很简单,帮我口一下,我告诉你!",苏铭逸掀开盖在他下班身处的被子。

我咬着牙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我看你也不是很想拿回视频嘛,不愿意的话,我可就把视频发上网了!",苏铭逸拿起手机,洋装要发送的样子。

“我手上有录音笔,你刚刚说过的话,我都录下来了,想发到网上尽管发,那也是你犯罪的证据!",我看着苏铭逸,握紧拳头的手,十个指甲都已经扣进了肉里去。

苏铭逸愣住了,如今苏家的大树早就倒了,他再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苏家大少爷了,他当然也会怕。

“好,我要一笔钱,一个亿,三天之内,"苏铭逸起身在我面前穿上内裤。

“一个亿?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我看着苏铭逸,更添恨意。

“你没有,霍行之有啊,他这些年从苏家得到的,可远不止这些,一个亿也是便宜他了",苏铭逸点了一根烟。

“好,我答应你,但是三天太短了,一周",我紧紧咬着下唇,握着大衣纽扣的手,几乎要把纽扣扯下来了。

“答应得这么痛快,你到底是多害怕霍行之看到那些视频,你就这么在意他吗?",我被苏铭逸拿捏住了软肋,他看穿了我害怕视频传出去的紧张。

“既然你怕,那我就要得寸进尺啰,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混账!",苏铭逸堵住了房间的门,一步步逼近过来。

“你想干什么!",这一幕仿佛无数回忆的叠加,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哭起来更勾人了",苏铭逸将我逼到了床边,一把扯下我的外衣。

“你身材是真的好"他将我死死固在床上,一只手压着我双手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隔着贴身毛衣捏在我胸上。

“放开!",我拼命挣扎,却根本动不了半分。

“难怪霍行之被你喂得这么饱",苏铭逸将我的毛衣滑到了胸口处,压身吻在我脖子上。

我被他压得动弹不得,转头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

我使出浑身力气往床头柜的方向够,针织的毛衣已经被苏铭逸顺着领口扯成了两半。

我握住台灯的底座,用力砸在了苏铭逸的后脑勺上。

他抓着我的内衣,倒在了我身旁。

我推开他,穿着外套急忙跑出了房间。

我的衣服和裤子上都沾上了苏铭逸的血,坐在车里久久都还惊魂未定。

我掏出手机,霍行之已经打来了十多个未接电话。

“小唐心情不好,我今晚住小唐家吧",冷静了半天,我才回复过去了一条信息。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霍行之秒回,接着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我在小唐家呢!",我狠狠一下掐在自己大腿上,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为什么不接电话,担心死我了",霍行之嘟囔着埋怨。

“看电影把手机调静音了嘛,好了,没事",我着急地挂断电话,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注意安全!",霍行之又发来了一条微信。

我买了一身新衣服换掉,又重新找了个酒店住下。

那一夜我都未眠,却不想第二天还有更可怕的事在等我!

次日,我早起去餐厅吃早饭时,许多人都在看手机上的视频。

我立刻点开手机,一段香艳的视频已经在网上传开。

女子被麻绳绑在床上,裸露的下半身,修长的双腿。

“不要,求你了!",随着女人的求饶,一滴热蜡落在她的肚脐上。

“谁发的这种视频,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可不是,这都是犯法的了吧!"

隔壁桌的人议论纷纷,视频只拍到了我的腿和肚子,并没有露出脸来!

我送一口鸡蛋在嘴里,如同嚼蜡。

你想干什么!我已经答应了给你钱,你怎么还是把视频放上网了!我背过人群,给苏铭逸发去短信。

我是答应你了,可你昨晚把我打晕了,现在条件变了。

短信很快回复了过来。

苏铭逸就是个无奈,怎么可能指望他受信誉!

我按熄了手机,苏铭逸却又发过短信来。

两个亿,三天,陪我睡三次,要是做不到,你就带着你的过去,永远活在泥泞里吧。

我气得直发抖,握着手机的手几乎要把手机都捏碎了。

苏铭逸就是魔鬼!

就算满足他的所有条件,他也不可能会放过我的。

那段视频就是软肋,他紧紧捏在手里,就是要把我玩死才会罢休!

等霍行之出门后,我才提心吊胆地回到了别墅。

厨房的碗池里很干净,昨晚我不在,霍行之连晚饭都没吃。

“回来了,等你下班喝汤哦!"我在厨房炖上养生的汤后,给霍行之发去了信息。

“好,争取早点下班!",霍行之一向秒回,我不由得嘴角上扬。

笑容僵在脸上,我又想起了苏铭逸,心里不由得生出一阵苦楚来。

一想好了吗?愿不愿意出庭作证?

反复点出小唐的头像,我最终还是发过去了这条微信。

苏铭逸残害了这么多人,他应该接受他的惩罚!

我试着说服小唐和我一起报警。

盯着手机十分钟,小唐都没有回复,我默默放下手机。

或许小唐还没有准备好。

晚上,霍行之破天荒地提前下班了。

“嗯,你煮的汤真好喝!",霍行之夹了一大块排骨放进嘴里。

“光喝汤可不行,你昨晚晚饭都没吃",我拿过霍行之的碗,盛满了米饭。

“一个人吃没滋味!",他撒着娇嘟囔道。

“那假如我以后必须离开你怎么办?还不是要学会一个人吃饭!",我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在霍行之米饭上。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不离开,不就好了吗?",霍行之警惕了起来。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会赶我走吗?",我缩在椅子上,像等待被判刑的犯人。

“为什么会没有想象中好呢?小洛,你在说什么?",霍行之端着饭的碗顿住了。

排骨汤朦胧的热气隔在我和他之间,他根本看不到,眼泪又不争气地开始在我的眼眶里打转了。

“就比如,我有一段很糟糕的过去呢,比如,我曾经欺骗了你很多事,又比如我曾经和很多恶心的男人发生过关系呢,要是我的人生真的这么差劲,你会转身走掉吗?"

我左手的指甲扣在右手的手指上,直到把右手扣出血,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霍行之没再说话了,空气凝固得像一张捂住我口鼻的纸,马上就要让我窒息而亡了!

“所以,你会走掉的对吗?",我一把抹掉即将流下的泪水,使劲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逼迫得神色如常,我不想让他看见我在哭。

他还是没说话,等待他答案的每一秒,比等待复仇的一整年还要长。

“会离开我对吗?",成年人的沉默就是最委婉的答案,但我还是像耍赖的小孩一样追问。

我爱霍行之,我爱他的心里藏着和我一样的秘密,我爱他和我一样隐忍克制,和我一样步步为营!

我曾想过,哥哥死后就跳楼自杀,我觉得满目疮痍的世界,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可命运偏爱弄人,我爱上了霍行之,所以连死都舍不得了!

我能感觉到他也爱我,或许一瞬间,或许已经很久了。

可我们的爱意刚开始,小心又懦弱,小心到他明明怀疑,却又不敢问我的过去。懦弱到我想要跟他坦白,也要鼓起全身的勇气。

“小洛,我怎么可能会走掉!",排骨汤渐冷,霍行之的脸在我的面前逐渐清晰。

“假如你有一段很糟糕的过去,那我只会恨自己没有早点保护好你,假如你欺骗了我,那你一定有你的苦衷,假如你和很多个恶心的男人发生过关系,我也只会难过,不能帮你承受这份委屈!"

霍行之的眼神真挚,他拿过我的碗,盛好了汤递过来。

眼泪再也绷不住了,我的右手指被扯下来一块皮,还是没忍住哭成了泪人。

“你的外卖到了,我帮您房门口了!",外卖电话不合时宜地破坏气氛。

我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东西。

接过外卖打开,是一件性感的情趣内衣。

“明晚,新城酒店806,第一次!",苏铭逸的短讯在接过内衣袋子的一刻发过来。

我心头一怔,本能地将内衣袋子放在身后。

“是什么外卖?",餐桌旁的霍行之转过头来。

“哦,家里没有酱油了,我就点了个外卖!",我紧紧握着那个纸口袋,强装淡定地走进厨房,再一把将袋子塞在柜子的角落里。

我还没有准备好!和小唐一样,我还没有准备好把过去摆在霍行之面前。

即便他承认过不会逃跑,我也不敢!

休想!老条件,一个亿,一周后给你,想要钱就别耍花招!

我回复了苏铭逸,然后再快速地删掉短讯。

一分钟后,霍行之的手机收到了短讯提示。

我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霍行之看了一眼手机,他的眉毛蹙在一起,几秒后,又把手机放回了桌子上。

“是什么短讯啊"我朝着客厅的霍行之喊。

“垃圾短信,一段视频",霍行之打开电脑办公,全然没有在意短信的事情。

“哦,那就删了吧",我切好水果来到霍行之身边,顺手拿起他的手机。

我快速点开短讯。

视频里,我穿着情趣内衣跪在地上,戴着狐狸面具,用嘴含苏铭逸的下半身来回蠕动。

一股寒意从我的每个毛孔里散出来。

“这些垃圾短信真恶心",霍行之盯着电脑,语气平常,他根本没认出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就是我。

“是啊,好恶心"我删掉了视频,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两个亿,三天后给你!

我坐在距霍行之较远的沙发上,给苏铭逸发去短信。

你这么怕!那就更好玩了,三个亿,今晚穿着我送你的衣服来陪我,五次。

这个疯子!

我握着手机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汗。

我走到厨房,将一把刀藏在衣服里,又拽出那个柜子角落里的纸袋子。

“行之,有个珠宝公司看中了我的设计,我送样品过去",我吻在霍行之的侧脸上,转身出了别墅。

白总监,我愿意作证,但是我现在就要见你。

车刚行驶了五分钟,小唐的微信就回了过来,还发送了一个定位。

我思索了几分钟,还是掉头往小唐的方向驶去。

那件事以后,小唐就像变了一个人那样,她办理了休学,从我帮她租的房子里逃出来,不愿意回复我的任何消息。

算起来,我上次见她已经是大半年以前了。

小唐发过来的定位是在城边一个破旧的小区。

这里住着的人口杂乱,房租极低。

我一路跟小唐打着电话,足足找了一个小时才在一间不到十平方的房间里找到小唐。

房间里杂乱烘臭,小唐比半年前瘦了一大圈,眼眶凹陷下去,颧骨突出,活生生像个鬼。

我见到她时,她正好把注射器从皮肤里抽出来。

“小唐,你,你生病了吗?",我愣愣地站在门口,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是啊,治不好的病",小唐招呼我进去,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才压制住惊愕。

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她起码比以前老了十岁。

“怎么会治不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我上前拉着小唐的手腕,有些恼怒她这样作践自己。

“没用的",她大力挣脱出我的手,“是艾滋"。

小唐坐回原来的位置,小声地哭泣。

“什么时候的事?",我坐回到她的旁边,挪了挪椅子,挨她更近一点。

“那件事以后,小文跟我提分手了,后来,我的裸照就在学校里传开了,苏铭逸那个混蛋,造谣说我在外面买,白总监,我真的受不了,就是那时候染上毒瘾的,没有钱,只能去卖,后来连病都染上了!"

小唐点燃了一根烟。

“你不该这样对自己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我一把扯过她手里的烟扔在地上。

“告诉你有什么用,以苏家当时的势力,没有人能帮我,所以,我看到苏氏倒台的新闻,痛快死了",小唐捡起我扔在地上的烟,喊在嘴里点燃了。

“白总监,出庭作证我当然愿意,可是,哪怕苏铭逸被判很重,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我的人生都被他毁了,这笔账又要怎么算",烟圈从小唐嘴里吐出来,她满眼狠厉。

“我们去报警,法律会制裁他的",我垂着头安慰小唐。

“那怎么够!白总监,我今天约您过来,是想让您帮我约苏铭逸出来的,他这么喜欢玩女人,我一定要把这一身病传给他,让他拿命来补偿我,才算是够的!",小唐的脸扭曲在一起,露出个瘆人的笑。

“不行,苏铭逸确实不是人,但是我不准你作践自己,现在就去医院",我使劲将小唐拽出了房间,她却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

“姐,你跟我说过你的经历,我有多痛苦,你一定能理解,苏铭逸做了那么多坏事,这是他该得到的报应,今天你不答应我,我就从楼上跳下去,反正烂命一条,死了也算解脱了!",小唐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刚刚被我拽着的手已经紫了。

“小唐,你才二十多岁,你的仇我会想办法帮你报的!",我放开小唐的手腕,不忍心她为了报仇断送了自己。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就是报警让苏铭逸坐几年牢?不够,怎么够!",小唐冲着我大吼。

我还没接话,突然感到头一阵眩晕。

“你的水!",我捂着头,懊悔自己从没对小唐怀有任何戒心。

“姐,我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一点都不难受,反而很开心,我终于可以拖着苏铭逸一起下地狱了,我用您的手机约苏铭逸出来,您当帮我吧",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小唐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姐,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小唐从衣兜里拿走了我的手机。

“苏铭逸约你今晚在新城酒店806,太好了",小唐换上我的衣服就走了,我的头很重,再也没有了意识。

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的手机和外套都没有了,停在楼下的车也被小唐开走了。

我飞快地往新城酒店的方向跑去。

苏铭逸从来都视人命如草芥,我不敢想象,他会对小唐做什么,这个丫头太傻了,为了报仇,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我越跑越快,眼泪却像有预兆地从眼角流下来。

我努力去压抑心中不好的念想,小唐不会有事的!

赶到新城酒店的时候,一楼围着一大群人。

“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听说是只鸡,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

我拨开议论的人群,小唐的尸体赤裸地砸在了水泥地上。

她的胸口插着我带出来的那把刀,身下是大滩鲜艳的血,眼睛圆溜溜地睁着,嘴角微微上扬,像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样子。

“小唐!",我的脚突然软下来,我想过去抱着小唐的尸体,却怎么样都没办法过去。

没有人知道,小唐昨晚经历了些什么。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世界变成灰白,灵魂都被碾碎了。

“小洛",嘈杂的人群里,霍行之穿过人群来抱住我。

“吓死我了,警察说有人跳楼,捡到你的手机,我以为",霍行之紧紧盯着我的脸,他真的被吓坏了。

“是小唐!死掉的那个人是小唐",我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大哭。

“我知道,别怕,别怕",霍行之把我护在怀里。

我们都被带到了警察局录口供。

“白小姐,您说,小唐给你喝了带迷药的水,然后拿走了你的手机,冒充你去赴了苏铭逸的约?"警察坐在我和霍行之对面。

“是的",我握着霍行之的手。

“那苏铭逸晚上约您干什么呢?",警察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他拿着以前侵犯我的视频,要求我再次给他提供性服务",我转头看向霍行之。

说出来的那一刻,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在地上。

或许早该如此,如果我能早点说出来,小唐她,可能也不会死。

霍行之满脸心疼,将我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白小姐,这是在现场找到的,您的外套",年轻的女警察把小唐拿走的外套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扭开风衣的第一个纽扣,那是一个微型录音器!

“我每次见苏铭逸都会带录音设备,担心录音笔太大,这是我专门定制的,那天我穿了这件衣服,还带了一把刀,想着,最多鱼死网破,杀了苏铭逸,或者自杀!",我取出录音器,播放了录音。

“你他妈个臭婊子,够骚气的,半年多没见,摸起来都没有以前软了",苏铭逸的声音被录得清清楚楚。

“苏总,人家半年多没见,可想您了",小唐的声音甜美又清脆。

“哈哈,也好,老子先玩你,再去玩那个白洛,等她来了,你们就一起上"

“真爽,瘦是瘦了点,好在,水够多,哈哈"

“苏总,欢迎加入艾滋病俱乐部"

“什么,你个臭婊子,有病还来害我,我杀了你"

播放器里传出刀刺进小唐身体的声音!一下,两下,十下。

直到少女再也没有气息,凌晨,苏铭逸把小唐的尸体从酒店八楼的窗户扔下。

铁证如山,小唐用自己命出了这口恶气,只是,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警察逮捕苏铭逸的时候,他早就畏罪潜逃了,连同着苏研言也找不到了。

霍行之担心苏家兄妹报复,二十四小时都要把我带在他身边。

我无聊得都要长草了。

“小洛,我去开会,你自己在办公室玩,要乖哦",霍行之摸摸我的头。

“嗯",我点头敷衍地应付着。

等他出了办公室,我就憋不住出门去看珠宝展了。

两个小时,霍行之刚好开完会。

却不料,我刚出门,就在地下车库遇到了苏铭逸。

“白洛,你害得我好惨啊!",苏铭逸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他的眼眶深深凹陷下去,整个人瘦掉了一大半。

“你不想尝尝艾滋的滋味吗?",苏铭逸步步逼近,朝着我走来。

此刻我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拿着一管鲜红的血。

我吓得连连后退,这个时间点,地下停车场很少有人过来,手机在这里也没有信号。

“呵,你怕了?",苏铭逸的嘴笑得快要列到了耳朵根。

我顾不得这么多,转身就往出口跑。

苏铭逸紧紧追在后面,我不敢冒险去等电梯,便直直往楼梯的方向跑。

眼看马上就能甩掉苏铭逸了,楼梯间的门却不知被谁锁起来了。

我急得满头是汗,转过身时,苏铭逸却已经逼到了跟前。

苏铭逸举着红色的注射器朝着我刺过来,我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去死吧!",苏铭逸奸笑。

我紧紧闭上眼睛,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小洛!",霍行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猛地睁眼,那管红色的鲜血,直直扎在霍行之手臂上。

“行之!"我急得浑身颤抖,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

“哈哈哈,也好,你死,也好",苏铭逸看着已经空掉的注射器,笑得面目狰狞。

警察很快把他带走了。

“行之",我拔下注射器,使劲想要挤出里面的血,却根本无济于事。

我像被人原地解剖,掏出一整颗心来。

“没事,我没事的,不要哭小洛",霍行之把我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跑出来的,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我慌张得语无伦次,宁愿被扎到的人是我!

“以后不能乱跑了,我打你的电话不通,找了好多地方,还好,还好最后一刻找到你了,不然那管血",霍行之没有再继续说,他轻轻拍我的背。

苏铭逸和苏研言都被判入狱了,我作为证人,在法庭上将哥哥的遭遇,我的遭遇还有颜言、小唐全部说了出来。

听说,苏铭逸刚关没几天就在监狱里自杀了,死相惨状,尸体被胡乱扔在了乱葬岗。

去探监的时候,我特地把这件事告诉了苏研言。

“听说苏铭逸是咬舌死的,监狱里不准带刀具,他只能咬舌了,说来也惨,那得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死啊,死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隔着厚厚的玻璃,我举着电话,语气闲慢。

“白洛,你这个贱人,你害了苏家,害死了我哥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苏研言破口大骂,发了疯似的用力捶打玻璃。

很快就被身后的警察拉回了座位。

她瘦得像个骷髅架子,颧骨突出,眼神涣散,惨白的皮肤上留着淤青,全身还会不自觉地发抖。

“你别着急啊,我去乱葬岗找了,专门带了野狗过去,已经把苏铭逸的尸体撕扯得差不多了",我继续激怒她,嘴角上扬,露出标准的微笑。

“白洛,白洛,我求你,求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这里好脏,她们打我,让我喝尿",苏研言仿佛没听见我的话,又焦急地凑上前来。

她手指颤抖地握住电话,直直跪在了我面前。

“救你?你杀了我哥哥,杀了颜炎,害死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会救你?",想到往事,我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恨意直冲天灵盖。

“不要,不要打我,求你不要打我,我听话,听话",苏研言像是被我吓到,一个劲在地上磕头。

“你没事吧?",我坐回了椅子上,苏言研的疯癫根本不像装的。

“她早就精神出问题的了",警察走过来,提示我探监时间到了。

我放下电话,苏研言被带回了监狱。

“研言是小公主,我要的一切都要得到",苏研言边走边说,嘴角裂开,痴傻地笑着。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问身边的警察。

“有段时间了,偶尔也是清醒的",警察将我送到门口。

曾经的京圈公主彻底掉在了地狱里,仔细看,就会发现苏研言露出来的脖颈处有新旧的伤痕。

我心中感慨万千,并没有报仇后的快感。

一年后,苏研言也在狱中自杀了。

她趁放风的时候,一头撞死在监狱的水泥墙上。

头发披散在脸上,额头砸出来一个硕大的窟窿,她像个装满臭袜子的麻袋那样,被扔在了乱葬岗。

如她那般骄傲的人,怎么有勇气面对如此破败的人生结局!

死亡,于她而言,已经是种解脱了。

……

“你的研言小公主撞墙了,你不会心疼吧",我凑在霍行之的电脑面前,像只捣蛋的猫咪。

“心疼啊,疼死我了!",霍行之揉揉眉心,一副等着看我吃醋的表情。

“哼,心疼就心疼呗,谁在乎啊",我瘪瘪嘴,没趣地背对着霍行之坐在沙发上。

“真不在乎?我被苏铭逸扎一针管的时候,某个小笨蛋可是哭得撕心裂肺的",霍行之走到我身边坐下,拿食指戳我的腰逗我笑。

“那人家又不知道有阻断药这种东西",我还是憋不住笑了,故作委屈地转进霍行之怀里。

他环抱着我的手臂强劲有力,竟是多年未有过的安全感。

“婚礼的日子快到了,你想好穿白色西服还是黑色西服了吗?",我眨巴着眼睛,满心期盼。

“小洛,你待会陪我去见一个人好吗?",霍行之仿佛没听见我的询问,只自顾自抚摸我的头发。

“谁?",我从他怀里跳出来,他没有回答。

我们买了白色的菊花,驱车来到了哥哥的墓碑前。

他虔诚地跪下磕头,我却已眼眶含泪。

“小洛,对不起",霍行之转头看着我,他的眼神严肃又真诚,“要是当初我能阻止,或许,你的哥哥就不会死"。

他满目愧疚,我却讲不出半句安慰的话。

他说得对,要是苏研言不跟他赌气,或许我仍然和哥哥过着平凡的日子。

他在间接地助纣为虐。

可是,我又何尝不是跟他一样。

要是我从来没有执意报仇,小唐是不是也不会死!

小唐不过只是跟我长了相似的胎记罢了。

那个傻姑娘,要是没那么热心肠,没有把她的胎记露出来安慰我,又怎么会被苏铭逸那个魔鬼盯上。

每当想到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我的心都会很疼,懊悔像蜘蛛结的网,把我包裹得透不过气来。

我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紧紧拥抱着霍行之。

“没关系,害死哥哥的人是苏研言而不是你,我们都是被恨意压在沼泽地里的人,挣扎着呼吸都费劲,实在顾及不了所有",我边哭边说,在他的耳边低语。

我谅解他,就像谅解这么多年扭曲生活着的自己。

“霍先生,您之前资助的孤儿院学生寄过来了一封感谢信,您要看吗?",还好,霍行之的电话铃扰乱了悲伤又无力的氛围。

我们一起来到了他的公司,霍行之坐在椅子上,我站在他身后。

写信的孩子十六岁,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市里的高中。

全信三页纸,工整的楷书,全是对霍行之的感谢。

我看着信,心底流出一阵暖意,我仿佛看见了十多年前的霍行之,那个满眼梦想的少年。

“我们一起回那个孤儿院看看吧",心潮涌动,我拉着霍行之的胳膊央求。

“你真的想去?",他放下信,搂住我的腰。

“对啊,我想去看看,你和颜炎一起长大的地方",我浅浅微笑,满是恬淡。

驱车到孤儿院有一千多公里,我们带好了礼物和玩具,赶了整整一天的路。

霍行之每年都会把公司收益的20捐赠到这里,所以孤儿院的设施,竟是小镇上最好的了。

“阿姨,喝水",写信的男孩给我和霍行之端来了两杯温水。

他长得周正俊朗,竟霍行之有几分像。

“谢谢",我接过水,眼睛却舍不得从他的脸上挪开。

“阿姨是霍叔叔的朋友吗?",男孩坐在对面看着我们,眼睛里有一种超过这个年纪的成熟。

“是他的妻子",我回以微笑,伸手挽住霍行之。

“霍叔叔,我能进来吗?",一个小女孩突然探头进了屋子。

“去",小男孩眉头微皱,语气却是温柔。

“进来吧",我朝小女孩招手,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稚气根本藏不住。

小女孩将男孩挤到凳子的一角,在我们对面坐下。

十六岁的女孩娉婷清丽,看着都招人喜欢。

“霍叔叔,我能求您一件事吗?",女孩说得小声,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像小鹿。

“什么事?",霍行之还没回答,我就忍不住抢着问道。

“他要去市里念书了,但不是重点班",小女孩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脸红到了耳朵根,几秒后才抬头看我“能请求您,帮他调去重点班吗?"

“别闹!",小男孩白了女孩一大眼,又转头对我说:“阿姨,您别听她胡说,在哪里都一样能好好学习。"

“为什么请霍叔叔帮他调,不帮你调呢?",我看着小女孩,成心要逗逗她。

“嗯…我学习成绩不好,去哪里都没有关系,但是他不一样,他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人了,他应该有更好的机会,霍叔叔,求您了",小女孩越说越着急,生怕我们不答应。

她可爱得让人心疼,我却猛地想到了颜炎,声音嵌固在嗓子里发不出来,泪水不争气地先一步夺眶而出。

“阿姨,您怎么哭了",小女孩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一个劲地道歉,小男孩也着急地去帮我找纸巾。

“小洛,你没事吧",霍行之焦急伸手擦我的眼泪。

越不想哭,却偏是哭得厉害。

孩子们不知道我心底的哭意,一举一动都踩在了我心下最柔软的地方。

他们像霍行之,像颜炎,像两个本该无忧无虑,平凡过完此生的人。

“阿姨以后长期资助你们好吗?阿姨想办法送你们去最好的学校念书好吗?",我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怕自己给得不够多。

“谢谢阿姨,可是我学习很差,也不喜欢学习!",小女孩伸手擦掉我眼角的泪,神色为难且慌张,有种南方女孩特有的软糯。

“那阿姨教你画画好吗?阿姨可会画画了",我迫不及待地找到包里的圆珠笔,要展示给两个孩子看。

“好,我也喜欢画画",小女孩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嘴角的酒窝又大又深。

我和霍行之回到了城市,帮两个孩子找了最好的学校。

男孩成绩很棒,年年第一,三年后去了那所曾经霍行之和颜炎约定的学校。

女孩成绩真的差,在重点班里学习很吃力,后来转去了艺术班。和男孩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又过了几年,我收到了他们的结婚请帖。

照片里,男生意气风发,女生娇柔美丽,是很幸福的模样。

“妈妈,爸爸的照片怎么在这里,这个阿姨是谁?",霍小炎指着请帖上的男孩问我。

“那不是爸爸,是个和爸爸很像的哥哥",我在她即将撕坏请帖的前一秒,快速夺过请帖。

“妈妈!",霍小炎用尖叫表达了对我抢请帖的不满。

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眼里满是火气。

“小朋友不能玩叔叔的请帖哟!",我用食指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

“爸爸,你看她…,就不能管管你老婆嘛!",霍小炎噘着嘴,转头就找霍行之告状。

女儿今年才三岁了,圆滚滚的像一颗汤圆。

小炎这个名字是我给她取的,她的眼睛又大又闪,很像霍行之高中毕业照上的女孩。

我想,要是那个女孩还活着,应该也会像我的小炎这样美好。

“你给她就是了,这孩子跟你一样,咋咋呼呼的",霍行之按下笔记本电脑,过来抱着霍小炎来哄。

“就是,就是,这么大的人了,都不知道让着小朋友",霍小炎柔软的唇亲在霍行之脸上。

这孩子总是这样爱黏着人撒娇。

“好了,好了,我们小炎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爸爸待会带你去买糖吃",霍行之抢过我手里的请帖递到女儿手上,又温柔地吻在霍小炎脸上。

很多年来,我们的生活都是这样,平淡又温馨。

没有人再提起苏研言,苏铭逸,那些名字太远了。

好在,我们有幸在这条路上相遇又拥抱,给予彼此重生。

完结